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宫妓(上)
作者:吴言软语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57

(新年之际,诸事烦杂,更新慢了,还望大大们多多见谅。)

房遗爱但觉眼前一亮,见来的五个女子,不论长幼,一个个是眉目如画,频眉云鬟,都是可人之极。

老牛随后跟了进来,抢先一步道:“包大人听说是您四位大人在此,特命宜春院的前头人婉娘带着四位宫人前来伺候四位大人。”

年龄在二十开外的女子,行了一礼,巧笑道:“奴家婉娘,见过四位大人。”

那四个少女也齐齐施礼道:“奴好好、巧巧、圆圆、婷婷见过四位大人。”一时间莺声燕语、梨涡浅笑、顾盼生妍,令房遗爱等四人心旌摇动,满心欢喜。

这时驿卒端来菜肴、酒水。

老牛吩咐了声好好伺候四位大人,随后又对柴令武暧昧地一笑,告辞离开。

婉娘走上前来,拿起酒壶道:“奴来斟酒,四位大人请自开怀,让她们四人歌舞一曲,为大人解闷。”

好好、巧巧在窗边坐下,一个弹起了怀中的琵琶,一个在旁手挥瑶琴。

顿时悦耳的琴声贯入耳中。琴声婉转缠绵,忽而如风卷帘笼,忽而似泉水叮咚,转瞬又像彩云追月,继而又奏出海棠夜雨的意境。琴声中默立一旁的圆圆目送秋波,浅声唱道:“天寒海水惯相知。空床明月不相宜。庭中芳桂憔悴叶。井上疎桐零落枝。寒灯作花羞夜短。霜鴈多情恒结伴。非为陇水望秦川。直置思君肠自断。”音色清越,歌喉幽婉,一怀柔情,皆在一双眸子中流盼闪溢。

婷婷早就伴着琴声、歌声翩然起舞,真是个飞旋妙舞、仰俯自如,宛若精灵一般。

席上四人中薛万彻最为洒脱,佳音妙舞、可人儿似乎都不在他眼中,唯有杯中的杜康才是他的最爱,一杯又一杯地干着,还不停地向其他三人劝酒。柴令武、老窦则是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薛万彻,眼睛早已瞪得滚圆,贼目灼灼地不停往少女们脸上、胸前扫视。

房遗爱有些痴醉,虽然上次在皇宫他已经见识过了唐代的歌舞,但当时老婆、老丈人都在身边,心中也有事未了,哪比得了此刻的轻松自在。到了此刻,他也明白了柴令武他们为什么要来此消遣的原因。

如果他猜想不差的话,眼前的五个女子应该是妓女。但唐朝的妓女和现代意义上的妓女有些不同。“妓”在后世专指**女子,而此字原是从“伎(技)”演化而来,“伎”是指专习歌舞等技艺的女艺人。在唐代,“妓”既是指**女子,也是指音乐歌舞、绳竿球马等女艺人,因此有时有“听妓”、“观妓”的说法。所以“妓”是色妓与女艺人二者的统称。二者有区别,但有时也很近似,卖身者有时要卖艺,而卖艺者有时也要卖身。其次,唐代,特别是唐初,还没有我们印象中的那种灯红酒绿、开门营业的妓院。妓女都是由国家养着的,吃国家财政饭的,她们的财政编制就是乐籍。按隶属关系来看,唐代的妓女可分为宫妓、官妓、营妓、家妓等。按柴令武的吩咐,这些女子是老牛去太常寺要来的,房遗爱断定她们是宫妓。

所谓的宫妓也就是是专门供奉皇室的教坊妓。唐初归太常寺领导。她们的职责主要是在皇家举行的各种节日盛会、宴宾典礼等仪式上演出音乐舞蹈曲艺杂技等节目以娱天子和王公贵族。但这并不是说,教坊妓只献艺不献身,色艺分离。在男性具有绝对权威的年代,教坊妓终究是皇家玩弄、猥亵的异性工具而已。

唐代的官吏狎娼,上自宰相、节度使,下至庶僚牧守等小官,几乎无人不从事于此,不仅没有法纪约束和舆论非议,而且会被视为风流韵事而传为美谈,甚至加以仿效。但万事都有个例外,像柴令武他们这些皇帝的女婿、公主的老公就没有这种自由了,别的官员可以狎宿官妓、营妓,蓄养家妓,他们试试看?公主们还不把他们给剁了。

明目张胆地不行,那就只能悄悄的干活。所以今天公主们稍一放松,柴令武们就跑来馆驿,通过私交,弄来几个宫妓过过瘾。

歌舞既罢,房遗爱如痴如醉,击掌连连称好。在现代,他去泡过吧,上过夜总会,但那些小姐和眼前的这几个女子比起来,可谓有着云泥之别,比都没法比。

“好什么好,尽糊弄些虚的。还不快快过来陪老子喝酒。”薛万彻不解风情地大声嚷道。

“这位大人豪爽至极。”婉娘咯了一笑道:“就让她们四人来陪大人们饮酒,奴来抚上一曲以助酒兴。”

四个少女依言来到席间,一陪一地坐下,捧觞斟酒,殷勤伺候。

婉娘则是摆好琴台,净手焚香,微调了几下弦轴,阖目稍顷,蓦地,只听铿锵玎咚的一串琶音过后,清脆优美的旋律像小河淌水般倾泻而出。一忽儿细流幽咽、梨花溶月一忽儿雾月林花、燕啼莺啭……婉娘开莺声、吐燕语,唱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正在与身边的好好调笑的柴令武忽然“咦”的一声,脱口对房遗爱道:“小房,这不是你写的诗吗?”话一出口,自知失言,不由伸手掩口。

婉娘正值一曲歌罢,闻言微微一笑。善解人意地说道:“奴家在宫中御宴中见过薛驸马、柴驸马和窦驸马,既然这首清平调是这位大人所作,那这一定是房驸马。几位驸马爷敬请放心,奴等知道规矩,今日之事断不会与他人言讲。”

既然人家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又说破了自己的心事,柴令武自嘲地哈哈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婉娘朝房遗爱道:“房大人这首清平调冠绝古今,奴不胜神往。今日有缘得见大人,不知能否请大人赐诗一首?”脸上除了职业性的笑容外多了几分仰慕之色。

薛万彻一口饮尽杯中酒,一脸坏笑道:“好!好!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小房是不是真的会作诗?”

柴令武和老窦也都在一旁起哄。

陪着房遗爱的巧巧斟满一杯酒奉上,靥生涡晕道:“大人但饮此杯,定能吟出佳句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