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原来如此(二)
作者:逸风书生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3284

徐若龙知道,再挥砍,肯定是来不及了...

在这惊险之迹,徐若龙一个倒翻,后背紧紧地贴住马背!

咻咻~

两支箭矢迅速地从徐若龙的上方掠过,迅猛地射入地面,箭尾在土地上微微的颤动着!

轰~

两方骑兵,就像两股洪流顿时一个对撞,前面的骑兵顿时被撞得人仰马翻!

“杀!”

砍翻了挡在前面的人影,徐若龙驾驭着战马,朝前方的赵武成紧随过去。

双方经过几个来回冲杀,正打得难纷难解之际,两个千人队,正好从宣漳城下退了出来,他们被赶了出来,正好撞见这里的战斗,便急忙地奔驰了过来。

武田信进望着被包了饺子友军,嘴角微微笑了下,去吧,最好,能帮我把这帮碍眼的骑兵给除了。

而风波国的云虎则是视而不见,毕竟他们国家和斯淡国的关系并不好,指望他去解救,想得美,。

左男信雄望着陷入险境的骑兵,顿时只能望洋兴叹,此时,他并没有多少骑兵,两支骑兵都被他给派出去了,大意了,左男信雄无力地望着战场,他也知道,其他两盟,是肯定不会去救他们的,他也不可能置问他们,因为,一个理由就足够了,他们自救不暇,虽然这人理由看起来荒诞可笑,但,这就是战争,这就是利益

看着已陷入绝境的敌军,徐若龙疯狂地呐喊着,冲入敌军群中,挥舞着手中的马刀,一个个被他给奋力砍翻。

斯淡国骑兵正面被徐若龙他们给拖住,侧翼则暴露了出来,就像一个脱去衣服的美女,正赤??地等着你上。

从战场赶过来的两个罗山府骑兵千夫长,自然是不可能客气的,骑着跨下的战马,领着如狼似虎的骑兵,对着斯淡国那几乎不设防的侧翼,就是狠狠地一击。

斯淡国骑兵顿时被冲破了阵型,恐慌,在军中顿时就像温疫一样极速地蔓延开来。

在战场上,处于弱势,处于绝望的时候,只要你露出一丝胆怯,只要一个人逃跑了,那么,就代表着,这场战争,注定要失败的。

此刻,斯淡国士兵驾驭着战马,或丢下战马,朝着四面八方,慌作一团地逃散开来。

可是,越是想跑,越是逃不了。

一排排地斯淡国士兵,倒在了徐若龙他们的屠刀上。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对战友的残忍,对军队的不负责。

突然,徐若龙眼角余光瞥见敌人的将领,此刻他全身上下十几道伤口,狼狈不堪,此时,他正想往西面逃窜,好逃回本营。

来不及说什么,徐若龙一夹战马,马上朝他追了过去。

可能是感觉危险,那个将领回头看了一下,见徐若龙正追他,便加快了速度,火急火燎地逃跑起来。

可惜,他忘了他那一身将官的皮,走到哪,就都会被大玄骑兵给阻挠,宛如招蜂引蝶一般,永无休止。

“看你往哪跑!”徐若龙来到他的旁边,对着他就是一刀,直斩其项上人头。

敌将格开围攻他的几人,忽瞥到疾斩而来的马刀,来不及防御,只是踉跄地从马背上,翻落下去。

马刀直直掠过他的上空,看到他要弃马而逃,徐若龙直接催马向前,低伏着身子,手中的马刀,对着他直奔的身影,就是一个横斩。

忽然,他回过身来,手中的大刀,对着徐若龙战马的马腿就是一个横切。

看到他的企图,徐若龙暗骂了句卑鄙,手臂一拐,直接改切为撩,朝着他的大刀挡去。

豁的,他一个翻滚,从旁边直接滚离了徐若龙的攻击范围,朝着最近的一名罗山府骑兵,飞扑上去,手中的大刀朝着马上的骑兵就是一记重劈。

马上的骑兵见状,慌忙把手中的长枪一横,抬杆向上一架。

?~枪杆架不住敌将的这一记重劈,直接从中断裂。

噗~

马上的骑兵被扑上来的大刀砍翻,直接掉下马背。

敌将顺利地抢过马,正想逃跑之时,只不过,此时他已来不及逃跑了,因为徐若龙已驾驭战马直奔过来了。

唰~

刀光犹如一匹白绸,朝着斯淡国敌将迅捷地缪去。

敌将望着扑面而来的刀风,仓促中,迎刀直劈。

铿!

火花四溅,徐若龙和他实打实的硬拼了一记。

他被徐若龙借着马的冲力,直接给劈下马来。

这时,斯淡国的三千骑兵已经逃窜或死亡得差不多了。

此时,赵武成他们业已赶了过来,把敌将给团团围住。

敌将见逃亡不成,只得放下武器,投降!

只不过,徐若龙可不会容他投降,他杀死自己营里那么多的弟兄。

徐若龙跃下马,疾走几步,手中的马刀化作一道历芒,朝着惊恐的他挥斩过去。

“住手,若龙!”赵武成急叫道。

听到赵营长的喊话,徐若龙急忙收住急身子,脚步一个重踏,方才停了下来,抬头,疑惑地望着赵营长。

“我们不能和琉璃国的畜生一样,斩杀投降的敌人!”赵武成一字一字,缓慢地说道。

“营长!”徐若龙气急地叫了一声,待看到赵营长那坚定的神情,徐若龙便转头,愤愤地瞪了一眼坐在地上闭目待死的敌将,“属下,遵命!”

此刻,天色已晚,天边出现了一抹火烧云,红似火。

宣漳城的守卫战,在罗山府骑兵的帮助下,坚难地守了下来。

夜晚,星星密布其中,

徐若龙他们驻扎在离宣漳城十里左右的一个小山村外面,此地有一处密林,正好适合他们隐蔽,而且周围还有一些草,可以借给马儿吃。

而徐若龙他们则五人为一伙围成一个圈,用火烤着干粮。

而在一根树下,则捆绑着下午俘虏而来的敌将。

经他自己的供讳,徐若龙知道,他叫田野鹤本。

徐若龙和唐家璇两人坐在赵营长的旁边,好奇地听着他们在谈论着军事。

“营长,伤亡统计已经出来了。”下面的吏目禀报道。

“说!”赵武成表情沉重的说道。

“我们死了几百个弟兄,受伤更是有一千多个!”吏目语含泪水,哽咽着说道。

“知道了,下去吧!”赵武成强忍着悲伤,无力地挥了挥手。

听着吏目的报告,徐若龙的心里也不好过,毕竟都是一个营的兄弟,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这十几道伤痕,虽说多,但并不严重,而且今天,严格点,可以说是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的,不过还好,没怯场,要不然我永远也严谅不了自己。

徐若龙他们破坏了敌人的攻城,而且最后和敌军的三千骑兵决战,更是大败他们,他们三千人不是死就是逃,而徐若龙他们牺牲的不过几百人。

想着今天的战绩,虽说不是自己指挥的,但,自己能亲临其中,亲自看着赵营长指挥和列阵,还是从中学到很多啊!

