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蓝少爷的底牌
作者:康居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8196

第七章蓝少爷的底牌

中京南郊一处新起的大院子已见雏形。

时节将近入秋,快到午时的阳光正是毒辣。蓝羽凌绕着一些零散石木料,脚高脚低走在前面抹了一把脑门,一甩手一溜汗珠子。回头见跟在身后的江玖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态,心里暗想一会江玖将要出现的吃惊、兴奋之态,一阵得意,也不觉得太阳讨人烦了。

院东侧传来高音,一阵戏闹粗言传来。

“憨姐夫到了。”蓝羽凌简单向父亲介绍了江玖,便领着他快步向东院赶去,萧虎和老沈跟随身后。

大院南北一百二十丈【四百米】,东西近九十丈【近三百米】,东侧一道高墙从南到北将整个院子分成东西两处。东侧蓝羽凌的试验场宽度有四十丈【一百三十二米】。按他的说法就是闭着眼睛发『射』也不会偏到院外去。

踏入东院远远便见杨涛一伙七八个人,坐在油布上扯着嗓子哄叫,不远处两个赤着上身的汉子四臂较劲拧在一起,看似耍练。杨涛见小舅子进来,吐掉嘴里叼着的柳草,迎过来哈哈笑道:“小凌子也太不将姐夫当回事了,三天两头一支付,今儿个又把我找过来,这回啥事?”

蓝羽凌有些恼,杨涛一直将他看做『毛』头孩子让他不爽。“小舅子怎么了?你这小小偏将没准将来要靠着小舅子往上爬。”

江玖见了蓝羽凌的神态也不由得笑了。

蓝羽凌没工夫和姐夫打屁。冲着一众兵痞大声道:“上次老哥们用我这的家伙演练效果没的说,这次我请了买家过来验货,还得有劳各位哥哥再出把力。要是买卖成了,不光请酒,六味档的高牌楼子,大家也去得。”

江玖不由看向这刚认的弟弟,心里又一次有了纳闷。“听这小子话里话外感情酒楼、粉楼都通透得很,我这弟弟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几次来往和蓝羽凌比较熟的兵丁吴老四听了振奋,脱了衣甲红亮的刀疤脸一杨,哈哈笑道:“没的说,杨头儿的小舅子就是我等的小舅、、、兄弟。”看到杨头不善的眼神,吴老四强收住嘴,吞了口气噎的不自在。

有了前两次的实验,这些当兵的手脚越麻利,不多时六十丈外竖起四块人形木牌,四十丈处竖起十余块。

“等一下,请各位将就一下,把自己的上衣盔甲都套在近靶子上,这次玩儿真的。”蓝羽凌吩咐道。

姐夫不干了。“我说小凌子,我们回营破衣楼搜、盔甲浑身是窟窿可交不了差,你小子别玩过了。”

“小家子气,跟个娘们似的,事后到西边邹家铁匠行换套新的不就完了。银子我出。”蓝羽总算找到机会,狠狠损了杨涛一把,引来一阵哈哈笑声。

一排光着膀子的士兵在油布前站的笔直,蓝羽凌和江玖负手站在五丈外。

“十息内就位,二十息四弩,我还要准度,能不能做到?”蓝羽凌高声问道。

“能!”声音洪亮。

蓝羽凌手一挥,“哗”的一声油布被众人掀开。两人一组行动迅速,五架弩车推出。水袋打开,水流进弩车侧面刻度木槽。“吱、吱”弩车吃力叫着。

弩车上箭头映着黑芒斜指前方,天气虽热,却令人心寒胆颤。

“『射』”杨涛令下,“嘣、嘣、、、”五簇黑『色』流光瞬间远去,破空之音刺耳。“『射』”“『射』”、、、、

目标处靶子崩裂,木屑纷飞,传来“噼、啪”不断。

“此弩车力六石,绞盘开弦一次双发,斜『射』六十丈内破砖碎石,透重甲不在话下;抛『射』七十丈内同样威力。目标偏差半径三尺。”蓝羽凌一副威严像解说道。

萧虎乃江湖异世,功夫自不必说,此刻也不禁面『色』立变。他自讨一两箭尚可接下,若同时面对四五支弩箭,则必死无疑。老沈呲着大牙合不拢嘴的呆样更不必说。

江玖嘴微张,两『色』苍白,随即便击掌激动大笑。“好、好、、、如若目标是敌帅将,也可万军之中灭他。好一个远攻利器。”

“玖兄高兴尚早,还有一喜可愿意看?”蓝羽凌卖关子笑问。

“凌弟不要吊我胃口,有什么尽管让玖哥开开眼。”江玖盯着弩车,两眼挪不动地儿。那弩箭泛着的黑光仿佛让他感觉到了战场的萧杀之气。

五息四十支轻弩箭流星雨般飞『射』远去,之后标靶处已无完整目标,只剩下一地残甲木料碎片,崩得散落四处。

“此弩因座椅躺『射』,故取名‘逍遥弩’。力四石,三道箭槽可单发重弩箭或双发轻弩,斜『射』四十丈,抛『射』五十丈,威力同重弩车。此弩如若大批装备,将是大面积阻杀敌军的天兵利器。”

