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神奇……”小燕屏气呼吸，用手指一次一次地戳着任水涵的肌肤，不敢相信四天前用剑刺开的伤口，竟就这么无痕地愈合了？

“摸够了？”任水涵清冷的声音蓦地响起，令小燕猛得坐直了身子，故作镇定地往马车窗外看。

“咦？小姐你看！那就是闻名全国的暗香楼，天下男子为了目睹花魁容颜，不惜不远千里而来，一掷千金。”小燕眼睛突然一亮，用手指着一处红珠金瓦的宅院大声，意图转移小姐的注意，然而余光却瞥到任水涵冰霜似的眸光，不禁变得怯怯，“不过，只要小姐往外那么一站，里头的男人定然是一门心里只有小姐，哪儿还有那花魁的地位！”

“小燕的意思是，要我去和青楼中的花魁比较？”任水涵清冷的声音让小燕蓦然一颤，每当小姐生气的时候，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冒冷汗，手脚哆嗦。

“呸呸！都是我这张臭嘴，花魁哪能和小姐相提并论！”

任水涵看着小燕信誓旦旦的模样，黑眸中的冷霜化开不少，“你方才说天下男子都会为她着迷，这里头囊括了于沐川？”

小燕爱慕于沐川，在她这里并不是秘密。

小燕当即懵了，就好象一头撞在大钟上，晕头转向，“不不，那种货色于沐川才看不上呢！还有……”小燕很认真地想了想，谨慎地开口，就怕小姐生气，“王爷也不会稀罕那样的女人……”

就算小燕再愚顿，也能察觉得到每当有意无意提及王爷二字，小姐的眼色中总会有那么微样的变化，只是她始终看不出那种气流是暖还是冷。

看着小燕揣度自己心思的模样，任水涵轻叹一声，“上回，你不是说这附近有个绣庄？去买点细些的金线。”

小燕一听，虽被任水涵突然的转变不知所措，但还是硬硬地点了三个头，将车帘拉开，扑通跳了下去。

就这样，马车停在了京都最繁华的街边，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却没人注意到这辆毫不起眼的马车里的，那张惊世妖惑的脸。

车前的帘子被人慢慢掀起，人却没有回头，“小姐的伤好了吗？”淡淡地，于沐川的开口却很艰难。

“嗯。”很简单的回答，反而造成了奇怪的静谧。

车外，于沐川心有内疚。

车内，任水涵倩眸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