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北上拜师
作者:冬天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5248

尽管是光线充足亮得刺眼的中午,那盏富丽堂皇吊在天花板中心的水晶吊灯,仍旧映耀着缤纷彩芒。阵阵浮动在空间里,引人跟着节拍哼调的,是傅雨姿近日来红透半边天的八月恋曲,餐桌的布置相当正式,铺上白巾,是彷若高级会议一般的凹字形,一幅放大十倍的不止的傅雨姿宣传海报,就亮力四射的张贴在餐桌主位后方的墙壁上。

宽敞的五星级饭店宴会厅里,挤满了各家采访媒体,在正主儿还没入场之前,基于同行之谊,八十几位采访记者以及摄影师,闹哄哄的各自三五聚集寒喧,享用着主办单位所提供之糕点。

由庆功宴的排场,大抵就可以看得出一间唱片公司对于旗下艺人的重视度,一般来说,用以招待媒体记者的小点心,多半是饼干和清水,而傅雨姿的这场庆功宴,却提供着喝不完的香槟以及吃不完的黑森林蛋糕!毫无疑问的,这说明了唱片公司对于傅雨姿的非常礼遇。

“早该忘了的爱情,因为带来了伤痕,无法习惯,下下落落停在胸口的雨,渐渐变小,收起了伞,任雨打着……”

在各家记者还没准备好的情况下,八月恋曲的歌声,由完美的唱片放送,变成了临场感十足的真人演唱。

坐在餐桌左位的庆功宴主持人,拿起麦克风大声说道:“让我们来欢迎!超人气的实力派青春偶像,傅·雨·姿!”

摄影师们急忙的喝下最后一口香槟,塑胶杯一丢,扛起了摄影机;一时之间虽然媒体记者的交谈声中断,可是宴厅场内的分贝却不减反增,那些被保全拦在窗外和门口的歌迷们,欢声雷动的喊叫,其中有装备齐全者,还带了哨子、瓦斯喇叭之类的噪音产生工具助阵,那使得傅雨姿清脆中却又不失郁豫的中性歌声,一度被压了下去。

但是那样的情形,在傅雨姿走到了每一位歌迷都能看得见的地方的时候,就不再发生。因为,静心的去聆听偶像的歌声,并且默默的望着偶像的身影,那是作为一个歌迷,最基本的义务。

“闪烁不定的都市生活,情感的牢笼,总是擦身而过,露出悲伤的微笑……说谎的技巧随着闪躲亲吻的次数增加,真有点可怕,再温柔点对我……”

听名头,就知道八月恋曲是一首夏天的恋曲。其中包含了夏日恋情必备的悠悠细雨,以忏情为起点,而傲情为终点,节奏刚开始缓慢,接着会逐渐的加快,唱出一个女孩子,走出失恋的阴影之后,骤然洒脱。

当红的青春偶像边唱边走向餐桌,为防有暗器狙击之类的情况发生,梅硕跟在她后头两步处。

至于索拿夫,没有陪同在见习院士旁侧,也没有像春铃那般先行往到餐桌入坐,甚至于,他根本就不在宴厅之内。那他是去了哪里呢?很简单,他去实行了那融合兵法情报学的高明计策,藏身屋外。

镁光灯的闪耀没有停过,连带梅硕也入了镜头。虽然在圣力的加持下,摄影机又或者照相机,都没有撷取他影像的能力,不过,这种万众焦点集于一身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片刻,现场演唱完毕,傅雨姿和梅硕入席餐桌。主持人不能免俗的讲了些略带莞尔的开场白,大部分是在称赞傅雨姿,每拍一次马屁,宴厅外的歌迷就甚是开心的骚动一次。这样的脱口秀大约耗掉了十分钟的时间,接着是唱片公司高层代表的发言,不愧是艺能界的人,讲话不泛官风,没有拉扯太多不必要的废话,然后,就是傅雨姿的感言了。

“我只能说,一切来的太快了,大家认为我红了、认为我有些骄傲。我想……我就是我,正面的是我,负面的也是我,这……也就够了,谢谢大家。”

尽管傅雨姿的发言不带有什么喜乐的味道,但话一讲完,仍旧是让歌迷们竭力嘶吼,或许有的歌迷并没有将那短短的几句发言听清楚,但他们还是会用力鼓掌,因为这,也是歌迷的基本义务之一。

