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一箭数雕(求月票)
作者:大司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589

第409章一箭数雕(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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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老周啊,走过必留痕迹,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没有绝对不透风的墙。你家的大少爷让冯家公子给打得鼻青脸肿,反要你亲自上门赔礼道歉,送上了三百万的礼金,才算了结了一桩天大的祸事。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呢?”王学平轻轻地掸了掸烟灰,似笑非笑地望着周坚。

周坚心下大骇,据他自己的细致观察,当时知道这事的,连冯家大公子的贴身保镖在内,绝对不会超过五个人。

王学平发觉周坚的眼珠子一阵乱转,就知道老周开始瞎琢磨了。周坚理解错了,既然是件好事,王学平自然不可能说破其中的玄机,任由他胡猜乱想。

张文天故意逗周坚,笑道:“我说老周啊,你以为咱们军方的情报部门都是吃干饭的?就连你和小蜜上床的那点破事,老子坐在家里,也都一目了然。”

刚才,庶区警卫连一路打上来的威猛架式,周坚乃是亲眼所见,经张文天这么一打岔,他反而深信不疑:娘的,人家王少帅不仅仅是市局的一哥,更有军方的首长帮着撑腰,何事不可为?

“老周啊,其实呢,想搭上我这条线的人,多如牛毛,你知道为啥要找你么?”王学平语重心长地开导周坚,“我是想帮你啊,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一条道走到黑,硬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你的势力就算是再大,碰得过咱们的D么?远的不说,就说大前年那阵子,楞五那家伙在道上混得只比你强,不比你老周差吧?如今他人呢?那小子躲了一年半,最终,也没逃出天罗地网,一颗花生米就结果了他的小命。”

“唉,王局,您说的道理,我早些年就已经明白了。可是,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周坚也是明事理的聪明人,哪能不知道王学平说的是事实呢,他低垂着脑袋,心里直发苦。

“呵呵,你呀也算是个从聪明人了,怎么就不明白事理呢?”王学平手上夹了一支中华烟,笑道,“我既不要你的场子,也不要你的钱,更不想要你的命,帮我点上这支烟,我就给你指条明路,扶你上岸走正道,这笔买卖应该很划算吧?”

此等好事送上门来,让王学平拿捏得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就范的周坚,哪敢再有丝毫的犹豫,慌忙抓过茶几上的ZIPPO打火机,点着火,双手捧到了王学平的手边,恭敬地说:“王哥,小周我今后一定死心踏地跟着您,走正道。”

王学平眯起眼睛,点上烟,袅袅娜娜地吐出一口轻雾,笑道:“既然无法脱离这片江湖,又何必急着离开呢?我说老周啊,如果做了警方的耳目,成为维护钱州的治安大环境的光荣一分子,你说这条道,光明不光明?”

周坚心中一阵狂喜,做了王学平在道上的内线,其实就相当于进了一张巨大的保护伞。

见周坚让王学平给忽悠得团团乱转,张文天在一旁暗自好笑,学平这家伙,实在是坏,太坏了

张文天适时添了把火,他嘿嘿一笑,说:“咱们定南军区情报部在省里有个点,我找人安排一下,让他们给你添个名。”

如能和军方的情报部门搭上线,成为其外围的一分子,那个前景,广阔得比太平洋还宽呐

我的个天,周坚喜懵了,仿佛一口气喝了三瓶白酒一般,乐得找不着北,幸福得满地找牙

身为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张文天心里非常清楚:建国过,太祖专政时期,因为搞的是接二连三的运动式的,红色恐怖统治,黑道这一严重挑衅当局权威的行当,一度整体性消亡。

可是,自从改革开放以来,黑道势力不仅屡禁不绝,而且还在某些领域日益显示出其强大的生命力。

存在就是硬道理

随着社会多元化架构的逐步形成,黑道已经成了底层社会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并日益发展壮大。

包括夜总会、歌舞厅、私人会所、讨债业、典当业等一些特殊的行业在内,大多带有道上的色彩,这一点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现实。

