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还是情人?
作者:老榔头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6258

“山东…!”

看见一身白衬衣已被汗水浸透的秋鲁站在门外,似笑非笑地俯视着自己,继母闻兰惊喜莫名地低吟了一声,还似十几岁的小女生一般,用白皙的手掌紧紧捂住了发出声音的檀口。

继母闻兰和妹妹秋眉搬新家后,秋鲁这还是第一次回家探亲。

早些年“家”对他来说,是一个从心底惧怕、不敢面对和必须逃避的词汇。因此,金陵的家,他只是在高中毕业和文化革命开始的那年分别回去过一次,第一次是为办理上大学必须的户口转移手续;第二次是和红卫兵小将们一起南下回家查抄“四旧”。成年以后,因为公务繁忙和身不由己加上心结未解,夏江东湖之滨鄂豫军区大院中的那个家,他勉强着自己回去过几次,而且是在去年父亲辞世前后。在那个家,他虽老老实实呆过几天,但那终究是被迫和不得已的,心底难堪、苦涩和无奈居多。只有这一次,他是真正如同羁旅漂泊已久、浑身困倦疲惫的游子般,带着思归的热切和几缕期盼归来了。

“嘘。。。”

秋鲁眯缝起的眼睛里透出了戏谑的微笑。

秋鲁发现闻兰很有投身入怀的冲动,赶紧侧身瞧瞧楼梯间的动静,又用一根指头按在她的红唇上示意她噤声,轻轻摇晃一下脑袋婉拒了。

闻兰点点头,默默接过了秋鲁手中的旅行袋。拉扯着他的一条手臂让他率先进屋后,另一只手将手里的旅行袋胡乱朝走道地上一扔,再迅捷地掩上了房门。

闻兰柔软的娇躯背靠着门板,双臂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翻转身紧紧地搂在怀里。

“眉眉。。。”

秋鲁有些胆颤心惊地躲闪着闻兰乱拱的红唇,尴尬地扬起脖子朝房间撸撸嘴,提醒她妹妹秋眉还在家中,不能放纵自己的感情外泄。

“不在家。。。”

神色迷离的闻兰不容秋鲁发声,马上用嘴堵住了他的询问。

对于娇小玲珑的闻兰来说,身材高大的秋鲁其脸颊上的大嘴离着她的小嘴太遥远,踮着脚也难以吻着他的唇,于是索.爱的献吻动作,最终为了能自如地亲吻到秋鲁,只得借助四肢缠绕着秋鲁高瘦的躯体,象树袋熊般整个身体悬吊在他身上。

被闻慧启蒙了性意识但又无情随手扔弃的秋鲁,为了谨守他从政时划下的道德底线,只得挣扎在暗夜苦捱的身体饥渴之中。新婚之后的短暂蜜月期结束,他就再也未近女色。体内灼热奔涌不息的岩浆,早就期盼着找寻到宣泄口,此刻他觉得自己再也无需戴着那副人前人后、时时刻刻挂在脸上的假面具了。她是自己的继母不假,但她是眉眉的亲妈更真。她的第一次是给了自己,也只给过自己;她也是自己懵懂的青涩年华中开垦的第一块处女地,并且种下了种子,还发了芽、开花结了果。这里就是自己真正的家,她才是自己真正的女人。

父亲死后,按照军中一贯体恤老将帅的规矩,只要未亡人尚存,东湖之滨他秋家的小楼就可以一直保留着,何况继母本身就是军旅中人,还是副团职现役军官。但秋鲁自己干脆利落退了伍不说,稍后也规劝闻兰脱下了军装,直接转业到了她曾担任军代表的省歌剧舞剧院,并且毫不犹豫退还了家里的小楼。秋鲁的举动,不说妻子闻慧不理解,为此闹死闹活大吵一场后跑回了沪江娘家,就连对他一向自诩极了解、和他无话不说的贾海南也摸不着头脑。好在继母闻兰不问缘由地无条件支持他,默默地忍受了闻慧骄横跋扈和泼妇般的无理取闹,也丝毫不顾忌外界的种种猜疑和看白痴般的嘲讽。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秋鲁的大手攀上了闻兰饱满挺翘的臀,上下游走抚摸了片刻后,她就意乱情迷地浑身瘫软了。秋鲁只得托举着她的双腿,慢慢朝卧室挪过去。

“你怎么象初嫁的新姑娘般那样不中用啊!一个回合不到就缴械投降啦?”

