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群身形彪悍的武当弟子将文弱的斐俞团团围住，为首的道士疾言厉色地对斐俞说，你把宝剑留下，我饶你不死！

斐俞问，江湖上人人都说武当是名门正派，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怎么也会这么卑鄙？

道士说，什么一向光明磊落，那都是做给愚蠢的江湖人士看的，现在就你一个人被我们围在这荒郊野岭，你最好识相点！

斐俞继续问，那我凭什么要把宝剑给你们？

道士威胁说，我们武当拥有它就可以一统江湖，做上武林盟主，你拿着它又没有用，所以我劝你现在还是乖乖的把宝剑交出来。

斐俞说，正因为我拿着它没有用，所以才配拿着它，你们武当拿着它别有用心，所以不配。

道士继续威胁说，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斐俞不以为然地说，你们这几个武当弟子虽然卑鄙下流，倒也还算的上诚实，能对我说实话，所以你们还是走吧，我不杀你们。

道士恼羞成怒地说，你死到临头了竟还全然不知，还大言不惭地叫我们走，看来跟你这样的人说话纯属浪费唇色，兄弟们，上！

斐俞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的再次将宝剑拔出，横着从左往右一挥，一道白光顺着剑锋发出，像一道闪电一样迅疾的向前方扩散。顷刻之间，所有的道士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立刻全部被拦腰砍断成两截，鲜血四溅。与此同时，距离斐俞十丈之内的扇形区域的树木也全部簌簌簌簌地倒下，树木的断口平整光滑，展现出一圈圈清晰美丽的年轮。

这是斐俞的第二次被迫杀人，而被迫杀人的原因，仅仅都是为了斐俞手上的那截冰冷的破铁片。

二

斐俞杀人后，继续行路。

斐俞今天走了五六个时辰的路，却还什么都没有吃，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所以急切想找一家饭店开口大吃一顿。

斐俞忍饿行走了几里旱路，在接近中午的时候，终于走出了荒郊，来到一个普通的小镇上，找到了镇上的唯一的一家酒店，酒店门口挑着一张大旗，上面写有“公平酒店”的四个盛气凌人的大字。

斐俞走进酒店，碰巧遇到一桌客人刚好离去，而桌上的山珍海味还剩下一大半，有几盘甚至动都没有动。这么好的食物不吃就倒掉多浪费，斐俞一边想着，一边毫不客气地走过了过去，挑了一张凳子坐下来，拿起一只香喷喷的鸡腿就狼吞虎咽地啃起来。他此刻也顾不上丢不丢面子，再说，面子之类的精神上的追求，都是在人吃饱后撑出来的，人饿得连命都保不住的时候，有谁还会注意这些虚无的玩意？

谁知鸡腿还没有啃上几口，一个打扮得干净体面的伙计走过来，敲了敲桌面，脸上堆出一堆笑来，对着斐俞说，客官，要吃什么菜，尽管自己点，可是这些东西我们要倒掉。

斐俞把鸡腿从嘴里拔出来，脸上也堆出一堆笑来，用商量的语气对小二哥说，小二哥，你看，这么好的东西，不吃就倒掉多浪费，倒还不如让我吃了？

店小二用老道的眼神往斐俞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认出了斐俞乃是一个落魄书生的货色，随即沉下脸来，没好生气地说，没钱就不要吃，这是我们公平酒店的规矩！

斐俞继续跟店小二商量，这又何必，规矩本来就是人定的嘛，小二哥您可不可以改一改，权且当做资助乞丐灾民？

店小二不想再跟斐俞这样的货色浪费唇舌，破口便大骂，哪来的刁蛮乞丐灾民，好大的胆子，竟敢到我们这里来撒野，这些东西我们就是倒江里喂鱼也不给你这种穷要饭的吃，你也不想想这是哪儿！

