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你怕么?
作者:等不到的戈多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266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这日,陈风正在院内诵读诗书,旁边依依俏生生地站着,脸色有些苍白。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这两天她受尽了陈风的戏弄,精神状态想必也是不怎么好的。

倏忽传来一阵敲门声。

依依快步跑过去开了门,片刻之后带着一份请柬回来了。“少爷,这是下人刚刚送来的,请您过目。”

“念!"陈风头也不抬,随意说道。

“靖历五百年,特于明日腊八举行诗会一场,广邀长安城文人墨客才子佳人汇聚一堂,吟诗作乐,以示庆贺。”

“不去!”陈风断然拒绝道。这样的请柬,侯府之中每天都能收到不少。他对这类聚会向来是没有什么好感的,说是诗会,其实去的也就是一些附庸风雅的商贾伪才子之流,甚至还有想钓得金龟婿的烟花女子,借诗文之名,男勾女,女勾男,胡搞一气。

大靖风气开放,对民间这等你情我愿的事情,只要不是太出格,也不会加以禁止。

“少爷,落款是天然居。”依依怯怯的补充了一句。被管家派到这里来是要对陈风有一个全面的了解,可这位公子倒好,整日呆在家里埋头学问,连半点有用的信息都得不到,这样下去怎么交差?

“嗯?”陈风抬起了头。若是天然居举办的诗会,那就另当别论了,作为达官贵胄聚集的地方,天然居和万花楼被公认为长安城消费最高的两个销金窟。这样高档次的地方,应该不会发生乌烟瘴气的事情。

“不去!”沉吟了片刻,陈风又是摇摇头,抛出这句话。档次再高,和自己也没有半分关系。读书,练武,这些东西都是需要厚积薄发的事业。特别是神器陷入休眠之后,陈风的心态就更加沉稳了。

依依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便是大着胆子开口劝道。“可是,少爷,这上面指明要求您去,不去的话会不会显得有些不合适?”

听到这话,陈风猛然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半晌,眼神渐渐浮现出些许不一样的味道,柔声说道,“那就去吧,你一个小姑娘家整日憋在我这间陋室中,委屈你了,正好带你出去散散心。”

这短短一句关切体贴的话,让小姑娘心中一暖,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纵然是经过简单军事训练的,但她毕竟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这两天对这位毫无人性的少爷不知道腹诽诅咒了多少次。

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陈风笑笑,不说话,一双眸子清冷如月。

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那天吃饭时王虎说过的话,“这里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产业,就算你一把火烧了也没有人会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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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大晴天。过了冬至,本该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可这老天好像泛了邪性,一天赛一天的暖和起来,只让人感觉春天就要来了。

陈风起了个大早。

打了一趟拳,当然,只是平民百姓中间流传很广的长拳,并不是家传的十步拳。目前还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得到了这份拳谱并初有小成,能瞒一时是一时。

然后带着依依施施然出了门,这几天身边有人,只是草草地把不可说小和尚丢在离侯府不远的一家客栈,顾不上多理会他。以至于当陈风在侯府门口看到这位和毛驴对半分一个馒头的小和尚,差点没认出来。

他浑身脏兮兮的,背着一个锃光瓦亮的大红葫芦,哭丧着脸,眼神饿得发绿,活脱脱一个无家可归的小乞丐。

“走,跟着我,带你去吃大鸡腿。”陈风一句话勾引得小和尚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大抵是把找师娘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天然居离侯府并不远,三人一驴走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和往日不同。天然居的巷子前,搭起了大红的灯楼,看起来很是喜庆的样子。两个青色劲装的汉子站在门前,摇杆挺得笔直,眼神泛着精光,正仔细地检查着请柬。

陈风还未走到巷口,依依早已乖巧地跑在前面,递上请柬。

检查完毕三人正想进门的时候,一匹通体洁白鬃毛飞扬的骏马哒哒奔了过来。马背上是个紫色衣衫的俊秀少年,他随手丢下一张请柬,竟是不顾道路中间还站着个小姑娘,直直朝里面闯去。

依依吃了一惊,脸色煞白,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看就要被高高扬起的马蹄踩到脚下。

“喝!”

情况紧急,陈风吐气开声,双脚蹬地纵身一跃,瞅准机会大手迅疾而猛烈地一把抓住飘起的马尾巴。在空中腰部狠狠一扭,朝后飞退。

白马吃痛,一声长嘶。

将近几百斤的体重再加上马背上的人重,这力道汇聚在马尾上,竟是被陈风这一下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站在门口的两个青装汉子也是反应过来,一人纵身上马,紧紧拉着缰绳,另一个飞快地把依依拉了回来。

马背上的紫色少年一时没有把握住平衡,被甩下马背,有些狼狈地在踉跄了几步,总算是没有摔倒。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盯着陈风,“你做什么?找死!”

