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壹二章 血色
作者:李浩然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847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玉箫将崔玉真抱得更紧,喃喃道:“好冷……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崔玉真紧搂着他的脖子,红唇『舔』着他的耳朵,亲昵的轻声道:“突然这么冷,为什么?”

玉箫嘿嘿的笑道:“因为,老天爷想让你为我取暖。”

“不是。”崔玉真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柔软的红唇停留在玉箫的脖子上。

“莫非……我猜不到,也不想猜……”玉箫喘着粗气,加大搜索**的范围和力度。

崔玉真『舔』着他的脖子,呢喃着:“粥好吃么?我特意加了料……”

“唔,好吃……什么?!!”玉箫突然大吃一惊,想将她推开,却发觉浑身无力,麻痹感从脚底迅速向头顶蔓延,仿佛血『液』已经凝结。

崔玉真叹息一声,将玉箫轻轻推开,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淡声道:“在你死之前,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玉箫又惊又怒:“你……你这个『骚』货,忘恩负义的贱人,等我复活之后,纵然找遍天涯海角,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崔玉真淡然一笑,梳理着秀发,柔声道:“放心,我不会逃的,一定等着你回来。我的故事马上开始,你听完之后,便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玉箫声嘶力竭的吼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放我走,我不会再找你……”

崔玉真缓缓道:“……从前,有个男的在妻子死后,另娶一个妻子。

这个后母只疼爱自己所生的孩子,对前妻留下的孩子万般刻薄,甚至连饭也不给吃。最后,某一天前妻的孩子就这样凄惨的饿死了。

在这个孩子死后的第四十九天,男人砍柴回来,斧头不小心碰伤妻子的后颈。

奇怪的是,这个伤口怎么也治不好。到了后来,竟然发现那伤口开始慢慢形成一张嘴的模样。更令人吃惊的是,连舌头和牙齿也出现!

这个伤口常常疼得很,但奇怪的是,只要把食物放进去就不疼了。而这个时候,妻子总是不自觉的对着空气喊:‘对不起!对不起!’而我便是那个……”

玉箫脸『色』惨白:“你便是那个小孩?”

崔玉真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其实,他就在那个后妻的体内,而我们只是后妻的……”玉箫脸『色』灰白:“我……我们?!”

崔玉真点头道:“不错,我们。那个后妻叫‘二口女’,我们已经是她的奴隶。”一拍手掌,其余六名女道姑鱼贯而入,眼里闪着饥渴,似乎恨不得一口将玉箫吞掉。

若在平时,玉箫会非常满意她们的表现,起码证明自己宝刀未老。现在,他只希望能立即找到一个洞『穴』,可以让自己逃走。

崔玉真:“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就会很饿,而且疼得厉害。现在,正适合进食。毕竟师徒一场,我们会尊重你的意见。你希望是生吞活剥,还是重油煎炸?红烧或清蒸也可以。”

玉箫愕然半晌,想要发出一声狂呼,却发觉已经只能‘咿咿呀呀’!

房门缓缓关上,七名女子的后颈同时出现一张嘴,牙齿森然,锋利无比。牙齿撕咬着骨头和肌肉的沙沙声,渐渐充斥整个房间……

谭公和谭婆返回房间时,赵钱孙依然跟着。但那匹驴子,早已不知跑去哪里。

谭公:“阿慧,你能不能让他走开?老是这么跟着,也不是办法呀!烦死人!”

谭婆:“我便是要让他跟着,那又如何?师兄也是为着我的安全,才会一直跟着。”

谭公满面怒『色』:“怎么,是你去叫他来的?怎地事先不跟我说?瞒着我偷偷『摸』『摸』……”

谭婆怒声道:“什么瞒着你偷偷『摸』『摸』?我写了信,遣人送去,乃光明正大之事。就是你爱喝干醋,我怕你唠叨罗嗦,宁可不跟你说。”

谭公:“背夫行事,不守『妇』道,那就不该!”

