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虎痴丧胆
作者:陷阵都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046

曹cāo在狂逃,颜良在穷追。

颜良很清楚,曹cāo这件奇货有多么的重要。

倘若能活捉曹cāo,整个曹统区的雍凉并三州,再加上半个司州,就将土崩瓦解。

颜良便可挟裹着曹cāo,趁胜夺取汉中,兵出秦岭,一鼓所气扫荡雍凉。

那个时候,据有半壁江山,再加上关陇帝王之土,纵使刘备据有整个关东诸州,也将无法与自己抗衡。

雄心壮志的催动下,颜良纵马狂奔,穷追不舍。

惶恐中的数千曹军,为颜军将士如蝼蚁般辗杀,曹cāo身边的士卒是越战越少,未几多时,已只余下了七八百人而已。

正当这危急关头,忽见后方尘土大作,一彪兵马急奔而来,正是许褚率领的七千虎卫军团追到。..

心念曹cāo安危的许褚,自接到撤退的命令后,就率军一路狂奔,如今终于在曹cāo危难的关头,及时的赶到。

许褚军的到来,有效的迟滞了颜军的追击,给危急关头中的曹cāo得以喘息之机,惊魂未定的曹cāo急是趁机纵马狂逃。

曹cāo的亲军毕竟乃关陇jīng锐之士,这些久经沙场的战士,即使是在兵败关头,也保持着高度的军纪,临乱不溃。

此军一至,颜良就知道,自己活捉曹cāo的计划恐怕要泡汤。

大怒之下的颜良,遂是将所有的怒火,都迁至了许褚这一支兵马的身上,转面挥军向南。大杀起来。

那滴血的青龙宝刀,左右开弓,狂澜怒涛般的招式。如长河般绵绵不绝。

如影的刀锋之下,数不清的人头,如切菜砍瓜一般被斩碎。

乱军中的颜良,威如神将一般,势不可挡。

正大杀四方,威不可挡的颜良,忽于乱军之中。瞧见许褚正向这边杀来。

许褚当然不是冲着颜良来的,撤退此至,他只是想掩护曹cāo安全撤走。自己再且战且退,杀出乱军。

但许褚却没想到,颜良会亲率一军来追杀曹cāo,正打算抽身而去的他。反而与颜良掩个正着。

宿敌再度交手。前番南阳一役失利的场面,猛然间就浮现在了许褚的脑海。

自典韦战死后,武艺一向被奉为军中第一的许褚,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次,面对颜良落荒而逃的耻辱。

