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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楼兰城里的气氛诡异森严。

市井之中，所议论的无非就是四皇子及七皇子身世之谜，以及皇上的龙体究竟能不能好？三皇子瑞王爷会不会继承大统。

大家提及七皇子时，总是忍不住一番唏嘘，倘若只有四皇子不是皇室血嗣，大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但当事情涉及七皇子，稍聪明的，便马上会联想到两位皇子之案，定然有着不小的猫腻。

七皇子的为人，那可是大家公认的温厚善良，和当年的柳皇后如出一辙，当年柳皇后，可是深得南昭百姓的爱戴，就算当年发生了柳皇后通敌卖国的证据，以至柳皇后被打入天牢最后惨死一事，在百姓心中，也认定柳皇后是被人冤屈的。

当年南昭国江南一带瘟疫暴发，南方一带向个县郡因为瘟疫几乎灭绝，而且势头还未见消弱有一路北下的趋势，当时，所有的大夫都不敢冒险去南方查探瘟疫究竟是如何发生有没有方法控，昭帝当时束手无措，朝延商议之后下了决策便是用火烧掉被瘟疫感染的县郡。

这方法虽然能控制瘟疫的蔓延，但却要烧死无数活生生的生命。

就在那时，贵为一国主母的柳皇后，不顾生命危险挺身而出，带着一队大夫到了南方，亲身涉险查探瘟疫发展的源头，最后，她不但成功的制止了瘟疫的蔓延，还救了无数感染了瘟疫已为难逃一死的百姓。

这样的皇后，打死大家都不相信她会通敌卖国！

流言在市井之中传播的速度甚快，四皇子及七皇子身世之谜到经过众人之口，演变成三皇子楚天骄想要力揽大权而采取的逼宫手段。

当然，这些也仅能私下议论，谁也没吃了豹子胆，敢诽谤当朝最得宠的三皇子瑞王爷！

一壶春二楼雅座，几个身份皆高贵不凡的人竖着耳朵听着茶楼里小声窃窃的私语。

“青龙，我现在才发现，你不做神使完全可以改行去做说书的。”白虎边喝茶边打量青龙，以前他咋就没有发青龙这么喜欢八卦呢！

你瞧这速度，才一晚而已，楚天衍从原本的孽种成为众人眼中的受害者。以前他咋就没发现青龙还有说书人的潜质呢？

青龙不以为耻的很是得意的高昂着头，眼睛望着一脸风轻云淡的主子，“只要这些流言能起到作用，青龙再八卦一点也是可以的！”

“青龙大叔，你不能邀功哦！这些，都是我娘临走时留下的锦襄，青龙大叔你不过是按我娘的计划行的事。”小元宝甜甜的声音成功的让青龙扁了扁嘴。

但同时他心里又不得不服气凤九歌那个女人。

从冷宫回来那晚，那女人就能算出柳若婷那女人还备有后着不说，还能算出楚天景也会被陷害，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女人能想出这么一个粗鄙不堪却最有效的方法，阻止了昭帝想要除掉这两个儿子的决心。

人言可畏，说的不就是这么一个理！

可是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呢？她真能查出当年柳皇后之死的真相吗？

他轻轻叹了口气，又向主子瞄了一眼。

他们出宫原本是为了寻找圣姑，可自从遇见凤九歌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被打乱不说，尊主的心只怕也沦陷在那个女人身上了。

那女人，倒是真的很适合尊主，和尊主能并肩而立。

可是圣姑怎么办？

想到这里，青龙又叹了一口气。

“师父，元宝好担心娘亲。”小元宝忽尔叹了口气。

栾玄回过头，“元宝，你娘她，能保护好自己。”他何尝不担心她，可是，若是他守在这里才能让她心无旁骛的去做她要做的事，那么他就应该好好守在这里。

保护好凤府，保护好楚天景以及楚天衍！

她，会有能力查出当年柳皇后之死的真相吧？

查出来之后，下一步路，她会如何走呢？

深深浅浅的思绪，浮上脑海，不期然间，那张风华冠世却又睥睨众生的娇颜浮现在眼前，不显山不显水，却偏让他牵肠挂肚，魂牵梦萦。

※

瑞王府，书房。

秦首辅一张老脸皱得比老树皮还要老树皮。

文大学士平素文人特有的伶牙俐齿也没了动静。

“舅舅，你说父皇他究竟会不会把那两人给……”楚天骄没有把话说完，灼灼的双眸直直盯着秦首辅，好似能盯出一个洞来。

秦首辅皱眉，伴君如伴虎这道理，他还没入朝为官便深谙此理，待得入朝为官一步一步官拜首辅之位，更是将这一句当成了座右铭。

若不是深谙此道，他就不会查出楚天衍表面清心寡欲，实则想要为他母后翻案。

若不是深谙此道，他就不会察觉皇上表面上对四皇子楚天衍不甚喜爱，实则却在为他入主东宫一步一步铺路。

正因为深谙此道，他才能抢先出手，断了皇上了后路，保住了三皇子也保住了他秦家的千秋功业。

可是现在，时局却有些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市井流言最是可畏，倘若这时将四皇子和七皇子整死了，皇上或许相信这两个真是孽种不会追究什么，可是却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将来三皇子即便登了皇位，也会有人说他为了皇位谋害亲弟。

将来，三皇子这个皇位只怕还是坐不稳！

总是会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拿这个来起事，而他绝对不能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有起事的借口！

若想三皇子高枕无忧，他秦家春秋万代。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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