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根源
作者:天堂太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200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两年半时间过去,陈唤也已十三岁了。

书生自从和陈唤约定互相学习之后,便去吴山半山腰买了一座宅子,作为自己在杭州的居所,并在此传授陈唤武功。陈唤自小随家中武师练武,基础相当扎实,也会一些简单的运气行功之法,因此书生教他内功入门时并不如何费力,半年工夫便已积蓄了一些丹田之气,可以运功聚气了。书生乃当世绝顶高手,若被武林中人看见,必定个个顶礼拜见,尊称一声前辈。但他固然不愿透『露』自己的底细,陈唤也懒得询问,便一直如初会时那般以书生老儿相称,书生也不介意。为他打下基础后,又经不住他的苦苦哀求软硬兼施,终于开始传授他拳脚功夫。

书生名垂武林二十多年,一身技艺当真是浩瀚如海,即便不透『露』本门武功,只是传授一些左道旁门的技巧杂学,也足够陈唤学个几年。他也只是为了应付陈唤,浑未当真如他所说般倾囊相授,便一味教些『乱』七八糟的功夫让陈唤玩儿,好看是好看了,真实威力却十分有限。陈唤哪里知道这些,练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他的脑子也确实聪明,一些拳脚招式只需教授一遍,立即记在心里,只是他也有个缺点,便是极其贪婪,只要是他感兴趣的武功便一定要学,而学会之后却又忘了,如此过了些时日,他武功练了一大堆,真正精通的却几乎没有。但也正是如此才又显示出他的不凡,他年纪虽小,看待事物却眼光精准,练武也是一样,他记不住那些具体招式,却能将形意内涵记在心中,那些武功练得似是而非,招式一塌糊涂,但武功的特『性』和本质却能完好保存,不会偏差太多。书生也感惊讶,常赞他聪颖过人。

待陈唤进入初步练气的程度时,书生便开始教他那些有关如何积聚仙力的法术,这时候书生才真正投入心力,悉心教导耐心指点,绝不懈怠半分,与先前的随意敷衍截然不同。仙家法诀乃最罕见的无上至宝,当今世上遗存极少,书生凭借师门手段和自己的本事得到了一套功法,在仙家来看只是最简单的入门法诀,但对武林人士来说却已无比珍贵,让陈唤认真修习,不可有半点偷懒应付,令陈唤叫苦不迭。他毕竟太小,内功底子也太薄,习练起来极为吃力,仅仅只是最开头的筑基引气部分便练了半年有余,总算学会了将内力转化为某种能量,从丹田引向全身经脉,不料书生却停止了教导,不让他学习下一步功法,而是开始了盼望已久的提取黑石仙力进程。

陈唤素来狡猾,自然明白恃利要挟的道理,若是轻轻松松便让书生学会吸收仙力的法子,那他的武学教程便会立即结束,书生自当飘然而去,再也难觅踪影,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修练进程尽量拖缓,方能学到更多的武功。于是他即便明明感觉自己吸收到了黑石的仙力,也装作毫无反应,或者仅是获取丝毫半点,全然不成功效,如此足足将时间拖后了一年有余,颈中那颗黑石的仙力其实早已被他吸去大半,却依然对书生说无甚进展。他房间里还有同样的十七颗黑石,便回去悄悄吸取仙力,一年多来已大致将这些黑石的仙力吸尽,体内已积蓄起一定程度的黑气。他怕被书生发觉,便用那仙家法诀将黑气从丹田引导入自己的经脉百骸中,因此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他的身体本身就包含了黑石的部分仙力,书生即使发觉也以为只是旧有仙力,而不怀疑他吸取新仙力,如此两年多下来,居然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吸收了大量仙力,尽数隐藏在身体内。

书生时常会出门办事,一去便是一两个月,也不知做些什么,显得颇为神秘,陈唤一到那时便去偷偷吸取书生收藏的那些黑石。如今他已能确定,当年书生在重八尖峰顶所见的小女孩就是他的母亲陈惠枝,因为当年那些黑石和他自己的黑石在『性』质本源上完全一样,只是当年陈惠枝人小力弱,所凝聚的黑石不过如同小指头大小,比起他手中那十八颗鹅卵石大小的黑石来,委实小得多了,而且因年岁久远,那些黑石内含的仙力也少了许多,被他轻易一吸便吸得精光。书生对黑石的力量一窍不通,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种变化,最多只是感到颜『色』略微黯淡了几分,浑未起疑,外出回来后继续教导陈唤。后来见进展实在缓慢,便只好将那些仙家法诀的深入部分也传给陈唤,让他进一步修练,以求获取黑石仙力之法。如此却便宜了陈唤,让他对自身体内的真气和仙力又加深了了解,也更能把握『操』控。