在当前的形势之下,专政机关即使手段再多,打击力度再大,也不过是将露出表面的毒瘤切下一块,暂抑其嚣张的气焰罢了,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也不可能彻底地予以解决。

那么,王学平暗中扶持周坚做为道上的内线,其实和西方的线民与警方合作的制度,差不太多。

这么一来,除了随机性流窜作案的罪犯之外,有了在道上当大哥的周坚暗中相助,在相当程度上,会大大增加钱州市警方的破案率。

其好处是毋庸置疑的,张文天神色复杂地望着王学平,心说,老弟啊,你跑慢点啊,老哥子我都快要追不上你的步伐了。

三个人扎堆密谋了一番,周坚千恩万谢地走了,临出门的时候,他冲着王学平深深地鞠了一大躬,以此来表达他的诚挚谢意。

“我说,兄弟,按照道理来说,姓谢的老小子所掌握的权势,比老周大得多,你怎么对老周反而好不少呢?”张文天心里也有些疑惑。

王学平掂起茶几上的酒杯,冷冷地一笑,说:“谢南国那小子本身是执法者,执法者犯法,罪加一等再说了,姓谢的除了是个分局长之外,没有一点可资利用的价值,而老周就不同了,道上的事情,他知道得比谁都多。”

“哦,原来如彼啊”张文天明白了,敢情王学平存了清理门户的念头,活该谢南国撞上了枪口,只能自认倒霉了。

回到原来的房间里,王学平发觉,陈悦玲依然酣畅地睡在沙发上。下意识地抬腕看了看手表,已是凌晨…整,王学平有些头疼的望着张文天。

张文天耸了耸肩膀,晃了晃脑袋,表示喝多了,没办法帮着安置陈悦玲。

还没等王学平看过去,钱正乡已经拉着宗自强的胳膊,飞快地离开了包间。

张文天看出了王学平的为难,故意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嘀咕说:“这么个大美人,如此良宵,嘿嘿……”那副暧昧的表情,非常欠揍。

王学平摸了摸脑袋,心里确实很为难,都这么晚了,陈悦玲又喝醉了,即使想送她回家,也不太可能。

说句心里话,把陈悦玲交给钱正乡那个浪子,王学平还真有些不太放心。如果今天陈悦玲不是跟着王学平一起出来玩的,不管出啥事,都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很短的时间内,王学平想到了好几种处理方法,却都被他一一否决了。

最佳的模式是,打电话通知户政处的值班人员,查找陈悦玲的家庭住址。

陈悦玲如果仅仅是一般的市民,王学平这么安排,无可厚非。可是,她偏偏是本市有名的女性企业家,王学平又是市局的一哥,一旦消息传了出去,梁红旗那家伙不利用一番,才是傻蛋。

此等将把柄送到对手怀中的傻事,王学平怎么可能去做呢?

思来想去,王学平最终还是没有放过张文天,他递了支烟过去,笑着说:“你这个分管后勤的副参谋长,安排个把人住进庶区招待所,应该没啥大问题吧?”

张文天也看出了王学平不想沾惹陈悦玲的心思,他点了点头说:“那就找两个女服务员把她抱出去吧。”

当王学平和张文天并肩下楼,走到大厅门口,赫然发现,原本灯火辉煌,骚气蓬勃的厅内,一片狼籍,地上满是碎玻璃,桌椅七歪八倒,乱得不成样子。

原本摆在大厅中央的那架钢琴,侧歪进了水池里,五颜六色的热带鱼们,惊恐地绕着琴键,慌乱地游来游去,真是一群可怜的鱼儿

跨过乱七八糟的地面,张文天来到正门口,趾高气扬地冲着门口被控制起来的女服务员们,大声嚷道:“告诉你们老板,今天这事没完,让他洗干净屁股,等着老子下次来踢。”

