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幸免
作者:张德坤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982

瓦蒙的脸映衬着黯淡的余烬光芒,仿佛铁脸里有一种熊熊的火焰在燃烧着。石平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像一尊有力的石像,轮廓清晰如同斧凿。

而刹那以后,陡然有劲风袭面!

这四面门窗俱紧闭的宽阔大厅里,空气流动迅烈得给石平一种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风,自何处而来?

石平很快就发现,其实并不是空气在流动。

动的竟然是自己!

而那种窒息的感觉更是完全真实——瓦蒙业已卡住了他的脖子,单手将他举了起来,重重地抵在了硬实而冰冷的橡木墙壁上,二者之间因为压迫的力量的巨大,以至于身后结实的木板反馈回来的一阵阵的轻微颤动,石平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得到。

然而此时心怯的却反倒是瓦蒙——

他的高傲视线仿佛失足一般的跌落在了石平的眼底,忽然有一种人在吊桥上摇晃的寒意——

那个人的眼里,竟然充满了讽刺,讥笑,甚至还有期待——

偏偏就是没有他想要找到的东西!——

畏惧。

“是什么能让他这样坦然从容的面对死亡?是什么凭借让他这样有恃无恐?”

一个一个起初被怒火与被戏弄的懊恼掩盖的问题,清明的在瓦蒙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就好似数条猛毒的鞭子蚕食着他的杀意,斗志。一种暗暗的沉默与犹豫在大厅里酝酿发酵着。瓦蒙的脑中陡然闪出了那个一直令他惕然着的如骨哽在喉的顾虑,这个男人明显的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的松开了手指。

石平无力的斜倚着木壁,剧烈的呛咳着,而他此时脸上的表情,竟还是在很快乐的痛苦的微笑着。而他的声音,也可以说是他的武器也在第一时间里在大厅里响了起来。

“大人明智,你要杀我只是举手之劳,但是若是此时杀了我就是终身之憾了。”

瓦蒙霍然转身,披风招展,剽悍威烈之意一览无余。他一步便踏到了石平身前,一脚踹在了他的的肚子上!

石平大叫一声,脸都白了,手紧捂着创处,豆大的冷汗涔涔自额头滑落!但是他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上的表情,竟然还是在笑!

“哈…哈,哈….哈,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在地狱门口等候大人全家大架光临,只是希望到时候猿人还能给你的那对金童玉女留下几根嚼不动的骨头!”

瓦蒙迎面袭来的拳头因这句话在石平脸前嘎然而止!带起的劲风将他的头发都往后吹激了起来。石平的话又一次击中了他的要穴/死穴!

石平却在此时一刀抹向自己的咽喉,快得如同流光一瞬!

刀飞。

被打飞。

瓦蒙的脸肌在抽搐,他自然看得出来石平这求死一刀中蕴涵的坚决意味——

对于一个死都不怕的人来说,他更不会怕说真话。

所以他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种畏惧的感觉。因为他深深的知道,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起初的言语,绝不会无的放矢!

他的全身在微微的颤抖,看得出来,这个强悍的男人用了极大的坚忍和努力,才能稳得住不向石平出手的诱惑。

但是他不得不忍,也不能不忍!

石平口中因为痛苦而吐露出的话语是断续的,却又是快意的,他无形中流露出的片言散语,却给旁听的瓦蒙以一种震怖的惊心!以至于在这个强悍的男人的身上原来流露出的那种威严的沉稳,逐渐转化为惊惶的木然!

“快,杀了我,若是再等半个小时我还没有出去……外面等候的卡尔夫妇便会将手中那些得自达克教授身上的改良罂栗花种子完全毁掉!没有了这些东西,你们休想得到大量的海洛因来制造控制猿人的死亡甲虫!”

密闭的大堂中,传出了阵阵奇异的声响,就如同一张鼓满了风的帆布,在其中大力的挥舞着。瓦蒙因为被要挟而愤怒的浓沉的鼻息,在这声响里依稀可辨。

石平却坦然。

他的因为痛苦而分外清明的头脑里,回荡着老师的教诲:

“敌人是不能怕的,你越怕,它就越强大,你要是不怕,反过来压制他,敌人就将不会继续膨胀,甚至会灰飞湮灭掉!”

他素来就完全的相信老师说过的每一句话,所以他才能活到现在。

瓦蒙定定的矗立在石平的面前,看上去就好似一座渐渐衰老的不甘的火山!他们对视良久!

两人的眼神都有着能侵人心思的独特能力,因此这种注视便成了一种无声的交流。

石平长叹了口气,他的口吻像是寒夜中一点不灭的星火。

“回去把,大人。人的野心是无穷无尽的,你离开南方军队越久,再出现第二个特瑞的威胁就越大。北方战役由你一手策划的消息,不久便会传遍联盟。食物危机我也轻易化解了开来,飞鸟尽,良弓方藏,猿人主力未损,你眼下何必又定要逼得我鱼死网破!”