这些日子书生又出了远门,陈唤无事可做,便只能在清河坊闲逛,常想找人来玩。哪知他如今“恶名昭著”,人人都怕他,连个朋友也没有,一见他便即借口走开,令他左右找不到玩伴,十分无聊。

这日陈唤来到清河坊边一条名叫高银巷的小弄堂里,远远便看见一帮半大孩子在前方聚会说话,其中一个胖小子分外熟悉,正是曾经被他打断过门牙的汇宝斋小少爷罗金键。陈唤大喜,当即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上去,叫道:“罗阿胖,你怎么在这里谈天?别谈了,跟我去耍子。”

罗金键一看到他出现,立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抬头看看他,堆起一脸笑容,道:“唤阿哥,咱们正说到紧要关头,就这么中断了多少没劲道,我就不耍子了,你找别人跟你去好不好。”

陈唤不禁皱起眉头,向另外几人看去,只见都是些附近商家的孩儿,发现他看来,一个个地低下头去,无人敢与他对视,一副紧张害怕状。他顿时哼了一声,道:“一帮小伢儿,能有什么要紧事?罗阿胖,你倒是说来给我听听,要是让我感兴趣了,我就跟你们一道儿耍子。”

罗金键肚里暗道:你要是跟我们一道儿,那还不如散伙回家算了。嘴里却仍笑道:“咱们正在说那十八般兵器呢,你自然是不感兴趣的了,想你从来喜欢拳脚功夫,一定不屑于耍弄兵器,所以……”

哪知陈唤却顿时来了劲头,一屁股坐下,连道:“什么十八般兵器,说来听听!”

罗金键不禁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道苦也,正不知该从何说起,身边一个小姑娘接口道:“咱们说的这十八般兵器,就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镗、棍、槊、棒、拐、流星。”

这时另一个小男孩摇头道:“不对不对,肯定没有拐和流星,把这两样换成弓箭和盾牌,大致就差不多了。”

小姑娘不服道:“拐子和流星锤自古以来就是战场上有名的武器,弓箭和盾牌怎能排得上?弓箭算进去倒也罢了,盾牌只是个遮挡工具,怎能算作兵器?”

小男孩也算乖巧,便道:“既然如此,咱们各让一步,你把拐子去了,我把盾牌去了,算上流星和弓箭,就是最准确的十八般兵器,好不好?”小姑娘一想也好,便答应下来。

陈唤不禁喃喃道:“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镗、棍、槊、棒、拐子、流星、弓箭、盾牌……嗯,不错不错,有点意思。”这时那小姑娘纠正道:“错了,这样就有二十般兵器了,你多说了两样。”陈唤却瞪眼道:“多两样就多两样,老子就要多两样,怎么啦?”那小姑娘吓了一跳,顿时不吱声了,那小男孩倒颇有回护之意,略带不满地看了陈唤一眼。

陈唤拍拍罗金键,笑道:“罗阿胖,我看你长这么胖,最喜欢的兵器肯定是斧头和锤子吧?”

罗金键不屑地道:“哼!你可别小瞧了我,我将来要做杭州城最厉害的剑客,自然只有宝剑才是我的最爱。可不会像那些鲁莽汉子一样抡个大锤子、挥个大板斧,半点侠客风范也没有,恁地俗气。”

那小男孩点头道:“就是,就是。那些使铜锤板斧的大多是粗人,到哪儿都是跑龙套的小脚『色』,咱们可不能跟那些人一样,要学就得学最好的。罗阿哥要做剑客,我就做刀士,刀乃十八般兵器之首,自然有它的道理。唐诗有云: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胡马,不敢过临洮。何等的壮怀豪情,我长大后便要做一个像哥舒一般的无敌刀客!”

那小姑娘听在耳里,不禁满脸钦佩地道:“你可真博学,唐诗也能随口背来,比我强多了。”

小男孩正自得意,只听陈唤又问罗金键道:“罗阿胖,你说这十八般兵器里面,有没有一种既势大力沉凶狠霸道、又不显沉重笨拙的短兵器?”罗金键正思索间,小男孩便接口道:“这样的兵器自然有,就是鞭和锏,不过这两种兵器太重,不像刀剑那么轻便,也没有锋口,只能砸打,不能刺击割划,是以杀伤力有限,江湖中人很少使用,战场上的大将倒是用得不少。”

陈唤生出兴趣,道:“哦?比如说呢。”

小男孩见那小姑娘一脸仰慕期盼的模样,便迫不及待地表现起来,道:“至少有两大名将曾用过鞭和锏这两样兵器。一个是唐朝开国大将、外号‘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的秦琼秦叔宝,使的就是两柄四棱镀金熟铜锏,当真是鼎鼎大名。另一个是前朝大将军双鞭呼延赞,当年与杨老令公纵横沙场,使的乃是两把水磨八棱精钢竹节鞭,令大辽官兵望风丧胆。”

“不错不错,”陈唤点头赞道,“那么你倒是说说看,这双鞭的尺码重量大概是几何?”

