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瑞大人！红衣会各位大人！”既然是正式言，贾斯丁就很正式地站了起来向四周鞠躬，“很高兴能在红衣会上提出这个建议……”说了一轮客套话，他才说，“攻打提坦十三世绝对不会给教廷带来名誉上的问题提坦十三世的名声在我们那里已经遭透了，他拼命抓人进军队，很多农民和城市贫民都被抓了，就连有钱人为了免除兵役，都被勒索了一大笔。许多小地主和工匠都破产了。抓了人到军队里，可是提坦十三世又没有足够的给养，没有军饷不说，连吃都吃不饱。士兵逃亡不断，提坦十三世就下令，所有士兵都要烙上烙印，有烙印又没有退伍文书的，一律处死。

提坦十三世又下令军队可以‘自筹给养’，结果他的军队四处抢劫，不但抢劫外国人，连本国人也不放过。被军队抢劫屠杀的家庭不知有多少。提坦十三世不但不阻止，还鼓励这种做法，说什么能够培养军队的杀性。开始的时候治安部队和法院还能运作，抓到抢劫的士兵，证据确凿的话还能判刑。后来有一次，就是花月的事情，他们抓住了一支骑兵团团长的侄子，那个团长在公开审理中当着几千人的面，率军把他侄子抢了回去，公审的法官，受害者，证人统统打死。结果提坦十三世还称赞这个团长‘有种’，做样子一样罚了几个月俸禄，可是转头又找借口赏赐了几千金币。从此以后治安军也和其他军队同流合污一起抢劫。

可怜的提坦人，现在好像生活在地狱里面一样，谁也不知道早上出了门，晚上还能不能回家。晚上进了门，早上还能不能出门。乡下农村都结寨自保，城市里人人自危。中文至于提坦王国的边境，就更不用提了。能跑到国外去的提坦人都跑掉了。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提坦展出了很多反对国王的地下组织，不但平民参加，贵族和军人也是其中主力。”最后贾斯丁总结说，“提坦十三世在国内已经人心尽丧，在国际上声名狼藉，进攻提坦王国完全不会损害教廷的名声。”

“提坦十三世这么扩充军队……”杰瑞和我对望一眼，这么不计代价的扩充军队，肯定就是要往外打了。这么说的话机会倒是很好，只要他打出去了，我们教廷就有机会‘反击侵略者’，就算顺势攻入提坦境内，谁也不能说我们不对，提坦人自己都不敢说。唯一的问题是不知道提坦国王什么时候动。要是动太晚，我们要出征了他还没动，或者动的太早，我们还没准备好他就打输了，那就糟糕了。

这时候交上来的问题已经不少了，杰瑞翻了一下，说：“我看正义性这方面就没什么问题了。”既然这么多人受害，其中肯定有至高神信徒，找几个受害的至高神信徒包装一下当圣徒，然后借口说提坦王国迫害至高神信徒，借口就充足了，这点大家当然都是心领神会的，红衣们都点头。杰瑞继续说，“那我就把有关正义性的问题先放一边，等贾斯丁大人看过以后再集中回复。现在我们先来讨论军务部长大人提出的问题，提坦王国有多少军队？编制如何？都驻守在什么地方？下面还有一堆，我就不念了，总之就是提坦王国的军力怎么样？”

“提坦王**队原来有六万五千多人，扩充后有多少人就不清楚了，大约在10万到30万之间。中文贾斯丁回答说。

“才30万，没问题！”有一个人抢着叫了一句，“圣骑士团没问题！”

我看过去，叫嚷的原来是班迪斯，那人是军务部的副部长，也是候补红衣，以前专管边境作战的，我和他很熟，这时候他就来向我示好了。看到我在注意他，他就朝我笑了笑。我也向他点点头。说实话我自己还没信心呢，这个新组建的圣骑士团的战斗力有多强。

“打赢当然没问题，”贾斯丁点头说，“但是我必须要提醒大家，提坦伪帝的军队，并不是真正的军队，他们是以抢劫为生的人渣集团，一旦把他们击溃而没有消灭掉，流入乡间或者其他国家的话，就会遗祸无穷。所以，一旦动手，就必须要完胜，就算不能把提坦伪帝的军队全部消灭，至少也要把他们全部俘虏，然后仔细审查其罪行，处死罪大恶极者。”