陈风呲牙咧嘴,一手按着腰,另一只手扶着小和尚的肩膀。这马很是神骏,奔腾起来力道极大,以他的武道水准,能在危急时刻拉住算是超水平发挥了。饶是如此,也是闪了腰,腹背之间的大块肌肉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听到这恶人先告状的一句话,陈风强忍着疼痛,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紫衫少年。

身体松松垮垮,没有习武之人特有的精干气质。脸色泛着些许病态的苍白,两颗不算明亮的眼珠子之中布满血丝,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子弟。

“你是哪家的子弟?”陈风冷声问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问我?”

缓了这么一会儿,陈风感觉肌肉的拉伤稍稍缓解,估摸了一下,收拾这小子还是不成问题的。忽然间伸出手,狠狠朝着他那张俊秀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那少年嘴角顿时溢出了几道血丝。

“你!你!你敢打我!来人,给我把,把他扔进天牢!”少年被这一巴掌打得有点懵,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叫道。一开口,两颗洁白的门牙直直掉了出来,说出来的话都有点漏风。

左右两个青衫侍卫有些为难,这两个一看都是豪门公子,得罪了哪一家都不好,互相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转头跑回去通报情况了。

“说,你是哪家小子?为何在大街上纵马行凶?”不管是谁,陈风先给他扣了一顶大帽子上去。

“小子,你死定了!敢打我!等着吧,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少年怨毒地盯着陈风,嘴上一点不服软,还在恶狠狠地叫着。

啪!

陈风蓄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是狠狠一巴掌。

“说!你叫什么?谁家的小子?为何在大街上纵马行凶?”不留痕迹地瞟了周围一眼,见到围观的人群渐渐多了,又是大声喊道,把这顶大帽子彻底给他坐实了。

“这好像是宰相家的小公子,姓李,叫做李兴国……”人群中小声的议论声隐隐传到了陈风耳中。

听到这话,陈风心中微微一凛。大靖的宰相叫做李忠甫,权倾朝野很得圣眷,但在民间却得了个“奸相”的称号。这也是为何周围的人只是围观,却并没有人站出来阻拦。

打这样的人,可以说是大快人心。

“说!”陈风厉声喝道,一瞬间威风凛凛的架势吓得这小子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他眼神中露出丝丝畏惧之色,嘴上却还在硬挺着,“我是李兴国,我父亲是李忠甫,你敢打我,活得不耐烦了!”

陈风眼珠子转了几下,拱拱手,扮作一副很是敬佩的样子,“宰相?宰相他老人家恪守律法家教谨严,人人拍手称赞,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冒充官宦子弟,罪加一等!还不老老实实招来!”

话虽是这样说,语气中的讽刺之意清晰可见,人群中便是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善意笑声。

李兴国彻底怂了,脸色阴沉,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面前这个人简直就是一头老狐狸,步步紧逼,让人一点都喘不过气来。还是先暂避风头,等自家的人来了再报仇不迟。

陈风一直关注着天然居的反应。朝着巷子深处看了一眼,见到两个青衫护卫带着一个似乎是管家模样的老人走了过来。深吸一口气,用极具煽动力的声音喊道。“大伙快来啊,这小子纵马伤人,还冒充官宦子弟,大家帮忙抓住他,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听到这话,有几个对奸相早有不满的小伙子犹豫片刻,终于是站出身来。见到有人开头,人群像打了鸡血似的,超过一半的人都挥舞着拳头集体围了上来。

李兴国见此情况,吓得转头就跑,可巷子幽深,他刚被陈风两巴掌扇的脚步虚浮,哪里跑得过一群如狼似虎的百姓?很快被蝗虫一样密密麻麻的人群围在中间,拳来脚往,杀猪一样的哀嚎声从包围圈中不断传来。

等到两个侍卫驱散人群,把他从人群中救出来时,已经是浑身青肿奄奄一息,彻底没个人形了。

陈风早就拉着小和尚和依依站到了一旁,一只手捂着腰,另一只手捧着小和尚那只酒葫芦。喝了几口据小和尚说是师傅汇聚百草精华酿成的美酒,果然是很有效用,阵阵暖流从胃中涌到腰腹之间,传来阵阵舒爽的感觉。

看着这位嘴角噙着几丝淡淡笑容的公子,依依捂着小嘴,心中忽然泛起几丝难言的恐惧。

“你怕么?”看见她这幅惊惶的样子,陈风诡异一笑,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