小男孩思考一阵,道:“双鞭乃是重型短兵器,因为比较沉重,故尺码不会太长,和长剑相似,最多不会超过四尺,一般都是八棱十八节,不过分量可比长剑重多了,长剑一般只有十来斤,双鞭每一柄就至少有二三十斤,没一点气力可挥舞不动。”

罗金键奇道:“唤阿哥,难道你喜欢双鞭这种兵器?”

陈唤自小最耳熟能详的就是呼延家将的故事,而呼延家将的传家兵器便是双鞭,他其实也谈不上有多喜欢,只是对双鞭较为熟悉,也多了几分兴趣,此时听罗金键发问,便趁机要表现一番自己的与众不同,点头道:“没错,我最喜欢的武器就是鞭,不过不是双鞭而是单鞭,尺码至少要、弹琴作画、或发呆神游,故当初建造这寝室委实花费了赵仲珩一番大心血,但他从来最宠这个小妹,自然是无所不用到极致,一切只求小妹开心欢喜。赵月奴只要有陈唤陪伴就好,因此连贴身丫鬟也不要,一众下人除了端茶倒水或置换衣物,平时不许走进室内,如此住了十年有余。后来陈唤渐渐长大,赵仲珩认为继续和赵月奴一床而眠有些不方便,要给他另外布置卧室,却被赵月奴拒绝,只在房中给陈唤添了一张床,就是不让他离开自己。其实赵月奴孤独多年,如今对陈唤已产生一定的依赖『性』,白天见不到他也就罢了,晚上不跟他谈一阵话,却根本无法入眠,有时创作了一些诗词字画,也总是迫不及待要给陈唤先睹为快,不论他说好还是坏,总能令她欢喜一番。赵仲珩和冯巧帘知道他们两人素来亲密无间,强行分开他们也确实残忍,便始终由得他们,如此一直持续至今。

陈唤本以为赵月奴在睡觉,哪知床榻上并无人影,倒是沐浴室里传来声响,不禁心中一喜,暗道:赵月奴在洗澡,这下又有得看了。当下悄没声息地走到浴室门口,推开一条小缝,往里面偷偷窥视。

淅淅沥沥的水声不断,朦朦胧胧的雾气弥漫,那个大木桶居中摆放,氤氲水气内隐约可见赵月奴浸泡在木桶中雪白如玉的身体,烟气未免浓了些,使得她身上的无尽美处显得格外隐约『迷』朦,犹如一个在瑶池中沐浴圣水的仙子,舒适惬意地过了头,便开始泡着水枕儿经营她甜美的酣梦。水波托着她,她融入了水波;烟雾衬着她,她融入了烟雾;美梦缠着她,她融入了美梦……一切浑然一体,便似这房里的氛围一般,渐渐浓稠融合,分不清彼此。

如果这是陈唤的第一百次偷窥,那么他也如同前九十九次一样,再度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了双眼、沉醉了心怀、融入这一刻的氤氲缭绕之中,魂飞魄散,神游天外,再也不知身在何方。如同以往般,再次深深震慑,重复着同样的感怀过程。对赵月奴,他真是千千万万次也看不够、赞不尽、爱不完……

赵月奴明明睁着双眼,却对前方不远处那双贪婪的眼睛熟视无睹,她总是这样,随时可能沉浸到自己的幻梦之中,开始她的神游。她的明眸清澈凄『迷』,似乎遥望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神情专注而投入,樱桃小口半开半阖,不知正喃喃着什么。她的香肩沾着水珠,一半浸入水中,水面下隐隐浮现出她雪白无暇的肌体,波光雾气掩映下,仿佛蕴藏着一个无比旖旎的绮梦。

陈唤身上显出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双眼渐渐睁大,呼吸渐渐急促,刹那间将自己代入了那个曾幻象过无数回的绮梦,世上一切尽数消失,只剩下他、和那个美绝人寰的**仙子、还有那浓稠得化不开的烟雾水气和无尽浓情……

赵月奴忽然轻轻叹息一声,梦呓般地说:“陈唤,你知道吗,我永远是个活在梦中的女人……”

