七十四章 前行
作者:Sun of a beach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413

埃德加临走之前对白课题说:“就算我多嘴,我觉得你们应该好好聊聊。如果你们有问题就应该及时解决。”

“谢谢你,埃德加。你知道。”白课题没有把话说完。

“我知道,你是一个脾气很怪的混蛋。”

“你的形容十分贴切。”他目送老家伙离开了这幢极其寒酸的家庭旅店。老家伙回头向他招招手,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会在我们下次见面时提出一个杀死莉莉斯和萨麦尔的完整方案。”

白课题看着狡猾的老家伙,“我想,你计划中的我一定是未来较强的我而不是现在较弱的我。”

“废话!难道你不是在一天天进步吗?我肯定会按照你的预计发展速度推算出你的能力并对那时的你做一个公正合理的评估。我可以毫不掩饰地说,你,对我很重要。”

……

“那么……”

“那么……”

白课题和楚盟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犹豫。白课题只字不提他先前的冷漠,“你先睡觉吧。”他的嘴角扯出一道弧线。

楚盟眼中的雾气几乎凝结成了水滴,她一言不发地躺在床上,扭头背向白课题。白课题坐在双人床对面的沙发上,在黑暗中望着楚盟的背影。

楚盟将身上的被子向上拉拉,虽然意识已经模糊,但她仍然愤愤地想: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感到自己的背后有了依靠,而不是冰冷的空气。

“你想……”她喃喃地说。街上不时传来的警笛声以及左邻右舍传来的嘈杂的声音助她入眠。

夜晚渐渐静了下来,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清晨第一缕晨光轻轻敲打他们房间中唯一一扇挡着深色厚重窗帘的窗户。白课题睁开眼睛,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挂在窗前的老式电影院中才有的那种黑色窗帘。因为有了它,白课题无法判断现在是什么时间。白课题记得前一天晚上他和楚盟都有穿衣服,可是现在他们的身上光滑得很。白课题开始用手抚摸楚盟手臂上的皮肤。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他的活动范围暂时仅限于手臂。他很老派,还自以为是,总认为在她无意识状态下进行更深层次的探索无异于强~奸。当他准备再次入睡之时,她转过身来,强势地望着他的眼睛。

你总是这样浅尝辄止,自以为是。

我以为你在睡觉,不想打搅你的好梦。

没有你的梦能算是好梦吗?那样的梦不做也罢。

我……

你就是个混蛋。

我完全承认我是。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

……

坐在这家家庭旅馆的一楼餐厅里,店主为楚盟和白课题提供了丰盛可口的早餐。楚盟问头戴棕色窄沿帽的中年店主早餐需要多少列伊,店主说昨天的那位慷慨的老先生已经付过钱了。楚盟冲白课题笑了笑,两人的紧张关系缓和了不少,但根本问题没有得到解决。楚盟表面上对马库斯的担心或多或少是想激起他心中的嫉妒,但他的冷漠和消极的外推式做法的确使她大为光火。

他还为他自己的做法冠以一个名头:消极抵抗防卫机制。他使得她只想大骂他“混蛋”。

“如果把一个东方某国的人扔到这里,你觉得他会猜这是哪个国家?”白课题边吃边问楚盟,他期待的是错误答案。

“罗马尼亚。”楚盟果断地回答,她显然知道他想听什么,而她不会一味迁就的。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土耳其?”白课题发问。

楚盟呷了一口姆法托拉葡萄酒,她很少上午就喝酒,但为了驱寒。她得意地说:“服饰、食物、长相和生活习惯相近不等于一致。不用看气候,街道,建筑风格,你只要一出门看教堂就知道了。罗马尼亚有百分之八十七的人信奉东正教,另有百分之七的人信奉天主教和新教,剩下百分之六的人信奉的才是其他信仰。”

白课题不再说话,他知道他与楚盟间的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店主为他们上的菜有萨鲁马雷、马马里加和帕帕纳什。白课题咬了一口萨鲁马雷。萨鲁马雷是一种在冬天里制作的特色菜卷,这种菜卷一般用醋腌的卷心菜叶或者有时也用葡萄叶作外皮,用肉馅、洋葱等做馅,用番茄汤炖制而成的。马马里加看起来则很像是丝糕,它是由玉米粉加入牛奶等材料蒸制而成的。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楚盟的话语中带有讽刺的味道,“埃德加想要正式召募你了?”

“就像马库斯对你那样?”白课题笑笑说。

“你终于说出来了。”楚盟看着举杯掩饰的白课题,“你没有什么可感到尴尬的。你这个人,一定还以为自己根本就不在意我给马库斯打电话吧?其实有的人做出来的事情并不是因为他的脑子想那样做,而是他的潜意识想让他那样做。”楚盟灼热的目光令白课题不自然起来,“‘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亏你们能说得出口,你和埃德加简直就是一对儿小屁孩儿!你下一步是不是要干掉‘绑架我的绑匪’呢?我有理由相信,你很快就会有足够的实力消灭马库斯的。”

“只要我愿意,为什么不可以呢?”白课题的话刚一出口就感到很后悔。

楚盟爽朗地笑出声来,“不错,西奥多。看来我们的谈话起作用了。告诉我,你还想做什么?跟着埃德加好好干,最后在某一界混个主宰什么的做做?”

“别逼我,我不想说。”白课题喝了一口梅子制成的蒸馏酒。

“我要求你必须说出来!”

“你没有权利要求我必须说出来。”

“如果我没有那样的权利,谁应该有那样的权利?”

“没有人!”白课题的情绪一直在可控制范围以内。

楚盟捋顺耳边的长发,冷静下来,“对不起,请问你,我现在可以拥有倾听你的一切心声的权利吗?”

“可以,当然。我做的为了什么是不言而喻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谢,你的优点是那样的突出,而你的缺点是那样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