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作者:再点一根烟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499

听着卧室外那咚咚的拍门声,冯龙是怕了,而且人的思维就是这样,越怕越能想起那些令人恐怖的故事,他记得曾经在网上看到一个故事:大意是一个人半夜迷路了,天还下着大雨,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旅馆,于是他就进去想歇一晚上再走。于是他就在狂风暴雨中走进了那家旅馆。不巧的是旅馆停电了,点着蜡烛。根本没有人,一片漆黑中,只有一个小窗子里点着的蜡烛一闪一跳的。

就在这时,冯龙的卧室忽然一片漆黑,停电了!,他的心狂跳不止,难道对方知道他的想法?恐惧中,他却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维,那个故事继续:旅馆中走廊的尽头黑暗处走出来一个人,走路根本就没有声音,而且从这个路人的眼睛中看来,那只是一个影像,模模糊糊的。路人看着那个影像越走越近,终于他看清了,那是一张女人的脸,很苍白,很苍老。或者说那是一张很老很老的脸,头顶的毛发都快掉光了,牙齿也残缺不全,一双浑浊的眼睛正在麻木地看着自己。路人有些害怕,因为那双眼睛根本就不是一双活人的眼睛。好在,掏钱,登记,取钥匙,找房间这些程序都是正常的。那个老女人领着路人百家了一个又简陋又是狭小的房间。

同时,冯龙忽然发现,他这间使用面积足有25米的卧室忽然缩小了,那些豪华的家具与家电全部变成了简陋的设备,从他目测来看,他现在所处的这间卧室顶多也就10个平方大小。一道闪电伴着一道炸雷在他的窗外响起,虽然拉着厚厚的窗帘,可是在那闪电一晃之间,他还是看见了原来本应该是淡贡色的墙上忽然多出了一行字:午夜,你的门外会传来一个恐怖的声音,你会看到一个恐怖的景像。

冯龙看到这里,头发一下子竖了起来。那个故事中,路人也看到这行字,但是路人钻进了被窝,他想跑出这家诡异的旅馆,可是他却不敢拉开他的房门,他害怕再见到那个怪异的老太太,他害怕外面那凄凄厉厉的风雨,他害怕外面那无边无际的黑暗。

冯龙却没有钻到被窝里去的这个资格,因为被大衣柜堵住的卧室门还在响着,外面的拍门声根本就没有一点点停止的意思。接着,在拍门声中,一阵恐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这阵脚步声在空间中飘飘荡荡,冯龙竟然无法判断门外的脚步声到底在哪里,是奔着这个卧室来的?还是根本就是在卧室中响起的。这本来就是一种煎熬,冯龙也好,其他人也罢,根本没法承受这种无边无际的煎熬。冯龙吓得脸如死灰,他恨不得能从楼上跳下去逃跑,但是他知道,他家住在9楼,或许那些鬼就是为了让他从9楼上跳下去。这里是主卧,卧室中有洗手间,冯龙发疯般的踹开洗手间的门……

他记得那个故事中说路人也是这样打开了洗手间的门,里面特别黑,路人看见一个人就那样静静地立在洗手间中,双脚是不沾地的,正是那个给他登记的女人,那张很老很老的脸,头顶的毛发都快掉光了,牙齿也残缺不全,一双浑浊的眼睛正在麻木地看着自己。而那双眼睛根本就不是一双活人的眼睛。她脸色苍白,满脸血渍,直直地走了出来,用手抓住了这个路人…….

冯龙踹开洗手间门的同时,就已经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那个故事,当时他看这个故事的时候还觉得很好玩,可是现在,任何一个记忆都可以使冯龙崩溃。只要这个故事中稍微带上一点恐怖色彩。洗手间里什么都没有,冯龙松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除了洗手间外还能躲到哪里去。但当一个人完全地万念俱灰时,或许一根稻草他都会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但是,就在他要躲到洗手间里的时候,那卡住卧室门的大衣柜中忽然响起了敲击声,很轻很轻。若在平时,冯龙一定会认为这是错觉。但是现在,任何一个小小的声音都足以让他紧张,他哆嗦了!

慢慢地,那衣柜中的敲击声越来越响,里面陡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冯龙,开开门啊,让我看看你。”

冯龙大叫一声,他真的要崩溃了,可衣柜中那女人的声音却没有停止,她的声调很低,语速很慢,低哑到你若不仔细听便听不清楚的样子:“冯龙,开门啊,这里面很黑的,你开门啊!”

冯龙全身颤抖着向后退去,但这时,衣柜的门缓缓地打开了,声音刺耳,吱吱呀呀的,先是一只手自柜门的缝隙中伸出。

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只女人的手,但是这只手却是一点皮肤都没有,不仅仅是皮肤,即使是血肉都没有,有的只是枯骨,和指尖处留出的长长的指甲。随着一阵阴冷的笑意,一个女人自衣柜中走出,长长的头发,将脸半遮半盖住了,可以隐约看见一半惨白的脸和一只同样阴冷的眸子,再往下,是赤裸的上身,但是那长长的头发却垂了下来,看不到一点春光外泄。就算是有春光外泄,冯龙也没心情看了,因为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下半身。只是一个头和一个上身在半空中悬着。似乎感觉到了冯龙的目光,女人慢慢张开嘴,伸出那生满倒刺的舌头,这舌头竟然是出奇的长,像蛇一样舞动着将挡住了一半脸的长发卷开,另一半脸…..哪里是脸,那分明是半面骷髅骨。黑洞洞的眼眶还有蛆虫在进进出出的爬动,现在这半张骷髅正对着冯龙。她慢慢地走了出来,慢慢地身冯龙走去。但衣柜中显然并不是她自己,一个男人又随之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个人一身血淋淋的衣裤,已经破得很不像样了,到处都可以看到里面支离破碎的身体。尤其是那双眼睛,,整个眼珠几乎全是白色的,只有中间的瞳孔就像米粒般大小,目光阴冷地就好像来自三九隆冬的寒风,和门外的那只眼睛一样。正在那里挥着那只剩下一点点皮肉连接的右臂,嘴里叨念着:“冯龙,来呀,就等你了!”声音缓慢,苍白,没有一点抑扬顿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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