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灯下，大圆木桌上铺着薄膜餐巾，塑料方凳上坐着不同身份的男人和女人，面前有一次性筷子，一次性饭碗，一次性酒杯，一次性汤匙。我和成钢等人在大排档吃本城有名的“堤角牛骨头。”

虽然这里条件简陋，但人气奇旺，每天有无数的食客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将成吨的牛骨头消耗殆尽，然后乘坐不同的交通工具，心满意得的离开。

堤角牛骨头兴起才几年的时间，据说是一位肉联公司的下岗职工，看到牛羊加工厂每天产生的大量牛骨头被低价处理，就想到把它制作成一道特殊的菜肴，没想到推出后异常的火爆，后来还带动了牛骨头美食一条街形成。

说是牛骨头，其实牛骨头上附着着不少的牛肉和牛筋，贴着骨头部位的牛肉，肉质紧实，筋膜胶质更加丰富，吃起来那是相当的过瘾。牛骨头生意红火之后，店家又开发了牛身上的多种材料，形成了牛骨头、牛弯弯、牛口条、牛心头、牛顺风、牛百叶、牛腱子、牛尾巴、牛筋、牛肚、牛蹄、牛肠等一系列的菜品，成为享誉一方的明星美食。

我、成钢、石磊、罗伯特喝的是啤酒，甜甜和伊伊喝着红酒。从下班开始喝起，到现在已经两个多小时了，桌子旁边的空酒瓶已经是满满的一堆，桌子上的被啃得干干净净牛骨头也堆成了小山。

罗伯特醉醺醺地说：“我昨天买了2千股飚马汽车，没想到今天竟然跌停了，倒。。。。。。霉啊，同学们都拿这事儿开。。。。。。玩笑，要是别。。。。。。人知道我表哥是私募基金的老板，肯定会笑掉大牙。。。。。。”

我说：“你还真做起股票来了？不想做成钢的接班人啊？”

“两。。。。。。条腿走路。。。。。。”

甜甜插话道：“炒股是个专业性很强的事儿，搞科技也是专业性强，你想脚踏两只船是行不通的，还是撤吧。”

“不成，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说不定这事儿让我干成了哩。”

伊伊拉了一下成钢的胳膊说：“罗伯特喝多了，你们别再劝酒了，你也少喝点吧。”

石磊抢着说：“没事，啤酒没多少酒精含量，待会上趟洗手间他又活蹦乱跳了。”

甜甜说：“我才不信呢，看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从成钢和伊伊悄声耳语等姿态看，我对成钢的提醒看来没起到作用，听说成永正也和他谈过，依旧挡不住我行我素的成钢。成钢的优秀源自他的偏执，他最大的缺点一样在于偏执。

我和成钢谈起他试验室的进展，了解到他正在开发新一代无人机。

“诶，你能不能帮我开发一个会炒股的机器人啊？”我莫名其妙的胡诌了一句。

“这不用机器人，或者说不用硬件，只需要在电脑上开发一种软件程序，让程序执行炒股命令就行了。”成钢似乎考虑过这问题，回答起来反应很快。

“哦，我想起来了，十几年前有人这么干过。美国长期资本公司就设计了一种程序，他们的股票就是计算机按程序自动买卖。”我感到自己提出这个问题真的怪异，我应该早知道这方面的进展才对，看来谁都有大脑死机的时候。

甜甜和伊伊在一起嘀嘀咕咕，好多话声音小得我听不见，只见她们兴高采烈的点头和微笑。

甜甜说：“你咋这么会买衣服呢？太适合你的气质了。”

还别说，伊伊穿的衣服显出她是一个典型东方气质美女，虽然不是冯程程的民国范儿服装，但那神韵在的。靠！这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一个这样气质的女孩，偏偏是夜总会的小姐？打死我也想不通！

一琢磨这事，我就有点烦了，算了，撤。

我把服务员叫过来买单，然后看着他们喝酒吃菜。吃饭就是这样，有少数人吃到位了，其他人基本上也差不多到位了，成钢说，回吧。

成钢的座驾把我和甜甜送到家，然后自己走了。我今天的酒喝得有点多，加上心里憋着古龙交代的伊伊的事，脑子里都不记得其他人是怎样离开的。

甜甜搀着我走进电梯，幽幽地说：“看你，喝那么多酒干嘛，下次控制点吧。”

“额，你不懂，喝酒是喝心情，心情好酒量大，心情不好酒量就小。”

“今天你心情不好吗？为啥不好？”

刚开始我是心情非常好的，只是后来想到古龙的嘱托，就很不爽了。可能在我的意识中，古龙的分量很重，我不愿他第一次委托我办的事就弄黄了。

进屋了，我双手环抱着甜甜的腰说：“来，亲一个。”

甜甜用手轻拍我的脸颊：“去，一阵酒气，快洗洗吧。”

她把我扶到沙发上躺下，然后帮我弄洗澡水。

洗漱完毕，我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甜甜裹着浴巾走进来：“看你，真讨厌，说了不让在卧室抽烟，只有野蛮人才会这样的。”

我把烟头掐掉，然后一手抱住她，另一手一把拉开浴巾，顿时眼前一片春光。

我们都很兴奋，像久未谋面的仇人一样用力厮杀。

我走过山丘。。。。。。

来到平原。。。。。。

陷入沼泽。。。。。。

后来，我在快乐的山巅上一泻千里。。。。。。

享受了甜甜的柔软，我的心也变得柔软。

我趴在甜甜的身上，对她说：“你知道吗？在床上你像一个荡、妇。。。。。。”

“是吗？我不知道。”

“你想啊，你是怎样动作的，不是左右上下的摇荡吗？荡.妇，荡.妇，就是这么荡啊荡，荡来荡去的。”

“唔。。。。。。那你是什么？你是个色.狼，呵呵。”

“嗯，是色.狼。我觉得，每个男人的梦想就是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床上像个荡.妇，在世上是个淑女。”

“你好坏啊，尽琢磨些这事。”

“哈哈哈，这不需要我尽琢磨，我只需用0.1%的精力小小的琢磨，就够了。”

我又想起古龙托付的事，说：“对了，有件事，你得用心办一下。”

“什么事？”

“成钢的义父古龙先生，专门托付我一件事，他说成钢的爸爸坚决反对他和伊伊谈恋爱，让我来制止这件事。”

“这样啊，你跟成钢说过吗？”

“说过，好像不起作用。”

“恋爱这件事必须由当事人来决定，都什么年代了，还兴父母包办啊？哥。”

“做成钢的工作我估计难得做通。而且他爸爸也亲自跟他谈过，听说还吵起来了，也没起到效果。成家家大业大，不可能娶个身份不清白的姑娘啊，我换位思考过，即使我是成永正，我也不会接受啊。”

甜甜双手一用力，娇躯一扭，把我推倒在床上：“这事情也只能做思想工作，还能咋样呢，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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