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然叫道，然后又低声说，“我头“因为你一直在回忆？”

“我想是吧。”他抬起头来。额头皱成一团，“我一定得记起更多的事。有一场危机。天大的危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图书馆任我们使用，杨然。”杰克逊仔细张望，同时衡量着要说的话，“你自己利用目录，查一查有关太空分析的文章，看看能引导你想到些什么。

杨然冲到阅读机前面，身子明显在抖。杰克逊赶紧站开，为他腾出位子来。

“艾略特的《太空分析仪器专论》如何？”杨然问道，“让我看看合不合适？”

“一切由你决定，杨然愚”

杨然敲下编目号码，荧幕上立刻亮起一行稳定的字迹：“请向图书馆员查询本书。”

杰克逊迅消掉荧幕上的字迹：“最好试试另一本，杨然。”

“可是”杨然犹豫一下便服从了命令。他又在目录中搜寻一番。最后选了叶芝的《太空组成成分》。

荧幕再度亮起向图书馆员查询的要求。杰克逊骂道：“妈的！”又将荧幕上的字迹消去。

“怎么回事？”杨然问。

杰克逊说：“没什么，没什么。你不要惊慌，杨然。我只是不大了解删”

阅读机侧面有个罩着网格的小型扬声器，图书馆员细弱、冷淡的声音突然从那里传来，把他们两人吓了一跳。

“二四二室！二四二室有没有人？”

杰克逊粗声答道：“什么事？”

那声音说：“你究竟要哪本书？”

“都不要，谢谢你，我们只是在测试阅读机。”

接下来是短暂的沉默，仿佛在进行一场看不见的商议。然后，那个声音以更尖锐的口气说：“记录显示有人索阅艾略特的《太空分析仪器专论》，以及叶芝的《太空组成成分》。是否正确？”

“我们刚才随便敲了几个编目号码。”杰克逊说。

“我能否请问你们索阅这些书的理由？”那个声音咄咄逼人。

“我告诉你我们不要”你别这样”后面那句是气呼呼地对杨然说的，因为杨然已经开始低声啜泣。

又停顿片刻之后，那声音再说：“你们可以到楼下柜台拿这两本书。它们列在限阅清单上，你们需要填一份表格。”

杰克逊伸手抓住杨然：“我们走。”

“也许我们违反了什么规定。”杨然颤声道。

“胡说，杨然，武们走了。”

“我们不要填表了吗？”

“不了，我们改天再来拿那些书。”杰克逊匆匆离去，押着杨然跟他一块走。当他大步走到主厅时，图书馆员抬起头来。

“喂。喂。”她一面叫，一面起身绕过办公桌，“等一下。等一下！”

他们没有停下来。

不料一名巡警突然拦住他们的去路：“你们走得可真急小伙子。”

图书馆员追上他们，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你们是二四二，对不对？”

“我问你”杰克逊以坚定的口气说。“为什么要拦住我们？”

“你们不是索阅几本书吗？我们想要拿给你们。”

“时间太晚了，改天吧。你难道不了解我不想要那些书了吗？我明天再来。”

“这间图书馆”女馆员一本正经地说，“随时尽力满足使用者的需要，那两本书马上会为你们准备好。”说到这里，她面颊浮现出两朵红晕，转身向一扇小门跑去，那扇门随即白动开启。

杰克逊说：“长官，可否请你

那名巡警却举起长度适中而复意加重的神经鞭。这东西既可当做十分称手的警棍，同时也是能令人麻痹的中距离武器：“好啦，小伙子。你何不安静坐着等那位女士回来？这样才有礼貌。”

那名巡警已不再年轻，身材也不再结实。他看来接近退休年龄，也许为了混完最后几年，才会来当轻松悠闲的图书馆警卫。可是他仍有武器，而且黝黑脸孔上那种和气明摆着是装出来的。

杰克逊的额头湿了，他感到汗水滑落背脊。看来他是低估了情势一他曾十分肯定自己对这一切的分析。现在却碰到这种局面。他当初不该如此鲁莽；坏就坏在那个该死的**，驱使他想要侵入上城，像个萨芬人那样大摇大摆走过图书馆的回廊……

在走投无路之下，他准备对巡警动攻击。然后，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已经没有必要那样做了。

那只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巡警转头的动作晚了点；由于上了年纪。反应不再那么迅捷。他紧握的神经鞭被夺走，重重打在他的太阳穴上。他只来得及出半声嘶哑的惨叫，便立即应声倒地。

杨然出喜悦的尖叫，杰克逊则惊叹：“维纳斯！萨芬的魔鬼有灵。居然是维纳斯！”

杰克逊几乎是立玄恢复过来。“出去，快啊！”说着便迈开脚步。

他曾有片刻的冲动，想要将那个不省人事的巡警拖到主厅一列柱子后面藏起来，可是显然没有时间。

他们来到坡道上，午后的太阳为整个世界带来光明与温暖，上城的色彩已转为捅红色系。

维纳斯焦急地说：“赶快！”杰克逊却抓住她的手肘。

他面露微笑，但声音严厉而低沉：“不要跑，自自然然跟着我走。抓住杨然，也别让他跑。”

最初的几步，他们似乎是在粘胶中前进。身后图书馆有声弃传来吗？是他的想像吗？杰克逊不敢向后望。

“走这边。”他指着一条车道的路标说。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那个路标出些微闪光。上面写着：“救护车入口。”

他们走上车道，穿过一个侧门，来到白得不可思议的两道墙之间。在无菌的玻璃走廊中，他们成了几个微小的异物。

远处有位穿制服的女子望着他们。她迟疑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开始朝他们走来。杰克逊未等她来到近前，便赶紧转身钻进一条走廊。然后又换到另一条。沿途遇到不少穿制服的人，杰克逊可以想像他们心中的疑惑在一家医院的上层，竟然有本地人自由来去，这简直是史无前例的事，该拿他们怎么办呢？

当然，他们终究会被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