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安静的气氛，每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我也静静站着，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

原本见了他想说的话，也在这一刻全都咽进了口中，一句也说不出来。

独孤恋莹颓废般的坐在地上，低着头，也安静了，青丝遮挡住了她的脸颊，我不知道她的表情是怎样的。

一个念头却突然闪过，现在除了我们四个，没有一个人，如果她突然刺杀楚攸然，我该怎么做？

是阻止她，还是袖手旁观，还是...助她一臂之力？

我对这个念头产生了一丝慌乱，因为，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我抬头望着楚攸然，他刚好转过头来看着我。

他的脸色还是那么难看，但是却缓和了些，一双黑眸里满载情意，却那么哀伤。

“颜儿，我们走，好不好？”他轻轻的开口，语气不似刚才的严厉，温柔如水，可是，听在耳里，却痛在心里。

他一开口，我所感觉到的压力仿佛都烟消云散般了。

我指着独孤恋莹，开口，“放了她。”

我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到没有一丝情绪上的起伏。

因为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气，因为就算他要驳回我的要求，我也不能说些什么，毕竟，独孤恋莹要的，是他的命。

如果是我，对方要取我性命，我必定会先夺对方之命！我从来都不会允许自己身处险境，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这一点，我至今从未怀疑。

“好。”他几乎是没有任何考虑的就同意了。

我却是一愣，他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愧疚于他。

此时，独孤恋莹却抬起了头，冷笑，“这是他欠独孤家的。”

她的脸上，泪水犹存，可是，为什么，我却感到她语气里的辛酸，还带着别样的感情。

她望进楚攸然的眸子里，有恨，可是，为什么又有另一种情感？

我默默不语，拉起了她，转身离开。

我可以感觉到楚攸然和落心的目光都一直跟随着我。

我却一步一步，不肯回头。

回到染颜宫，独孤恋莹洗漱完毕之后，我问她，“你爱楚攸然？”

其实不用她回答，我都知道，在牢房里她露出来的情感，我可以肯定，那是爱。

独孤恋莹的表情一怔，然后道，“那你呢，姐姐，你敢说你不爱他吗？”

我怔怔地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心里却涌起了一阵疲倦。

姐姐？对于她现在对我的称呼，我还有些不习惯，但是一想，她现在也不用伪装些什么了，我对她，也不应该像原来那样，处处防范。

她是真的想对独孤倾颜好的那个人。

“不知道。”我只能这样说。

她却笑了，却很无奈，“姐姐，如果你不爱楚攸然的话，独孤家也不会遭遇灭族之灾！”

我彻底怔住了，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的意思难道是，是独孤倾颜害了整个独孤家？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而且，她为什么会说是因为独孤倾颜爱上楚攸然才会导致她们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