秋鲁闭着眼,舒适地躺在放满冷水的搪瓷浴盆中,任由闻兰给他掐掐捏捏瞎胡闹地擦洗着身体,还哼哼着用含糊不清的语调,很难得的开了一句玩笑。

人为什么要有个家,有个妻子?不就是为了能这样彻底放松紧绷的情绪,享受浪漫温馨的闺房乐趣吗!什么是好女人?不就是继母闻兰这样冷了可以做热水袋暖身,累了可以当靠垫歇息,困了能够用来当被褥或垫絮披盖着睡觉,除了一心伺候丈夫和子女外,再无其他私欲的女人嘛!

对文化革命以来将男女闺房之乐,天天当做所谓资产阶级腐朽堕落的享受观加以批判,秋鲁心底其实根本不以为然,但这样的话题他从来就不曾与人交流过,与闻兰能开出这样的玩笑,连他自己也诧异不已。

闻兰的俏脸上腾出一片红晕,她俯在秋鲁耳边吐气如兰地呐呐道:“不就是第一次嘛!”

“第一次?那眉眉哪里来的?垃圾堆捡来的?”

“不准再说这个!那一次黑灯瞎火的不说,还提心吊胆老是害怕把你弄醒了,紧张得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晓得了,哪里还顾得上去体会有什么感觉?”

未着亵衣的闻兰,下身套着的黑色府绸夏裤,已被盆中溅出的水花浸润了大半;上身的白色棉布衬衣,更是因闷热的卫生间憋出的汗水和秋鲁身上的水珠全部都被溅得透湿,贴肉粘在身上,把她一对水滴状饱胀的乳.房凸显得骨外清晰。她俯在秋鲁光溜溜的脊背上,又恼又羞用几不可闻的声音撒了句娇,还在他身上顺势拧了一把。

打破了世俗的禁忌,让她回复成了真正的女人,但她毕竟缺乏男女之间耳鬓厮磨的经验,更禁受不住秋鲁这样的言语挑.逗,说完这句话后,赶紧借口更衣落荒而逃。

“中间的这间房是特意留给我的吗?”

新家是一套三居室单元房,进门后中间是一条长长的走道,左面是三间同样大小、十七八平米的卧室,右面前后是卫生间和盥洗间,夹在中间稍宽的一部分是一个客厅。这样的三室单元房,是省会夏江市的局级干部宿舍,也是这个年代少有的几处正规的西洋式单元楼。

秋家执意要搬出军区大院,兼着省革委会一把手的老贾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难得地亲自给市里打了招呼,于是副团职的闻兰住进了副师职以上才能享受的高干楼,而且楼层可以随便挑选。闻兰征求了秋鲁的意见后,特意要了顶层的这一套。一是为了免遭同一幢楼内其他邻居的妒忌和怨愤,二也是为了方便避嫌。

“当然是为你和慧慧专门准备的。可惜她居然一次都不肯进来住,还非要搬回沪江不可。”闻兰的话有些苦涩,也有些歉疚不安。

“让她去。想离婚我就遂了她的心愿!”

“山东。。。”

“我不是跟你说过嘛,你用不着内疚。她就是那样一个人,浅薄无知还特别自以为是。以为我秋鲁不行了,在部队混不下去了,所以才急急忙忙要离我远些。这样的事情她一向没少干。前年庐山会议后,以为我爸站错了队,拂了老人家的逆鳞,会给她闻家招惹来灭顶之灾,不就曾十万火急地要与我秋家划清界限嘛。”

“山东,我堂兄家。。。”

“我说的闻家可没包括你在内。你是秋家的人,心也在秋家这边,我从来没把你当做闻家人看待,我只是对你那个堂兄,闻慧那个势利的爹不满意而已。他总以为巴结上了章秀才这棵大树,未来就仕途平坦了,压根就一不懂政治诡诈多变的雏儿。”

闻兰的眼泪又因感动而流的一塌糊涂。秋鲁爱怜地摸摸她的脸颊,用一根手指帮她把挂在长睫毛上的泪珠刮掉了。

“山东,那你为什么非要今年开春就坚决要求专业,还特意到豫南伏牛山那个偏僻的山区穷县呢?”