按照流程,接续的该是一些庆贺的仪式,如敲冰砖、切蛋糕、送奖励,但记者大人们可不依,他们并不是专程只为了观礼而来。

“傅小姐,根据传言,你的住所遭到了歹徒的袭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位女记者在歌迷们骚动平息的那一刻,抢到傅雨姿餐桌前问道。

“没有吧!有的话,我应该会晓得的,呵呵!”当红的青春偶像幽默的回答,由于之前已经预测到那天的消息可能会走漏,所以春铃吩咐过一概否认。

女记者不死心,续问道:“这样啊!那再请问一下,为什么你的保镖会如此贴身呢?刚刚居然连演唱都跟在你身后,好像不太符合常理吧?”

完了!?这样的情形不在铃姐的事先预料中。傅雨姿继续保持笑容,心底思考着该如何答覆,但在八十几位记者和摄影师的“关照”下,她的思路不是很顺畅,没有办法理出头绪。

在这不知所措的当下,春铃挺身而出:“记者小姐你误会了,那位先生不是保镖,她是雨姿下一张专辑的工作伙伴,我们由欧洲重金礼聘而来的新生代‘钢琴王子’。他是想更了解雨姿的演唱实力,才会贴身的跟在雨姿身边。”

此言一出,梅硕顿时成了镁光灯的焦点,只见他站起身招招手,用法文向大家问了几声好。面上表情很是和悦,心底的声音却是暗骂不断,自己没事怎么当起了钢琴王子……

春铃在心底暗赞梅硕出色的表现,笑咪咪的请主持人继续流程。

“既然是钢琴王子,那正好,就请他祝贺傅雨姿的销售大卖!弹奏一曲吧!”主持人突发奇想,指着摆置在宴厅角落的象牙色泽钢琴说道。

这个合情合理的请求,让春铃浓妆艳抹的脸上一阵错愕,该死的王八蛋主持人,自己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那么认真干麻!希望梅硕对于钢琴有一手才好,在自己的记忆中,大部分的天主基督徒,差不多都是会弹钢琴的。

比起抱着一线希望而回复平静的春铃,傅雨姿可就没那么乐观了,因为听梅硕说过对音乐一窍不通,所以她的脸色,就只会比春铃更难看。

不论是从哪一个角度来说,梅硕都没有拒绝的道理,但问题是,他不会弹钢琴啊!唉!当众说谎,还被当场揭穿,自己的歌手生涯大概要结束了……咦!对了!?可以说他手有伤,那就合情合理了。

当傅雨姿想到解套的良策,转身想指示梅硕的时候,神恩海的见习院士,已于前一秒,离开餐桌,往钢琴处走去。

笨蛋!你想干什么啊!?

这个不懂音乐的家伙,居然走去送死?傅雨姿头部低垂,不敢再继续观赏事情的发展。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在七秒钟之后,首先窜进当红的青春偶像耳里的,不是媒体记者的质问,也不是媒体记者的指责,那是……钢琴声!

“萧邦的波兰舞曲!?”傅雨姿望向梅硕讶道。

是的,就是波兰舞曲,只见梅硕十指如翩舞彩蝶,直接而有力的打在琴键上,不快也不慢的指法,充分的弹奏出波兰圆舞曲该有的明显节拍。

媒体记者和歌迷们听的是一楞一楞,在场没有音乐素养深厚之人,老实说,只要节拍不乱音符不走调,在场的群众也就根本区分不出钢琴王子所弹奏出来的音律,与一般的演奏者之间,该有着什么样的差别。

所以当梅硕放下象牙色泽的琴盖,回身时,赢得了满堂的掌声。很不情愿的,他又得再度招招手,说些感谢的法文。

见习院士回到餐桌时,傅雨姿不悦的问道:“你不是说你对音乐一窍不通?”害自己吓个半死,明明就弹的很棒嘛!