抹了下嘴,徐若龙拿起手中的水袋,喝了一口山水,收起了头脑中的乱想,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赵营长他们身上。

一只飞鹰从宣漳城上空盘旋而下,落到城内的巡抚衙内,

隐藏在角落的侍卫,一看到飞鹰,便走阴暗地角落走了出来,走到飞鹰的旁边,从飞鹰的脚下,取出了一只信筒

侍卫看也不看,便转身,大步地朝巡府厅内走去

巡府厅内,例行的集会,还在继续,只是其中少了很多将领,显然,那些都已牺牲了,要不,就是在外面执行任务

“萧总都,朝庭密件”侍卫走到门前,静静地说道。

“进来!”

侍卫很快来到萧山的面前,双手把信筒呈给萧总督。

萧山从侍卫的手中,接过信筒,伸手一拧,把筒盖掀开,取出了筒里的密信。

萧山就着厅里的烛光,抬眼便朝手里的密信看去,在厅中众人那关切的目光中,萧山的脸色,先是变了变,然后把手中的密信用内力震成屑末。

抬眼扫视下面属官的表情,萧山威严地说道,“朝庭传信,西部大罗帝国真的对我大玄王朝西部地区州发起了进攻”

“啊!”

“确定吗?”

“当然确定了,你想啊,朝庭急件能假吗?”

“这下怎么办啊大人,朝庭会派援兵过来吗?”

看着下面大部分的文官和一小数点部分的武官那急得跳脚的模样,萧山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们,也不阻饶。

这时,人群中的许都慰走了出来,“别吵了,这是议事,不是市集,且听大人怎么说。”

被许都慰一喊,这些人才后知后觉的警觉过来,顿时停止了泼妇般的吵闹。

“吵啊,怎么不吵了啊!”萧山脸色转晴为阴,豁的伸出手,大力地拍在扶椅上的扶手,发出老大一声闷响,“看看你们这些样子,要是琉璃国真的攻来,你们是不是打算举城投降啊。”

“大人严重了,我们也只是关心朝庭而已!”刘巡抚一脸虚汗的回道。

“关心朝庭,呵!”萧山闻言苦笑了下,摆了摆手,过一会儿,方才说道,“算了,下次可不许这样,要不然,别怪我无情。”

“恩,下官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了!”刘巡抚带头,那些人附和道。

萧山深深地看了一眼刘巡抚,顺着他的的话,又坐到椅上,“朝庭已派来援兵了,现在正集结在临近省府的旁边,共十万大军。”

“还好!”周围的人,一听到这消息,马上都吐了一口气,高兴地朝着周围的人点着头,脸上都明显地松驰下来。

“都停会!”萧山“我话还没说完呢?”

下面的人听到萧总督发了话,都停下了口里的话,静静地站在下面,等着萧总督的训话。

“密信还说,将会派遣三皇子过来督战,给前线的将士们祝威!”萧山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

哗~

下面的人都哗变起来。

三皇子,皇亲国系啊,居然要来,下面的人纷纷地打起了小九九。

“大人,这可是喜事啊!”刘巡抚红光满面的说道,虽说他已做到巡抚了,已经该满意了,可是人啊,永远是不能满足的。

“喜事?”萧山看着刘巡抚,“我且问你,援兵要多久才能集结完毕,而三皇子又会什么时候到达,这都是未知数,是喜事吗?你说..”

冷汗自刘巡抚的额上滑下,“总督大人,下官只是说,他能来,对于我们来说是喜事,至少士兵知道的话,就会看到希望,士气也就会成倍的增涨!”

“看来,是我错怪你了,”萧山可有可无的说道,“也对,这样,对守城也是好事,”说到这,萧山停了一下,“田总兵!”

“在!”

“挑选几个得力的干将,明天把信息传出去,传得越快越好!”萧山意味深长地说道。

“大人这是?”许都慰疑惑地问道,一般朝庭密信,不是都要严守的吗。

“我要让细作替我传话给城外那些敌人,让他们知难而退!”萧山似笑非笑地回道,“或者,让他们方寸大乱,只要他们一乱,我们就有可乘之机。”

“大人英明!”许都慰眼睛一亮,佩服地说道。

“总督大人真乃罗山府的福星,大玄王朝的骁将啊!”众人谄媚一致地拍马屁。

“都下去吧!”萧山此刻,倒也不那么暴燥了,挥手禀退左右。

待他们都下去,萧山才对着身后的屏风说道,“忠叔!”

萧山话音刚落,萧山便从后面沉稳地走了出来,“老爷,有何吩咐!”

“马上替我飞鸽传信给东衮州的巡抚和建山州的提督,告诉他们,让他们把消息传递出去,越快越好,我要把这一局棋搅乱。”

“是,老爷”萧忠恭谨地回道,“我马上去办!”

萧忠走到一半的时候,又停了下来,“老爷,要不要给家里寄封信,告诉他们,你和少爷还平安!”

“不用了,现在哪有时间考虑这些儿女情长的事!”萧山满脸落寞地说道。

“那好,我下去了!”萧忠一脸的可惜。

看着快速离去的萧忠,萧山静静地坐着,脑中不禁地盘算起整个棋局,东衮州方面,有李巡抚顶着,我还算是放心,最担心的是,建山州方面,那个巡抚根本就是个废物,而且还喜欢揽权,希望不要再干扰萧提督的决定,要不然,这一条防线,危矣!

第二天,双方又开始了激烈的争夺战。

城池几度易主,但最终,宣漳城守军还是守住了城池。

此刻,琉璃国行辕车上。

武田信进望着手里的情报,白晰的手掌忍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来了吗,真的来了,是真的,尽管他是百战名将,此刻也控制不住自己身上那极度的兴奋感。

一切,按照自己的计划,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此刻,最关健的是,不要让他们闪生退意,不然的话,前功尽弃。

想到这,武田信进出神地看着前方,静静地思考了起来,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尽快把盟军给稳住。

眼前的宣漳城,显然是不可能的,它在萧山的布置下,固若金汤,想打下来,得不偿失,那么,就得从别处下手了。

东衮州,这个城府的李巡抚,也不是省油的灯,那就只能是建山州了,根据战忍收集的信息,建山州的巡抚爱幕虚荣,好大喜功,他若知道,他们的三皇子将要来到,一定会从建山州提督的手中夺权,好来做样子,给他们的三皇子看,讨好他们。

而建山州的提督,也只能望洋兴叹,因为,巡抚,本身,就有监管军队的义务,而巡抚的顶头上司,萧总督又在宣漳州城里,肯定是帮不了他了。

对,就从这城入手,想到这,武田信进倏地站了起来,双手合什,拍了三下。

旁边的佐田原松,听到响声,便马上赶到武田信进的旁边,“大殿,有何吩咐!”

