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上层的关注
作者:空桑黯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093

这两天一直在准备上架,本来以为没什么问题了,所以一直打算上架再更新。可谁承想,接连好几天都联系不到编辑,更新也就一直耽误下来了。对不住大家了!空桑在此深表歉意。

既然暂时找不到编辑,那么空桑将会继续公众版的更新,以表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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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微残,晨星熹微。

一丝曙光从海平面下升起,迅速染遍了整个天际。

享受了一整夜腻意睡眠的人们陆续醒来,准备着开始新一天的忙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昨晚曾经发生过什么并不重要,因为那些事情跟他们日常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来说,确实是远了一点。也许,人们愿意将这些神秘离奇的事情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愿意将那些令人难以置信的传闻以讹传讹,最终让它变成现代聊斋、新版神话,但是,绝对不会有人会去多做深究,会去把自己跟那些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东西硬生生跟自己扯在一起的。

尤其是那些知情人想要蓄意隐瞒什么的时候,咱们普通百姓又怎么会吃多了撑得去探听这些秘密呢?虽然昨晚那一场大行动,声、光、电效果十足,比之好莱坞大片也不遑多让,但是,可惜的是,毕竟发生在深夜,而且偏巧两处所在都是那么人烟稀少,那个医院的周围多是写字楼、商场之类的办公区域,夜晚人当然少,再将医院里的医生病患随便找什么借口挪出去,当然也就不会有太多的人能够近距离看到现场的情况了。而西城螺蛳滩边的那个仓库区,更加是荒无人烟,连一个根儿多余的人毛都没有!所以晚上那场大戏虽然唱得热火朝天、惊天动地,真正看到的却当真是少之又少,普通的老百姓们更是压根儿也不知道有过这么一码子事儿。睡梦中有听到枪声的也大多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是那些什么缺乏教养、没有公德心、吃饱了不消化、喝多了睡不着的“新新人类”们恶作剧深更半夜放炮仗玩儿。

理所当然,这个城市虽然刚刚才经历了一场非同寻常、在常人眼里,更应该是出特技电影里的争斗、抓捕,可整个城市的秩序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依然是那么按部就班,依然是那么千篇一律,依然是那么毫无新意。忙忙碌碌的人流依然忙碌,混乱拥挤的车流依旧拥挤。

秦公子架着他的那辆白色的宝马,夹杂在车水马龙的马路上不紧不慢地拐上了驶向康乐中心的岔道。迎着从风挡射进来、被最上端那一条遮阳膜过虑了大部分紫外线的朝阳晨晖,秦公子那张保养得非常细致、英俊非常的脸上,似乎都焕发出了一层隐隐的光芒,乌黑柔顺的头发打着嗻哩,熨贴而又自然地保持着三七的分头,一丝不乱,却又不显得呆板,牙白色的真丝衬衫,一点儿多余的褶皱也没有,领口袖口,没有一丁丁点儿其他的颜色,镶嵌着蓝宝石的纽扣映着穿窗而入的晨光熠熠生辉。那张白皙而棱角分明的俊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那一抹亲切自然、温文尔雅、让人如沐春风、迷死人不赔命的微笑。整个人说不出的精神爽利,说部出的神采奕奕,活脱脱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活脱脱一位钻石王老五。也难怪跆拳道班的那群看多了漫画、看多了肥皂剧、看多了偶像电影的小女女们一个个被迷得五迷三倒,个个都找不着北了。

最近以来难得的一个休假日,也难怪秦公子这一大早的就往康乐中心跑了。行至路口,康乐中心那五层的小楼赫然在望,近在眼前了,可是那不识趣的交通指示灯却亮起一片红亮亮的光。没办法,秦公子停下了车子,等绿灯。他松了松安全带,直了直腰,抬起一只手来掩着口前,居然微微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再看看他那双朗星一般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的双目,居然带着隐隐一线黑眼圈。看起来,倒像是睡眠有些不足的样子。

难道……难道秦公子昨晚也没有睡好吗?