“比起我的同学,我的这点微末技俩,连半窍也说不上通。”

就跟之前所说的一样,对于音律,梅硕不感兴趣,所以没有下苦功研究。不过,话虽然是那样讲,却并不代表他没有演奏任何乐器的能力。

在西方的科学里,所谓的神童只会有两类,音乐和数学。也有人认为两者根本就是一种,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由此便可以看出,在西方的教育体系里,音乐是如何的被看重。

修道院的教育也是一样的,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尽管梅硕不感兴趣,但该修习的基本,他仍然得应付一下。而凭藉着仅被两院视为基本的钢琴素养,梅硕就可以让宴厅里的东方人,相信他是从欧洲来的钢琴王子。这并不夸张,论音乐的普遍水准,东西方的差距,实在天高地远。

无论如何,总算是安全的过关了,傅雨姿松下一口气,配合着主持人的流程,切下庆贺蛋糕的第一刀。

而这一刀,不但切开了蛋糕,也为隔日报纸的社会版头条,写下了第一笔。

因为就在当红的青春偶像下刀的同时,伪装成服务生的兽人杀手,站到了无人注意的角落,开始颂念节约。

“自太古至今,以一脉相承的血脉奉行着太古的盟约,大地的精灵啊,以我蒙斯特之名,在此为你的孩子们召开舞会,让你的孩子们尽情的晚耍。”

敏迅族属于大地精灵体系,拥有使唤矿物的能力。结约甫完成,各个摄影师们首当其冲,肩上价值约二十多万的摄影机,似有生命般晃动。不明究理的摄影师,虽然害怕,却不能任由其跳去,因为自己的薪水一个月才几万,若是丢了摄影机,公司可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是要赔钱的!

一时之间,满场的摄影师们滑稽的死命抱住摄影机,但何耐,摄影机彷佛暴躁野马般野蛮的甩动,到了后来,摄影师们再挨不住,只得脱手。

这下可热闹了,二十多台摄影机似乎以为自己是候鸟,在宴会厅飞舞穿梭,门外和窗外的歌迷看的精采,而置身于宴会厅里的媒体记者和其他有关人员,就凄惨无比,摄影机飞来穿去完全不看路,许多人纷纷中奖,或被撞击胸口,肋骨断裂,或被撞击四肢,骨折免不了,或被撞击头部,登时头破血流。

人人自危,还没伤的赶紧拔腿,已经伤的更要抽身,在八十几位媒体工作人中,也有几个苦守职业奋斗精神,拿起相机猛拍这摄影机乱飘的奇景。但没有一个人在按下快门后,还能站得直的,就像是刻意一般,只要拿起相机者,毫无例外的,连人带相机被呼啸而来的摄影机顶上天花板重重撞击,伤的吐血。

“磅!”的一声,梅硕盈贯第二层奇异荣耀的右勾拳,打爆了第三台即将撞击傅雨姿的摄影机。

“躲到桌子底下,快,我要一并收拾这些东西。”

梅硕这命令式的一喝,让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花容失色的傅雨姿和春铃,拾回了精神,登时钻进桌底,不随其他人那般往门口逃去。

诛兽的过程不得入普通人眼底,那是两院的规定,犯了绝不轻饶。而目下的景况,只能算是在普通人面前显现威能,与上述规定不相抵触,虽也有罪,但却只是禁足之类的芝麻小刑,所以,梅硕可以无所顾虑的出拳。

场面紊乱,无秩序的异物窜飞,这样的情况,再适合凝心旋结也不过了。

神恩海的见习院士,提升奇异荣耀至第三层,如举手般的一拳打向空气,骤然间,所有的摄影机停止了移动,像是被障碍物卡住那样,不上也不下,僵固在半空中。

这绝对集中的拳劲,就是凝!而同时,也就是结。

“全部都出去!”梅硕大声吼道。

听见这恍如救世主般的命令,抱头鼠窜的没受伤人群不加思索所的遵守,迅速就跑出了门口。而躺在地上呻吟的伤者,也没可能唱反调,拼着伤口的剧痛,虽然很缓慢,但也逐渐的离去。

须臾,宴会厅内只剩下梅硕和傅雨姿,至于春铃,则早已经听从梅硕的命令离去。

“雨姿,快走呀!留着作什么?”

“这件事总归因我而起,我如果就这样走了,会良心不安的。”

“我不会有事的,你不用不安。”

“如果是那样,我待在里头应该也不会有影响吧!”

“真是……你千万不要离开桌底。”

深深呼出一口气,梅硕将肺部空间里囤积的气体尽数逼出体外,接着配合举起右拳之旋动回缩,猛地吸气,那一瞬间,所有凝固在半空中的摄影机都受到了牵引,不可抗力的向拳劲收缩处靠拢。

光是聚集还不够,摄影机互相挤压,逐渐变形纠结,成了一大团漆黑的塑胶废物,收缩再收缩,蓄电池终于也受不了压迫,二十台摄影机一齐炸裂!