“传信给建山州的战忍B部,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让建山州的提督让受伤,伤不要太重!”武田信进眼睛如一条毒蛇。

“大人,这是其他三国的事,我们为何要帮他们。”佐田原松不解地问道。

“大玄援兵要来的消息,你知道吧!”

“属下略晓一二”

“为了不让他们心生退意,继续的耗在这里,我就得给他们送一道大餐。”武田信进得意地说道。

“这大餐就是建山州?”佐田原松想了一会,醒悟道。

“没错,打下建山州!”武田信进大手一挥。

“为什么选择建山州啊,不选东衮或我们眼前的这座呢!”

“兵法有云,攻城当攻其弱点,眼前这府,不必多说,你也知道,东衮城,作为罗山府的省府,他的城防可想而知,而建山州,恰恰是这道铁三角防线的弱点,而这弱点,就是那里的刘巡抚,”武田信进细细地解说道,就好象军神一样,让人不可高攀。

“那大殿为何不干脆地杀了建山州的提督,这样岂不是更好办!”佐田原松不解地问道。

“不!我要让他们将相失合,导致士气的低落,与指挥的瘫痪,他们大玄的老话不是说,兄弟不和,邻里斯,将相不合,邻国斯吗!”

“大殿英明!属下马上去办”佐田原松的眼中再次闪现狂热的崇拜之色。

承宗二十二年七月十六号!

建山州失守,至此罗山府铁三角防线西部的防线被撕开了一个口,大量的三国盟军以建山城为据点,开始朝着四周烧杀抢掠,至此,罗山府民怨沸腾。

建山州后面的几个州也纷纷暴露在血狼的面前。

宣漳城巡抚厅里!

“建山李巡抚,这个废物!”萧山说到这,啪的一声,座椅旁的长案顿时四分裂。

站在厅里的人都不敢出一口气,怕撞到火枪口上。

“废物,这个废物!”萧山低沉地骂着,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右手紧紧地握着,颌下的三缕黑须,在鼻风下,激烈地摆动着,威严的双目,此时似已喷出火来,浓密的眉头,紧紧地皱着。

念叨了一会,萧山便闭上了双目,调整着此刻的情绪,这件事,不能怪他这么生气,建山州的巡抚,在七月十四号,趁着萧提督的负伤,居然以此为借口,掌控着城防,又因贪功冒进,中了敌人的圈套,简直是十二年前,那个黄总督的翻版,这年头,怎么这么多废物啊,每到关健时刻,就来拖你一腿。

看来,只能坚持了,看双方,倒底是谁先露出破绽。

现在自己不能急,要是再轻易出兵的话,那就无易于羊入虎口,有进无出了。

萧山想到这,便张开双眼,朝下面说道,“都说说吧,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杀出去,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苏提督马上站了起来,请战。

“哼,你好大的威风啊,那你岂不是要害萧总督萧大人!”刘巡抚冷笑着,不逊地说道。

“你放屁,我怎么害总督大人了!”苏提督马上反以颜色。

“你,简直是有辱斯文,满口粗话!”刘巡抚怒气上涌,闭上眼,待气血平复,“你这样说,要是萧总督按你说的做,那不是和建山州的刘巡抚一样吗,被敌人包了饺子吗?”

“那总比坐以待毙强,天天在这里担惊受怕的强!”武官说到这,鄙夷地瞧了刘巡抚那文弱的样子,“我可不像你这种弱不禁风,手不能提脚不能走的!”

“你?”刘巡抚指着他,大骂道。

“吵什么吵?”许都慰站了出来,制止住他们。

“许都慰,你小小的一个都慰,凭什么喝斥我!”刘巡抚不满地喊道。

苏提督则不再抬杠,因为他看到了萧山那又阴沉起来的脸色。

“凭我!”萧山站了起来,往前踏了两步,眼睛直直地逼视着刘巡抚,“凭我,怎么,刘大人你现在是不是也想像建山巡抚一样,也来个夺权啊!”

“下官不敢,总督,我只是看不过苏提督那副嚣张的样子...”刘巡抚连忙解释道,他可不想死。

“好了!下去吧!”萧山此时已没了任何心情去应付这些了,此刻,他需要好好地想一下,今后一个月,该怎么应对,因为,援兵最快得一个月才能来到。

离宣漳城北面一个小山村里,徐若龙他们此时正安扎在这里。

此刻,村里也没多少人,因为,建山城已失守,担心他们会过来,所以都跑了。

徐若龙望着眼前燃烧的火堆,耳中听着他们的谈论。

“不知道建山州会不会安排绕后路,派兵包抄宣漳州..如果宣漳城再一失,那么,整个大玄就暴露在虎狼的口中了”赵武成看着篝火,讨论着。

“大人,那我们..”

徐若龙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包抄他!”赵武成狠狠地说着,右手向下一斩,“给他来个奇袭,打他个措手不及!”

“恩,营长说得对,那选择什么地方,作为包抄地点呢”旁边的一武官

听到武官的话,赵营长便随地捡起了一支小树枝,仔细地在地上画起地形。

徐若龙借着火光,把目光投向地上,随着赵武成的挥霍,地上渐渐地浮出这一带的简略图。

赵武成把树支指向图中的一个小山坡,“这是宣漳城临近建山州的一个县,看下,这个县有一座山,适合我们伏击。”

“恩!营长说得有道理,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伏击他们!”谋士说道。

“谋士,你觉得我们应怎样打击敌人呢?”赵武成把目光转向他。

谋士思考了一会,然后才说道,“营长,你看这样可行不,我们把兵力分成两股?”

“两股?”赵武成疑惑地问道。

徐若龙也奇怪地看了谋士一眼,兵力本来就不够,还要把兵力给分面两股,难道他就不怕被敌人逐一击破。

“属下是这么想的,营里的弟兄还有四千左右,我们把他们分成二千一队,一队在前面奇袭,吸引住敌人的注意力,另一队则隐在营长大人刚才所说的那一座山,等到他们陷入我们埋伏的地点时,我们再打出最后一张牌,当然了,在打出这张牌的时候,我们要给他来个虚张生势!”

