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加从哪方面来说，安妮市长都应该感到踌躇满仇的正式访问虽然历时不长，成果却极为丰硕。

“当然，我们不能完全信任他们。”她说话的语气像是要刻意掩饰骄傲自满的情绪。

现在她正盯着荧幕，看着舰队的船舰一艘艘进入空间，返回它们平时的驻防区。

舰队这回倏来倏去，想必让摩尔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且，他们一定还会注意到两件事实：第一。那些船舰自始至终都留在第一宇宙灯塔的领空；第二，安妮才刚刚表示它们将要离开，它们果然很快就不见踪影。

另一方面，摩尔也永远不会忘记，这些船舰可以在一天，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就重新在边境集结。这次行动不但展示了弟一宇宙灯塔的军事实力，也同时展示了第一宇宙灯塔的善意。

保尔柯察金接口道：“一点都不熊，我们不能完全信任他们话说回来。银河中本来就没有任何人值得完全信任。不过摩尔为了自身的利益。会遵守这个，协定中的条款我们已经表现得够大方了。”

安妮说：“许多结果得等到细节订出来才知道，我预测这得花上几个月的时间。概略性的条件可以马上接受，可是许多繁杂的后续工作还有待处理，像是我们该如何安排进出口的停泊航站，他们的谷物和牲畜要如何估价等等。”

“我知道，但这些问题迟早都能解决，而功劳将会属于你，市长。这是一个大胆的行动，而我必须承认，我仍然怀疑这样做是否明智。”

“得了吧，保尔，第一宇雷灯塔只不过是承认摩尔人的自尊罢了。自从帝政时代早期开始，他们就保持着部分独立，这点实在值得我们赞赏。”

“对，反正它不会再碍手碍脚了。”

“正是如此。我们唯一需要做的，不过只是稍微屈就一下，向他们摆出一个友好的姿势。我不否认当初内心的确交战过。才决定让我自己。泛银河联邦的市长，屈尊降贵地访问一个偏远的星群。不过一旦做出了决定，我到也不觉得很不舒服，而且这样做让他们非常陶醉。我们当初必须赌一赌，看是否我们一把战舰叫到边境来，他们就会同意我的访问。当然。我们免不了要故作谦逊，堆满笑脸。”

保尔柯察金点了点头：“我们舍弃了实力的外表，以便保留它的本质。”

“对极了这话是谁最先说的７”

“我相信走出自莎士比亚写的一曲戏剧。但是我也不敢肯定我们可以问问老家的文学权威。”

“如果到时候我还记得一我们必须尽快促成摩尔人回拜第一宇宙灯塔，并且要确实尽到地主之谊，让他们受到相同的款待。保尔，恐怕你得做好严密的安全防范，他们来到之后，我们那些过激分子必定会义愤填膺。如果让摩尔人面对抗议示威。即使只是受到轻微短暂的羞辱，也会对我们相当不利。”

“正是如此”保尔柯察金说：“还有，你将丹佛送出去，这一招实在是很高明”

“我的避雷针７老实说，他表现得比我想像中还要好。他误打误撞地闯进摩尔，结果在我无法相信的短时间内。就吸引了摩尔出闪电，向我们提出抗议。天啊哪可是我亲自来访的最佳借口关切一个第一宇宙灯塔公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侵犯，并且特地感谢他们的宽宏大量。”

“妙计胆是你不认为我们把丹佛带回去比较好吗？”

“不，他到哪里去都好，总之我不希望他回到家乡，他在弟一宇雷灯塔一定会制造骚乱。当初，他胡扯出来的第三宇宙灯塔危机。网好提供了赶走他的最佳借口。当然啦。我们还靠着莎士比亚才把他带到摩尔。可是无论如何，我绝不要他再回来。继续散播那些惑众的妖言。我们永远无法料到那会导致什么结果。”

保尔柯察金笑了几声。“我不相信还有什么人，会比学者更容易受骗上当。当初如果我们提供他更多的情报。莎士比亚想必也会照单全收。

“他相信摩尔神话中的地球的确存在，这对我们而言就足够了。不过别提这个。啦，回去之后，我们还得面对议会那一关，需要他们投票通过这个摩尔条约。好在我们有丹佛的声明，说他是自愿离开第一宇宙灯塔的一有声纹与其他证据可以证明。我会为丹佛遭到短暂逮捕的事件，向议会表达我正式的歉意，这样议会想必就会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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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能放能收的口才信心十足，市长。”保尔柯察金以讥讽的口吻说。“可是你有没有考虑到，丹佛也许会继续寻找第三宇宙灯塔？”

“随他去吧”安妮耸了耸肩。“只要他不在弟一宇宙灯塔上面找就行了。那样能让他有事可忙，到头来却白忙一场。第三宇宙灯塔仍旧存在的传说，可算是我们这个世纪最大的神话，正如同地球是摩尔的神话一样。”

她往椅背上一靠。看起来百分之百和蔼可亲。“现在。摩尔已在我们掌握之中，当他们现这一点的时候，想要挣脱已经太迟了。弟一宇宙灯塔的势力因此再次壮大。而且将会顺利地、不断地继续成长茁壮。”

“而所有的功劳全都会是你的，市长。”

“我并没有忽略这一点。”安妮答道。

此时，他们乘坐的战舰倏地跃入空间，随即重新出现在第一宇宙灯塔附近的太空。

维纳回到了自己的太空船，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他都应该感到志得意满。与弟一宇雷灯塔遭遇的时间虽然不长，不过成果却极为丰硕。