店小二骂的声音很大，惊动了四周穿着华丽的客官，衣冠楚楚的客官们于是纷纷扭过头，用看戏的心理欣赏着斐俞和店小二。

斐俞摸摸自己干瘪的钱袋，红着脸低声对店小二说，那好，我不吃这残羹冷饭，那你就帮我上几个馒头和一壶茶。

店小二追问，还有呢？

斐俞红着脸羞涩地说，没有了。

店小二冷笑着说，哪有来了我们酒店就只吃几个馒头的？

斐俞难为情地说，我有钱的话当然会吃好的，这主要是我囊中羞涩，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出去。

店小二一手压在斐俞肩上，道，你来了我们酒店不吃就想走？没那么容易，你既然进来了就只能吃了再走。

斐俞抬头问，那你还要怎么样？

店小二回答，既然进来了，不吃也可以，不过得把钱留下。

斐俞辩解道，可我没有吃东西啊？

店小二反驳道，但是你闻了我们酒店的香味，这个你总得承认吧？

斐俞吃惊地问，这也算？

店小二霸道回答，当然算。

斐俞只好拿出自己身上仅有的一块碎银，无奈地说，那小二哥你把这碎银的影子拿去吧。

斐俞的话引来一阵哄堂大笑，店小二本来想当众来嘲笑这个落魄书生一顿的，结果弄巧成拙，聪明反被聪明误，顿时勃然大怒，叫出六七个伙计要把斐俞轰出去。

斐俞见了小二这架势，也不禁火冒三丈，心想，现在天下所有的人都冤枉我是杀人魔，既然被人无辜冤枉了，也就不能让人家白冤枉，要对得起人家的冤枉才行。于是拔剑横着一挥，顷刻间，冲出来的那七八个伙计的双脚便全部砍断，倒在地上喊爹叫娘地呻吟打滚；而伙计们后面的柜台上的酒坛子，也哗啦啦的全部破碎了，浓郁的酒香立刻飘满了整个酒店。

旁边其他的怀着看好戏的心理的客官，没有想到戏的结局竟然跟他们心中想象的结局大相径庭，个个吓得屁滚尿流，夺门而逃，不多时就全跑光了。

剩下的伙计则一个个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求饶。

斐俞说，你们别在这里求饶了，还是抬着这几个伙计去看大夫吧。

伙计们听后，战战兢兢地抬着地上呻吟打滚的几个伙计赶出去了。

斐俞见店里所有客官伙计都走了，索性选了一桌有好酒好肉的桌子坐下来，慢慢吃起来。

斐俞酒足饭饱后，继续上路。

三

斐俞只是不停的走，这样不知道已经走了多少天，也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么远。

这些天来，斐俞听到了江湖中的各种各样的传言：有的说斐俞得到杀人魔史俗的绝世武功的真传，武功出神入化，一剑就杀死了几十个武当弟子；有的说斐俞走火入魔丧心病狂，无论男女老少，见人就杀；有的说斐俞杀人成性，吃了人家的东西也要杀人家；有的说斐俞眼睛冒光，光用眼神就可以杀死人；等等等等。

于是，斐俞就这样名正言顺的成为了江湖上闻风丧胆的杀人魔王。

而在斐俞之前，把宝剑送给斐俞的史俗前辈也是这样的。

不过斐俞还是听到了一条有用的传言――他的女友柳盈是被日月教抓去的，日月教要斐俞到日月山用他手中的宝剑去交换――这是斐俞从江湖中得到的唯一的一条可信的传言。

斐俞知道，日月教是武林最近兴起的一个邪教，人数上万，其它的武林正派联合起来也只能是跟它对峙而不能消灭它。

当然，这是因为武林所谓的各个正派不想真心消灭它，大家都想利用对抗日月教这件事当上武林盟主，把自己的集团做大做强。

当然当然，最最主要的是如果邪教都消灭了，所谓的正派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那些正派自然不是傻瓜。