“虚张生势?”赵武成不解地看着他。

“虚张生势其实说白了就是无中生有,我们在前面的两道,都排满旌旗和草人,时机一到,就把这些都亮出来,这样,敌人看到这满山的‘士兵’,他们肯定会吓得面无人色的。”

“好一招草木皆兵!”赵武大高兴地叫了下,“不愧是我的谋士”

听到这里,徐若龙也佩服地看着他。

“营长夸奖我了,这只不过是兵法上的谋略,我只是借鉴而已!”

“什么啊,能活灵活用,总比得上那些书呆子强!”赵武成大大咧咧地拍了他一下。

又是兵法,看来,等这仗打完了,自己得多学习一下兵法啊!

“那就这么定了,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全速赶路,加紧赶到那里!”赵武成大手一挥,拍案定略。

承宗二十二年七月十八号,徐若龙他们赶到目的地。

此刻,他们正隐藏在山里,正等着前面的斥候。

徐若龙看着赵武成正和那些长官幕僚在谈论着细节问题,便信步走到旁边的唐家璇身边。

“家璇!”

“恩?”唐家璇闻言,收回神,奇怪地看了徐若龙一眼,“怎么了!”

“不知道这一仗又得有多少弟兄去了!”徐若龙看着周围正静静坐着的士兵,有点难过的说道!

唐家璇闻言,也朝四周看了下,点了点头,满怀感触地回道,“是啊!这就是战争,谁也无法改变的事情!”

听着他的话,徐若龙同意地点了点头,把目光重新投向山下的道路,呆会,如无意外,那里将发生战斗,死亡,又将会再一次发生,只要有战争,死亡就永远不会停止。

“家璇,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徐若龙收回了目光,嗫嚅地说道!

“什么事,有事尽管说吧!”唐家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若龙今天是怎么了。

“如果,如果我死了!”徐若龙看着天上的夜色,感伤地说道。

“怎么这么说!”唐家璇听到这,脸色一变,气急地站了起来。

“我是说假设!”徐若龙笑着看了他一眼,“看你急的。”

“假设也不行。”

“家璇,我知道你为我好!”徐若龙也站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但这是战争,你明白吗!”

“我知道!”唐家璇转过身去。

“你刚才说的,战争是要死人的,谁也无法保证下一刻自己还活着,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

“我...”唐家璇此时说不出话来,气急的脸上闪过一丝感伤,无力地说道,“什么事,说吧!”

“如果我死了,别让军队的人,把我的消息给传到我家里!”

秋风四处的吹拂,南方的天气,此时是难得的干爽。

徐若龙和唐家璇两个人则久久地陷入沉默,对于战争的沉默。

此时万籁俱寂地时候,山下的一骑快马快速地朝这里奔来。

站在山上的徐若龙,看到山下的骑兵,便深呼一口去,甩去胸中的沉郁,因为他知道,战争很快就会来到,因为来人是被派去前面侦察的斥侯。

而旁边的唐家璇也快速地准备着,朝着战马的方向,快速地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则停下了脚步,头未回地说道,“我答应你!”

“谢了!”徐若龙深深地看了一眼唐家璇,心中再一次地说道,谢了,我的兄弟。

很快,斥候便来到赵武成的身边,向他禀报了敌人已快接近的消息。

正当他们准备完毕的时候,远远的小道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一支千人队的先锋队正紧不慢地朝这里奔跑着。

徐若龙望着山下的他们,他知道,这是敌人的先头部队。

近了。

徐若龙沉稳地透过树林的缝隙朝下面望去,又回过头望了营长一面,发现他一脸的深沉,徐若龙和唐家璇将伴随着赵营长作为第一波冲击敌人的部队,徐若龙知道,作为长官的他,每次都是身先士卒,而这,也赢得了徐若龙的敬重。

待敌人的先头部队走过他们埋伏点的一半时。

赵营长的长枪猛地划破空气,向下一指,“冲!”

轰!

在赵营长的带领下,两千士兵骑着骏马,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山下的敌人,发起了冲锋。

“怎么回事!”敌国先锋官望着从山下如猛虎一般的敌人,脸色大变,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时会遇到敌袭。

“大人,我们遇袭了!”他旁边的一个属下,看着奔涌而来的敌人,慌乱地喊道。

“慌什么!”先锋官用鞭子抽了他一下,“快列阵迎敌啊!猪~”

“是~”先锋官属下硬着头皮受了一下鞭子,然后回道。

作为骑兵,速度是他的一个特色,何况还是从上而下的冲锋。

一击而溃,对就是一击而溃,没有丝豪的悬念...

敌国先锋队来不及布署防御,便被从山上冲锋下来的徐若龙他们给冲垮了。

徐若龙挥舞着手中的马刀,紧随着赵武成在砍杀着敌国的士兵。

慌乱在敌人的部队中蔓延着,只有先锋官领着一些士兵,在零星地反抗着。

可惜,经过徐若龙他们几个冲杀,便逃得个精光,只留下地上几十具尸体还有斑斑血迷以及一些旌旗兵器来证明此处,确定有发生争斗。

这就是打下建山州的军队,疑问在徐若龙的脑海中,来回冲撞,如果敌人真是这样的话,那我想,被他们所打败的建山州守军,肯定是糟糕透顶,烂到底子里去了。想到这,徐若龙忍不住望向赵武成。

此刻,赵武成的脸色也是满脸惊讶,更别提其他士兵那膛目结舌的样子了,本来还准备奋力抵抗,撕杀着,坚持到敌人的大部队来。

结果没想到,敌人这么不禁打,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啊,此刻也来不及去细想其中是否有诈还是有别的原因,赵武成便集结起一些将官,又商量了起来。

“营长,现在该怎么办!”

“这个..”赵武成此刻也一个头两个大,从没遇过这种情况

“营长,我们现在既已暴露,那我们,就赶快收兵,换个地方吧!”

“不行,再换又不知道得多少百姓招他们的祸害。”赵武成满脸坚毅地拒绝着。

“营长,你看这样行不行,反正我们这支部队业已暴露,不如把他们的大部队给引来,给他来个因势利导,你看怎么样?”谋士双目一亮,计上心来,提议道。

“因势利导,如何个因势利导法啊?”

“我们主动进击,利用我们速度快的优点,正面挑信击怒他,从而让敌人的将领与步兵脱离,将他们引到我们这个伏击地点,然后...”谋士说到这,手掌一挥,“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好一个因势利导瓮中捉鳖啊!”赵武成听到这,拍了下手,哈哈大笑道,“真不愧是有军中鬼才的谋士!”

“大人过奖了”谋士略弯下腰,谦虚地说道。

真历害,徐若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中一片佩服。

好象是察觉到徐若龙的目光,谋士朝着他微微的笑了下,笑容谦和有礼。

“好,我们走!”