陈唤活活吓了一大跳,顿时清醒过来,仔细看去,只见赵月奴依然如故,身躯纹丝不动,双眼凝视上方某处,只是红唇轻企,『露』出了雪白的玉齿。陈唤立即明白过来,赵月奴根本没有发现他偷窥,仍然沉浸在她自己编织的幻梦里,那句“陈唤”仅仅只是一个下意识的代号,绝非向他打招呼。这是他和赵月奴共同的『毛』病,因为平时互相说话太多,导致开口时往往不自觉地加上对方的名字。就像他有时自言自语时会说“赵月奴,我一定成功”一样,赵月奴张口就说“陈唤”,就如同“唉”、“你看”、“我想”、“老天”一样,已成为一种语气词,随时可以引用代替。

赵月奴依然喃喃自语:“陈唤,我真怕我就这样醒不过来了,帮帮我,帮帮我……”

陈唤以往所有的机灵、所有的狡猾、所有的城府和自律,都在这两声近乎哀求的轻言细语中瞬间化为乌有,所剩下的仅仅是一种无比的激动和自豪,还有一份必须承担的责任,他几乎不作任何思索,立即大声说道:“赵月奴,你别担心,天大的事情有我给你抗着,你就继续做你的美梦吧!”说着便义无反顾地推门进去,几步走到赵月奴面前,就像一个誓要承担一切风险的男子汉大丈夫。

赵月奴看着眼前这个伟岸丈夫,绝美的脸庞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眼神也有了光彩,不再那么『迷』幻朦胧,深深凝视着他,说:“嗯,那就好,我可不管了,从此就让你来看着我,不论我做梦做过了头也好,心情不痛快也罢,反正都由你来负责,除了你以外,谁也别想干扰我……”

陈唤心中涌起万般柔情蜜意,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搂住赵月奴的肩头,将脸庞贴到她面颊上,轻轻摩擦一阵,柔声道:“你放心,我什么都依你,你就把一切都交给我,无论什么事,都由我来担着。”

………………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之间,赵月奴发出一声尖叫,哗啦一声从澡盆中站了起来,惊呼道:“陈唤!你怎么在这里?你……你……”她陡然从幻觉中惊醒,头脑尚未完全清明,一时竟说不全一句话。

陈唤本想说话,但忽然看见眼前雪白晶莹的一片,顿时又看得呆了,依旧蹲在一旁呆呆地注视着某些部位,但却始终没有抬头看赵月奴的脸面。

赵月奴立即明白过来,又惊呼一声,一张脸红得成了熟透的桃子,正要坐回澡盆,但又不知想到什么,反而抬腿从木桶里跨了出来,见陈唤双眼猛然瞪得老大,心知他又看见了许多不该看的,脸更红了,匆匆走到一边,飞快地穿起衣服来,但穿衣也不顺利,手忙脚『乱』之下更是连连出错,她几乎可以听见背后陈唤咽口水的声音,心中不禁又急又怒,暗道:死陈唤!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你付出代价、恶有恶报!

陈唤垂涎欲滴地看着赵月奴那曼妙无暇的完美**渐渐被包裹进衣服内,忍不住失望地叹了口气,一时却仍未回过神来,脑子里尽是先前所看到的一切,浑浑噩噩、难以自拔。

赵月奴好不容易才将衣服穿好,这才有勇气回头,只见陈唤兀自呆若木鸡地蹲着,神情似笑非笑,眼中一片欲念之『色』,不禁大怒,当下大步走到陈唤面前,沉声道:“给我站起来!”

陈唤傻傻站起身,兀自呆滞恍惚。赵月奴见他这样,不由恶向胆边生,一个冲动之下,立时抬起一脚猛地踢出,狠狠踢在陈唤胯间。

陈唤微微一怔,随即双手捂住胯下,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一头扑倒在地。

赵月奴恨恨地道:“死陈唤!坏陈唤!小『色』狼陈唤!叫你吃些苦头,以后还敢这般『色』胆包天!”

陈唤扑地哀嚎,脸面朝下看不清楚,但全身却已由颤抖变成了痉挛。

赵月奴听他嚎得痛苦万分,心中微微紧张,便伸脚在他肩头踹了一下,嘴里依然骂道:“小鬼头,你装什么装?我才不会可怜——”语音嘎然而止。

——只见陈唤顺势往边上一倒,『露』出脸面来,一张俊脸此时已扭曲变形,脸『色』煞白中又隐隐透出铁青,两眼微闭,『露』出一些眼白,呼吸微弱,全身轻轻颤动,竟已晕了过去。

赵月奴仔细一看,顿时吓得怕了,又发出一声尖叫,惊呼道:

“来人啊——!!!”

8jx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