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见樱桃神秘外出之后,我一连三天都在注意着她和海棠的动静,但她们最近几天都安分守己,没有任何反常的举动。
为了验证牡丹的话,我还潜入海棠的屋子,找到了樱桃从牡丹那里换来的篮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果然是一些寻常的绣品,似乎牡丹并没有说谎。
倒是庄姨最近几天似乎有些反常,虽然她依然热情的招呼客人,巧妙地应酬,但我觉得她有些太过兴奋,似乎将要发生什么令她振奋的大事。
想起那夜在庄姨房门口听到的对话,似乎她和陈飞扬在策划什么大事。难道庄姨策划的兴奋与她策划的大事相关。
“姑娘,今天春桃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正想着,春桃推门进来说道。
“什么消息?”我问道,“莫非是已经打探清楚了黄公子的身份?”
“关于黄公子的身份,组织的暗探正在追查。”春桃喝了口水,说道,“今天这个消息是关于裕亲王的。”
“关于裕亲王?什么消息?”我追问道。
“组织得到消息裕亲王明日要秘赴天津。”春桃答道。…
“裕亲王秘赴天津必定轻装简行,难道……”我闻言心中一动,不自觉抓住春桃问道,“这个消息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最近万花楼事多,我没有机会出去。”春桃答道,“想来组织前几日就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
“从京城到天津日夜兼程也需要三日,再加上长途劳顿,人困麻烦,这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而且庄姨曾在裕亲王手上吃过亏,难道……”我想了想,急忙问道,“春桃你今天有没有看见庄姨?”
“没有!”春桃想了想,说道,“庄姨的房门一直紧闭着,我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她。”
“糟糕!”我失声叫道,“春桃,我有急事要去天津,你帮我联络飞花,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扬州的兄弟有事,我要赶回去一趟。”
“好,姑娘!”春桃见事情紧急也不多问。
我拿了几张银票,换了一套男装,想了想拿出了飞花上次留给我的人皮面具。因我前几次行动只用黑巾蒙面,差点泄露了身份,上次飞花来见我便送了我一个人皮面具,带上面具我便成了一个英俊潇洒的俏书生。
天津与北京虽然距离不远,但绝非脚力所达,所以我先花了五十两银子在驿站买了一匹好马,然后绝尘而去。
“到底庄姨他们会在哪里设伏刺杀裕亲王呢?”我边赶路边想道。虽然我对京城到天津的道路并不熟悉,但我也知道那一路上多是一览无余的平原,要设伏刺杀确实不易。
陈庄?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庄姨曾经提过要和陈飞扬在陈庄碰头,难道他们选择的刺杀地点就是在那里。
但稍加打听,我便泄气了,陈庄这个名称实在太普通了,从北京到天津一路有着数不清的陈庄,我真不知道哪个陈庄才是我要找的地方。
或许我该以不变应万变,一道灵光在脑中闪过。
葛家村外的官道是从北京到天津必经之路,道边有家小小的茶肆里,便于过路的客商喝茶歇脚。一日,那间简陋的茶肆中来了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公子和十来个身着劲装的男子。
“臭老头,你这茶水是给人喝的?”一个劲装男子喝了一口茶,刚入口便立即喷了出来,骂道,“我们家公子身份高贵能喝你这样的茶,还不去跑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来。”
“对不起呀,大爷!”茶肆的老板是一个瘸腿老人,他见状赶紧弯腰赔不是,“大爷,我们这里是荒郊野外,没什么好茶,实在对不起了!”
“对不起!”那男子闻言怒道,“好!老子就砸了你的店,看你怎么做生意?”
“哎,不要呀!不要!”那老人赶紧拦住那男子,但哪里是那男子的对手,那男子轻轻一推那老人便摔在了一边,不消片刻,那茶肆变得一片狼籍。
“不要闹了,我们赶路要紧!”那华服男子用手巾擦了擦嘴边的水珠,喝止了那劲装男子的胡闹,同时丢下十两银子。
那劲装男子见主人下令,便不敢违抗,只得乖乖地跟着那华服男子离开。
奇怪!裕亲王历来行事谨慎,既然这次是密行,怎么会容得属下胡闹?还有看裕亲王的打扮极为考究,似乎唯恐别人不知道他的尊贵身份。相比先前扬州之行的低调,我觉得这次所谓的密行只怕别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