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有。”纪绫有些失望。

“撒谎，她在撒谎。”洛淼终于确定，不是因为和纪绫一起久了敏感，对胡蝶，她同样有那种感觉，没法解释。纪绫不以为意，心里想着京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洛淼话音刚落不久，胡蝶便再次主动联线。

胡蝶的神色有些慌乱：“不好意思，我刚才找了一下，发现了你要的东西。”

纪绫看了洛淼一眼，有些诧异，还没等纪绫开口，胡蝶连忙道：“当时老师叫我录入，我也没注意，以为是‘刀’的数据，刚才你提起我便查了一下。”

“谢谢。”

“啊，有人喊我，我先走了，资料你随时可以来拿，在实验室我的桌子上。”胡蝶迅速地挂断了联讯。

纪氏重工，机甲实验室。

“谁喊你？”一个研究院看着胡蝶，眼神有些怪怪的。

“啊，可能是我听错了。”胡蝶笑了笑，脖子上的蝴蝶胎记有些发烫。就在第一次说出没有数据的时候，胡蝶感到一阵空虚：“我到底在做什么？”

作为机甲设计人员，她很清楚机甲行军数据的重要性，而且纪绫来问，说明她也很有可能没有看到过。胡蝶突然有了做贼的感觉，多年来形成的道德基准让她再也没法对着纪绫这个当事人若无其事地瞒下去。虽然从最开始后就没再看过，不过总归心里有了芥蒂。

胡蝶拿出一个圆球型记录仪，导入了洛阳的机甲记录。这是星际时代最常用的数据保存方式，银灰色的钛钢合金球整个将数据部分包裹起来，特殊的内部结构处理让它即便遇上空间磁暴也不会丢失数据。而纪绫没有一刻的拖延便取回了数据，却没见到胡蝶，也许是她研究工作太过忙碌吧。

三小时后，纪绫房内。

“别哭了。”纪绫叹了口气，递过一张纸巾。

“收，收，收不住。”洛淼眼睛都哭肿了，一直在抽噎着。停不下来。

“他都回来了。你不是都看见了吗？”纪绫后悔让洛淼一起看了，自从看到洛阳在梅克林的记录她就这样了。也只能看录像的部分数据，其他的行军路线，战场分析的她们也看不懂。

“差点。差点就回不来。”洛淼突然很痛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瞒着纪绫和洛阳偷偷到梅克林。她回想起洛阳当初见到她的严厉神色，终于明白洛阳的想法。镜头记录的遍地的战火，机甲师的尸体。这才是真正的战争，她去了只能是洛阳的累赘，躲在参谋室内发呆。

“对不起，绫姐姐，我再也不乱跑了。”洛淼一把抱住纪绫，哭声慢慢少了。

纪绫拍了拍洛淼的背，她还记得自己当初知道洛阳失联的消息后的样子，不想说话，不想理人，当然也知道洛淼当初的心思。

“哇~”洛淼突然哭得更为大声了。

“怎么了？”纪绫觉得莫名其妙，抓着洛淼的双肩，看着白猫哭得眼睛鼻子都成了一团糟。

“那，那个饼干。”洛淼一边抽泣，一边用手比划着梅克林的高能压缩饼干，“太难吃了，我想起就，就很伤心。”

“。。。”纪绫无言以对，这才是思维乱入的洛淼。也许是最近在东原纪绫大大满足了白猫的口腹之欲，吃货的逻辑已经慢慢恢复正常。

让纪绫崩溃的是，当洛淼缓过神来，又开始新一轮的纠结。

“所以说，他没提到过我？”好不容易擦掉眼泪的洛淼情绪又开始低落。

“提到了，你没注意到。”

“一共有5次提到了‘她’，哪次是我？”洛淼奇道，她不觉得自己会漏掉什么。纪绫用手掩住了额角，白猫有时候的记忆力让她无力抵抗。

“次次都是你。”纪绫已经放弃了争论。

行政星，京都，晨9点。特事局总部开出一辆晶力车，直奔比利山庄。

特事局长火东明透过车窗看着京都的天空，空中不断有小型飞行器掠过，造型各式各样。火东明皱了皱眉头：“这些是？”

“公民广场一年一度的航模大赛。”前排的特事局特工应道：“都是小动力的低技术含量机型，每年航模大赛的所有记录都在案，没什么问题。”火东明很少关注这些小事，也许是特务头子的天性使然，他觉得今天有些心神不宁。

“走大宁道。”

“是。”尽管对局长突然变动行使路线有些奇怪，特工还是立刻执行了命令，右转进入大宁街。

行政星距地2000公里处，联邦风云-2同步气象卫星如同往常一样在京都上空获取气象数据，并加以分析后传回地面基站，它像这样每日的循环工作已经超过了十年。三衙重工的产品质量确实过硬，在这十年的时间，风云-2基本没有经历过大修，联邦气象局数控中心也在同步接收着讯号，同时绘制卫星气象云图。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条乱码突然出现在卫星下传的信号中，很快又被湮没在海量的数据中，气象局的数控中心有纠错机制，乱码会被自动排除。

“该死的。”联邦公民广场，一名航模队员懊恼不已，他花了大价钱改造的航模，原本计划一鸣惊人，哪里知道在试飞时便突然失灵，无法用手持设备唤回，尝试了多次也失败了，现在连它去了哪里都不知道了。

“哈哈，你那东西，就是中看不中用。”旁边朋友不遗余力地打击他，可事实摆在眼前，他根本没有办法反驳。

三衙重工，联合动力实验室。

军事研究员们正快速地对一架老式民用航模进行改造，对于三衙来说，切断航模之间的操控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卫星导航调试完毕。”

“武器挂载完毕。”

“通讯调试完毕。”

“能源载入。”

。。。 。。。

大宁道，特事局的晶力车很快进入大宁道的地下隧道，隧道上方是辰江。

“停车。”

特工转弯进入了隧道内的暂停区域，他知道局长还有安排。

火东明皱了皱眉头，道：“下车，叫局里再派一辆车来，这台自动驾驶，出隧道。”

“是。”特工觉得局长太过谨慎了，这台晶力车和总统的座驾有着同样良好的防袭性能，根本不可能出现议长当时遇到的情况。

“大宁道，辰江隧道，目标消失。”

“重新捕获目标，信号校准。”

高空中，风云-2正严格地执行着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