不过无论结局如何，斐俞已经决定上日月山救柳盈，因为斐俞向柳盈承诺过，他们要永远在一起的，所以，那怕是死，他们也要死在一起。

斐俞一路风尘仆仆，大约又走了十多天，终于来到了日月山，站在一个至少可以容纳几万人的广场中间，四周几万名日月教的弟子看着他，他前面，就站着大名鼎鼎的日月教教主。

教主身形挺拔俊美，一身黑色的绫罗绸缎，青黑色的冷峻的脸孔深藏着一双深邃的眼睛，坚毅的瞳仁射出一道道锐利的光芒，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斐俞不动声色地对教主说，我把宝剑拿来了，你现在按你自己所说的，把柳盈还给我吧。

教主阴笑了一声，笑容阴险而残忍，问，你有见到过从日月山这里活着下去的不是日月教的人吗？

斐俞反问，那又怎样？

教主冷冷地说，你如果答应做我日月教的手下，帮我做事，我还可以网开一面，答应让你们在一起，不然的话，哼，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斐俞威胁道，你觉得你能挡住我的冰霜宝剑吗？

教主哈哈大笑一阵，笑声像是晴天霹雳，整个日月山都为之颤抖，说，你以为你能够威胁到我吗？我日月神教几万弟子，站着让你杀就可以累死你！

与其没有自由的活在这里替日月教做坏事，倒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去死，况且自己杀进去也许还有可能救走柳盈，想到这里，斐俞说，你再不照我说的办的话，我就只有……

教主脸色一变，左手一挥，顿时，四面成千上万的日月教弟子向斐俞围了过来。

斐俞一咬牙，拔剑挥舞，一道白光闪过，所到之处立即就倒下很大一片，但又马上被另一片日月教弟子填补，一个个义无返顾的向斐俞冲来，狠不得把他碎尸万段。这些日月教弟子都是教主的没有生命价值的奴隶，这些奴隶的唯一的价值就是为教主奉献包括自己的生命的一切。

斐俞当然不想跟一堆素不相识的人大动干戈，甚至拼的个你死我活，他只是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不停地挥舞着宝剑。

这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斐俞不知杀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广场上已经是堆尸如山流血成河了，而且斐俞明显地感觉到了宝剑也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寒气逼人了，相反，他还感觉到了宝剑的柄的微微有点热气。

斐俞清醒地意识到宝剑即将成为废铁了，自己也要随着宝剑威力的退掉而被这些无知的人无辜杀死了。

斐俞一边挥舞宝剑一边想：如果自己当初没有拿到这把宝剑的话，现在可能就跟柳盈一起在河边**打闹，可就因为这把剑，自己不仅成了杀人魔，而且马上就要被人砍成肉泥。

想到这里，斐俞感到特别的冤枉，因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他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被逼无奈。

这一切的一切，竟然仅仅就是因为手里的那一截冰冷的破铁片！

四

斐俞是在一次与柳盈上山玩的时候，意外得到这把宝剑的。

当时他们遇到了一个口吐黑血全身发紫四肢无力的人。斐俞一见就推测到了这人肯定是中毒了，于是对那人说，我把你背下山去看大夫？

那人摇摇头，推辞说：没有必要了。

斐俞不解地问，为什么？

那人说，我已经……身中巨毒，没救了。

斐俞说，峨嵋的灭绝师太知晓天下所有的毒药，并且能解天下奇毒，那我带你去峨嵋找她吧？

那人带着仇恨的语气说，毒……毒就是灭绝下的！

斐俞感到疑惑，峨嵋可是武林中的五大名门正派之一，怎么也做这种事情？

斐俞问，是不是你得罪了峨眉？

那人说，我没有得罪……任何人。

斐俞问，那为什么人家会害你？

那人说，因为我杀过人，你……你现在怕我吗?

斐俞反问，我为什么要怕你？

那人说，我……就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杀人无数的杀人魔……史俗，你现在怕了吧?

