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落雁坊，怀揣着蜜妃给的药丸，我盘算着该如何应对。“想什么呢，见你一直傻傻的。”景琛关心地问。“有些不舒服。”我边说，边捂了捂肚子。他紧张的招呼徐福道：“快传太医。”“就叫昨天那个大夫行吗？他有些了解我的病情。”我恳求道。“行。”他应着，转向徐福，问：“知道了吗？”“奴才明白。”

不一会儿，徐福领着昨天为我诊治过的太医进来了，侍女要垂下帘子，景琛摆摆手说：“不用了，程太医不是外人。”太医向景琛行了礼，坐在床边为我诊脉。“殿下，皇上回宫了，太子殿下急召您过去。”一个陌生的太监在门口传话。“知道了，我换了衣服就去。”“是。”

景琛过来抚了抚我的头发说：“我有事出去一趟，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去办。”接着对程太医说：“这里就有劳你了。”太医连忙起身道：“殿下太客气，会折杀属下的。”景琛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自己疾步向外走去。

景琛走后，我屏退两旁的侍女，拿出药丸，问太医道：“这就是你说的冰茄香？”他拿过小巧的锦盒，打开盒盖，仔细嗅了嗅说：“嗯，是的。小姐若想康复，绝对不能再用这药。”“大人，这香料可不是普通药店有售的，你是如何知晓的？”他郑重道：“我又不是普通的大夫，民间有的药物我知道，民间没有的药物我也知道。”“那它确是来自西域？”“这个属下不知。”从他的表情里我觉察到他应该是知道的，故意不肯说。为了让他开口，我试探着说：“今天蜜妃娘娘告诉我，已故的惠妃就是服用此药过量而死的。确有此事？”他有些惊慌，勉强克制住情绪道：“后宫之事不是属下该知晓的。”“你是太医，有些事恐怕不想知道也难！”我嘲讽地看着他。他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说：“小姐究竟想知道些什么？”“我想知道这香是不是蜜妃所制，希望你如实告诉我，不然……”我取出其中一粒药丸，对着他说：“不然我就把这丸药放到你开给我的汤药里，然后告诉殿下你帮衬着陈良娣毒害我，不想让我怀上殿下的骨肉。”“你……你……”他气得嘴都歪了，“你怎么可以凭空捏造事实？”我把丸药放好说：“你紧张什么！我不还没做嘛。”“好，我说。”他很勉强道，然后又嘱咐我：“这是宫里多年的秘密，千万不能传出去。”我默然地点点头。他低声道：“这香是蜜妃家祖传的，本用于青楼，既可以让歌妓们看上去容光焕发，媚惑客人，又能不使其怀孕，一举两得。”“这么说蜜妃来自青楼？”他不愿说话，只点点头。“这香能毒死男人吗？”这是我一直担心的问题。“偶尔行周公之礼问题不大。”他想了想说。“那么说还是有害的？”我郁郁地问。“肯定有危害，至少它能让男人上瘾，这就会耗去许多精力。”他确定无疑地说。我郁闷地看着他道：“大人，您还是快点帮我诊治吧，我会让殿下赏你的。”他抑制住火气说：“属下不敢。”我只伸出手去叫他继续诊脉，想着皇上不知道有没有带回皇后，很久不见，我还是挺想她跟嬷嬷、颖儿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