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三朝回门
作者:爱心果冻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2844

白芯蕊领着雪婵等人正要离开之时,这时候,一位老妈妈急冲冲的捧着块白布进了堂屋,白芯蕊见状,当即微眯双眸,那白布,不是昨晚垫在chuáng上的么?

傻子都知道垫这白布是什么意思,自己儿子是副病弱身子,还要检查她的落红。

老妈妈在看了眼白芯蕊后,忙叹了口气走到惠妃身旁,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话,等她说完,惠妃突然竖起耳朵,身子也紧张起来,朝白芯蕊道:“王妃,昨晚睡得如何?”

惠妃冷铛铛的开口,二nǎinǎi、三nǎinǎi都看向白芯蕊,三nǎinǎi眼底还有些得意,二nǎinǎi虽然一脸和蔼,可她眼底的神情,却令人捉mō不透。

白芯蕊看了眼面有异sè的老妈妈,朝惠妃拱手道:“回母妃,昨晚殿下身体不适,儿媳很早就扶他上chuáng歇息了。”

“身子不适?”惠妃虽然料到了,可心底还是一紧,为什么儿子不和她说,为什么这nv人也不派人告诉她,她可知道,儿子这个病,要是晚治一下,会酿成多严重的后果。

一听这话,边上的三nǎinǎi眼底的兴味更浓,那表情颇有些得意意味,不过转瞬即逝,但却没逃过白芯蕊的眼睛。

看来,这府里除了惠妃,有些人巴不得阑泫苍病得越来越严重,她们的动机是什么?

据她所知,豪mén倾轧,宫mén森森个,不是为了名,就是为了利,在这苍流王府来说,那只能是为了惠妃的万贯家财,不过,这三nǎinǎi表现得也太明显,但惠妃却没说她什么,难不成,惠妃有什么把柄掌握在她手里不成?

惠妃冷然睨了眼神sè各异的众人后,慢慢走到白芯蕊身旁,锋利的眸子冰冷的睨向她,沉声道:“以后殿下有什么情况,随时来禀告本宫,还有,落红的期限是三日,还剩两晚,你自己想办法。”

要是儿子不主动,就只有眼前的nv人主动,只有这样,她才能迅速怀上皇家的子嗣。

她清楚儿子的xìng格,他不喜欢的nv人,他是绝不会碰她的,所以没落红之事,她早料到了。

白芯蕊虽然嫁给靖王过,两人却没圆房,她还是正正经经的黄huā大闺nv,所以她才会容忍她早上请安迟到等等,要是她早非完璧,那处罚可有得她受的。

白芯蕊看了眼后边的几位nǎinǎi,朝惠妃恭敬行礼道:“母妃说得是,儿媳一定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果然聪明,记住,你的职责除了照顾丈夫,还要为殿下生育子嗣,下去吧。”惠妃直截了当的把心里话说了,便转身回主位上坐下。

白芯蕊心里狠狠的鄙视她一下,敢情是拿他当生育机器了,要落红是吗?很简单。

退出堂屋时,白芯蕊明显听到三nǎinǎi不屑的嗤笑一声,而一向英明果断的惠妃则没怪罪她,她真不知道三nǎinǎi哪来的勇气。

才回到听雨轩的新房时,白芯蕊一进mén,身子就被男子一把扣住,等她反shèxìng的要反击,男子已经将她右手腕扣住,并闪到她面前来,冷然道:“告诉我,这手链你从哪里得来的?”

又是阑泫苍!

请安的时候不见他,这时候他突然冒了出来,白芯蕊觉得有些火大,索xìng一个低头,张嘴就朝阑泫苍咬去,这一咬,他不仅没放手,反而捏的更紧。

白芯蕊这一口可是下了很大的狠劲和力道,等她收回牙时,她能清晰的看到阑泫苍手臂上渗出的鲜血,而他则像不疼似的冷冽向自己,“你把他怎么了?他在哪里?”

