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清军来了
作者:万字旗下的大清帝国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214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罗阳还是被王应元的无耻逻辑激怒了:“王应元,你走着瞧,等老子摘掉你狗脖子上的驴脑袋的时候,不要求你爷爷!”

所有的太平军战士都火了,叫着王应元的名字痛骂。

那边的蕃族兵勇也开始反驳,还发射火枪弹攻击,罗阳一见,赶紧叫士兵们躲避,然后,开始勘察松林河的水势,河岸的地形,准备为将来万一取道进攻做准备。

松林河名义是小河沟,其实大不然,西南地区的河道都很深,虽然水面不是多宽,但深得根本摸不透虚实,正常情况下,这河的宽度不出十米,可是,这一涨水,宽得足有三十米,深沉的河谷,被水淤灌上来,湍急的水流,打着一个又一个骇人的旋涡,翻滚着东下,浑浊的黄褐色浪潮,令人发指。

罗阳正在观察河水,忽然见对岸的蕃族武装忙碌着什么,直觉到了危险,赶紧吩咐士兵撤退,果然,对岸隐蔽得极好的大炮开火了,这是劈山大炮,铁铸实心弹,巨大的震撼声以后,炮弹轰到了这面,将一名骑兵连人带马打得飞了老远,才躺在地下不动了。

蕃族的劈山炮,口径巨大,总共有七八门,对着这面轰击,在雨天里还能点燃火绳轰击,只能说明敌人蓄谋已久,措施严密。罗阳见形势不对,立刻率领部队,顺着河道向上游走,看看王应元的武装能够控制多少河岸。

骑兵一直奔出十余里,对岸都有蕃人守卫,还有汉族的正规清军士兵。有刀枪,有洋枪,间隔一段距离还有大炮,可见敌人的防御力量相当强大密集。直出二十里,才见敌人少了,但是,敌人据守河岸,每一段儿都有一群,可以迅速地分化整合,援应各处。

既然敌人防守严密,将来必须抢渡,大渡河的河面比松林小河要宽上数倍,走这儿再往泸定,该是一个合理的方向,罗阳小心翼翼地纵马奔驰,赶到了河边,下马用手试探,先抱起一块巨大青石,投诸河水中,飞溅的河水四散开来,那青石没入水中,被他紧紧盯住,用心感悟着青石的坠落,不禁惊呼:“河水真深啊。”

飞溅而起的河水有若干溅在他的脸上,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试探着将手掌伸入河水中时,他倒吸一口冷气,全身几乎冻僵。

“这儿的水为什么都这么凉?”罗阳感慨。

土人向导得意地卖弄说:“长毛爷爷,大渡河又名硪江,银河,源头在青海那边儿,两岸都是连绵不尽的雪山啊,春夏之交,冰雪消融,千里激流,倾斜而来,长毛爷爷,雪水融化,岂能不寒?松林小河,更在大渡河之上源,雪水未经河床阳光之热均匀,当然更为寒冷了。”

罗阳侦察了河岸的防御,兵力,武器装备,位置,河水的宽窄流量以后,才带领队伍,迅速返回。

到了大军中枢营寨,罗阳立刻求见石达开,告诉他松林土司背叛盟约的事情,要求他立刻想办法,赶紧从大渡河面抢渡,向北岸派遣部队,控制渡口,否则,就没有机会了。

“哦?这王应元居然败盟了?哈哈哈哈,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石达开脸色稍微一暗,迅速转晴。

“翼王,形势危急,必须速速决断!”罗阳将松林河的具体情况讲了一遍,详细到那里的敌军衣着,都娓娓道来。

“知道了!”石达开站起来,拍拍罗阳的肩膀:“罗旅帅,你做事情非常用心,本王很喜欢,但是,你太胆怯了,松林小河,本王就没有放在眼里,大渡河,才是本王的正途,现在,我们军骑兵还在随时随地侦察哨探,大渡河对岸并无一名清妖军,等我军编制好足够的船筏,那时,河水消退,则我军轻而易举可以横渡,他区区一个土司,小小毛贼耳,何足挂齿?”

“翼王,要不,我们先将那四艘船只,运载少数兵员,速速渡河,先在对岸建立一个据点儿,以防万一。”罗阳依然坚持。

这时候,营帐中进来了数名将领,石凤也在,惊奇地看着罗阳:“你不是生病了?”

罗阳敷衍了几句,坚持要渡河。

石达开有些不耐烦:“罗阳啊,你看看外面的天,是不是还在下雨啊,别说正在下雨,就是不下了,这么大的水,也不是好渡的,万一将船打翻了,岂不是弄巧成拙?”