“收兵”张文天气势非凡地冲警卫连长邹凌云摆了摆手,大声下达了指令。

王学平背着手,走到林猛的车旁,回头看了眼仿佛遭了大灾的皇家港湾夜总会,心说,今晚的收获不小,几颗暗子也都布下去了,接下来,就等着冯家的那位大公子上勾了

一行人上车之后,拐到了后门,将被床单包得严严实实的陈悦玲接上了车,然后疾驰而去。

为了防止有人跟踪,王学平的车,跟着张文天的那辆军车,一路闯过了无数红灯,绕了个远路,驶进了庶区招待所大院。

张文天找来了两个女服务员,将陈悦玲送进了后院的一栋小楼内,王学平见此,不由暗暗点头,老张真是个外粗内细之人

把陈悦玲安排进首长楼内,即使是宾馆服务人员,也只是以为来了个贵宾,不会想到其他的方面去。

见王学平只是站在门口,张文天笑着开玩笑说:“你小子行啊,美色之前,稳如泰山。”

王学平浅浅地一笑,说:“咱也不是啥圣人,只是多少也算是个明白人吧,有些床是不能乱上滴”

张文天哈哈一笑,调侃道:“啧啧,连里边这么一位熟透了的妙人儿都看不上眼,我看你呀,品味太高了点吧?”

王学平点上烟,笑道:“说句心里话,里边这位确实很迷人,可惜的是,我虽然很坏,却也做不出趁人之危那种下三烂的勾当。”

陈悦玲住在庶区招待所,安全上绝对有保障,王学平叫过服务员,简单嘱咐她们,晚上多注意着点,就和张文天一起离开了招待所。

十分钟后,细心的女服务员送醒酒汤进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卧室里已经没人,而卫生间里却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第二天,市里就传出了皇家港湾夜总会出事的消息,甚嚣尘上,说啥的都有。

梁红旗看着垂头耷脑地站在面前的谢南国,心想,难道说之前我真的判断错了,谢南国并没有和王学平勾搭上?

要知道,市里的人大多知道,站在皇家港湾背后的正是辖区分局的一把手,谢南国。

谢南国苦丧着脸说:“老板,姓王的昨天狂妄的叫嚣,不管谁给我撑腰,都要让我下台。”

梁红旗冷笑一声,说:“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市委常委会莫非是他们开的不成。南国啊,你把心放到肚里去,只要我还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就没人伤得了你半根毫毛。”

“老板,咱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姓王的如此跋扈啊,不然的话,兄弟们哪还有活路可言?“谢南国可怜巴巴地盯着梁红旗的那张猪头般的肥脸。

“姓张的昨天怎么说?”梁红旗因为忌惮何尚清的看法,即使心腹夏辛被挤出局外,也仅仅是发了大火而已,并没有马上采取报复行动。

目前,梁红旗看似暂时处于下风,实际上,他是存了静观其变的想法。抓治安,梁红旗不行;搞**,梁红旗比谁都狠;玩政治,更是梁红旗的强项。

大敌当前,梁红旗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默默地观察着王学平的一举一动,希望从中找出破绽,从而一招毙敌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是所有政治人物必备的素质之一,梁红旗不可能不懂

在决战开始之前,梁红旗首先要做的就是,看清楚,谁是敌人、谁是真正的朋友,谁是两面三刀的骑墙派。

“姓张的太狠了,一张嘴就要三百万,老周那点小生意,那里拿得出这么钱来?”谢南国开始喋喋不休地叫苦。

梁红旗稳住了心神,不动声色地仔细地观察着谢南国,在脑子里比对着老谢当前,与之前的行为模式规律。

“小谢啊,坐吧,喝口水”梁红旗叼着烟,没发现谢南国有何异常的状况,故意把话题岔开,想进一步试探谢南国的表现。

谢南国苦着个脸,说:“老板,我别的都不太担心,只是那批走私车……”发觉梁红旗的脸色一沉,谢南国赶紧往回收,没敢继续说下去。

“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激动,要淡定”梁红旗的话,非常富有哲理性,“你给我听好了,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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