他已经送出了一个报告，其中尽量不流露得意洋洋的情阳只一前，只需要让言人知道切顺利，细节可以讲什。后再详加说明。

到时候，他会描述自己如何小心翼翼，将安妮市长的心灵做了极微小的调整，就使她的思想从帝国的宏图，转变成只想要一纸贸易条约的务实心态。以及他如何小心翼翼。在相当遥远的距离之外，调整了摩尔联盟领导人的心灵。让他主动向市长出谈判的邀请。后来，又如何在没有进一步心灵调整的情况下。双方就顺利达成和解；而白求恩则驾着自己的太空船返回第一宇宙灯塔，以确保市长会遵守协定。维纳得意地想到，这简直就是故事书中的经典范例仅借着精神力学的一点点小技巧，就导致了许多重大的结果。

他万分肯定，当他在正式的圆桌会议上报告完这些细节之后，夏梦言人很快就会彻底垮台，而他自己不久便能登上前席言人的宝座。

他绝不否认罗曼的重要性。不过这点并不需要在其他言人面前特别强调。她不但对他的胜利有关键性的贡献。而且现在给了他一个借口。让他在接受正式赞扬之前，可以像个孩子一样雀跃。

他当然明白，最近生的事情她完全不了解，但是她至少可以看得出来，他将每件事都安排得称心如意，因此地迸现出了骄傲的情绪。他轻抚着她光润的心灵，便能感受到那股骄傲的热度。

他说：“如果没有你，我根本就办不到。罗曼。由于有你在我身旁。我才能察觉到第一宇雷灯塔在大型太空船上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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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老师，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人。”

“由于有你在我身旁，我才能察觉到他们拥有防护罩，而且具有微弱的精神力量。借由你的心灵所产生的效应，我得以确认这两者的特征，进而现如何以最有效的方法，将前者贯穿并使后者偏向。”

罗曼怯生生地说：“我并不完全了解你在说什么，老师。可是如果我能够的话，我会帮你更多的忙。

“这点我知道，罗曼，不过你做的已经够多了。真没想到他们会那么危险，不过既然被我觉了，在他们的防护罩与精神力场展得更强之前。我们就可以制止他们。现在那个市长回去了，有关防护罩和精神力场的事情，她都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跟摩尔签订了一项贸易条约。把摩尔纳入联邦的势力范围，她正为此感到洋洋得意。我不否认还需要做许多努力，才能毁去他们在精神力学上的一切成就。这种事情过去一直被我们忽视，可是将来一定会做到。”

他出神沉思了一会儿，又低声说道：“过去，我们的成见太深。太过轻视第一宇宙灯塔。从今以后，必须将他们置于更严密的监督之下。我们得设法将银河联系得更紧密。并利用精神力学建立更密切的意识合作。这样做与删预言并行，我确信这一点，一定要这样做。”

罗曼用焦虑的口气唤了一声：“老师？”

维纳突然露出微笑。“对不起。我是在自言自语罗曼你还记得小迫斯吗？”

“那个。攻击你的笨蛋农民？我没忘记己”

“我现在可以确定，必定有第一宇宙灯塔派出的特务，戴着个人防护罩在银晕活动，那次的事件就是他们策划的。此外，其他那些困扰着我们的异象，想必也都是他们的阴谋。想想看。我们竟然完全被蒙在鼓里。不过，当时我专注于那个神秘世界的神话，就是摩尔人有关地球的迷信，因此才会全然忽略了第一宇宙灯塔。这一点，也多亏你的心灵就近挥作用，帮助我判定精神力场并非来自别处，而正是从那艘战舰出来的。”

说到这里，他得意地搓了搓手。

罗曼怯生生地说：“老师？”

“怎么样，罗曼？”

“你做到这些事，不会有奖赏吗？”

“会的。马尔蒂尼很快就要退位，我便会成为言人。然后。我们就有机会成为积极的角色，大刀阔斧地改造银河。”

“言人？”

“对啊，罗曼。我会变成所有学者之中。最重要也是最有权力的一位。”

“最重要的７”她露出了忧愁的神色。

“你为什么要愁眉苦脸，罗曼７你不希望我获得奖赏吗７”

“不是的。老师。我当然希望可是如果你成了最重要的学者。你就不会要一个罗马香格女子在你身边，这样并不相称。”

“我不会吗７谁会阻止我７”他突然感觉自己对她涌生出一股爱意“罗曼。不论我到哪里去，不论我变成什么人，你都愿意永远跟我在一起吗７圆桌会议上常常会出现阴险的射狼虎豹。你以为我愿意独力应付吗？只要有你在我身边，甚至在他们认清自己之前。我就能够及舁了解他们真正的心思你拥有如此单纯、无瑕、绝对光滑的心灵。此外”他似乎感到有些惊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番表白。“即使抛开其他的因素，我”我也喜欢有你陪着我，我希望你能跟我在一起一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

“喔，老师”罗曼轻声答道。当他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腰时。她顺势把头靠上了他的肩膀。

然而在罗曼的心灵深处，层层包裹的意识无法探知的角落，却依旧隐藏着地球的本质，在引导着每一件事的展。由于有一重无法揭穿的心灵面具，才使她这项重大的工作得以持续下去。

而那重面具属于一个，罗马香格女生的面具露出了无比快乐的表情。这个，面具笑得实在太开心了，使得罗曼几乎不在乎她与自己，他们，全体的遥远距离，在未来无尽的岁月中，她对这个角色将永远感到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