抬起左手,秦公子看了看手腕上那块精致的蓝宝石表镜的雷达腕表,才八点半不到。秦公子不由得哑然失笑,真不知道自己这么急吼吼地上赶着献殷勤,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回报呢?虽然开始确实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思,无所谓成不成的,可是谁承想现在居然发现,这个目标,实在是一个非常好的切入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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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湾。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悄然驶入了恬然静谧、浓荫重染的林荫马路,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路边一座小院的门口。车门轻响,一个丝丝文文、脸上带着从容而淡然的微笑的年轻人从后座钻了出来,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身上那身浅灰色的改良版中山装,扶了扶黑框眼镜,然后顺手撸了一下头上的毛寸短发,这才抬腿向小院儿门口走去。从车子驶入直到停车、开门、下人、关门,整个过程都是那么出奇地静悄悄的,居然就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虽然贴着黑色的滤光膜看不见车厢内的情况,但是透过种种迹象依然看得出来,车子上坐着的绝对不止这位从后座下车的年轻人和开车的司机。可是,整个过程里硬是没有听到任何一点多余的对话、看到任何一点多余的动作。而那位年轻人的举手投足,显得都是那么自然,那么从容,每一下细微的动作都显得那么恰到好处,显得那么不可或缺。更加引人注目但是也最容易令人忽略的,则是他的装束,气温如此高的盛夏,湿气如此高的海边,他居然整整齐齐地穿着一身中山装!

这个时代,对于追求张显个性的新新人类来说,无疑是个最好的时代,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街上的人们留着各种各样古怪的发型,染着五颜六色各种各样离奇的色彩,穿着各式各样或前卫、或“老土”的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衣服,带着花里胡梢各式各样匪夷所思的首饰……总之这是一个张扬的时代,是一个自我的时代。所以才会有木子美、才会有流氓燕、才会有竹影青瞳。相对于街上的这些少男少女们的奇装异服、粗言秽语,她们无非是再以另一种方式张扬罢了,只不过,她们张扬得更加彻底,更加叛逆,更加离经叛道,更加脱离世俗。

所以,现在的街面上,恐怕就是有人只裹着一片麻袋出来,恐怕也不会有太多的人感到诧异吧。但是,穿“唐装”的人着实不少,可真正整整齐齐穿中山装的,还真不多见,更遑论像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了。更主要的是,这样一身可以把身体包裹得密不透风的衣服,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气候条件下,别人恨不得把皮都剥掉了凉快的心情下,显得也确实太有些不合时宜了吧?可这年轻人却显得从容自在、悠然自得,他的脸上,居然连一滴汗水都没有,那一份从容,那一份恬澈,反倒显得,本该如此一样。

起码天台上穿着背心裤衩浇花的房东大叔眼睁睁看着这人进来,就凭空生出了一种自己是不是穿衣服穿得太少了的感觉。年轻人缓步上楼,侧头冲着房东大叔展露了一个灿烂无比的阳光笑容,微微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径直奔着二层靠东边的那个小屋子去了。房东大叔似乎也失去了一贯的警觉性,就那么把着喷壶目瞪口呆地看着年轻人的背影消失,而喷壶的喷嘴,已经在他出神的时候不知不觉偏转了方向,半壶水一滴不落地浇在了他那肥肥大大的大裤衩子上,可他却全然不觉。

年轻人没有再理会身后发呆的房东大叔,从容地进了楼道,来到屋门口,还没等他抬手敲门,那扇没有任何装饰的白漆木门“吱呀”一声轻轻打开了……

房门轻启,门后站着的是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的高进军。高进军豆芽菜般的身体在背后透射进屋里的朝阳下显得更加地单薄,盯着门前这个神秘得似乎比之海人鮨幻也不遑多让的年轻人,眼睛里带着惊疑不定的惶惑,还带着高度戒备的敌视。他虽然打开了门但是却没有显露出一丝想要延客入内的意思。灰衣年轻人却也不着急,嘴角始终挂着那一抹淡淡的微笑,从容而恬淡。高进军不出声让客,他也不开口探询。

门里传来一个含含混混的声音,含糊不清地道:“军儿,请人家进来吧,一大早的人家也不容易,请进来坐坐吧。”高进军有些不甘地让开了门口,盯着年轻人冲他微笑点着头跨过了门槛,走进了屋里。

小小的客厅里,那张折叠桌支在屋子当间儿,桌上放着一个盘子,里面盛着十几根油条,还有两个盛着咸菜卤蛋的小碟子,碟子上架着三双筷子。桌子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一身休闲运动装的帅征,这时她也正疑惑而戒备地盯着入来的这个年轻人。另一个当然就是徐起凤了,他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一样,一手把着两根油条,一手端着一个盛着乳白色的热豆浆的杯子,正一边啃油条一边喝豆浆,完全一副怡然自得、旁若无人的架势。

