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玲说：“官邸已经彻底扫荡，瑞不会受到实质伤害。而你将回到皇区去。UN。”

“你呢，志玲？”UN以低沉而紧张的声音说。

“我想我会回帝国大学去。”她说，“我还要进行最后的答辩工作。”

“不，志玲，你有更重大的工作。”

“什么工作？”

“你得带好奇瑞和达尔文。你还得与霍金和波特教授一起合作主持数字学。”

“你就可以，我对数字完全是文盲。”

“而我们对物种也是——我们同时需要这两者。”

UN哈哈大笑：“在我看来，身为数字专家，你举世无双。而我这个物种系学生，只不过刚好及格，绝对不算杰出。比我更适合数字学需要的物种学家，你要多少就能找到多少。”

“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志玲，让我解释一下。数字学需要的不只是一个数字专家和一个物种学家，它还需要你的政府，志玲，银河是你和奇瑞的，拿波仑哥哥他不适合。”

志玲若有所思地望着UN：“这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讨论，UN。毋庸置疑，强子会有所安排。假如他决定送我回大学……”

“他不会的。”

“你怎能肯定？”

“因为我会跟他说明白，如果他送你回大学，我就要回到笫四宇宙，帝国就可以继续走向自我毁灭的终点。”

“你不可能是说真的吧？”

“但我说的确实是真的。”

“难道你不了解，强子可以使你的情感产生变化，这样你就会愿意接手帝国——即使没有我？”

UN摇了摇头：“强子不会那么武断。我跟他谈过，他不敢对银河人心灵做太多手脚，因为他受到他所谓机器人法则的束缚。而改变我的心灵，使我不再想要跟你在一起，正是他无法冒险从事的那种改变。话说回来．如果他不干涉我，如果你加入我们的计划，他会得到他所要的。他为什么不该满意呢？”

林志玲摇了摇头：“也许由于某些他自己的理由，他会不同意这样做。”

“他为什么要不同意？你受他之托来保护我，这个托付被取消了吗？”

“没有。”

“那么他就是要你继续保护我，而我也需要要你的保护。”

“保护什么呢？你现在已有强子的保护——同时以亚历山大和Ｒ·亚历山大的身份。对你当然足够了。”

“即使我拥有银河中每一个人、每一份力量，我仍只要你的保护。”

“那么你要我不是为了数字学，你要我是为了保护你。”

UN面露不悦之色：“不！为什么你一直曲解我的话？为什么你要逼我说出你一定明白的事？我要你既不是为了数字学，也不是为了保护我。那些都只是借口，必要的话，我还会用到其他任何借口。我要的是你——只是你。如果你要真正的理由，那是因为你就是你。”

“你甚至不了解我。”

“那不重要，我不在乎——但就某方面而言，我的确可说了解你，比你想象中还了解的多。”

“真的吗？”

“当然。你是那么听命行事，你为我甘冒生命危险，从来不曾迟疑，看来好像不顾一切后果。你学习网球的速度那么快，你学习使用双刀甚至更快，而在和贝隆的激战中，你表现得完美无缺。简直不像个人——如果我能这么说。你的肌肉结实得出奇，你的瞬间反应快得惊人。当一个房间遭到窃听，你就是有办法看出来。而且你能以某种方式跟强子保持联络，根本不必使用任何仪器。”

林志玲说：“从这些你推出来什么结论？”

“这使我想到，强子在他的Ｒ·亚历山大身份之下，进行着一件不可能的任务。一个机器人怎么可能照管整个帝国？他一定有些帮手。”

“那是显然的事。可能有好几百万，我这么猜想。我是个帮手，你是个帮手，奇瑞也是个帮手。”

“你是个不一样的帮手。”

“哪里不一样？UN，说出来。假如你听到自己说出的话，你将了解它有多么疯狂。”

UN对她凝视良久，然后低声说道：“我不会说出来，因为……我不在乎。”

“真的不在乎？你愿意接受真正的我？”

“我会接受我必须接受的你。不论你是什么，你还是志玲，在这个世上我别无所求。”

林志玲柔声说道：“UN，因为我是志玲，所以我要你得到最好的；但即使我不是志玲，我仍会希望你得到最好的。而我不认为自己对你有什么好。”

“对我是好是坏，我并不在乎。”说到这里，UN踱了几步，低下头来，揣度着即将说出口的话。“志玲，你曾被吻过吗？”

“当然，UN。那是社会生活的一部分，而我活在社会中。”

“不，不！我的意思是说，你真正吻过一个男人吗？你知道——热情地！”

“嗯，有的。UN，我做过。”

“你喜欢吗？”

林志玲犹豫了一下：“当我那样吻的时候，我喜欢它的原因，是因为我更不喜欢让一个我喜爱的、他的友谊对我有些意义的年轻男子失望。”说到这里，林志玲的双颊绯红，赶紧将脸别过去。“拜托，UN，要我解释这种事并不容易。”

但此刻的UN比以往任何时候更为坚决，他毫不放松地继续逼近：“所以说，你是为了错误的理由，为了避免伤害某人的感情而吻。”

“也许每个人都是这样，就某种意义而言，”

UN将这句话咀嚼了一番，又突然说：“你曾经要求别人吻你吗？”

林志玲顿了一下，仿佛在回顾她的一生：“没有。”

“或者希望再被吻一次，在你被吻过之后？”

“没有。”

“你曾经跟男人睡过觉吗？”他绝望地轻声问道。

“当然有，我告诉过你，这些事情是生活的一部分。”

UN紧紧抓住她的双肩，似乎是要摇晃她：“但你曾经感到那种yu望吗，只和一个特别的人有那种亲密关系的需要？志玲，你曾经感受过爱吗？”

林志玲缓缓地，几乎伤感地抬起头来，目光与UN的锁在一起。“我很抱歉，UN，我没有。”

UN放开她，让自己的双臂颓然垂到身子两侧。

接着，林志玲将一只手轻柔地放到他的肩上。“所以你看，UN，我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UN垂下头来，双眼瞪着地板。他衡量着这一切，试着理性地思考。然后，他放弃了，他只要他想要的，而他的向往超越了思考与理件。

他抬起头来：“志玲，亲爱的，即使如此，我还是不在乎。”

UN用双臂搂住她，缓缓将头凑过去，仿佛等着她随时抽身，但却将她越搂越紧。

林志玲没有任何动作，于是他吻了她——先是慢慢地、流连地，接着是热情地。她的双臂突然紧紧环抱住他。

等到他终于停下来，她凝望着他，双眼中映着笑意。

她说：“再吻我一次，UN——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