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小楼夜话
作者:冷风凌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011

五人也不分宾主,围坐下来,秦潇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式。有一盘小葱豆腐,一碗香荷蒸肉,一盘油焖竹笋、炸排骨,还有一钵青翠新绿的青菜汤,上面散了十几粒鲜红的枸杞子。看上去就叫人食欲大增,秦潇不由得看了几眼杨过。

杨过哂笑两声道:“那啥程英妹子本来就精通厨艺,小弟只是随口和她说了一下大哥的做菜样式和方法,她便都学会了,呵呵聪明。”程英一听,笑道:“我就说嘛,杨大哥怎么会懂厨艺,原来真正的师傅是秦大哥,你不会怪他吧?”

古时男人不会下厨房的,菜式也单一,因为宋朝虽然表面上比较发达,可是大多数财物都集中在少数官家大户手上。普通人家连基本的米粮都不一定能吃上,还能讲什么厨艺。更何况是秦潇带过去后世的调配做法。

秦潇看了看程英,果然善解人意会替别人着想,笑了笑道:“怎么会怪他,他这一教你,我们今天才有口福么。”说完夹了一小块油焖竹笋放进嘴里,味道相当不错。

这做菜就算方法知道了,也要火侯、盐味、调料拿得准,特别是盐的多少关系相当大。所以,有些人初学厨时师傅会拿蛋炒饭或者是白菜汤这类最简单的来让徒弟练习。主要就是看盐味能不能撑握,当然了这两样就算做废了也不值多少钱也是一个方面。

蛋炒饭和白菜汤,别看简单,盐少了不香,只能胡乱吃;盐多了直接吃不下,相当的考较功夫的。若是不用心,给你菜谱做出来也不是那个味。秦潇吃了几口,知道程英确实原来的厨艺就相当不错。联想起她是黄老邪的弟子,那黄药师也是个挑食会弄菜的主,也就释然了。

吃过饭,天已尽黑了,程英拿出烛火点上后,便和陆无双忙着将桌碗收拾了,几人重新坐到茶几前。杨过拉了秦潇坐到一边,小龙女也在一旁坐下。杨过将他离开古墓后的种种事情讲了一遍。这才知道,他离了古墓直接往少林寺就去了,由于他打小就独立生活,也出过远门,不会象秦潇和小龙女一般找不到路或走错。一切都很顺利,从少林寺出来后,沿路返回,却在洛阳城外遇到正被一队蒙古游骑围追的程英和陆无双姐妹两。

那队蒙古游骑十分特别,虽只有七八人,却个个武功不凡。杨过到时,陆无双已受了伤,程英一个人咬牙在抵挡,每每险象环生。杨过加入战团,程英身上压力大减,两人奋起拼杀,终于击退了那些蒙古游骑。然后又故意向南跑了一段路,才折转向西北,到了这里。

秦潇听了心中有些不安:蒙古人要打襄阳的主意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南宋时,北边大片江山已被占去,但是南宋王朝却偏安临安,坐拥长江天险。蒙古军队虽喝呼不断,却对隔江相望的南宋王朝无计可施。其中一方面是四川一带军民铁血抗蒙,加上四川山多川险,蒙古骑兵展不开,损兵折将,多次铩羽,蒙古的大军想采用迂回包抄的战术攻宋受阻。蒙古大汗蒙哥也是在四川合州钓鱼城被炮炸伤,最后死掉的(合州就是现在的重庆合川市),金大侠为了突出杨过,把蒙哥移到襄阳来死了。(哎,冷风觉得这样的史实最好不要改动,但现在被金大侠定在襄阳死,没法了。)四川军民顽强抵抗蒙古军队达几十年之久,蒙哥大汗战死,留下对四川“尽诛之”的遗诏,致使四川全境城破之处,惨遭屠戮,其惨烈程度不堪想象,其阻蒙之功甚伟,怎么能轻易抹改了呢。

另一个方面就是襄阳城,南宋境内水网交错,蒙古骑兵不可能象在大草原,大平原一样纵马就冲下来。而且襄阳就象南宋的大门,屯集着大量南宋军队,蒙古要攻宋,决不敢绕过它直接南下,因为一旦那样,襄阳守军就会在蒙古军队背后狠插一刀,所以,蒙古只能先拿下襄阳才敢南下。

要拿下襄阳,又谈何容易,此城兵争已久,曾被金人占去,后又被岳飞夺回,岳飞当然知道襄阳城的重要之处,所以夺回后对襄阳各塞要进行了大量加固,岳飞之后又经过多年修筑,襄阳城高池深再难被破。如今,蒙古派出特殊侦骑、游骑难道是要动手了么?