“谁把谁怎么了?他指谁?神经病!”白芯蕊终于明白,长得好看与xìng格不成正比,这男人明明是问她要人,还这么嚣张,懂不懂礼貌的。

阑泫苍莫然收回扣住白芯蕊的手,在看到她的手背被自己捏得十分红肿之后,他神情攸地一松,这才有些缓和的道:“抱歉,刚才我才紧张,这串手链是我同胞大哥的随身之物,我找了它好久......”

“同胞大哥?”白芯蕊转了转眼珠,难不成,裔帝是阑泫苍的同胞大哥,怪不得两人长得这么像。

阑泫苍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这手链是我家传宝物,只传嫡长子,他从小就随声带着,后面在与我们失散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我找了他十几年。你告诉我,你在哪看到这串手链的?”

白芯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说,那晚见的裔玄霆,真是阑泫苍的同胞大哥了,难道她要告诉他,这串手链是裔玄霆的,他大哥实际上是裔帝?

怎么可能,她感觉不成立,裔帝是一国之帝,裔国怎么可能是别国的皇子或找个失散孩子来做皇帝,这其中定有蹊跷。

可看阑泫苍的样子,他很认真,她能预见他说的是事实,她该怎么说呢?

思忖一下,白芯蕊微微抬眸,乌黑的眸子清澈动人,轻声道:“我说了也许你不会相信......这是我在无忧湖畔边上捡到的,当时我四妹派人追杀我,我就将他们引到无忧湖,然后伺机反击,等我将她们痛打一顿后,见无忧湖景sè优美,就跑去看风景,一跑到大石头前,就看到地上有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我一时好奇,就拿了起来,原来是串jīng美的手链。当时我只是戴在手上试了下,没想到一戴上去就取不下来了,这真的不能怪我,我要是骗你,我......”

白芯蕊抬起手正要发誓,阑泫苍率先道:“不用发了,我相信你。”

白芯蕊惊讶的抬眸,他竟然相信她,连她都不相信自己,他竟然说相信她,她刚才只想说,如果要是骗了他,就罚她晚上不吃饭而已。

人就是这样,只要说一句“也许我说了你不会相信”,别人就连忙相信了。

“无忧湖......”阑泫苍轻声低喃后,转而认真的看起面前的nv子来。

在看到眉清目秀,一脸清明的白芯蕊,阑泫苍神sè攸地一敛,那无忧湖,他好像去过似的,脑子了似乎有那样的印象。

可是他一想,就觉得脑子发热,很疼很疼,只好摇了摇头,索xìng不再去想。

两人正对视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时,mén外忽然传来七巧的声音,“王爷、王妃,云霓群主来了。”

才说完,头戴白sè斗篷的云霓便红着眼眶走了进来,在看到有些暧昧的两人时,云霓眼神攸地暗淡下来。

阑泫苍看见云霓进来,便手锦帕将手背上带血的牙印裹住,朝白芯蕊点了个头,头也不回的走出房mén。云霓见阑泫苍不理自己,忙上前拉住他道:“苍哥哥,你怎么不理霓儿了?”

她的苍哥哥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再怎么不理自己,也会和她说上一两句,如今才新婚,便不理她,真的让她很难受。

阑泫苍黝黑的眸子散发出次清冷的光芒,转头看向云霓,沉声道:“本王已有妻室,霓妹妹请自重。”

说完,扔下云霓的手,大步流星的踏出房间。

看着冷漠的阑泫苍,白芯蕊有些尴尬的看向云霓,“姐姐,你回来了,一路还顺利?”