赵武成一马当先,朝着敌人大部队急奔而去。

对于敌人大部队在哪里,赵武成已从斥候的口中得知。

急速中,奔驰了三里,刚好转过一个路口,豁然便见到敌方大部队已集结完毕,并摆好防守状态。

看着对方仓促结成的攻击阵型,徐若龙知道,他们定是得知消息不久,所以才显得有点凌乱不堪。

在离敌人阵型三百步左右,赵武成话也不喊一声,直接下令,“放箭!”

一道道箭矢,撕破风声,在强弓的作用下,疯拥着朝对方倾泄而下。

箭矢入肉的闷响声随即响起,紧接而来的是一批批倒下的士兵。

“冲啊~”在阵中央的敌方将领吼道。

徐若龙深地看了一眼他,他知道,他们此行的目标就是他。

拉弓搭箭,柘弓被徐若龙拉成了满月。

呼~

劲力的箭矢险险地擦过敌方将领的头部,虽然可惜,不过,还是把他的头盔给带走。

略微遗憾地摇了摇头,徐若龙收起了弓箭,调转马儿便朝来路跑去。

此刻,徐若龙他们正按照原计划,打一枪换一地的计策,引诱着敌方将领上当。

“别跑~”敌方将领果然带着一部分精锐,朝着徐若龙他们追来,并声嘶力竭地喊着.

咻~

回答他的是徐若龙的一支强力劲矢,可惜,被他给躲过了,不过,他后面的侍卫可就倒霉了,做了他的替罪羊。

那支军队我认识,萧子龙曾经介绍过,好象是沙织国的王牌部队。

“大人,穷寇勿追,小心是敌人的陷阱!”这时敌方的王牌部队的将领快步地来到敌方将领的面前。

“看他们那磨损的装备,还有他们那乞丐样,岂能与我们的王牌部队相比!”敌方将领不信地回道。

敌方将领说的没错,徐若龙他们几乎没怎么休整过,几乎人人都蓬头垢面的!

“可是?”

“别可是了,后面不是不有我们的部队吗,放心,都给我追!”敌方将领不管不顾地冲着,敢惹我,看我不把你们给灭了。

“是!”王牌部队将领只能无奈地应道。

就这样,一追一跑,很快便来到徐若龙他们的埋伏地点。

箭矢檑木滚石,随着敌人的落网,纷纷地从山上倾泄而下,随之而来的则是满山的人影和旗帜。

敌方将领看着山上密密麻麻的人影和旗帜,再加上被突袭,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暗呼上当。

“怎么办,将军!”

“速退!”

可是,进来容易,可要出去,可就难了。

山上的骑兵,此时也从两道奔泻下来,把他们的出口给堵住了。

此时,敌人现在是首尾两难相顾。

再加上他的王牌部队也不多,才带来五百多骑。

“杀~”不给敌人将领一丝部署,赵武成当即命令道,

猫抓老鼠的游戏,就这样戏剧性地转变了角色。

“给我挡住,坚持大部队的到来!”敌方将领吼道。

我们两支部队一前一后,像捕兽夹一样,狠狠地给敌人一个重击。

敌人虽为王牌部队,但人数少,又是遇到突袭,而且山上还有密密麻麻的人影和旗帜,就算大部队来也不见得人数不比人家多。

不过求生的本能还是使他们奋力抵抗着。

此刻赵营长正站在山上,倒没有冲上去撕杀,第一,他的伤势已经很严重了,这段时间,他都在勉强地支撑着,第二,他得指挥。

作为他的侍卫长,徐若龙当然也停留在他的身边。

而一身绒装打扮的谋士皇甫奇此刻也在赵武成的身边,壑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场中的局势。

此时,敌人的部队显出了作为一支王牌部队的特别之处,局面正渐渐地稳定下来,虽说突破不出去,但想要攻破他们的防守,还是很难。

皇甫奇看了一会,皱了皱眉头,便走到赵武成的身边,“他们这支部队是王牌部队?”

“这,好象是吧!”赵武成也盯着场中的局势,有点拿不准地说道。

徐若龙听到皇甫奇的问话,便走了上去,“大人,是沙织国的王牌部队,”

他们两人闻言,诧异地看了徐若龙一眼。

接收到他们两人奇怪的目光,徐若龙亦微微地疑惑了下,萧子龙不是说,敌人的王牌部队,军队的人都知道吗,怎么,看他们的神情,他们好象并不知情,奇怪!

皇甫奇收回了目光,“难怪了~”想了一会,难道对赵武成说道,“营长,我觉得我们应该露出一个缺口!”

“露出缺口,难道你要放他们走?”赵武成奇怪地问道。

“不,恰恰相反,”皇甫奇自信地说道。

听到这,徐若龙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有个缺口,敌人不就跑路了吗,还恰恰相反。

“营长,你看!”皇甫奇指了场中的战斗。

赵武成顺着皇甫奇指的方向,看了下去。

徐若龙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过,看到的也只是一场撕杀,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当下便收回了目光,把注意力重新集在皇甫奇身上。

“怎么说!”

“此刻,他们知道求生无道,便报着困兽犹斗的想法,想拼一个是本,拼两个是赚了,所以,我们的伤亡,渐渐地比他们多了起来!”

听到这,徐若龙又把目光投向场中的战斗,发现,皇甫奇说的果然没错,真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看来,我要学的东西还是很多的,当下不再细想,收回了注意力,仔细地听着皇甫奇的分析

“那给他们一个道,他们就会停下来?就会逃跑?”赵武成有点明白地说道。

“恩,毕竟他们发动战争,只是想发战争财,可不想把命给丢在这里,营长,你想想,要是命都没了,他们要那些钱财还有什么用!”皇甫奇的眼神中,充满着神秘。

历害,徐若龙心中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连这个都看透了,同时,徐若龙也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好矮小,不过,我不怕,我一定要努力地学习。

“皇甫谋士说得有道理!”赵武成也一脸心悦诚服,“传令...”

“慢营长--”皇甫奇打断道。

“又怎么了?”赵武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传令的时候,叫他们盯紧了那个长官,只要他死了,拿到他的首级,那么,接下来,敌人大部队到来的时候,也就不攻自破了!”皇甫奇补充道。

“恩,有道理!”赵武成“传令,朝东面这边,给他们露出一个缺口,并注意不要放走敌方的将领!”

随着传令兵传达到的号令,旗帜随风一个舞动。

下面东面进攻的的千夫长接收到命令,当即把包围的阵型给露出一个缺口!