塑胶碎屑和玻璃破片洒室内,梅硕沾到不少,赶紧拍去,否则一但塑胶冷却,可就紧粘衣服洗不去了。

“好厉害喔!浩瀚大师果然没有骗我。”傅雨姿爬出桌底,大模大样的拍了梅硕肩膀一掌说道。

“哦!他是这么说的?”对于曼丘浩瀚,梅硕也有一些兴趣,毕竟是世界知名的除灵师,让人有些好奇。

“他说……!?”

傅雨姿正待发言,忽感泥沙落面,忽听“喀喀!”铁链断裂声,抬头望上去,净重至少一百公斤以上的大型水晶吊灯,垂直向自己砸下。

来不及施展凝心旋结,而水晶吊灯的面积又太大,若要及时将傅雨姿推开,就得用猛力,但力道很难控制,轻了的话,傅雨姿仍在吊灯范围之内,重了的话,又恐让她撞上墙壁。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梅硕扑倒了傅雨姿,用自己的身体完全将她压盖。

然后,在门外、窗外数百位人群的惊呼里,水晶吊灯洭当落地!毫无偏颇的砸在两人身上。

※※※※※

俗语说否极泰来,又说一切的暴乱终将归于平静。

那两句话,梁图真本来是不信的,因为就之前的经历而言,似乎莫非定律说的比较对,幸运是倒楣的前兆,而一个倒楣的人,也只会更倒楣。

不过有趣的是,最近的他逐渐感觉,那两句话或者说的没错也不一定。从白沙湾回到北部已经两个礼拜,除了在回程火车上狂吐以外,这其间,他可以说是过着相当惬意的生活。没再碰过其他兽人,走在路上不会遭到突如其来的追杀,没有需要履行的约定,不用上山下海的去做个守信用的人。

每天固定的作息,溜狗、上课、看影碟,没事可作就去书局晃晃,不知不觉中,一种自换血以后,再也没有浮现过的朴实平静感,再度的于梁图真的生命里出现。

但是那所谓的平静,所指的,就只是梁图真兽人生活的那一面而已,至于他正常的学生生活这一面,可是一点也不平静。

“看演唱会!跟康凯去看演场会!?你刚刚是这样说的没错吧?”

“没错,你听的很清楚嘛?为什么还要覆颂一次。”

从学校下课之后,梁图真与关晓蕾来到挫冰店吃冰,然后就在刚刚,梁图真有感很久没去看电影了,于是出言向关晓蕾邀约,这个星期天晚上去看场电影,却没想到,从没拒绝过他的关晓蕾,竟然摇头。

梁图真无法置信的道:“你确定吗?你拒绝跟我去看电影,就是因为要跟康凯去看演场会?”这真是人间大惨事啊!

“你为什么都把要康凯的名字加上重音来念,呵呵!”关晓蕾固左右而言他的笑道。

梁图真激动的道:“别管我怎么念那个家伙的名字了,告诉我,你怎么可以拒绝我,而跟那家伙去看演唱会?”

用塑胶汤匙舀起一匙冰,关晓蕾淡淡的说道:“我也不是很愿意跟他去啊!但是我很喜欢傅雨姿嘛,而票又卖完了,既然康凯有票约我,我当然就要去啊!你的口气很奇怪喔,为什么我不能舍你而去就康凯呢?”

“因为、因为……”因为我忌妒啊!因为我爱你啊!这些原因,单纯的男子说不出口,慌张了一下,想起前几天班联会代表的投诉,灵机一动说道:“……因为演唱会常常都唱的很晚!最近女生宿舍那边不是有内衣贼出没吗,你太晚回去,遇到了怎么办?”

关晓蕾吞了口冰说道:“演唱会哪有唱到很晚,而且就算很晚,康凯也会送我回家的。”

“送你回家?”梁图真差点连面前的那碗冰都打翻,再度狂激动说道:“我告诉你,康凯只会送你回‘他家’!”

