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活之古今
作者:吴言软语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291

虽然夜里很辛苦,但次日天刚亮房遗爱就把高阳唤醒,要她一起去给房玄龄请安。既然没得选择,只能把房遗爱当下去,那么就要像个儿子,不能真让老爷子来给儿媳请安。尊老是一个人最起码的行为准则,何况房玄龄为中国历代读书人所推崇,给他磕几个头,叫几声爹,不为过也。

然而这只是房遗爱的一厢情愿的想法。高阳虽然在他的哄骗下愿意起来了,可这个过程实在太过漫长,不过也让房遗爱大开眼界。

高阳慵懒地拉响床边的绳铃,房门被推开,涌入包括喜儿、小红在内的四个侍女。

房遗爱心中一惊,暗想被子底下的自己和高阳还都是赤条条的。但不容他多想,四女上前请安过后,毫不扭捏地掀开他们的锦被,替他们披上睡袍,簇拥着他们二人转到床后,由一扇小门进了另一个房间。

房遗爱一看,自己的屋里竟然还别有洞天地藏着一间浴室。

浴室很大,四个角上和寝室中一样都置有火炉,也不知烧的是什么煤,热气逼人但并没有烟尘。中间一个浴池有四分之一游泳池那么大。已有两个侍女在那里把滚烫的热水注进池里,整个浴室热气腾腾、芬芳氤氲。

侍女替二人解去睡袍,搀扶他们跨入浴池。随后竟然除去了自己身上的外衣,仅着薄丝亵衣到池内侍候他们,二人一组为他们清洗、搓背。

房遗爱瞪目结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驸马,我宫中的浴殿可比这大多了。”高阳随口说道。

浴殿?比这大多了?你小小的一个人有个浴桶就够了,要那么大的浴池干嘛?奢侈!太奢侈了!

“哼,那可委屈您了。”房遗爱没好气地说着,把自己深深浸在热水之中,享受着热水的抚慰。

侍浴的喜儿、小红以及还有两个侍女,都在十四五岁年纪,个个清丽可人,娉婷玲珑。绝对是一等一的小美人。

如此香艳的洗澡,在穿越前,房遗爱大概想想就会兴奋冲动。而如今,他除了惊叹还是惊叹,面对两个在自己身上揉搓的半裸的少女不但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有些手足无措。

高阳大概感觉到了什么,问小红道:“小红,驸马爷平日里沐浴是你伺候的吗?”

小红道:“回公主的话,原来驸马爷的起居都是由外间的小厮们伺候的。”

高阳咯咯笑道:“怪不得我的驸马还有点羞答答的。其实这几个丫头迟早都是你的人。”

此言一出,侍女们的脸都红了起来,低头羞笑。而房遗爱则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艳福不浅,这些侍女个个可人,他是个个中意,这在现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难得高阳还如此大度,这大概是她在宫中见惯了父兄们女人一大把的缘故吧,早已习以为常了。忧的是,高阳既然对老公有其他女人并不在意,那么是不是对自己有其他男人也觉得理所当然呢?房遗爱的头又大了。

浴罢,侍女们又把二人扶至池边的两张榻上,为他们涂上不知是什么东东调成的香油,仔细推拿按摩。

在现代,房遗爱自然去洗过桑拿,做过异性按摩。可那些按摩女,庸脂俗粉,人皆可夫,哪比得上眼前这四个鲜嫩的少女?她们眉锁腰直、颈细背挺,身上还散发出阵阵少女所特有的幽香。他心驰神往,恍若梦中。

这大概就是腐朽的生活方式,直到穿好衣衫,房遗爱都几乎没有动一下手指头。倒是在小红在他身前为他结腰带之时,面对她那对半露着的娇小可爱的椒乳,他忍不住用手捏了一把。

小红脸一红,偷眼看了一眼高阳,没敢言语。

接下来则是看高阳化妆。看得房遗爱感叹不已,大唐宫廷的化妆技巧和一千多年后的现代相比也不遑多让。

这是一个繁琐的流程,许多名词房遗爱也是后来慢慢才知道的。

大致是在脸上先抹一层用粟米制成、加入金属铅末、被称作“迎蝶”的白粉,然后涂胭脂,画媚眉。随后在额头点缀“额黄”或贴“花子”,再在唇角点“面”,于太阳穴描“斜红”,再涂上唇脂。还要利用白粉在已上胭脂的两颊微微晕染,形成红白渐层的化妆效果。为与面颊的红艳相映,还要以凤仙花瓣汁液,将眼皮染成红色。其中画媚眉尤为奇巧。她们将原来的眉毛剃去,然后以柳条烧制而成的青黑色颜料画眉,称做“黛眉”。其他的如“额黄”和“花子”也极具特色。“额黄”亦称“月黄”或“鸦黄”,它是在前额发际涂上黄粉或在眉心画上月形而得名。“花子”是将金银珠宝等材料剪刻而成的薄片,贴在额头、眉心及两颊等处以为装饰。像高阳就是在额间点上一个黄色的花朵形状的“花子”以做装饰。

看着喜儿她们围着高阳忙碌着,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从早上的沐浴到化妆,大唐人的生活和一千三百多年后现代人的生活又有多少区别?只不过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科技的进步,生活设施上有所改变而已。而这时的欧洲呢?他们是如何生活的?房遗爱没有考证过,但在他有限的知识里,欧洲人要到十九世纪中叶才有洗澡的习惯,法国香水之所以发达,就是因为不洗澡,需要遮盖身上令人作呕的气味的缘故。

在他穿越前的那个年代,人们都羡慕欧美人的生活,以他们的穿着打扮为时尚的标准,以出国留洋为荣。然而在一千多年前的时候,大唐才是异域他邦朝拜者心目中的天堂,才是这个时代的时尚标准。

房遗爱既对祖先的伟大感到骄傲,又为千余年后的现实感到无奈。

“驸马,给我看看,我的眉画得怎么样?”高阳对着铜镜扬了扬刚刚画好的眉毛,唤醒了沉思中的房遗爱。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朱庆馀的诗句从房遗爱嘴里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