“唉!我知道你嘴里不说,心里的疙瘩还是抹不去的。虽然按照我的意思,你很爽快地转业到了省歌剧院,但心里未必乐意。你是不是还在心里嘀咕着责备我:放着好好的范城县一把手军代表不做,偏偏要选择退伍,还傻傻地跑到鲁山那旮旯地去干个副职?”

秋鲁凝视着闻兰的眼睛,嘴角上翘着,带些讥讽味地笑问道。闻兰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轻点了下头颅。

“你是我秋家的女人,我岂能害你!不告诉你原因,是担心你们女人嘴里把不住门,家长里短闲聊时,一不小心就把底牌泄露出去了。”

“其中有什么玄机吗?再说慧慧不也是你秋家的女人嘛,你为什么也不告诉她,情愿让她闹死闹活地连离婚的话都说出口了?”

“她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做我秋家的人,我为什么要把她当秋家人对待?而且与我秋家联姻,是她爸的政治投机生意之一,也是他目光短浅的典型做派。在你堂兄闻征远看来,脚踏两只船才保险。他自己直接投靠章秀才他们沪江新锐派;儿女这边,通过联姻与一零一和其他老帅这边搭上线,以为这就是保证他长期仕途不倒最好的选择,岂不知这样一来两边都对他不满意也不放心?谁都不会把他当心腹使用的。我敢肯定地说,他的仕途长不了。”

“真的吗?那叔叔家里以后怎么办呀?”

闻兰听秋鲁一说,有些担心起自家事儿来。虽然嘴里说的是叔叔家,实际是为整个家族在担忧。

闻家虽然是个大族,从军、从政的人不少,但更多还是像她一样,转到了政治风险较低的文化、教育、艺术界。家族目前唯一社会地位最高、起骨干核心作用的,还是她担任沪江市革委会副主任的堂兄闻征远。闻征远虽说是副省级的沪江市副主任,但在副职中排位靠后,而且主要是抓经济工作和工业生产,既非中央委员和候补委员,也非造反起家,远离沪江造反派结成的政治核心圈。章秀才他们把闻征远拉入沪江帮,利用和倚重其谙熟经济和工业管理的因素多,真正信赖和认可的成分少,关键时候很有可能将他当做卒子抛弃。

目前,国内最高层接班人的派系斗争中,一家独大的副统帅凌虎派系刚倒台,抓了紧随一零一的黄、吴、邱、李等凌虎心腹,还送了一大批大小罗罗进学习班交代问题。这些人中,甚至还包括住军区秋鲁家隔壁小楼、为他父亲逝世担任过治丧委员会主任的原鄂豫军区政委老马。现在各派系政治势力处于一种暂时的平衡状态,所以章秀才的沪江帮也跳得很欢,与自己的岳父闻征远之间,关系蜜里调油搞得火热,但秋鲁能断定沪江帮的命运多舛,岳父的前途更是有限得很。只是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对闻慧表示出来而已。

秋鲁瞅瞅蹙眉沉思的闻兰,见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水,正沿着几丝原来未曾发现的抬头纹往下淌,心底不由深深为她惋惜。真是韶华易逝红颜易老啊!实际上还是个初为人妇的雏儿,心理年纪也不过是个小女孩般,偏偏脸上已有了中年女性的特征了。于是他轻柔地在她脸上有皱纹的地方揉摸着,试图抚平她脸庞渗透出的岁月痕迹,还轻声安慰道:

“这些事儿你少操心,不然会老得快的。”

“哎呀!。。。山东,我是不是真的老了啊?”

对政治上的事可能会涉及家族前途的大事儿,闻兰也不过稍稍表示出她这个族内人应有的一丝担忧,但一涉及她自己的容颜和美貌,即使秋鲁不过是出于感慨嘟嚷了这么一句,就让她如临大敌般紧张起来。

“老不老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终归是眉眉的妈,我还能真的放弃你?”