此时江玖的心态已不能用‘振奋’来形容。使得他兴奋地揽住蓝羽凌。“得凌弟一人,优胜千军万马,我之幸事啊!哈哈哈、、、”这逍遥弩力『射』程远超强弓,一箭双发,『射』速更是快过四个弓箭高手。江玖如何看不出这等弩椅在沙场上的威力。

蓝羽凌有些透不过起来,天太热的缘故。衣袖扇些凉风,边拉着江玖躲到墙下阴凉处。“这回玖兄明白凌弟为啥缺银子了吧!为这新建的兵工之地,我卖了蓝家唯一的两处铺面。建造了眼下这蓝家兵工,场地没问题。可成品弩车制作到现在银子却是见底了。本来呢,我是把蓝家都压上了,准备在这次战事上大赚一笔,但天意让你我结义,那我蓝羽凌就将此兵给你留着。”

江玖此时心中极其畅快,摇头笑道:“凌弟所言差矣,银子还是要赚的。哈哈、、我们兄弟俩要赚国库的银子、赚父皇的银子。兄弟几个能赚父皇银子的我是头一个。嗯、也没有第二个敢的。”转身张手。“银子?”

萧虎从怀里将一叠金灿灿的票子掏出,未经询问全部递出。江玖赞赏看了他一眼,接过转身塞到蓝羽凌手中。“凌弟,这是一千两金票,算我入伙的定钱,不够马上告诉我,我再想办法。你全力扩充人力,弩车越多越好。”

“一千两金票折合十万两银子。”蓝羽凌攥着银子心里石头落了地。至少蓝家人和跟他混的伙计不会饿肚子了。一想起眼下要运作的各种事项,又不禁愁苦。看向江玖。“我还有几件事得用玖哥出力。”

江玖刚才见识到蓝羽凌的能力,已经将他看作自己建功争储的第一支柱。心里因计算大业的压力去了一半,此刻从未有过的轻松。“凌弟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为兄定当倾尽全力。”

蓝羽凌原地转圈,低头细捉『摸』。

“第一件;我们的场地不够大,几千上万辆弩车要不小的库房。我打算现有的场地只做木制器械专用。冶炼熔炉建造新的时间不允许,我要现成的,西边正好有两家邻居,你想办法。用适当价格收购不要欺民。”

江玖扶着眉头,斟酌半晌咬牙道:“我动用手上一切关系,可以。”

“第二件;北疆之外卡兰索山脉背处,有一处极其罕见的天然低碳铁矿脉,产量大小不详,黑石府‘帝战关’有内外商人往来进出,时常用这些矿石易钱易货。此矿石是现在快捷炼制破甲弩箭的唯一材料,我要玖哥趁战事还未开始,全力收购此矿石,国内也许有些存货虽不见得多也一并收集。尽量不要惊动六联盟之人。”

“没问题。”江玖舒了口气笑看蓝羽凌。“我以为一个比一个难,还好,这是对我来说比较简单”

“第三;我现在急缺人手,要求学识博杂能、行事不拘一格、敢作敢当的承事之人。那种呆板、自恃清高、读死书的书呆子免谈。”

“这种人还真不缺。中京三大书院,岐巅书院尽皆是些奇谈怪论、『性』情癫狂的异调学子怪才。因学风迥异,常有驳斥历朝理典言论,所以大受另外两家书院打压。此书院朝纳之士很少,仕途之人朝臣多有不屑,眼见要关门散了。我安排人去招纳一些供弟弟甄选就是。”江玖忽有所思,看向蓝羽凌。“凌弟如若归结,可算是这一派中之翘楚啊!”

“玖兄莫要小看那些异于常理的人,这一群人中说不定藏有专事所长的怪才,我现在缺的就是专事单做之人。不管他是鬼才、怪才,只要有才就行。”蓝羽凌又补充了了一句。“这事愈快愈好。”感觉口干,蓝羽凌想起西瓜,吩咐老沈一声后接着道:“还有一件事玖兄也得顾全,咱们的兵械做些样品不会出问题,要是大批量制作,没有军机枢批文,可是要吃官司的。”

杨涛指挥几个弟兄收拾完场地,弩车归位后,远远的打招呼。“小凌子,姐夫忙完了,没事的话我们回去了?”

蓝羽凌正琢磨事儿,没工夫搭理,挥挥手道。“行了,你没先回去吧!”