斐俞说，我们之间无冤无仇，我为什么怕你？

史俗说，我在江湖上……杀人如麻。

斐俞说，你杀人自有你杀人的道理。

史俗微微一笑，说，想不到我……我在这个世上……竟……竟然还能有一个知己，我可以……死而无憾了，我把……这把剑……送给你，它叫……冰霜剑，有了它你就可以天下无敌了。

斐俞说，不会的，我连手无缚鸡之力都没有。

史俗说，我也是手无缚鸡之力，我有了这把剑后就是……天下第一了。天下所谓的武功，其实是……一件很假的事情，天下没有什么……绝世武功，武功只不过拿来……强身健体的；如果武功有……优劣之分的话，双方比武时……报一下自己学得是什么武功……就可以结束了，一个人的武功……好，只是指他的身体素质……反应能力……比别人强一点点而已，只有武器有……有优劣之分，而且它往往……直接决定胜负。

斐俞说，可惜我拿它也没用，我不想成为天下第一，也不想杀人，如果我拿去砍树的话，人家会骂我暴殄天物的。

史俗说，只有你这样……单纯的人，才有资格……拥有它，别有用心的人……拿到它则……则会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斐俞说，我这人最怕麻烦，前辈你还是送给其他人吧。

史俗叹惜说，唉……倘若我死之后……这把剑落在别有……用心的人手上，恐怕很多……无辜的人就……就要遭……殃。

斐俞听后，只能点点头答应保管宝剑。

史俗说，这把宝剑有……有一个……秘密。

斐俞问，什么秘密？

史俗说，此剑……杀一个人……便热一点，等杀完……一万个人……后，它就会跟……跟普通的剑……没……没有……区……别。

史俗说完便死了。

斐俞拿起冰霜剑，宝剑晶莹剔透，让人疑心是用玄冰打造的，而且剑锋薄得肉眼根本看不出它的厚度，整只宝剑寒气逼人，冷若冰霜，果然名不虚传。

五

斐俞跟柳盈回到家后，柳盈认为，斐俞拿着这把宝剑迟早会出事，所以要斐俞去无名山找无名老人。

斐俞经过三天的行程，终于来到无名山，见到了无名老人。

无名老人全身裹着朴素的灰色补丁布衣，只露出一个精明的脑袋来，银白色的头发乱蓬蓬地随意垂着，盖住了大半颗脑袋，银白色的长胡子几乎把他的嘴巴和鼻子都藏了起来，只有银白色的眉毛下面，那双散发着智慧光芒的矍铄的眼睛，证明他还是一个活物，老人看上去活像一个打渔的老翁。

无名老人接过斐俞手上的宝剑后，大吃一惊，问，这把宝剑一直在史俗手里，你是怎么得到的?

斐俞将自己得到宝剑经过告诉无名老人，并请他保管宝剑。

无名老人推辞道，老朽一直无意江湖事端，你若把此剑给了老朽的话，老朽就不得安宁了，所以这还得请你体谅。

斐俞说，那就送给少林吧，少林方丈一向淡泊名利与世无争。

无名老人说，口口声声说自己淡泊名利的人，无非就是想得到一个淡泊名利的名声，倘若一个人真淡泊名利，那么谁还会知道他淡泊名利？

斐俞心领神会地说，您老人家说的对，其实这正如您老人家的名字，虽叫“无名”，可是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您这个有名的大名“无名”。

无名老人点点头说，正是此理。

斐俞说，既然这样，那就把宝剑废了？

无名老人解释说，此剑坚韧无比，没有什么能够毁灭掉它，曾经它被烈火烧了七七四十九天，但拿出来依旧冷若冰霜，削铁如泥。

无名老人话刚说完，十几个少林的弟子突然冲了进来要抢宝剑。

无名老人用身体挡住武当弟子，把宝剑扔给斐俞，大喊，你一定要保管好它，不要让它危害天下苍生！

无名老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少林弟子一剑杀死。

斐俞见状，勃然大怒，立刻拔剑一挥，瞬时，十几个距离他丈余的少林弟子随即都成了两截。

这便是斐俞的第一次杀人。

六

三天后，斐俞回到家乡，人人看到斐俞就争先恐后地跑开，一条热闹的街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斐俞感觉情况特别不对，于是去私塾问柳盈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幸的是，斐俞在私塾门口与教自己的那个严厉的先生撞了个满怀，斐俞想，按照惯例，这回先生肯定又要用戒尺打手心了。