我苦笑了一下。这个贾斯丁肯定是被教廷洗脑了，圣骑士团全胜时期也没过一万人，要打赢30万军队简单，要把30万军队全抓起来谈何容易，更何况逐一审问，大战之后需要的是休养生息，而不是严刑酷法。就算真的全抓住了，那最多也就是关起来做苦工，然后一批一批特赦。再说了，在帝国崩溃之后，教廷建立之前，军队基本全都是靠抢劫为生的人渣。偶尔有那么一两只不抢劫的军队，那也是有金主养着的私军。

“提坦王国的地图我也搜集了很多……”贾斯丁说。

“我们军务部有完整的地图。”费加罗插嘴说，“不论水资源图，等高线图，行政图，行军地图都有，明天就能调出来。”

“那就更好了。”贾斯丁双眼放光，回头一想忽然觉得不对，“你们既然有详细地图，干嘛不提供给我呢？南尼公国很需要这些地图啊！”

“这是军事机密。”费加罗翻起一双白眼。

“你！”贾斯丁说，“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少探子因为迷路死在提坦……”他旁边的马尔拉了他一下，他才住口，可明显还是气呼呼的，“提坦王国的精锐部队是提坦国王亲自统帅的五千骑兵。其他原来的军队也有将近一半是骑兵或者骑马步兵。新征召的军队就不知道了。因为提坦是产马大国，估计也有相当一部分骑兵。”

“提坦的马都是废物。”费加罗又插嘴。

“提坦的马体形比较小，”马尔连忙站起来解释，“如果按照我们教廷的标准呢，都不是合格的军马。但是提坦的马其实力气不小，搭载中甲骑兵一点问题都没有。”

“提坦马多数10掌高，200多公斤重，坐个中甲枪骑兵，就只能慢腾腾往前挪了。更不要说披马甲。”费加罗说，“提坦马中偶尔出一个能批马甲的，就被称为神马，百年难遇了。”贾斯丁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费加罗继续说：“所以提坦骑兵多数都是下马作战或者游荡骑射，绝少主动冲击步兵阵。”

听到这里我也想翻白眼了，我们圣骑士团的独角兽能够批重甲，可是我们也不乐意冲击严整的步兵阵啊。

“提坦王国一共有七个邻国，”贾斯丁说，“其中六个已经关闭了和提坦王国的边境线，只有我们南尼还和提坦维持着一定程度的贸易……恩，我们南尼必须从提坦进口木头，我们南尼太小了，连一片可以采伐木头的森林都没有，没有办法。”

“好了，下一个问题。”杰瑞又敲了敲木板，拿起一张纸，“如果我们进攻提坦王国，其他国家会有什么反应呢？他们会不会为我们提供后勤基地，会不会允许我们的军队入境？或者说他们会不会反过来帮助提坦王国，对抗甚至袭击我们教廷呢？”

“各位大人，”贾斯丁说，“提坦王国的七个邻国，都对提坦十三世的行为深恶痛绝，可要说他们会不会支持教廷的军事行动，在下实在不敢断言。我只能说，我有很大的把握说服他们支持教廷的行动，甚至能够让他们共同出兵对付提坦王国。至于军队过境……这个比较难说。”

听到这里，红衣们顿时又嗡嗡嗡地讨论起来。我也觉得难办，要是其他国家不让圣骑士团过境的话，我们就只能把南尼当基地了。

“各位同志……同事，”贾斯丁大喝一声，“提坦王国的贵族和将军们，有很多都是地下反国王集团的成员，只要圣骑士团开到，他们立即就会举起义旗，加入讨伐伪帝的行列中来……”

这次临时会议因为贾斯丁的乱入，这个会议开了好长好长，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才散会。会议上我们不但讨论了应不应该讨伐提坦王国，还讨论了怎样讨伐，讨伐完了以后要怎么重新扶植一个提坦王，甚至要不要把提坦王国重新分为几个公国。虽然我们在会议上议论得很高兴，辩论得很热烈，可是我很清楚地知道，没有教宗的同意，红衣会作出的决议根本不算数――先不说红衣会本身无条件尊崇教宗的红衣就占了一大半，就算红衣会真的做出了什么决议，没有教宗的签署，还是废纸一张。

可是会议开了这么长，给会议作记录的还是教宗的秘书阿达汉，教宗一定是知道杰瑞召开临时会议的，可是直到会议结束，教宗不但没有亲自到来，连一个人都没有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