“我们将没用的盔甲破衣堆到墙边这儿,你看行不?”杨涛又道。

蓝羽凌有些不耐烦。“哎、我说你个爷们家怎么婆婆妈妈的!我这有事没看到吗?先回吧!”

江玖看出点苗头来,有心看个笑话,见杨涛一步一挪向这边蹭来,却不点明。

蓝羽凌见江玖未回答。“这事有难度?那、、、、见杨涛蹭过来,眉头微凝。“说的事你掺和不上,怎么这么好信儿?”

杨涛忍了半天,本来还算白净的脸红了又黑,这回真急了。“我说小凌子,你小子也忒不地道。”回身指了指远处的那几个弟兄分贝逐渐提高。“我这兄弟几个忙也帮了,力也出了,什么酒楼子、粉楼子不去也罢,你怎么也得让他们穿个囫囵个回营吧!姐夫我要不是饷银闹兜荒,王八蛋才掉身价给你提这个,你看看,都光着膀子呢、、、”

看了看远处走近,像猪肉半子般耀眼的十来个兵油子,蓝羽凌极度心虚,一拍脑门儿。“这个,嘿嘿、、、姐夫莫怪,我光顾想别的事了。再说了,你小舅子是过河拆桥的人吗?”左手点了点闷笑的江玖,右手自怀里兜了把底,三张百两银票和十几两碎银子一股脑塞给杨涛。“小舅子我现在手头宽裕了,这点小意思都拿去。”又冲兵卫高声道:“老哥们尽情喝、尽情玩,今天捧的人场多谢了。”

比较熟的兵卫潘胖子呵呵笑道:“蓝少爷为人豪爽,出手也大方,跟我们这些粗人一点没不摆爷架子,老潘愿意交你这样的人。哥几个来了两三次,特别喜欢你做的这些家什。听说北地要开打,中京两处城卫军说不准调哪一营上去,大伙心里都七上八下的。如果能大量用上蓝少爷这种器械,兵营弟兄就有了底气,反而愿意去战场博些战功回来光宗耀祖。公子若是愿意,不妨送我们兄弟两辆,也好弄到大营让一众兵将见识见识。”

蓝羽凌不是没想过实际练兵,却怕自己种的果子被别人摘了去。既然潘胖子又提起这事,父亲未来的亲家还是西大营主帅,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考虑一下未尝不可。眼前这憨姐夫朝堂分不清个一二三,便向江玖寻问道:“玖兄,你可知左将军杨彦翰对争嫡之事态度如何,有无官场派系?”

“杨彦翰为官清正,听说其『性』格比较耿直,因武道出身,朝臣议事没有战事时谏言甚少。但若是有谏便直言不讳,曾博过右相‘欧阳莆’,秀才遇到兵,气的那老臣差点发飙。总的来说是那种不攀不附、全心做事的实干派。因其秉『性』不善言交,人缘较差,所以堂堂左将军却接了个监斩的滥差事,出京去看人家掉脑袋。但这次皇子领兵他躲过了,还是有运气的。”江玖的评价。

老沈抱来几个西瓜,蓝羽凌打发老沈领着其余兵卫,边吃西瓜边找衣服去了。

拽过杨涛。“玖兄,不介意我介绍你的身份吧?”

“凌弟信任之人我当然信得过,不用你介绍。”江玖向杨涛一抱拳。“江辰弈,当朝九皇子,有幸结识将军。”

杨涛一哆嗦,扔掉半拉西瓜,单膝跪拜。“西营偏将杨涛,见过九皇子,先前不知九皇子身份,失礼之处望皇子恕罪。”

开玩笑,眼前可是最有希望继承正统的四位皇子爷之一。要是成了,这可是将来的一国之尊。杨涛虽然不『奸』,却也不是真傻。哪敢怠慢。只是低头琢磨,小凌子长本事了,什么时候搭上皇子爷这等人物?刚才远远瞧见皇子爷将一叠黄灿灿的票子交予蓝羽凌,眼见他们的关系不一般,眼下这小舅子将来还不借势折腾死我,以后没准得拿他将大舅子供着。完了,老大当不成了。

蓝羽凌笑着冲江玖努努嘴,站到江玖挪开的地,粗声道:“免礼,小涛子,起来吧。”

杨涛听得动静不对,弯腰站起一半待见眼前换了蓝羽凌,腿肚子一哆嗦差点又坐下,急道:“小、、、羽凌,这玩笑可开不得,失君臣之礼可是要治罪的。”

“不妨,我与凌弟是拜天拜地的兄弟,不仅现在,就是将来也一样,有我的就有他的。”江玖看着玩心大开的蓝羽凌微笑说道。

杨涛听了又是一惊,结义之交可非同一般关系。心下除了钦佩小舅子之余,哀叹自己彻底完了,这古灵精怪的小舅子以后指不定怎么琢磨自己。

“怎么样小涛子?以后再拿我当小『毛』孩子斗,我就向玖兄讨要一样礼物。”蓝羽凌嘿嘿阴笑。

笑得杨涛心里发寒,大晌午浑身冒凉气,不由问道:“要、要什么?”