云霓痴痴的看了那离去的背影一眼,慢慢走向白芯蕊,轻轻执起她的手,善解人意的笑了起来,“我很好,听说苍哥哥没事,我知道是冲喜有了作用,苍哥哥能好起来,多亏妹妹,妹妹就是他的福星。”

白芯蕊忙摇头,之前自己想过要为云霓牵线,如今她还真是骑虎难下,不知道该怎么做,一边自己是阑泫苍的妻子,虽然自己不爱他,但是他们已经有夫妻之名,而且,她和他八字相合。

另一边是自己的好姐妹,单纯的云霓,可她八字与阑泫苍相克,惠妃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她该怎么办。

“九殿下能醒来,也多亏姐姐亲自上祈山为他祈福,姐姐放心,我会找时间和他说的。”

白芯蕊说完,云霓一脸释然的看向望外,朝白芯蕊道:“妹妹不用说了,从刚才殿下的眼神,我就看出,他不喜欢我,他喜欢你更多些。既然如此,我也不再为这段感情纠结,母亲已经在为我想好人家,如果合适,年底就会出嫁。”

“什么?”白芯蕊惊讶的看着云霓,“姐姐不是说要嫁自己最喜欢的男人,不嫁不喜欢的么。”

云霓摇了摇头,轻声道:“有时候你我都是身不由己,你也不喜欢九殿下,还不是得嫁给他。或许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我和他注定做不成伏击,能做哥哥妹妹,我已经于愿足矣!再说,母亲说了,婚姻是需要经营的,只要将来我好好经营,一样能拥有段美满的婚姻。”

白芯蕊不敢相信,轻声道:“云霓,怎么你一回来就变了,如果你喜欢他,我可以帮你们牵线。”

“不是我变了,而是苍哥哥从来就没爱过我,开始他赠那幅画给我,我以为他喜欢我,才抱有希望。现在我才知道,他对我只是妹妹的关心,或许......连关心都算不上。芯蕊,看着你们幸福,我就知足了,我先告辞了!”云霓说完,轻轻拍了拍白芯蕊的肩膀,眼角滑过一滴泪之后,潇洒的转头,不去看她,踏步走出房mén。

看着云霓运去的身影,白芯蕊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云霓说得对,阑泫苍不爱她,即使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但阑泫苍爱自己吗?也不可能,她们是冲喜的关系,要是这喜没冲成功,说不定她还会没命。

因为惠妃要检查落红,这一晚,白芯蕊被七巧等人堵在新房,静候她夫君前来,她也不多言,慢慢坐到书房前,提笔开始写诗画画。

在现代时她念过几年máo笔字,来到古代虽然学不完繁体字,不过简体字还是能行的。

这时已经天近深黑,院子里蝉鸣声此起披伏,新房里烛光摇曳,香气四溢,正提笔间,白芯蕊已经听见雪婵的声音。

随即,男子已经轻撩yù帘走了进来,白芯蕊淡然回眸,见阑泫苍今日身着一袭月华白袍,袍子上绣有几株yàn红的曼珠沙华,一头淡黄的头发垂泻而下,凤眸yàn若桃李,chún若含丹,在走进来之后,雪婵等人忙退了下去。

白芯蕊停下笔,不动声sè的转过身,冷然看向阑泫苍,说实话,和一个绝代风华的男子同屋,她心里还真有些小鹿luàn撞,可一想起他随时会发狂,她当即变得紧剔起来。

阑泫苍讶异的抬颚,淡然看了白芯蕊一眼,“你很怕本王?”

白芯蕊沉稳不迫的看向他,眼底浮起一抹暗芒,抬眸笃定的道:“我这生从未怕过任何人,王爷既然来了,就把正是办了吧。”

说完,白芯蕊沉稳不迫的看向他,眼底浮起一抹暗芒,抬眸笃定的道:“我这生从未怕过任何人,王爷既然来了,就把正事办了吧。”

说完,白芯蕊从chuáng上将那方白sè锦帕拿了过来,扔到阑泫苍面前,阑泫苍一见到这块白布,双眸攸地冰冷起来,要他和一个不喜欢的nv人有情爱,他做不到。

白芯蕊大概看出阑泫苍的不愿,转了转眼珠,冷声道:“你放心,我不会亲近你,无论用什么方法,你要将这块白布染上血。”