顿时,敌人看到生存的希望,当即不再念战,全都蜂拥着朝着这个缺口狂奔而去。

“哼,他们果然上当,看来,即使是王牌部队,也有弱点啊。”赵武成开怀大笑地说道。

听到这,在旁边的皇甫奇则淡笑不语。

徐若龙看着下面那渐渐混乱起来的敌人,心中感叹不已,是人都会有弱点的吧,只要没有必死的信念,有一丝活路,就算前面是陷阱,他们也会麻痹自己,然后跳下去。

这就好象是森林里的野兽,只看得到眼前的美味,而不知道其中,其实是一个陷阱,要不,就是知道,但经不住诱惑。

从传令那刻起,这场战斗注定是一场屠杀。

把目光投向身边的那些草人,徐若龙的脸上再次扬起一片佩服之情,草木皆兵,真不错,要不然,那些王牌部队也不会不战而逃了,因为,他们以为山上还埋有伏兵。

经过一会儿,赤??的屠杀,五百人左右,逃之夭夭的不过几十人,而那个将领更是被万枪穿死,此刻,杨千夫长正领着首级往赵武成这边赶来,很快,就来到赵武成的身边。

“营长,这厮还想跑呢,看看...”杨千夫长边说着,边把人头给提了提,提给周围的人看。

“恩,杨千夫长的功劳,本营长会记在心里的!现在关健是,等下要消灭敌人的主力部队。”

“营长说得有理!”站于旁边的任千夫长说道。

“这点小事,营长大人不必见外,再说,也是皇甫谋士的计策了得啊!”杨千夫长,“接下来的战斗,还请营长大人指示。”

站于旁边的皇甫奇则是笑了笑,“现在还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赶快布署一下!”说到这,皇甫奇停了下来,抬头看看了下面路口的转弯处,“要是估计不错的话,他们用急行军,很快就会到来。”

“恩”赵武成捋着胡须,点了点头。

徐若龙也顺着皇甫奇的目光,朝下面看了看,以五里左右的路程,再加上刚才的撕杀耗去的时间,我想,最多再有一刻钟左右,他们就会到来。

很快,徐若龙他们就埋伏了起来。

果然如皇甫谋士所料,大约一刻钟左右,敌人正急匆匆地往这边赶来,当看到道上的撕杀时,为首敌方的一个穿着铁胄的汉子,马上越过阵营,来到撕杀地点。

但见到满山都是自己的王牌部队的尸骨,而且在中央处的主帅更是身处异首,首级不异而飞。

看到这里,那个汉子脸色大变,当意识到这里有危险,便要马上退兵的时候。

任千夫长和杨千夫长又领着兵朝着下面冲杀过去。

小道的两旁更是人影踵踵,旌旗遍布山上,一眼看去,如原始森林一样,令人毛骨耸然。

看着山上的人影和旌旗,估摸着大约也有五六万军队,而自己这方却只有三万。

正在敌方将领正迟疑着要不要打的时候,前面敌人将领的首级在一颗树上遥遥升起。

下面的敌人士兵,一看到自己的首领都让人家给杀了,当下军心大乱,再加上俯冲而来的骑兵,此刻,当得上是热锅上的蚂蚁,前进不得,后退也不得。

敌方将领,当下咬了咬牙,派遣了一个部将,令他死守在这里,挡下敌人的冲锋,而他自己,却率大部队从来路逃回。

只不过,主帅要逃,那部将哪会念战,等那个主帅一走,便马上把责任交给了他的下一级属官,而他本来,就带领着十几骑卫兵,也朝着来路直逃。

而留下来的属官,可不傻,望着满山遍野的敌人,马上也依法泡置,然后溜之大吉。

一个传一个,整个抵挡部队,便溃散开来,没有组织起一丝防线,朝来路直接逃亡。

徐若龙望着下面的这些乱局,目瞪口呆。

旁边的赵营长和皇甫奇也一样。

本来,按照皇甫奇的设想,敌人应该会反抗一段时间,没想到,是连反抗也没反抗,就直接弃械逃亡。

不过,赵武成此刻也不含糊,既然敌人送给人一分大礼了,我们哪有不接收的道理,马上便亲自提兵上阵,马首挂着取下来的敌方首级,直率剩余的两千多人,朝着落荒而逃的敌人,冲杀过去。

这一仗,是从暴发南部战役以来,打得最爽的一仗,直杀得敌人那叫一个惨,哭爹喊娘,恨不得多生两只腿,沿路的器械辎重,还有俘获而来的女人,都被他们给扔下了。

三万敌军,只有一万的漏网之鱼,其余的,几乎被徐若龙他们给杀光,因为,投降的人数太多,会暴露,而且也不好安置,所以,赵营长便下令,杀光那些俘虏。

虽说军人不杀俘虏,但是那是在不损害军队的前提下。

当过午时的时候,撕杀才停止了下来。

徐若龙和唐家璇两人,伴在赵武成的身边,默默地看着眼前,这尸横遍野的场面,徐若龙的心中不自觉的升起一种沉重感。

略略地叹了一口气,便赶到赵武成的身边,直接随着他,架着马来到了一堆女子的面前。

徐若龙和赵武成下了马,看着眼前的这堆女子,足有五百多个,大部分都衣衫不整的,胸口处都有一些淤痕。

徐若龙知道,她们是被俘虏抢掠的建山城女子,看着她们那一张张重获新生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表情,他的内心,慢慢地滴出血来,胸口的怒火直接把刚才的沉重烧得无影无踪,畜生是不需要同情的,徐若龙冷冷的想着。

这时,一个冷艳女子从这群女孩子中走了出来,虽然她头发凌乱,但她的神情给人一种冷艳的感觉。

看着她走到赵营长身边,徐若龙知道,她刚才就是在女孩子最慌乱无助时,挺身而出,给他们的冲杀避免了不少麻烦。

不过,虽然欣赏她,但徐若龙也不得不屡行他的职责,谁知道她是不是敌国安排的细作,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徐若龙还是往前跨了一小步,刚好挡住了她的路线。

“小姐,有事吗?”

冷艳女子斜睨了徐若龙一眼,表情高傲冷漠,“让开,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徐若龙无奈地回道。

“你~”冷艳女子愤愤地瞥了徐若龙一眼,过一会儿,方才气消,“我是建山州霍提督的女儿,霍冰莲,这个你满意了吧!”

“哦?我没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徐若龙可有可无的点了下头,虽然,看起来是很像,刚才稳住那群女子的时候,就颇有将门虎女的气质,但细作是无所不能的,所以徐若龙还是抱有着一点怀疑。

冷艳女子并不知道徐若龙心中的想法,所以并不计较徐若龙口里的不敬,此刻有点焦急地说道,“可以让开了吗!”

