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到姐姐，我和他之间永远无法回避的话题。

“你知道我是有苦衷的。”他黯然伤神道。

“知道。但你得告诉我是什么苦衷，我不能莫名其妙地体谅你！”我大声说。

他伤心地往后靠了靠，怔怔地看着我：“我不想说。”

“因为你理亏？”我固执地问。

“为什么一定要把伤疤揭开？你知不知道，每回忆一次，我就会心痛一次。”

“可我不能糊里糊涂地活。”我吼道。

他绝望地笑道：“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激动道：“你不说，我怎么去判断是非，怎么相信你？”

“既然你选择了我，就要相信我，不需要任何理由。”他很强势地说。接着又凄然道：“雪儿可以，为什么你不可以？”

“所以她才会死得那么惨！”我冷冷道。

他捂住胸口，痛苦地说：“其实在你心里早就判我有罪了。玉童，你不该选择我。”

“我给了你解释的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只能说明……”我不想再说下去。

“说明我总喜欢骗人的感情，十恶不赦，是吗？”他伤心欲绝道。

我懊恼地转过头去，没有说话。

“对，我是背弃了与雪儿的誓言。离开她，娶了许槿儿。”他脸色铁青地说。

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原来哥哥说的都是真的。厉声斥责道：“那你的苦衷呢？所谓的苦衷呢？难道只是忽悠我而已？”

“听我把话讲完。”他说话时手有些颤抖。

我的胸口起伏不定，很是憋屈。

“当年我是想放弃一切跟雪儿远走高飞的，可是被父王的密探发现。他警告我，若是执意离开，就杀了雪儿。为了雪儿，我不得已回北溟跟槿儿成亲。”

“可我姐姐还是死了！”我的情绪有些失控，身体发飘，一时找不到重心。

他咆哮道：“是她太傻！我说好去接她的，就一定会去接她，干嘛要跳河！”他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看他哭，原来男人动起情来比女人更为执着。

可是此时的我是不会谅解他的，愤恨地说：“你让一个没出阁的姑娘挺着大肚子等你？呵呵，不跳河，别人的口水都能淹死她！”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如果你处在我当年的境地，你会怎么做？”他质问我道。

“我不是男人，不知道你该怎么做。但如果我是姐姐，绝不会选择跟你走！你明知不能兑现任何承诺，连你父王的一个密探都应对不了，又凭什么带我姐姐远走高飞，给她一个能够得到保护的错觉呢！”

“对，当初是我太年轻，我以为我可以。”他说着低下了头。

我悲叹道：“你的‘以为’葬送了我姐姐的性命。”

“玉童，更恨我了？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不会。”我挪开他的手，心寒地说。

“是，我错了，我为此痛苦了十年，难道还不够吗？”他歇斯底里道。

“若是别的女人，我可以不在意，可她是我的亲姐姐！我们抱在一起，我们亲热的时候，她都在天上看着，当初是你有负于她的，你让我怎么忍心让她难过？”我决绝道。

“那你就忍心我难过，我痛苦？”

“你大可以抱着别的女人寻欢作乐，但绝不能是我！”我甩开他的手，疾步跑出房间。

颖儿侯在门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吃惊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