说这话的过程,秋鲁霎时想起父亲过世她孤苦无助时,那祈望依靠着自己肩头寻求个支点依靠时哀哀的眼神,当时自己心硬如铁的拒绝了。人真是下贱的动物,转瞬间,自己也渴望着把她当成情感的港湾,来躲避近段时间遭受的婚姻中和工作上的风雨了。

“山东,我还不是担心你。。。”

闻兰的忧虑秋鲁心里再明白不过。俩人刚刚放弃一切世俗的羁縻走到一起,她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其中的甜蜜,自己就红颜渐逝,能不让她担心秋鲁今后会嫌弃她吗?

“别瞎胡思乱想。你想跑我还不会让你像闻慧那样溜掉的。”

秋鲁用吻堵住了她的话头。

“我急着转业并且让你也转业有两重因素:一是我估计老人家借助军队的力量稳定社会秩序的事儿,很可能最近就要告一段落,三支两军的工作结束后,部队撤回军营不再干政是必然的事儿。你想想,真到了那个时候,你退伍后还有资格挑挑拣拣,想干啥就干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二也是想摆脱自己身上军队子弟的痕迹,早一些真正步入地方锻炼一下。”

“那为啥偏偏选择鲁山那个山区小县呢?鄂北这边省城你不愿意呆着,其他地方还不是随你便,想去哪里都可以嘛!”

闻兰的红唇似小姑娘般撅起来,还娇媚地剜了秋鲁一眼。

“你就干脆说不想让我远离你们娘俩就可以了,干嘛这么婉转转呀!”秋鲁嘿嘿笑道。

“是不想让你远离我们。闻慧为此和你闹离婚,堂兄那里也是一肚子意见,你选择那儿总得有个能说服我们大家的原因吧?”

“去年老李和老纪主持调查和清理一零一的专案,正为手头缺少有力的证据犯愁,恰好我给他俩雪中送炭搞到了相关铁证,所以。。。”

“你先别忙说,老李和老纪是谁呀?”

闻兰对高层的事儿有些懵懂,拦住秋鲁的话头傻傻地问了一句。秋鲁只好贴在她的耳朵上说了两个名字。

“哦,他们为此看中你了?”

“我去豫南正是老纪的安排。”

秋鲁不无得色地轻轻颔首认可,但闻兰还是昂起天鹅般的脖颈,有些担忧地问道:

“那要是老贾老尤他们军中的老帅们知道你。。。”

“改换门庭?本来就不是这回事儿,我有什么好不安的。而且他们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说不定还会为此高兴呢!”

“这话怎么说?”

“尽管老李和老纪他们都算是新锐,但与你堂兄他们沪江帮不同,他们都是些厚道人,只听老人家的,属于政治上的中立阵营。如果军中老人与你堂兄他们沪江帮干起来,老李和老纪很有可能会站在军委目前主事的叶老他们一边。你说我和他们搞好关系,老贾和尤和尚他们会怎么看?”

“哦,是这样呀,那我就放心了。”

闻兰抚着胸轻轻叹谓了一声,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鲁山那个地方好吗?我听慧慧说是很穷、很偏僻的一个山区小地方,你去后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啊?”

闻兰支起娇小的身躯,侧身双手捧起秋鲁晒黑的脸颊,一边抚摸他颏下的短髭,一边用小嘴轻轻地吻着,满眼都是关切和痛惜。

“鲁山是老纪起家的地儿。在伏牛山的东麓,北依洛阳、南临南阳、东接平顶山,地势非常险要,从古代起就被兵家视为战略要地。西南之三鸦关和西北之歇马关,是豫西名城洛阳通往豫西南重镇南阳的咽喉锁钥。穷是穷了些,但有山有水、风景如画,很值得一游的啊。”

闻兰眼睛里闪烁出小星星,非常热切和向往地说:“那我一定得带眉眉一起去。”说着还怕秋鲁是一时心血来潮,赶紧补充一句道:“我们探亲去,你不能反对的呀!”

“你去探亲?探谁的亲?我又不是你的家属,你哪来的探亲假?”

秋鲁逗了她一句。

“我就是家属,你敢不认账?”

闻兰羞答答剜了秋鲁一眼。

“今年赶不上了,明年暑期去吧!”秋鲁正色道

“一言为定,不准撒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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