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们经讨道门，门卜没有任何型式的锁，但在他们接盟刻，那道门马上自动打开，他们穿过之后又立刻关上。室内没有任何窗户，不过他们来到一个洞穴般的房间时，四周的墙壁便开始光，映得室内一片光明。地板上似乎未铺任何东西。踏上去却令人感到柔软而富有弹性。在房间的四个角落，各站着一个纹风不动的机器人。

“那一面墙壁”。九天指着正对门的那堵墙，它看起来与其他三堵墙没有任何不同。“是我的视幕。借着这个屏幕，整个世界展现在我明前，但它绝不会限制我的自由。因为没人能强迫我使用。”

丹佛说：“如果你想借着屏幕跟某人见面，而他不愿意，你也无法强迫那人使用他的屏幕。”

“强迫？。九天以傲慢的口气说：“别人爱怎么做，就该让“它。怎么做，只要“它，也同意我能随心所欲就好请注意。在互相称呼时，我们不使用带有性别的代名词。”

房间中只有一张椅子，摆在视幕的正前方，九天一屁股坐了下来。

丹佛四处张望，像是期望会有其他的椅子从地板冒出来似的。“我们也能坐下吗？”他问。

“随你的拜”九天说勺

任丽萍面带微笑地坐到地板上，莎士比亚在她的身旁坐下，丹佛则倔强地继续站着。

任丽萍说：“告诉我，九天，这个行星上住着多少人类？”

“请说琉球人，半性人任丽萍。由于半性人自称“人类。这个名词已遭到严重污染。我们或许应该自称“性人。不过那样说很拗口琉球人是个很贴切的名称

“那么，有多少索拉利人住在这个行星上？”

“我不确定，我们从来不做自我统计，大概有一千两百个。”

“整个世界只有一干两百人？”

“足足一千两百。你又在计算数量，而我们却以品质衡量。你也不了解自由的真谛如果有别的琉球人，跟我争夺我的任何土地、任何机器人、任何生物或任何一样东西的绝对支配权，那我的自由就受到限制。既然还有其他琉殊人存在。就必须尽可能消除自由的限制，方法是将大家远远隔开，让我们根本没有实质的接触。为了达到这个理想。琉球只能容纳一千两百个琉球人。过这个数目，自由便会明显地受限，造成令人无法忍受的结果。”

“这就代表出生率必须精确统计，并且必须和死亡率网好平衡。”莎士比亚突然说。

“当然。拥有稳定人口的其他世界，一定也是这样做的。或许连你们的世界也不例外

“既然死亡率可能很新生儿一定也很少

“正是如此

莎士比亚点了点头，没再问下去。

丹佛说：“我想知道的是你如何使我的武器腾空飞起，你还没提出解释。”

“我提出魔法作为解释，你拒绝接受吗？”

“我当然拒绝接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那么，你相不相信能量守恒，以及梢值递增的必然性？”

“这些我相信，可是我不信在两万年内，你们就能改变这些定律，或是做出一微米的修正。”

“我们没有，半性人。下过你想想，室外有阳光”它又做出那种古怪的优雅手势，彷佛指点着所有的阳光。“也有阴影。在阳光下比在阴影中温暖。因此热量从日照区自地流到阴影区

“你说的我都知道。”丹佛说。

“但也许你太熟悉了，所以不再多动点脑筋。而在夜晚。琉球的表面比大气层外的物体温暖，因此热量自地从行星表面流向外太空。

“这我也知道

“不论白天或夜晚，行星内部的温度总是比行星表面高，因而热量会自地从内部流向地表。我想这点你也清楚

“说这些到底有什么用。九天？”“热量从高温处流向低温处，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这是必定生的过程，而热流可用来运功。”

“理论上说来没错，但阳光中的热量很稀薄，行星表面的热量更不用说，从地心逃逸的热量则是三者中最稀薄的。你所能利用的热量。也许还不足举起一小颗鹅卵石。”

“这要看你使用的是什么装置。九天说：“经过数千年的展。我们的工具已成为大脑的一部分。”

九天将两侧头往上拨，露出耳朵后方的头颅，然后把头向左右转了转。它两耳后方各有一个突起，大小与形状都跟鸡蛋的钝端差不多。

“我的大脑有这一部分，你们却没有，这就是琉球人和你们不同的地方”