几个将领这才明白原委,立刻反对渡河,因为,河水确实太大了。

罗阳没有办法,只得出来,和一群古人争什么劲儿?看起来,石达开全军的命运,就这么确定了,历史不会修改,天命不能逆转,倒是将自己一个现代特种兵,炮兵少校,山地战专家的名声也毁掉了。

罗阳回到自己营中,又借口翼王军令,到大渡河观察,果然见有太平军骑兵巡逻,同时,大渡河的河水涨得更大了,呼啸而下的河水,在深谷里咆哮,不仅见之胆寒,就是闻声也要深深颤栗。

雨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大了起来,密密麻麻的雨线,织遍了天地,转眼间,平地再起**。

这时候,就是真渡河,也很困难啊。

正忧愁间,罗阳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面,那浓郁的寒凉之气再度泛滥起来,数处地方疼痛不已,只得转回,到营帐中休息。

这一休息就两天。

昏昏沉沉地睡着,即使以张遂谋提供的内功心法修炼,也无法阻止浑身的剧痛,罗阳几次昏迷过去,寒热的症状再次泛滥起来,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这是因为他在雨中淋水着凉,又接触了松林河的冰水造成。一次,他苏醒过来,正冷得颤抖,只有双脚还有一丝的温暖,睁开眼睛,顿时呆了:“文秀?”

“嗯!”潘文秀解开斜襟胸衣,捉着他的双脚,正按在怀里暖着!一见他醒来,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这样温柔体贴的好姑娘,谁不心疼?“文秀,难为你了,”

潘文秀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微微低下了头,蓬松的刘海衬托着那雪白鲜嫩的皮肤底蕴,端庄的眉目,美不胜收。

正在这时,外面进来了几个女兵,潘文秀一见,急忙将罗阳的双脚取出,遮盖到被子里:“是郑姐姐啊?”

罗阳抬头,发现就是上一回在洋炮营被士兵们指认为赛西施的美女,现代社会的美女已经泛滥成灾,罗阳并不以为意,可是,这一回近在咫尺地照面,才发觉,真正美得过分,你也说不出她哪儿长得特别美,可是,她这么一来,把美若天仙的潘文秀都比下去了。她身后跟随的那些年轻女兵,虽然单看起来,一个个也身材苗条,神情娇媚,可是,在她的俊美气质之下,一个个都黯然失色。

俊到令人无语,还有种罕有的英气,即使在阅美无数的罗阳心头,也爆起了晴天霹雳。

不过,郑美女却皱了眉头:“潘妹妹,这是伤兵营吗?伤病员需要军医照料,你何必亲自操持?”训斥完潘文秀,又转身看罗阳,依然是冷峻冰雪气息:“罗兄弟,如果身体不适,快到伤兵营吧!”

罗阳点点头。“好!”

郑美人拉着潘文秀去了,给罗阳的营帐中留下空空的回忆,扑鼻的芬芳。也许是美女的影响,罗阳居然结结实实地站了起来,刚来到帐外,就见张龙舟,赵文虎,胡环,曲朗四名兄弟,正在帐外不远处游走,一面窃窃私语,挤眉弄眼儿,“呀,大哥醒了?”

天晴了,火辣辣的太阳刺破了稀薄的云层,将炽烈的白光倾泻到大地上,紫大地,这片方圆三十公里地带的狭小临河盆地,立刻就开始蒸腾出湿润的热气,远处丘山群峰更加苍翠,近看大渡河面白浪滔天,烟波浩淼,壮观非常,平原地带则碧绿如洗安静如画,好一个可爱美丽的世界。

罗阳问了情况,才知道,今天已经是到达大渡河的第四天,清历同治二年三月三十日,合公元1863年5月17日的上午。看看太阳的高度,确认下东西方位,该是上午九点钟。

“兄弟们,大营里怎么不见人啊?”

“都渡河去了!”

“渡河?”罗阳恍然大悟,立刻要去,四个兄弟劝止不了,只有跟随,泥浆道路被炽烈的阳光烘烤,坚硬无比,只有坑坑洼洼里的积水飞溅,更壮声势,不多时,就到了河岸渡口附近。

数千名太平军就在渡口附近整队待命,一个个脸色凝重,后旗队的主将曾仕和也带着警卫亲兵在督战,甚至,就连翼王石达开的亮黄王旗也在!

一到近前,罗阳简直呆了。

今天的大渡河,不仅没有落水,反而水势更加惊人,比起

两天前的是面,陡然上涨了不止四五丈!在深邃的河谷里,原来的河岸滩涂,现在都变成了浩浩荡荡的水面,按照常理,河水大涨,河面宽敞,应该减缓了水势才对,可是,在大渡河这儿,根本相反,水量大增,水势也增,只见河谷里洪水匆匆,飞也迅速,被陡峭的河谷岩壁激发约束,速度更加惊人,但见排山倒海,白浪翻滚,夺人心魂!

太平军正在渡河!

数十艘竹木船筏,就停泊在河边的积水面儿,一群群的太平军战士,正在等待着机会,有桨手,有枪手,有刀牌手,还有指挥的小队长和令旗,每三筏一组,那筏也相当巨大,可以承载二十余名士兵。

“渡河!”一声炮响,震撼了大河西南岸,沸腾的硝烟缭绕着,弹丸尖利地呼啸着,砸向了对岸!

一看对岸,罗阳发现,糟糕!清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