没想到先生见到他后，拔腿就跑。

斐俞感到莫名其妙，问，先生你跑什么？

先生立即站住，反过来便跪在地上向斐俞求饶，斐俞，我……我平时对你要求严格，但那都是为你好，你自幼父母双亡，无人照顾，我可是帮过你的，希望你能念旧情饶我不死。

斐俞感到更加莫名其妙，问，别人说我什么了？

先生不敢回答，一味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斐俞思索片刻，威胁道：你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先生才吃吃地回答：人人都说江湖杀人魔史俗死前把……把自己绝世武功都传给了你，你立即就……就杀了德高望重与世无争的无名老人和……和江湖上以正义著称的十几名少林弟子。

斐俞怒不可遏，大骂，放屁！

先生立刻住口，整个人吓得全身颤抖，屁滚尿流。

斐俞看到先生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地问，先生你平时教育我们学生要不畏强暴，不怕邪恶，怎么自己却是这个德行？

先生低声下气地回答，当一个人，有机会站在一个台阶上用居高临下地对别人说话的时候，总会要扯出一堆可以教育别人但又对自己无用的大道理来，以显示自己的高明和过人，这不仅是我，世人都这样。

斐俞觉得也在理，说，你走吧。

先生转过身拔腿就跑，却因为太急而没有看清前方的路，一头撞在私塾门前的树上，随即晕倒在地上。

斐俞哭笑不得的走开，径直来到柳盈家，柳盈父母哭着对斐俞说柳盈被人抓走了，要斐俞把她找回来。

从此，斐俞只好漫无目的地浪迹江湖，只是为了有一天能够遇到柳盈，行走途中，斐俞先是杀了十几个武当弟子，之后又伤了几个公平酒店的伙计，……，现在被围困在日月山上。

七

就在斐俞绝望的时候，奇迹却出现了，武林各个门派都担心冰霜宝剑落到日月教手里，终于也合伙杀上来了。

顿时，广场分成了两派互相对峙，斐俞夹在中间。

形式突然大乱，教主始料未及，只得跟斐俞妥协，我现在答应你的要求，你把冰霜宝剑给我。

斐俞明白宝剑此刻已经成废物了，日月教主拿了也没有多大的用处，给了他还可以全身而退，何乐而不为，便欣然答应，前提条件是还要教主把日月教的镇教宝驹追风神驹送给他。

教主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斐俞。

斐俞和柳盈骑上追风神驹后，没命的骑了一天一夜，骑到他们觉得再也没有江湖人士能找到他们了，他们才在一个偏僻的村庄停了下来。

当他们一停下来，追风神驹就因为劳累过度，当场吐血而亡。

斐俞和柳盈含泪把追风神驹埋掉后，便在那个宁静的村庄定居下来。

九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斐俞才渐渐从江湖中得知，当初日月教教主拿到宝剑后，跟少林方丈、武当道长、峨嵋师太等没过几招就剑断人亡了，那场规模空前的武林浩劫，正派跟邪派整整打了三天三夜，最终邪不压正，正派战胜了邪派。

江湖中传说斐俞在把宝剑给日月教教主时用了内力，把宝剑给震废了，所以日月教教主才那么快败了下来。

江湖中也传说斐俞把宝剑给日月教教主时用了内力，把日月教教主给震伤了，所以日月教教主才那么快败了下来。

江湖中也传说斐俞把宝剑给日月教教主时用了内力，不仅把宝剑给震断了，而且把日月教教主给震伤了，所以日月教教主才那么快败了下来。

江湖中还传说斐俞在杀了那么多的武林正义人士之后，灵魂突然醒悟过来，所以才孤身上日月山为武林除害，他因为得到了史俗的真传，武功盖世，一个人就把日月教的几万人杀得所剩无几，之后才离开，后来武林的所有正派才合伙攻上去的，以前武林各个门派几次围攻日月山都无功而返，这次却能够成功，是因为他们只不过是收拾了斐俞留下来的残局而已。

江湖中还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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