谭婆更不打话,出手便是一掌,‘啪’的一声,打了丈夫一个耳光。

谭公的武功明明远比谭婆为高,但妻子这一掌打来,既不招架,亦不闪避,一动也不动的挨她一掌,跟着从怀中又取出一只小盒,伸指沾些油膏,涂在脸上,登时消肿退青。

一个打得快,一个治得快,这么一来,两人心头怒火一齐消了。

赵钱孙长叹一声,声音悲切哀怨之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唉,早知这般,悔不当初。受她打几掌,又有何难?”语声之中,充满悔恨之意。

谭婆幽幽的道:“从前你给我打了一掌,总是非打还不可,从来不肯相让半分。”

赵钱孙呆若木鸡,站在当地,怔怔的出了神。

追忆昔日情事,这小师妹脾气暴躁,爱使小『性』儿,动不动便出手打人,自己无缘无故的挨打,心有不甘,每每因此而起争吵,一场美满姻缘,终于无法得谐。

这时亲眼见到谭公逆来顺受、挨打不还手的情景,方始恍然大悟,心下痛悔,悲不自胜,数十年来自怨自艾,总道小师妹移情别恋,必有重大原因,殊不知对方只不过有一门‘挨打不还手’的好处。

不由得喃喃自语:“唉,这时我便求她在我脸上再打几掌,她也是不肯了。我这蠢材傻瓜,为什么当时想不到?学武功是去打敌人,打恶人,打卑鄙小人,怎么会用在心上人、意中人身上?打是情,骂是爱,挨几个耳光,又有什么大不了?

师妹的信写得虽短,却是余意不尽:‘四十年前同窗共砚,切磋拳剑,情景宛在目前,临风远念,想师兄两鬓虽霜,风采笑貌,当如昔日也。’风采依旧么,嘿,嘿嘿!”

谭公冷哼着,‘呸’的一声,掉转头。谭婆听得赵钱孙将自己平平常常的一封信背得熟极如流,不知已翻来覆去的念过多少遍,心下感动,柔声道:“师哥,你别这样……”

赵钱孙:“以前的情景,我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你梳着两条小辫子,扎着红头绳,那天师父教咱们‘偷龙转凤’这一招……”

谭公又是‘呸’的一声,重重的一跺脚。

谭婆缓缓摇头:“师哥,不要再说咱们从前的事……”

赵钱孙脸『色』灰白,喃喃道:“不要再说么……也好,我以后都不会再说了……”

望着谭公,长叹一声:“我不如你。武功不如对方,挨打不还手已经很为难;倘若武功胜过对方,能挨打不还手,更是难上加难……”一转身,拔足飞奔,身法迅捷已极。

谭公愕然。谭婆也只是叹息一声,并不追赶,心道:师兄,你又何苦如此……

赵钱孙静静的躺在地上,已进入假寐状态。向谭公、谭婆表明心迹之后,整个人仿佛已轻松许多,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也渐渐放下。

数十年来,对谭婆的痴恋,对谭公的嫉恨,一直折磨着他,使得他寝食难安。现在,该为自己想想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未必正确,却也没必要‘吃不着葡萄便说是酸的’。

朦胧之中,前不久与师妹相见的场面,一点一滴重现在脑海中……

船舱之中,谭婆长长叹口气:“师哥,你我都这大把年纪了,小时候的事情,悔之已晚,再提旧事,更有何用?”赵钱孙:“我这一生是毁了,后悔也已来不及啦!我约你出来非为别事,小娟,只求你再唱一唱从前那几首歌儿。”

谭婆:“唉,你这人总是痴得可笑。我当家的来到卫辉又见到你,已十分不快。他为人多疑,你还是少惹我的好。”赵钱孙:“怕什么?咱师兄妹光明磊落,说说旧事,有何不可?”

谭婆叹口气,轻轻道:“从前那些歌儿,从前那些歌儿……”

赵钱孙听她意动,加意央求:“小娟,今日咱俩相会,不知此后何日再得重逢,只怕我命不久长,你便再要唱歌给我听,我也是无福来听的了。”谭婆:“师哥,你别这么说。你一定要听,我便轻声唱一首。”赵钱孙喜道:“好,多谢你,小娟,多谢你。”

谭婆曼声道:“当年郎从桥上过,妹在桥畔洗衣衫……”“……”

忽然,淡淡的青烟飘入屋中,宛如一个巨型人头,将赵钱孙完全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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