看着她急切的表情,虽然徐若龙很想让开,但职责所在,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冷艳女子气疯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霍提督的千金!”徐若龙依旧怀疑地看着她。

“你~”冷艳女子孙此刻也稳不住了,“懒得和你说!”说罢,便要抬腿从徐若龙的左边往里硬闯。

徐若龙抬手,左手刀鞘一横,刚好架在她的胸前,还好,她急急的停住,要不然,她的玉峰就得便宜徐若龙了。

“你…”霍冰莲脸色一变,白晰的脸上涨得通红,犹如三月下的莲花一样,白里透红,煞是好看,“你一个小小侍卫,居然敢挡本小姐!”

“不敢,”徐若龙侃侃而谈,“第一,我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侍卫,而是一名侍卫长;第二,你到现在还不能证明你就是霍提督的千金霍冰莲;第三,就算你是霍千金,我也不是霍提督的属下,所以我挡在你面前,也不算什么;第四…”一口气说到这,徐若龙便停了下来。

霍冰莲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冷硬地说道,“第四是什么!”

“这个?”徐若龙挠了挠头,有点局促地说道,“这个,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也不迟!”

“你们不是建山州逃出来的禁军?”霍冰莲换了另一个话题。

徐若龙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是!”

“那是不是罗山府的禁军!”霍冰莲又问道。

“恩,当然是!”

“是就是了,那你得让我过去!”霍冰莲理所当然地说道。

“对不起,霍小姐,职责所在!”徐若龙看了看她后面那群女子中,有的露出好奇的眼色朝这里看来。

“好,是你逼我的!”霍冰莲恨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便朝我后面,大喊道,“大人,大人,小女子霍冰莲求见!”

徐若龙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她不是说她是霍提督的千金吗,此刻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不顾大小姐的礼仪,状若疯妇的朝着人群大喊大叫,这,这实在超出徐若龙的想象。

“什么事!”赵武成正和皇甫奇和几位千夫长在商量接下来的打算,没想到,却被一个声音给搅了,当下,他只能停下手中的工作,和几位手下走到了徐若龙的身边。

“什么事啊,若龙!”赵武成抬首奇怪的看了一眼霍冰莲,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营长,这个女子口口声声地说要找你,还说她是建山州霍提督的千金,霍冰莲!”徐若龙收回挡在霍冰莲胸前的马刀,揖首答道。

“哦?”赵武成“那你让她来找我不就好了。”

“营长,可是你正和几位大人在商量正事,怕她打扰到你们,还有,属下担心,她不是霍提督的千金,会给营长您造成伤害,毕竟,营长的伤..”说到这,徐若龙担忧地看了一眼赵武成的身子,有时候,话到即可,无需点明。

“恩!难为你有心了!”赵武成拍了拍徐若龙的肩膀,“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我想我还是应付得过来的。”

“营长,我..”

“徐侍卫长也是担忧营长的安危,我看,别的就别说了!”皇甫奇静静地说道,表面一脸沉静,“我们还是看看这位有胆色的女子究竟有什么事吧!”

听到皇甫奇的话,霍冰莲当即跪了下去,神情悲伤而绝然,“各位大人,求求你们救救我爹吧!”

“你说你爹是霍提督,有什么证据吗?”赵武成并不为女色所动。

“证据?”霍冰莲的脸上扬起一抹苦笑,转身指着后面的女孩子,“难道,她们这些还不够吗?”

这时,皇甫奇给了徐若龙一个眼神。

接收到皇甫奇的眼神,徐若龙便走到那群女子的身边,找了一个相对那群衣衫不整的人来说,比较整齐的女孩子,“姑娘,怎么称呼!”

“我,我叫陈吉儿,我,我,我爹是…”陈吉儿小心地看了徐若龙一眼,然后又迅速地低下头去,“我爹是江原县的县令!”

徐若龙无语,原本只是想问个称呼,好方便称呼,没想到她连姓名都告诉我,要知道,女子的闺名是从来不轻易告诉陌生人的,除非是非说不可的地步,就像霍冰莲。

“那好,我问你,陈小姐,”我转身,指着霍冰莲,“她是霍提督家的千金吗?”

“恩”陈吉儿声若蚊蝇地说道,要不是徐若龙的内力这段时间已进步许多,我想,我还不一定听得到的。

不过,她却让徐若龙想到了自家的小妹,遇到陌生人,也是一样胆小如鼠,甩了甩头,收回了心中的温情,当下柔声说道,“陈小姐,你怎么知道,她是霍掉督的千金霍冰莲啊。”

“以前,我,我曾经参加过霍府的家宴,在宴会时看到过她!”陈吉儿小心地指着霍冰莲。

“谢谢你,陈小姐!”

“不,不用,我,应该是,是我们得谢谢各位将军的救命之恩!”陈吉儿小声地说道,脸上有着一丝红晕。

徐若龙无奈的摇了摇头,真像,对她谦和地笑了下,便回到赵武成的身边,向他们点了点头。

这时,赵武成略微尴尬地笑了下,“若龙,快把霍小姐给扶起来,这地上,很脏。”

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徐若龙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刚走到霍冰莲的身边,要伸手扶起她时,霍冰莲看也不看徐若龙一眼,便雷厉风行地站了起来。

霍冰莲此刻正脸含热泪,殷切地望着赵武成,“营长,求你救救我爹和我娘吧!”

望着她梨花带雨的表情,徐若龙也不再与她计较,干脆站在唐家璇身边,听他们谈话。

“这个...”赵武成望着眼前绝美的女子,只得把这个难题交给了皇甫奇,“这个,皇甫贤弟,你看,要怎么做为好!”

“这样啊”皇甫奇左右看了一下,“你父亲关押在哪里啊。”

“他现在被那些野蛮人给关在建山巡抚衙内大牢!”霍冰莲希冀地看着皇甫奇。

“恩...”皇甫奇沉吟一会,“这样吧,你先下去,我们回头就会商量下!”

“谢谢大人,我代我父亲谢谢各位大人了。”霍冰莲感激地说道,白晰的脸透出一股激动。

“别,这是作为军人的我们,应该的。”

“那我先下去了,谢谢!”霍冰莲朝赵武成告别道。

赵武成强笑着,点了下头。

待霍冰莲回到了人群中,赵武成他们便商议了起来。

“谋士,我们真的要去建山州,去救霍提督?”赵武成奇怪地朝皇甫奇问了起来,“那宣漳城怎么办。”

“营长,我也只是这么说,可没说什么时候去,难道你要我说,我们军事紧急,不能去救她爹,这样的话,还是你去说吧!”皇甫奇笑看了他一眼。

“那我们到底去不去建山州救霍提督!”赵武成还是不懂地追问道。

“营长,建山州已经失守了,你说,凭我们几千人,能够攻打得下来吗。”皇甫奇只能再做解释。

“恩,那等下她再闹,你说怎么办!”赵武成回头看了一眼霍冰莲,头痛地问道,毕竟她是霍提督的女儿,朝庭命官的亲属。

“我不是跟她说了吗,回头商议,我们也不想,可是,这是打仗,不是儿戏啊,走错一步,满盘皆输,几千条弟兄的生命啊!”