阑泫苍听完,当即剑眸紧锁,在看了眼桌子上的白布之后,攸地chōu下墙上的宝剑,剑光一闪,轻轻划过右手,一滴晶莹的鲜血便热烫的滴在白布上。

做完这一切后,阑泫苍顿觉头昏脑胀,眼前一黑,差点就倒了下去,白芯蕊看到他的样子,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这时候,外边看到剑光的七巧、玲珑连忙赶了进来,在两人进来的瞬间,白芯蕊迅速将桌上的白布抓起,一把扔到红罗帐里去,当七巧、玲珑闯进来时,正好看到阑泫苍在流血的右食指。

看到这样的场景,七巧吓得立即上前,一边帮阑泫苍包扎,一边心疼的看向他,边上的玲珑则气愤的睨向白芯蕊,大声斥道:“你不知道殿下有病,不能见血出血?你还用剑伤他!”

白芯蕊冷然睨向玲珑,她有用剑伤阑泫苍?一个大男人,出了血有什么了不起。

七巧也愤怒的瞪了她一眼,沉声道:“你知不知道,殿下只要出点血,生命就会一点一滴的耗尽,少一滴血身体就会更虚弱,你想把殿下害死?”

七巧说完,白芯蕊并没有生气,她只得紧紧捏着拳头,冷然看向神情苍白的阑泫苍,这么说来,她早上咬了他一口,还把他手咬出血了,他间接伤害了他?

她记得他早上的时候也是神情恹恹的,脸sè苍白,现在看他的样子,她才知道,他的确不能再流血。

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意思,明知道不能出血,还任由她咬,甚至用剑割伤自己,只为那一朵落红?

早知道就用jī血或者鸭血甚至自己的血了,何苦为难阑泫苍,不过,他这样做,真男人!

这时,mén外丫鬟们请的华老先生已经提着yào箱来了,白芯蕊见他进来,忙上前行礼:“师父,你快看看他。”

华老先生白了白芯蕊一眼,上前便为阑泫苍把脉,白芯蕊则走过去想扶阑泫苍,才走过去时,七巧已经一把推了过来,不让她靠近阑泫苍。

白芯蕊竭力忍住七巧的无礼,要不是看在阑泫苍生病的份上,她一定要好好审视一番她。

华老先生在把完脉后,摇头道:“看来病情没有任何进展,不过还好,没有恶化。徒弟,以后王爷昏mí,你将这副紫金散涂在他的额头,他很快会醒来;如果他受伤,你则将紫金散涂在他的患处,这样伤口便会痊愈。只是,为师还没有想到清除毒虫的办法,如果伤口容易感染的话,就容易扩大。”

“清除毒虫?”白芯蕊讶异的看向华老先生,难不成,阑泫苍伤口处还长了虫?

华老先生一见她的质问,当即摇头道:“为师所谓的毒虫,不是真的虫,是毒素,也就是防止感染的意思。”

白芯蕊思索一下,大意明白师父的意思,当即道:“师父的意思是消毒?在我们那,为防感染,都会给伤口消毒,有时候还会给卧室消毒。”

华老先生当即怔在原地,在思索一刹那后,点头道:“还是徒弟你聪明,为师一直想不出什么好词语形容它,看来,就叫消毒。为师想过用金银huā、鱼腥草为殿下消毒,但他的身体排斥这两种yào,得想想其他办法。”

白芯蕊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医书,当即抬眸背了出来,“金银huā、鱼腥草只能口服,殿下排斥很正常,师父不防用艾叶,桂皮,丁香,茴香或砂仁能外用的,研制成yào涂在殿下患处,这样不就可以了?”

华老先生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颇为赞赏的看向白芯蕊,眼里满是惊奇,点头道:“青出于蓝胜于蓝,为师没看错人,徒弟,你很有前途!”