江玖指点着蓝羽凌哈哈大笑。“凌弟不用要,杨偏将的拜礼,以后只要你赶上为兄全送予你便是。哈哈、、、”

看着杨涛想怒不敢怒、急又不敢急,一副欲哭无泪,蓝羽凌安抚道:“小涛子啊!大气些,瞧瞧现在的样儿哪像左将军的虎子。不要伤心,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将我姐姐的话当成圣旨,本公子不会难为你的,听到没有?”

杨涛实在没招了,索『性』向旁边地上一坐,捡起不干净的半拉西瓜就啃,大不了装憨。

堂堂七尺男儿被蓝羽凌耍成这样,江玖有些不忍。“原来左将军杨大人与你还有这层关系。不知杨偏将想不想征战沙场,功业超父越祖?”

“此乃我帝国武将胸中大志,何曾不想?可惜我爹出京,西营缺了主帅,这次黑石府战事赶不上了。”杨涛扑棱站起,随即面黯然。

江玖神情肃穆单手一拍杨涛叹气道:“不久你会知道,这次错过出征对你们西营是件幸事,第二次随我出征便是你等兵将立大功、建伟业之时。你的那些弟兄看这新器械眼热,那好,弩车五架、逍遥弩十架,明日多带些兵士用其他东西遮盖运回营去。器械只限你那一队千人兵将轮换练习,要达到熟练使用器械的程度。此事控制外传,待杨老将军回营后你再找时机透『露』给他,劳烦你探探令尊的态度再说。”凌弟今天又为我引了一势。至于杨老将军那里,成事在天吧!

杨涛欲行单膝跪拜接令之礼,瞥见逍遥自在的小舅子,犹豫问道:“小将领命,这、、、”

江玖微指向蓝羽凌微笑。“如果你愿意拜,呐,他在那呢!”

杨涛看向蓝羽凌脸『色』微黑,见小舅子双眼一立,立刻故作不见向江玖一抱拳,转身离去。

“这杨涛以后可是让凌弟制住了。”江玖望着连跑带颠的杨涛。

“我也是为了姐姐作势,杨涛这秉『性』不见得通晓风花雪月,可别亏待了我姐姐,欺负姐姐更不行。对了,一打岔我刚才说的几件事、、、”蓝羽凌回到主题。

江玖胸有成竹。“凌弟放心,军机枢兵械采办司我可以想办法,半个月时间。”话锋一转,江玖疑『惑』问道:“凌弟可否解说一下,这‘逍遥弩’和‘重弩车’侧面的水槽做什么用,我刚才看得不明白。”

弩具在制作完成时蓝羽凌专门教授了工匠力度的调试方法,统一了轻重弩的两个级别力度。甚至弩箭的木质箭身重量,木料的跟梢部分都作了详细的说明。浸油后木料根部料质比重大,必须木料根部一端与弩箭头衔接,强制规定同规格的弩箭重量差必须小于三钱,也就是零点三两。弩箭的左右偏角倒好办,只要和箭槽平行校对固定准星就行。这个世上还没有水平仪、经纬仪等器具。为了准确校对仰『射』角度,蓝羽凌不得不想出这么个土办法。长方形水槽两端的内面作了刻度,用定量的水注入,作调整水平仰角的器具。虽然是冷兵器,蓝羽凌自信其中的技术含量,只要分程序制作,各部分原理保密得当,别人就是有成品仿制,也是徒具其形。

蓝羽凌当然不会藏头『露』尾,他才不担心他这义兄堂堂皇子身份抢他饭碗。江玖虽非泛泛之辈,待蓝羽凌细细解说之后也是对其技巧赞叹不已,由衷钦佩。

话语投机,不知不觉时至正午。起个大早颠颠赶来蓝羽凌早已饥肠辘辘,在江玖不介意的情况下,蓝羽凌领着三人走进佣工饭堂。

在介绍了佣工的情况下,江玖、萧虎、蓝羽凌三人挤在由板子搭成的简易饭桌边。本来按蓝羽凌的用意,是让江玖多接触一下劳苦大众,体验一下民间风情,将来做一个体察民间劳苦的好皇帝。

看着每天为二钱银子工钱,累得双臂红肿双肩晒得暴皮的佣工。再看江玖,虽粗茶淡饭却满不在乎的吃相。得,蓝羽凌知道自己多此一举了。他遍访东川各地,比这苦得多的可能都见过,估计早有心志。尤其是江玖笑着回头的一句“凌弟的心意为兄明白,出京几年我何尝不知百姓疾苦。”。望着端起一碗凉水就灌的江玖,蓝羽凌苦笑自己画蛇添足自找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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