听到这里,徐若龙就没仔细地再听下去,而是回头看了一眼霍冰莲,只见此刻的她,因为希望,冰艳的脸上闪耀出一片光辉。

暗暗地叹了口气,这是战争,徐若龙收回了目光,但愿她明白的时候,不要太悲伤了。

很快,夜晚到来,徐若龙他们转到了另一个山头.

徐若龙望了那群女子一眼,下午从她们的口中得知,原来,她们是被押送往琉璃阵营的,而霍冰莲,作为此行最美的女子,自然被他们给准备要进献给盟主武田信进。

咔嚓一声,手中的枯枝被徐若龙给折断,然后又被他给丢到火堆里,哔哔**地燃烧起来。

而徐若龙的眼眸,也正像面前燃烧的火一样,火红一片,南蛮子太可恶了,抢我中原财产不算,还俘我们的妻女,真是可恶,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待胸中的愤恨略舒了下,便开始回味着这段时间,遇到的各种各样的难题,以及一些困境。

人与野兽最大的区别就是,人能控制住自己并能从失败中,不断地吸取教训,并加以磨练学习,并脱颖而出,从小在山林里长大的我,与野兽斗智斗勇,自然深知总结的重要性,小时候,只要狩猎失败,就得挨饿挨冻,而且还得看着家里弟妹那饿急的眼神,所以,可以说,我的总结学习性,更是比一般人快了很多。

这几天的生活,就像梦幻一样,虽惨却终于跨出了第一步,从参兵到现在,所经的阵仗,也有四五场之多了吧,…

其中也有遇到过然险,但都化险为夷了,而且,自己还认识了几个要好的朋友…

想了一会,徐若龙收回神,看着眼前的火堆,慢慢地吸取着一点温暖,来抵抗秋天的夜,待身子暖和一点的时候,徐若龙则回过头,发现,大部分人已经休息了。

而不远处的那些女子,也已经躺靠着树歇息了。

略叹了一口气,打仗,也不能讲究男女之防了,能有个地儿休息就不错了。

这时,有个人影动了动,徐若龙把目光放到那人影的身上,发现是霍冰莲,只见她此刻正靠着树,抬头凝视着天上的那一轮月亮,眼神淡淡的,只不过,徐若龙感觉得出,她有一股子浓浓地悲伤。

不知道出于为什么,徐若龙不知不觉地走了过去,解下了外围的布袍,“还没睡呢?”

她听到徐若龙的问话,回过头,惊异地看着他,“是你?”

“是我,怎么了,睡不着?”

“没,不想睡!”霍冰莲收回目光,语气淡淡地说着。

“为什么,你不累吗!”徐若龙奇怪地问她,毕竟能躲过一劫已实属不易了,而且下午还马不停蹄地赶到这,徐若龙看了左右一眼,“她们不都累得都睡着了吗?”

“是很累!”霍冰莲也看了左右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累了就睡吧!”徐若龙走近一步,把布袍披在了她的身上,闻着淡淡的不知名香味,心中不自觉的升起一股怜惜之情。

“你,你干什么!”霍冰莲有点惊疑地说道,待看到了徐若龙把自己身上的布袍给她披上,便强自镇定地说道,“我不冷,你拿回去吧!”说罢,便要起身,想把布袍递给徐若龙。

“天凉,你就当是我今天这样对你的补偿吧!”

“我能理解你,真的!”霍冰莲小声地说着,只是,徐若龙并没有听到她的低咕。

徐若龙静静地看了她一眼,此刻的她,没有白天的冷漠与高傲。

霍冰莲静静地,如一朵雪莲,“白天的事,真对不起,徐侍卫,因为那时,我的脑中只有我父亲,所以…”

听到她的话,徐若龙的心中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顿时陷入了沉思。

“徐侍卫..”霍冰莲看到徐若龙神情恍惚,便叫了他一声。

“哦,什么?”听到霍冰莲的叫声,徐若龙便惊醒过来。

“你刚才怎么了?”霍冰莲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徐若龙苦笑了下。

“哦,是吗!”霍冰莲狐疑地看了徐若龙一眼。

徐若龙心虚的别过头去,看向眼处,眼中有着一丝哀伤。

“你们什么时候去救我的父亲啊!”霍冰莲热切地望着他。

“这个,很快的吧!”徐若龙不敢看她的眼睛,怕她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哦,我也知道我这样求你们是不对,可我剩下我父亲一个亲人了!”霍冰莲有点无助地说着。

“那你母亲弟弟妹妹呢?”徐若龙刚说出口,就后悔了,恨不得煸自己一个大嘴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到这,霍冰莲的脸上陡然落下了泪,哽咽地说道,“死了,都死了!”

望着她梨花带雨的泪脸,徐若龙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长这么大到现在,除了母亲和妹妹,还从没和女孩子聊过,自然也就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了,当下,便只能硬着头皮地说道,“对不起!”

霍冰莲哭了有一会,便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抬头,嘴角硬挤出一抹笑容,“让您见笑了。”

“没,刚才是我不该提起,揭你的伤疤,是我不对!”

“不关徐侍卫的事”霍冰莲转回了头,又把目光集中在月亮上,神情旋即又恢得成淡然,而又带着点悲伤。

看着她淡雅的神情,徐若龙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涌起了一股自己都难以言喻的情绪,压下了心中的情绪,便站了起来,“别想东想西的了,早点休息吧!”

霍冰莲淡淡地点了下头。

看着她,徐若龙无奈地摇了摇头,能劝地只有这些了,她一个弱女子,在这战乱局面,恐怕也只有做这些,心里或许能好过点吧,当下,徐若龙便转过身,朝赵营长处走过去!

不自觉的,山坡处忽然吹来一阵冷风,冷不防的打了个寒颤,抬手拭了拭鼻子,看了一眼天上的夜亮,不知道,东衮州的悲鸿和大钟究竟怎么样了,但愿,他们能平安啊。

忽然,一道剑光在黑夜中忽兀地亮起。

咻~

太快了,徐若龙来不及反应,一剑正中心窝,鲜血飙射而出。

“这~不可能!”徐若龙的眼睛有着一丝不甘,就这样死了?

夜,还是这么冷清,远处,有着一双冰冷的双眼,它的主人就是霍冰莲。

原来如此,母亲,还有亲爱的弟弟妹妹,我走了...家璇,记得答应过我的事....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