华老先生有个特点,医治疑难杂症非常厉害,一些小máo小病有时候会失手无策,因为他专mén研究那些稀世奇病,对寻常的病看都不看,白芯蕊则可以过目不忘,做事细心谨慎,两人结合行医,以后一定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华老先生给阑泫苍在患处和额头涂了紫金散后,阑泫苍这才悠悠清醒过来,不像刚才那般mímí糊糊的,在看清面前的人后,狭长且深邃的眸立即变得yīn冷起来。

白芯蕊见状,一口气这才松了下来,嫁个病秧子就是事多,成天都得担心这样担心那样。

在华老先生和七巧等人走后,房里又只剩下白芯蕊和阑泫苍,阑泫苍头束yù冠,一头微卷的黄发柔美的披散在肩头,看上去安静优雅,白芯蕊走到chuáng上,将那块的一滴血迹的白布平铺上去。

“任务完成了,你睡书房去。”白芯蕊毫不客气的给阑泫苍下了命令,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真没意思,她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也有些紧张。

阑泫苍讶异的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凉意,“本王如果出去了,你认为我母妃会相信?”

说完,阑泫苍慢慢站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白芯蕊也迅势看去,见窗外有异动,等她再看清时,发现在huā圃后面有两个人影,一直在朝这边张望,难不成,她们在监视自己?

这惠妃可真够yīn的,怕自己儿子死了无后,就bī两人dòng房。

这时候的阑泫苍已经慢慢朝她靠近,她知道他的功夫,比自己厉害多倍,她只得吞了吞口水,无奈的往后退了退,大声道:“你想做什么?别过来,否则我让你吃拳头!”

阑泫苍微抬下颚,在白芯蕊有些惊愕的目光中,他攸地朝她伸出手,白芯蕊当即啊的一声叫了起来,阑泫苍则顺势将她带入怀中,两人抱在一起滚到chuáng上。

这时,男子右手一带,一股掌风将桌上的烛火熄灭,空气立即陷入静止,白芯蕊则配合着的继续呜咽两声,这时候,阑泫苍仍旧紧紧的抱着她。

她甚至能闻到阑泫苍身上的体香,还有他温暖结实的怀抱,没想到一个病秧子也有如此强健的体魄。

这时候,外边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在夜空中渐渐远去,只有白芯蕊和阑泫苍这种内力强劲的人才听得到。

听到脚步声远去,白芯蕊这才准备挣脱阑泫苍的怀抱,不想继续做戏时,身上的男子已经轻微的呼吸起来,看样子好像已经睡着了。

无奈他的臂膀太强劲,一直钳着她不让她挣脱,挣扎没用,白芯蕊只得傻着眼跟他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惠妃就领着老妈妈前来查看落红,那时候,阑泫苍早就起了,人也没了身影,白芯蕊一个人赖在chuáng上,还mímí糊糊中时,惠妃就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将她身下的那块白布给扯了出来。

当她看到上边有些干涸的血迹时,这才满意的lù出抹笑,冷声道:“昨晚太累了,你多睡下。”

说完,领着老妈妈拿起那块白布气势慑人的离开新房。

还在chuáng上赖着的白芯蕊气得在心底狠狠诅咒了惠妃一顿,这才继续抱着被子开始睡。

又过了一天,这是出嫁姑娘们三日回mén的习俗,之前白芯画、白芯柔分别回过mén,这次白芯蕊回mén,两人又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跟了回来。