武功不凡的游骑,他们想干什么呢?要知道陆无双虽然武功要弱一点,但也能在江湖中显显了,程英就更不要说了,原书中对付李莫愁那一类重量级的人物自然不行,但一般江湖人物都已不在话下。一队七、八人的蒙古游骑就能围杀得她姐妹两,问题有些不简单。

杨过见秦潇发呆,半天不说话,便起身给他加了点水道:“大哥,在想什么?是不是那几个蒙古游骑有什么问题?”

秦潇回过神来长出了一口气道:“是啊,我这一路上也杀了几个蒙古人,可基本上都是些普通兵士,有武功,且还身手不凡的都没遇到,听你刚才所说,那几个游骑并不简单。看来蒙古人可能要有什么行动。”杨过想了想道:“这里荒村野地的,打战也不可能打到这里,就算真打到这,凭我们几个加在一起,要想全身而退也绰绰有余,不用操那个心。”

程英轻步过来,坐到小龙女身边道:“杨大哥,话可不是这般说,如果真的打起战来,我们自然有活路,大不了我们出海,住到无人的小岛上去。可是那些普通百姓人家,怎么叫人忍心呀。”秦潇听她说这话,知道她还不想对自己暴露她是从桃花岛出来的,可她能想到百姓这一层,就可见其心兰惠,非常善良而且能顾大局,好感又多了许多。

秦潇想了想道:“程姑娘说得有道理,只是我们一不是军人,二不是朝廷官家,想出力也找不着门,英雄无用武之地啊。还是等等再说吧,我想,若是蒙古人再次大举进攻时,会有大量义军自发反抗的,到时事态紧急,朝廷也许会再次征用民间力量,我们才好名正言顺的出力。”南宋这样的例子不少,只要外敌强攻,各地义军义民就会组织起来,协助暗弱的朝廷抵抗外敌。民是好民,只可惜朝廷不争气,最后还是给蒙古灭了。

小龙女道:“潇哥哥怎么想,去哪里,我都跟你一起,只是我想要先回古墓看看。”秦潇知道小龙女第一次远离古墓,肯定会象当年自己刚离家上大学时那几个月一样相当想家。

杨过一听小龙女称呼秦潇,贼笑起来道:“秦大哥,是该回古墓去一趟了,到时兄弟从山下给你弄些好酒好菜,再卖些红布,红烛之类的搬上古墓去,呵呵”

秦潇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道:“好吧,我和龙儿明天就动身,嗯杨过你”

“你们先回去,这里清静,我好练九阳神功,再说陆姑娘让我教他古墓派的武功,我正想请求师傅的意思”杨过急忙找借口。

小龙女道:“陆姑娘是师姐的弟子,也算是古墓派正宗传人,你就教她吧,我没意见。”秦潇看了看杨过:“你这家伙怕是先斩后奏,都已经教上了才和你师傅说的吧?”

杨过急摆手:“没有,没有,我没教她,这几天只是陪她练功,对对招,没教过她,师傅没同意呢,我怎么敢啊,只是见她是古墓派路数,问了她知道是李师伯的弟子,这才陪她练了几天。”

陆无双在边上听了也忙上前道:“师叔,是真的,杨大哥没教我什么,就是帮我指点了一些以前不正确的地方,求求你别怪他。”

陆无双本就是李莫愁的弟子,小龙女怎么会怪杨过,轻笑道:“无双你不用这么说,我不会怪他的,以后就让他教你吧,本来你也可以回古墓的,师姐现在一定会好好教你。你若不想去,就在这吧,古墓派武功,杨过基本都学全了,你随他学练也是一样的。”

程英非常细心,时不时给众人换换茶叶,加加水。陆无双要粗心些,但是比较爽直沷辣一些,不一会也学着象杨过般敢拿秦潇开玩笑了,但对小龙女她还是不太敢放肆的,怎么说那也是她师叔,年纪再小,辈份在那摆着。几个人边喝茶,边聊,慢慢聊得热闹起来。小龙女本就话不多,只是随着众人时不时轻声笑笑。秦潇又讲了几个笑话,更逗得众人爆笑不已,气氛变得非常轻松愉悦,几个人就象兄弟姐妹一般,一直聊到子夜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