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所在的组织
作者:采薇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993

“姑娘,他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秋兰见我终于收拾完东西,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现在呆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但你不方便过去。”我沉吟了一会儿,答道,“因为现在官府一定在到处找他,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盯上了这里,你去见他便是害了他。”

“嗯,姑娘,秋兰明白了!”虽然秋兰万分不舍,但终于还是咬牙点了点头。

消息在市井百姓中传送,总是异常迅速的。昨天晚上扬州府衙发生的事情,今天清早便已是街知巷闻了。

据说昨天夜里,扬州府衙里整整死伤了100多人,除了 10多人是衙门的衙役,其余都是裕宪亲王的贴身卫队。听闻这个消息,朝廷万分震怒,据说江苏巡抚还亲自赶来扬州,要彻查此案。

原来昨天站在李廉身边的那人,便是裕亲王,怪不得李廉口口声声称他为王爷。裕亲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兄,历来在京中纳福,却不知为何会亲来扬州,而且还动用了一大批卫队,帮助李廉设下陷阱。

后来又有小道消息传来,说先前死的那个福尔勒居然是裕亲王的妻弟,他闻知妻弟死讯便愤怒赶来,并限定李廉十日内必须破案,否则人头落地。李廉苦于找不到凶手,便不得已采取官场上最有效的方案屈打成招,找了几个替罪羊,算是给裕亲王一个交代。

真是一个昏官!听闻李廉草菅人命的内幕,我不由义愤填膺,的确李廉是有难处,但也绝不能用牺牲他人来保全自己。师父经常拿“扬州十日”的惨剧来教导我们,让我们学会憎恨旗人。但汉人呢?汉人不是也同样自私自利,视同胞的生命为草芥吗?想到这里,我忽然对我发誓肝脑涂地的使命产生了一丝怀疑。

好不容易到二更时分,我再次换上夜行衣,出了落红轩。今夜是一月一次的组织例会,师父会召见我们,布置新的任务。当然,我去见师父还有另外一重目的,我要向师父承认我犯的过错,我不想冷月受到连累。

我所在的组织名为暗堂,是天地会的一个分支,主要承担刺杀满清皇亲和高官的任务,拥有刺客百余人 ,皆是师父一手培养。

师父是暗堂的堂主,姓名来历我们均不知,只是听组织里的###提过,师父是前明的皇室中人。

暗堂的刺客根据武功和刺杀的水平高低,分为五等,即金、木、水、火、土。等级最高为金,包括四大刺客,即疾风、飞花、我和冷月,合称“风花雪月”,大师兄疾风在刺杀扬州知府额尔泰时已经牺牲,如今仅剩三人;二等为木,包括刺客十二人;三等为水,包括刺客二十四人;四等为火,包括刺客三十六;五等为土,包括刺客七十二人。

暗堂虽人数不多,但组织相当严密。四大金字辈刺客直接听命堂主,下领三名木字辈刺客、六名水字辈刺客、十二名火字辈刺客和二十四名土字辈刺客。四大刺客根据所处地域接收任务,疾风负责两湖、飞花负责两广、我负责江浙、冷月负责闽赣。每有行动,堂主便根据所处地域分配给四大刺客,由四大刺客负责统筹策划,调兵谴将。若有重大艰巨的任务,堂主便协调四大刺客共同参与,这样情况目前只发生过两次,一次是二十多年前前堂主当政时刺杀恭亲王多尔衮,那时我尚未出世,前四大刺客带领十二名木字辈刺客共同出动,结果全军覆灭;一次便是这次刺杀扬州知府,因我之前肩部负伤,师父便调疾风负责主持,结果疾风轻敌被杀,而后我和冷月共同出手才马到成功。

中每月初一召开例会,布置任务。出于安全的需要,例会的地点都是临时决定,通过暗记的形式通知我们。

借着火褶子的微光,我在城郊老槐树上查验了半天,当看清今天例会的地点,心顿时一沉。

本月的例会地点居然就在待月庄。夏青还在庄上养伤,我怕师父见到他会一时生气,对他不利。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一路狂奔,不一会儿便到了待月庄。庄里看门的依然是谢叔,照例核对完暗语和令牌,谢叔将我领进了一间建在花园假山后的密室。

“谢叔,昨天我带来的那个书生如何了?”边走我边低声询问。

“人被堂主带走了!”谢叔面无表情地答道。

“果然!”我的心顿时一紧。

秘室里摆着八张椅子,已经坐着四人。师父自然是坐在东面的主位上,南面的三张椅子上坐着三个白发老者,看起来面生得很。

师父约莫四十多岁,穿着一件宝蓝色长衫,长得一张方脸,眉似剑斜插入鬓,双目狭长但精光内敛,嘴边留着三捋长须,显得儒雅潇洒。

三个白发老者都身穿黑袍,长得也是一般模样。看起来年逾花甲,但却鹤发童颜,尤其双目精光逼人,显见内功精湛。

进入密室后,我先躬身向师父和三位白发老者施礼。师父摆摆手,示意我在西面的空位上坐下,我想了想边挑了一个下首位。

本想进门先向师父请罪,但无奈还有外人在场,便不得已作罢。偷眼朝师父望去见他面无愠色,心中稍安。

又过了一会儿,二师兄飞花来了。飞花人如其名,长得万分俊秀。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双丹凤眼脉脉含情,一张樱桃小嘴带着一丝浅笑,若不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定会以为他是一个女子。

虽然二师兄长得有几分阴柔之美,但却是暗堂四大刺客中战功最显赫的一个。他最擅长的是突袭,善于在敌人毫无防备的时候一招致命。

二师兄的辖地在两广,距离颇远,所以我们除了每年年底的聚会,很少能看见他,但今天他居然也赶来参加组织的例会,显见今天的任务非同寻常。

最后来的是冷月。冷月也是一个英俊的男子,但他的味道与两位师兄完全不同,疾风是粗犷而豪放的,飞花是精致而妩媚的,但冷月却是冷峻而坚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