回mén得丈夫跟着,可悲的白芯蕊只能一个人乘轿回府,因为她那神秘丈夫又消失了,她叫雪婵四处打探,影子都打探不到一颗。

她只知道,阑泫苍自从早上去了书房,就一直没出来过,后来她派雪婵去书房找,máo都没找到一根。

这个丈夫,实在是有够神秘的,不过,也够让她丢脸的。

各家的马车停到白府大mén外时,白芯画当场傻了眼,她已经费尽心力讨好傅畴,好不容易nòng来辆比较豪华的马车,可与白芯柔的一笔,她顿觉所有面子都丢完了。

白芯柔一身昂贵奢华的紫砂面料,在月芽儿和yù蘅的搀扶下下轿,一下轿,她就冷冷睨了yù蘅一眼,yù蘅则像没事人一般,笑笑的立在她边上,看得她直郁闷。

在看到对面一身盛装打扮的白芯画,白芯柔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调笑道:“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再怎么打扮也掩盖不住一身的土味。”

白芯画一听,白芯柔竟然敢主动挑事,她也当仁不让的道:“妹妹哪有姐姐厉害,就连姐姐身边的丫鬟都比妹妹厉害,一进王府就成了通房。”

“大胆!”白芯柔当即冷然睨向白芯画,气愤的道:“一个酒馆小妾而已,也配在本王妃面前大呼小叫,还不向本王妃行礼道歉!”

白芯画一脸不服,脸sè早气得青红皂白,她使劲拧了拧手中的丝帕,咬牙朝白芯柔行了个礼,遂抬眸道:“姐姐,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何必这么生疏,记住,风水是轮流转的。”

白芯柔不理会白芯画,正准备拉着月芽儿进mén,这时,不远处巷子里驶来一辆时,两人都快傻眼了,这是以前那个呆子么?

接着,豪华马车在白芯柔、白芯画面前慢慢信定,马车夫吁的一声,白芯柔便向前仰起头,见那光彩之处,nv子一袭红sè盛装,头束yù冠,娉婷如yù的踏下轿来。

看到那优雅贵气、双眸沉稳的nv子,白芯画心里就一阵绞痛,她好后悔,后悔自己设计给别人做了妾,没去做风风光光的王妃。

都是该死的傅畴骗了她,说新娘子嫁过去要陪葬的,明明不用陪葬,这事都怪她蠢。现在看白芯蕊风风光光的回mén,她觉得好像本该属于自己的宝贝,被白芯蕊夺走一般难受。

九殿下醒了,成了苍流王,白芯蕊则成了苍流王妃,地位比除了白芯蕊的在场所有人都高,这叫她情何以堪。

绝sè相公,崇高的地位,这些她哪一点比得过白芯蕊?

白芯柔见状,心中难免不服气,不过看到被气得脸绿的白芯画时,她突然lù出个甜甜的笑容,朝白芯画道:“妹妹,早知如何,何必当初?既然当初你设计嫁了傅畴,现在就被后悔,别眼红人家。”

白芯画一听,当即提起裙裾,一边进mén一边道:“我才不后悔,后悔的是你吧,嫁了个丈夫夜夜被冷落,成天连丈夫的面都见不到,可悲!”

说完后,她还不忘记把从夫家带来的一些奇珍宝贝带上,好进府去宣扬宣扬她夫家多有钱,她过得多好。

白芯柔同样招呼下人去抬箱子等等,就白芯蕊,只带了几盒美食,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在进mén的时候,白流清和姜侧妃等人早就眼巴巴的迎了出来,白流清一看到白芯蕊,眼里那个高兴劲,别提了。

姜侧妃先是迎上去拉住白芯柔,一个劲的嘘寒问暖,宁庶妃也不甘示弱,对着白芯画一阵检查。

在大家进入huā厅坐定时,姜侧妃细细的打了打众人,将目光放到白芯画身上,故作不经意的道:“六姑娘,听说你一嫁过去,傅公子的正妻黄氏就生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真巧。”

白芯画一听,脸sè稍有惨白,不过她定力极强,当即朝姜侧妃笑道:“我哪比得过三姐,一嫁过去,身边的丫鬟就成了通房。”

姜侧妃一听,狠狠剜了眼白芯柔身边立着的yù蘅,yù蘅则一副心高气傲的模样,虽是丫鬟,人家毕竟上过王爷的chuáng,现在走哪里都抬得起头了。

一看到yù蘅这幅模样,姜侧妃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真后悔当初将她给nv儿作陪嫁。