灰衣年轻人一边微笑着跟帅征打着招呼,一边悄无声息地缓步走到了桌前。真的是悄无声息,几乎连一点儿脚步声都没有,好像脚下穿的不是皮鞋,而是干脆长了一层猫科动物脚底的肉垫一般。帅征的眼睛跟随着年轻人的身影来到桌前,放下手里的豆浆站了起来,有些紧张地回头看看若无其事的徐起凤。

徐起凤身上的绷带已经全部拆掉了,一如既往地穿着一件宽宽大大的砍袖背心,一条沙滩裤,露在外面的四肢上那十几条伤疤好像十几条鲜红色的巨大蜈蚣一般,狰狞可怖地蜿蜒在白皙的肌肤上,尤其左颊上的那一条,更是随着他的咀嚼,不停的蠕动着,倒像是个活物一样。年轻人走到了桌边,轻轻坐了下来,徐起凤依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把手里的两根半截油条一起塞进嘴巴,又一扬脖把杯子里大半杯热热的豆浆灌了进去,一边有些费力地咀嚼着,也不说话,伸手再拿过一根油条,递向了坐在对面的灰衣年轻人。

年轻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在帅征和高进军有些诧异的目光中,顺手接过了那根油乎乎的油条,然后很随意地扯下一截送到嘴里,满含深意而又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有些古怪的胖子。徐起凤弯腰提起桌边地上的一个暖水瓶,又取过一只杯子放在年轻人面前,满满斟了一杯冒着腾腾热气的乳白色汁液,原来暖水瓶里装得却是豆浆。

徐起凤一边给自己斟豆浆,才撩起眼皮扫了年轻人一眼,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含混不清地道:“嘿,果然越来越有趣了。还没请教?”

年轻人将手里最后一点油条塞进嘴里,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豆浆,这才从容淡然地微笑着说道:“谢谢你的早餐。我叫陆挺,跟这位……”说着冲帅征点点头,“跟这位女同志的工作性质大约类似。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跟你们了解一些情况。”

徐起凤还没搭话,帅征已经皱着眉头接过了话茬:“跟我的工作性质类似?你是……你到底是什么人?”

神秘的年轻人陆挺身手扯过了一块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油渍,从胸袋里取出了那个枣红色的小本儿,递给了站在旁边的帅征。帅征看着这个本子上印着的那个根本就没听说过的部门,看着连姓名这样最基本的内容都没有、只有一张照片的内页,帅气的眉毛皱得更紧了,忽然间眉梢一跳,诧异地抬起了头盯着陆挺那张恬和帅气的脸问道:“政治部……你是?难道昨晚……上面……”

陆挺微笑着点点头:“不好意思了,昨晚确实是我们接收了那两个嫌疑人,这件案子也正是移交给我们了。”从有些发呆的帅征手里取回了自己的工作证,转递向徐起凤和高进军。

徐起凤摆摆手,把陆挺递过来的本子挡了回去,抿了一口豆浆,腻意地吁了一口气,看着陆挺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自哪里,是什么身份,曾经坐了什么,我都不感兴趣。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你们来找我,到底想要做什么,想要我做什么,想要对我做什么。”

帅征和高进军的目光也都显得紧张起来。

陆挺也端起杯子轻轻抿着豆浆,饶有深意地迎着徐起凤的目光:“徐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到来的呢?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到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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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组动作做下来,所有人都出了一身透汗,毕竟天气太热了点儿。韩海萍拍了拍手,招呼道:“好了,先到这里,大家休息二十分钟!”说罢走到了靠窗的把杆旁边,拿起了搭在上面的毛巾才着脸上的汗水,看着窗外想心事。

秦公子毫无意外地冲出了女学员们重重的包围,在那些女孩子们失望的眼神目送下靠了过来,倚在把杆上,看着韩海萍有些出神的表情,柔声问道:“韩教练,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韩海萍一震回过神来,转回头来淡淡地瞥了秦公子一眼,懒懒地道:“没什么,除了我的男朋友,我还会想什么呢?”

秦公子又一次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钉子,也依然是那么从容自若,没有任何尴尬的表情,反而颇有些神秘意味地笑了笑,靠近韩海萍的耳朵轻声道:“真的吗?真的只有您那位‘男朋友’吗?我怎么记得您好像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宝贝儿’呢?您不想她?您不关心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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