自从很久以前在厕所听人说康凯对自己有仇恨之后,梁图真就跟不少人打听过康凯,结论是,此人是个万事极端小气,只有泡妞大方的花花公子,仗着篮球队队长的身份,已经玩弄了很多女同学。

“你怎么这样说康凯?”关晓蕾笑比画着塑胶汤匙说道:“喔!呵呵,我知道了,图真你在吃醋?”

“吃、吃什么鸟醋啊!我才没有。”梁图真被说中心事,扮作忿怒道:“哼!

你要看什么演唱会你就去吧,我自己去看电影!”语毕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着他那宽大的背影匆忙走出店门,关晓蕾也不阻止,只是似笑非笑的吃着冰,然后想起一事,自言自语的说道:“忘了告诉他那件事……嗯……算了!反正他回到家就会知道,不过……为什么大军会投靠他呢,才回去十几天,图真就跟大军混的那么熟,真奇怪……这就是所谓男人的友情吗?”

由于心事被说中,也由于喜欢的人要跟别的男人出门,所以梁图真可以说是满脸通红的,跨上了他那台很少骑出门的重型机车。

今天早上起的太晚,坐公车有九成的机会可能迟到,于是梁图真就从车库里拉出这台,类似哈雷但却没有那么重也没有那么庞大车身的机车。当年他读高中的时候,是个爱车成痴的高中生,每天骑着机车上下学。而因为个性使然,他并不追求速度,他只是喜欢无拘无束被风吹拂的感觉。

但是现在,他却骑的飞快,速度达到一百四十公里,由于这个国家并不允许转动数率太快的重型机车进口或者生产,所一百四十公里的车速,已经这是这台车的极限。

如果是开车的话,对于这样的速度,一个人不会有太强烈的感觉。但是骑机车,那就大不相同了,劲风扑面,车体摇晃几乎快要难以驾驭,就算是赛车手,也没办法在壅塞的马路上,以近一百五十公里的时速奔驰,那是绝对的危险。

如果是换血前的梁图真,不消说,以这种速度骑车铁定挂,但现在的他,就不会有那样的下场,麒麟嫡裔的敏锐官能,超乎一切常理之上,而一百五十公里的机车时速,就与吹吹风的感觉,差不多而已。

“呼!舒服多了,管你要跟谁出去,哼!”回到了住处,单纯的男子把机车停到车库,无谓的说道。

进入电梯,按了六键,就在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熟人的存在。

“不会吧……他怎么来到这儿的?”

梁图真想说服自己是错觉,但那感觉实在太强烈了,连气味都一清二楚。

叮!六楼到了。

单纯的男子犹豫的步出了电梯,走的很慢,一个转弯到了自己的家门,然后,难以预估的现实,就此浮现到他眼里。

就盘坐在自己家的门口,头部低垂,似乎睡着了。那是,前一阵子看过很多遍的金银相间的发型,那是,该在十万八千里以外的金银相间发型,梁图真抓破头也想不透,就算是到了北部,欧大军也不应该会出现在自己家的门口啊?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呢?

“大军、大军……”

受到外力的推摇,发色金银相间的少年,很快的就苏醒,而他苏醒之后的第一句话,可是让单纯的男子更是难以想像。

“梁大哥!……哦不,该叫师父才对……”欧大军正经的道:“师父,您回了呀?”

梁图真着实是被他的称谓给吓着了:“你在乱喊什么,谁是你师父?”

欧大军恭敬的道:“您啊?您教导了徒弟焚海十三式的运气方式,但徒弟还不成材,这次北上就是希望能在武道上再有所精进,所以师父,往后还请您多多指教了。”

“请你别自作主张……”梁图真叹了口气:“我从没有把你当作是徒弟,我教你的一切,只是略尽同族之宜。”

这小子转变还真大,好有礼貌的态度啊,要不是发型仍是那个怪头的话,自己搞不好会以为认错人了,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事呢?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他抛去最爱的晓彤,跑到北部来?

“师父,在大军的心中,您就是大军的师父,求求你收留我吧!”

“别闹了,我心烦的事已经很多,总之进门再说,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住址?”在一堆疑问中,梁图真先挑一个他怎么也想不透的问。

发色金银相间少年的答案相当简单:“我是跟晓蕾姐要来的。”

“喔,是这样啊……”是啊,除了她以外还会有谁呢!臭晓蕾,大军要来也不先告知自己,难道被演唱会冲昏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