这时,壁炉中的火终于熄灭,只有余烬在闪耀着暗色的红。会议厅里的那盏吊灯早已光亮不在。虽然同瓦蒙隔了如许近的距离,石平仍要在这凄迷的黑暗中,以眼力的全力注视来辨别面前那张充满杀意而线条刚毅的脸。

瓦蒙缓缓直起身来,他行到了门口,伸出推门的手沾到门口忽然凝固住。他没有回头,壁炉里的余烬忽然炸出一声轻响。

“你,怎么看猿人的总体数量。”

这个时候,他又恢复到了那个理智的万军统帅的身份。石平闻言苦笑了一下。

“我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却不敢再多想下去。”

瓦蒙闻言躯体陡然颤了一颤,披风猎猎声里,他推门大踏步的行了出去!留给斜靠于壁上的石平满眼纷扬的黑与红。

这个时候,石平才发觉,背上的衣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冷汗完全湿透!……

空中传来一阵沉沉的轰鸣。

那是飞机冲破空气发出的响声。

一颗水珠正自伊的秀额溜下来,蜿蜒的滑过玉颈,不及一声惊呼,便往她胸前的光洁的斜坡滑落——

那是雨珠还是泪珠?——

滑向雨沟还是乳沟?

瓦蒙的坐机业已消湮在深云天际,而她心中一直挂牵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此诀别在这个世界上!

柳眉柔肠百结,这念头似毒蛇一般噬咬着她焦愁的心。

想他,仿佛已成为了她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然而她的鼻端却陡然间嗅到了一股魂牵梦萦,心烦意乱的气息。她油然羞涩的慌乱起来,这是他的气息!

她惶惶四顾,整个人却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而那男子气息更为浓烈。

霸道的包围着她。

她这才发现自己已被那个想念着的人紧抱着,而且小腹贴近他的脸上。

他的手是那样的有力,使得柳眉有一种惊慌的窒息感觉。

石平的呼吸声渐急喘。

经历了那种不知生死,存亡萦于一线边缘的危机以后,这死里逃生的男子象一张被久绷紧的弓一般,需要的是强烈的松弛与发泄。

他是她的刀。

她是他的鞘。

柳眉畏怯的推拒着,但是这反抗却让她自己都觉得无力。在这个男子的面前,她只觉得所有的力气都消湮在了他的体味中。余下的只是软弱的羞涩。石平的手指在她的胴体上轻轻的描画着,她的防御的动作在他的坚决面前几乎是溃退着奔逃。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轻软得象是一块被阳光温暖过的棉花。

石平将她似一株含羞草般的平放在地上,用唇温热着她,他的指插进她的黑发,将她的面扳向自己,她掉落梦里似的,衰弱的叫了一声连自己也不解含义的话语,闭上了眼。红栗树与经雪的鸢尾草清新的气味交融着身上男子的气息不断的沁入鼻端。石平用唇在她雪白娇嫩的颈上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然后强烈而火热的封住了她嫣红的唇。

他的手沿着她的曲线游离着,描摹着这具只属于自己的肉体。他的鼻息温热的在她的身体上肆掠着,女体的芬芳与温软舒缓着起初因为死亡而带来的压力。随着衣衫的除去,她的匀美而无暇,丰腴而娇弱的胴体,使得石平忽然急促的灼热坚挺了起来,随着身下人的颤栗,他用手大力而快意的搓揉,换来一阵心荡神摇的呻吟。他的体内顿时起了一种烧痛了的蹂躏感觉。

这女子忽然令他想起了山里初夏那飘荡着芬芳的夜晚。

而他已被心中想要温怜她的意念所烧痛。

他覆了上去。

一阵强烈的炙热填入了她的虚空里,却无初次的那种剧烈的痛楚,些微的不适刹那间就被快意与那种充实的感觉所覆盖。柳眉低低的娇呼了一声,只觉得整个人都飘飞上了九宵云端,四下的景物都不真实起来。她所要做的与所能做的,便是紧紧的抱住身上这具占据了她身心的躯体。一阵阵的强烈快意伴随他的动作颠覆着她的意念,刺激着她轻轻的发出一种哭泣一般的呻吟。

“你是我的。”

他在她胸前含糊的以一种霸道的口吻宣布道。她却没有了首次的耻辱感觉,心中反而生出些须此身已有所属的温暖与安全感。

,随着他的动作渐渐急促而有力,她忽然痉挛了起来,她抽泣着回吻了过去,手指在这个男子的背上抓出了血痕。此时身体中的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体味过的,燃烧一般的快感从脑顶越过身体,直达脚尖。她不由自主的弓起腰部,发出快乐而甜美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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