白流清懒得搭理这群叽叽喳喳的nv儿,拉着白芯蕊的手,对着她一阵检查,发现她平安健康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是芯蕊命好,在九殿下有难时没有逃避责任,大义凌然的站出去冲喜,老天爷总会眷顾善良的人,她这一冲喜,竟奇迹的将九殿下给冲醒了,这分明就是两个孩子的缘分,他高兴还来不及。

在愤愤不平的看了眼白芯蕊后,白芯画忙把自己从夫家带来的宝贝呈上来,有雪yù灵芝,有白yù观音,有翡翠珍珠,一拿出来时,当场耀huā了众人的眼。

看着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白芯画当场将一串价值连城的珊瑚项链戴到宁庶妃颈上,宁庶妃立即高兴的睨了眼姜侧妃,笑眯眯的道:“还是芯画贴心,为娘真没白疼你,呦,这项链恐怕价值千金,娘还舍不得戴呢,芯画真孝顺。”

白芯画当场红着脸,摇了摇宁庶妃的手道:“娘亲喜欢就好。”

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则在滴血,要不是她想尽方法从黄氏那里顺了些来衬体面,回mén怎么拿得出手?反正都送了,回去如果黄氏找自己要说法,她就反咬一口,说她送自己的。

不过,估计现在黄氏正忙着看大夫,哪有闲工夫搭理自己。

白芯蕊才不相信白芯画拿得出这些好东西,随即昂头,拍了拍掌,立即有小丫鬟将一对金佛抬了上来,看着这金光闪闪的佛,姜侧妃已经笑得合不拢嘴,装作推托的道:“nv儿你回mén就算了,还带这么贵重的礼物回来,王爷会不会生气?”

白芯柔自信满满的抬眸,“我可是靖王府的王妃,拿自己家的东西,王爷怎么会生气,况且这样的东西,王府里多的是,摆着也是摆着,不如送娘亲得个人情。”

“那娘亲就收下了。”姜侧妃顺便给一脸不服的宁庶妃剜了去,然后慢悠悠的看向这次冲喜最大的赢家,白芯蕊,大声道:“芯蕊,妹妹们都带了宝贝回来,你给爹爹和娘亲带了些什么好东西呀。”

白芯蕊淡然抬眸,扫了眼众人手中正在吃的酥饼和糕点,笑道:“家里什么都不缺,有的是金银财宝,nv儿不是个俗人,带不来这些俗物,就亲自做了些糕点供大家品尝,爹很喜欢吃香酥饼,所以我多做了些。诺,侧妃你手里那块香yù糕,就是我亲手做的,好吃吗?”

白芯蕊bō澜不惊的说完,姜侧妃脸sè早已变得灰败起来,白芯蕊这么大肚量的说,让人以为她这个做主母的刻薄,只想金银财宝去了,这个丫头真是jīng明。

白流清则感动得看了眼白芯蕊,轻轻拿起一块香酥饼,慢慢放入口中,开始细细品尝起来,一边品尝一边夸赞,这下子姜侧妃的脸sè更绿了。

亏她还以为白芯蕊去送死的,把自己一千亩上好的庄子陪给了她,还把芯莹的嫁妆银子分了几万给她,谁知道是羊入虎口,被白芯蕊吞了之后,怎么拔也拔不出来了,这个财mí。

白芯蕊仍旧脸上带笑,当你哭的时候,对手就会笑,所以,她从不会在对手面前哭,对方越是生气,她越是笑得过分。

财宝都带走了,当然是她的,她才不傻兮兮的送回来。

品完香酥饼之后,白流清满意的拍了拍手,拉起白芯蕊道:“芯蕊,还是你最懂爹的心意,爹从你的香酥饼里,吃出了亲情味道,以后有空,多给爹做点。”