丹佛一再望着任丽萍，她似乎全神贯注在九天身上。丹佛越来越肯定，自己已经知道这是怎么斑事。

纵使九天不断诓歌自由，它仍然感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无法抗拒。机器人与它的智慧天壤之别，无法与它做知性的交谈，它更不可能去找动物聊天。在它的经验中，跟它的琉球人同胞讲话并不愉快，即使它们有时必须沟通，那也一定是迫不的已。绝非主动自愿。

反之，对九天而言，丹佛、任丽萍与莎士比亚虽然只是半性人。它也许认为他们就像机器人或山羊一样，不会侵犯它的自由，但他们在智慧上却与自己旗鼓相当。有机会跟他们交谈，是个太难得的享受，它过去从来未曾体验过。

说不得，丹佛想，它会这么乐此不疲。而任丽萍丹佛百分之两百肯定正在鼓励这种倾向，只要极其轻柔地推动九天的心灵，便能怂恿它做出原本就非常想做的事。

任丽萍思想必根据一项假设行事。那就是九天如果说得够多，也许就会透露些关于小小地球的有用讯息。丹佛认为这样做很有道理所以即使对现在的话题并非真正好奇。他仍尽办让谈话继续下去。

“这两个大脑叶突有什么功用？”丹佛问。

九天说：“它们是转换器，借热流驱动，可将热流转换成机械能。”

“我不相信，热流没有那么多。”

“小小半性人，你不用大脑。若是有很多琉球人挤在一块，每个都想要使用热流，那么的确没错，热流的供应绝对不够。然而，我拥有过四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这些土地全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从这么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我可任意收集热流，没别人跟我抢，所以热量足够使用。你明白了吗？”

“在如此宽广的区域收集热流有那么简单吗？光是集中的过程就得耗费许多能量。”

“或许吧，但我没有留意。我的转换叶突不停地集中热流，因此需要做功时，立刻就能把它做好。当我将你的武器吸到半空中的时候，日照区某团大气放出了过剩的热量。流到阴影区另一团大气中，因此我可以利用太阳能帮助我达到目的。我使用的并非机械或电子装置，而是用神经装置完成这项工作。”它轻轻摸了摸一侧的转换叶突，“它的运作迅、有效、不间断，而且毫不费力。”

“不可思议。”莎士比亚喃喃说道。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九天说：“想想眼睛和耳朵的精巧。还有它们如何能将少量光子和空气振荡转化成讯息。假如你向来不晓得这些器官，也会觉得它们不可思议。比较之下，转换叶突下会更不可思议。若非你对它们不熟悉，你不会有这种感觉。”

丹佛说：“这两个不停运作的转换叶突，你拿它们做什么用？”

“用来经营我们的世界”九天说：“这个广大属地上的每个机器人。都从我身上获取能量，或者应该说，靠自然的热流提供它们能源。无论哪个机器人旋转一个开关，或是砍倒一棵树木，能量都是借由精神转换供应我的精神转换。”

“假如你睡着了呢？”

“不论是睡是醒，转换的过程会持续进行，小小半性人。”九天说：“当你睡觉的时候，你的呼吸会中断吗？你的心跳会停止吗？到了晚上，我的机器人仍继续工作，代价仅是使琉球的内部温度降低一点点。就大尺度而言，这种变化根本难以察觉。而且我们总共只有一千两百个，因此即使把我们所用的能量全部加起来，也几乎不会使太阳的寿命缩短，或是令这个世界内部的热量枯竭。”

“你们是否想过拿它当作武器？”

九天瞪着丹佛，彷佛他是个特别难以理解的怪物。“我想你这句话”九天说：“意思是指硫球或许能根据转换原理制成能量武器，用来对付其他世界？我们为何耍那么做？即使我们能击败对方根据别的原理制成的能量武器这无法绝对肯我们又能得到些什么？控制其他的世界吗？我们已经拥有一个理想的世界，为什么还要其他世界？我们想要支配半性人，把他们当作奴工吗？我们有机器人，就这项功能而言，它们比半性人好得多。我们已经有了一切，我们不再需要什么，除了希望不受任何干扰。听我说，我再跟你们讲个故事。”

“说吧。”丹佛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