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剑的手却是楚歌的手，楚歌直直的看着父亲，眼角已经溢出了泪水，汩汩，如两股泉眼，被泪水濡湿的睫毛如美丽的扇羽将楚歌晶亮的眼睛挡住，挡不住的却是她哭泣时的万种风情。

“歌儿，不得胡闹。”楚玉韵着急的喊道，说话的时候手不知所措的在自己的面前挥舞，却终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将楚歌手中的剑夺出。

“爹，我知道您为什么，可是歌儿也是您的女儿，所以请您给我这个能报答您的机会。”楚歌动情的话语惹得楚玉韵老泪涟涟，他一手抹着自己眼角的泪水，另一只手无措的对着楚歌挥动，楚歌不能有事，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有事，不然他有负故人的重托。

“歌儿，爹……”楚玉韵的话还没有开口，泪水就再次溢出，因为楚歌决然的神情像极了自己的那位故人，只是故人已成黄鹤去，此地空留伤怀人。这伤怀之人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保护住她仅剩的骨血，他不允许楚歌再出任何一丁点的事情。

“爹，别让姐姐去了，让我去，我也是您的女儿，皇上肯定不会反对的，只求您给皇上写到奏折，姐姐就不会绝望，而歌儿也算为咱们家做了件功德无量的事情。“楚歌的手紧握着剑柄，已经渐渐的有了酸麻的感觉，但是她却强忍着胳膊传来的不适，再次和父亲对话。

“歌儿，爹……”还是不知所言，只是楚玉韵看向楚歌的时候，除了焦急，更多了几分怜惜，楚玉韵比谁都清楚楚歌性子倔强，认准的事情没有不办成的，但是这次楚玉韵心底却有千万般的不愿，他不想让楚歌成为皇后，不想让楚歌远离自己的视线。

楚玉韵不知该如何对楚歌说自己的打算，自己请求皇上封楚语为皇后，不过是为了让皇上欠自己一个人情，为的不过是到时候能顺理成章的请求皇上将楚歌许配给轩王爷，只是人算永远都不如天算，楚语为了轩王爷宁愿一死，而楚歌为了做皇后不惜以死相逼。

“歌儿，为了语儿，你不值得的。”良久，楚玉韵才叹了口气言道，知女莫若父，楚语自杀后留给楚歌的信让他明白，楚语并非真的为情寻死，她要的不过就是让楚歌对姐姐心生怜意，要的不过是楚歌对楚宇轩的失望。

楚歌对着慈爱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轻轻地笑笑，父亲的所言她是明白的，姐姐一直就是这样的女子，当一件事情有利于自己的时候，她是不会考虑别人的，不管那个别人是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不管那个别人和她有着怎样的情谊。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楚歌才不得不做。

面前的父亲，甘愿将自己的亲生的女儿变成薛国皇帝的祭妃，却舍得让自己有丝毫的闪失，正是因为这样，楚歌才觉得应该为父亲保住最后的骨血，楚语是父亲唯一的亲生的女儿。

“可是为了你，歌儿是值得的。“简短的一句话在楚歌的嘴中吐出，胜过了万语千言。而楚玉韵的心中也终于明白，原来十几年前的那个秘密，楚歌早已经知道。

“歌儿，你的姐姐袖儿，我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如若再保护不了你，我死后怕是无颜见你的母亲。”楚玉韵说到楚歌的母亲的时候眼中有万重柔情，那个十几年前就已经故去的女子，到现在还牵绊着自己的心，让自己心甘情愿的为她付出一切。

“我的娘亲如果知道今天我面对的境况，必会赞成我今日的选择。”楚歌握剑的手有着些微的松动，说起自己的母亲的时候也是满脸的深情。楚歌并没有关于母亲的任何记忆，她对母亲的所有了解，都来源于父亲，在父亲的话语中，她的娘亲是善良温和的女神，对谁都有着菩萨一样的心肠。

“歌儿，你……”楚玉韵面对楚歌的话瞬时无语，确实是这样的，如若楚歌的母亲还活着的话，她肯定也会像楚歌一样选择，也正是因为她会这样选择，才让自己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爹，您如果不成全孩儿，今日孩儿只有一死，到时候姐姐还得嫁给当今圣上，那样的话，爹爹身边连个尽孝的人都没有，不如任由孩儿一试，或许一切都还有转机不是。”楚歌满含恳求的话语让楚玉韵忍不住点头，尽管他点头的时候心疼得滴血。楚歌和楚语，都是自己的孩子，但是不管是楚歌的身世还是楚歌的懂事，都让他的心不由得倾斜。

“孩儿谢谢爹爹。”楚歌见父亲点头，满脸狂喜，手中的剑也不由得落到了地上，随着剑在地上清脆的响声，另一个珠玉般的声音在楚歌的身后响起。

“我不同意。”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楚玉韵和楚歌惊讶异常，而说话的那个男子，正凝视着楚歌，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