白芯蕊当即明媚一笑,朝白流清拂礼道:|“nv儿以后有空,一定常做给爹爹吃。”

以后还得多让雪婵练练手艺,别生疏了才是。

这时,白芯蕊不经意的扫过白芯柔,发现她眼眶有些湿润,刚才大家都在说笑,就她一人闷闷不乐,相反,她身后的yù衡就一脸得意,那得意之sè,估计会给她惹来杀身之祸。

回完mén之后,在回王府的路上,雪婵忙凑向郡主,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郡主,我已经打探到,上次闹事的菜贩子和ròu贩子,她们收了人的钱,才纠结群众在街上闹事的。”

白芯蕊敛了敛眸,抬首道:“收了谁的钱?”

雪婵思索了下,凑近白芯蕊耳边,小声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个叫来旺的男人,但据我打探,那男人不像幕后主使,就像个办事的奴才,不知道来旺背后是什么人,这事就不好办。”

白芯蕊微微垂眸,点头道:“你继续去打探,切记,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幽然。”

雪婵忙不失迭的点头,她知道那个幽然是信不得的。

不过一想起今天三小姐和六小姐那憋屈的样,雪婵忍不住笑了起来,“郡主,你没看当时三小姐、六小姐的样子,她们气得一脸惨白,尤其是六小姐,当时使计让自己嫁了傅畴,还以为自己嫁了个风度翩翩的公子,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以为她聪明,结果闹到这样的下场。这事没报上去,都是好的,要是柳公公报了上去,她不被砍头才怪。还是宁瑶公主有本事,能让柳公公捂住口。”

白芯蕊思忖一下,心里也一阵暗爽,能让白芯画气得七窍生烟,也不是易事。

“我听说宁庶妃后边送了好多宝贝给柳公公,就怕他将此事上报,huā了大半的身家,才将这事拦了下来,她这次是下足了血本。小姐善有善报,有福气。”雪婵朝白芯蕊翘起大拇指,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白芯蕊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懒懒的道:“你小姐我可不善良,这都是命。”

回到苍流王府的时候,白芯蕊听到一个消息,宁瑶公主给云霓定了亲,对方是徐太君的孙子徐鑫,徐鑫目前在父亲麾下任先锋大将军,相貌一般,但不缺英气,身材壮实,一看就是耐打耐磨的真汉子。

这徐鑫是真正的年少有为,才二十出头已经任先锋大将军,是众多nv子心仪的对象,与云霓两人也十分配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徐鑫有个娘亲,名唤刘氏,为人刻薄小气,特爱挑媳fù的máo病。

她平时只向着自己的侄nv,也就是徐鑫三弟徐俊的老婆成氏,两人常联合起来打压徐鑫四弟徐锦的老婆吴错,两侄婆联合,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那将军府里,就她俩最闹腾。

偏这徐鑫又是个孝子,对母亲的行为不管不问,母亲做得实在过分了,他才会开口学两句,一个如此护着母亲的男人,以后说不定云霓会吃苦。

况且这母亲心高气傲,以为自己儿子年纪轻轻做了大将军了不起,对谁都不看在眼里,那成氏要不是是她侄nv,她恐怕也不会多看一眼。而徐老四徐锦是个庶子,不是刘氏所生,她更是不将她们那房看在眼里。

就算云霓后台再大,面对这样一个婆婆,以后不生事端都难,她唯有替云霓祝福,希望这个平时在打着马鞭,在马背是驰骋的nv子能过得幸福。

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琼华宴,白芯蕊虽然不知道这宴会的用意,不过依她猜来,无非是三国聚会,再比比诗,比比画,一较高下罢了。

她作为苍流王妃前行,到时候只要乖乖的呆在下方喝酒吃菜,啥都不管,把日子撑过去就算了,再说,知道天黑,她那神秘相公还没回来,去不去还不一定。

正当她觉得无聊之时,只听外边传来七巧的声音,“殿下回来了,殿下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