许褚一直都深信,颜良的武艺绝对不如自己,那一次的失利,全是因为自家大军兵败。大势已去之下,不得不撤退。

心怀恨意的许褚。一直心念着有朝一rì,能再与颜良一战,亲手斩下颜良的人头,以证明自己乃曹营武艺第一的声名。

但许褚没想到的是,自己与颜良的第二次碰面,竟又戏剧xìng的碰上了自家兵败。

许褚很清楚,倘若强行与颜良再战,面对着这般败势,除非自己能几合之内拿下颜良,否则又要重蹈前覆败逃的窘相。

但即使许褚对自己的武艺极是自恃,但他也知道,以颜良超凡的武艺,没有几百,甚至上千招的交手,自己根本拿下对方。

念及于此,尚未交手,许褚心中已怯。

眼见颜良挡路,许褚暗暗一咬牙,索xìng也不与颜良交手,只避开颜良,绕行北撤。

大名鼎鼎的许褚,如今撞见颜良,竟然也要绕道走,颜良的威名,今已是达到了顶峰。

许褚想走,颜良可没那么容易让溜,眼见许褚从侧向落荒而走,颜良纵马舞刀,斜刺里直奔而去。

一人一骑,如风而至。

巍逼而至的颜良,手中青龙刀挟着厉厉风声,转过一百八十度的回旋,如车轮般横斩而来。

许褚情知无法回避,只得咬紧牙关,奋发威势倾力相挡。

飞星四shè,流火乱溅。

星火照亮的,是许褚那张吃惊的脸。

当年一战,许褚已觉颜良刀法之刚烈,极不同寻常,今rì再度交手,许褚则惊诧的发现,数年未见,颜良的刀法竟已jīng进许多。

未及多想时,颜良一声沉喝,第二刀已斜斩而至。

高手交锋,容不得一点分神,许褚尽管处于兵败之势,却也不敢再分心,只集中全力应战。

但见两骑并马飞奔,马上那二人猿臂翻飞,各舞战刀,层层叠叠的刀影,将二人包裹其中,只见刀影而不见人面。

狂奔中的两骑,便如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但凡接近两丈范围的双方士卒,无不被那锐不可挡的刀锋,绞杀成肉泥。

这一场交锋,颜良可谓是从一开始就占据了上风,正大雄浑的刀法从容施展,将许褚逼得只招架之力。

然同为绝顶武将,想要一招半式分出胜负,又谈何容易。

前番的交手中颜良就看出,许褚此人的防御能力,远胜于其攻击的能力。

这也是在演义中,许褚为何能与吕布战二十合,,能与马超交战五十合不分胜负,却又连一个徐晃都久战不下的原因。

今颜良虽在气势上,刀式上占尽了上风,但许褚凭着他那刚蛮的防御力,竟也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让颜良一时片刻间,找不出其中破绽。

两骑一路拼杀,辗出长长的血路,穿越了乱军之丛,不知不觉中,已战了三百余回合。

眼见前方已无士卒阻拦,本就战意不强的许褚,瞅得空隙,拨马跳出战团便望北而逃。

颜良纵马于后,紧追不舍。

许褚眼见颜良穷追,心念一动,于马上将战刀挂住,悄悄从随身的皮囊中摸出一枚石弹,猿臂一抖,反身向颜良疾shè而出。

颜良知许褚有一手飞手发石的暗器绝技,追击之际已有所防备,眼见许褚手臂一抖,便知他要暗施偷袭。

果然,但见眼前寒光一闪,一物已破风袭来。

早有准备的颜良,手中的青龙刀,迎着那袭来的石子,顺势荡将出去。

只听“铛”的一声锐响,那石子应声被弹落,而颜良出刀的力道拿捏得极准,那弹回的石子,竟是反向许褚弹shè而去。

许褚万没想到,自己一手飞石的绝技,竟然也能给颜良轻易破解,眼见石子反shè而来,惊异的许褚也顾不得许多,急是侧身一躲。

石子擦身而过,虽是没有击中许褚,但却击中了他战马的马头。

那战马吃疼,嘶鸣一声,受惊之下四蹄发力,疯了似的狂奔起来。

如此一来,许褚这一击虽不成,但这吃痛的战马,发狂奔行走来,却载着他渐渐拉开了和颜良的距离。

眼见许褚越逃越远,颜良知道无法再追上,遂是勒住了战马。

“好你个虎痴,今rì算你走运,且宰下你的人头,他rì孤再亲手取之。”冷哼一声,颜良拨马转身,折返向混乱的战场,继续他未尽的杀戮。

当这边几万号曹军,被颜良肆意的宰杀时,前方处,曹cāo和一众谋士们,正在八百多亲军的护送上,一路向着阳平关落荒而逃。

弃袍割须的曹cāo,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再不敢稍有停留,从清晨一直逃到午后,不敢稍有停留。

穿过那道狭窄的河谷,刘晔从后追了上来,叫道:“丞相,前方再有二十里就是阳平关,颜军没有再追上来,丞相可以停下稍歇片刻。”

听闻阳平关就在不远,曹cāo这才松了口气,赶在胯下战马累死前,总算是停下了脚步。

惊魂甫定的曹cāo,和众人一样,都已是累得汗流满身,口渴难耐,几百号狼狈之众,扑到河滩边上,便是大口大口的灌起了水。

一肚子凉水进肚,曹cāo的jīng神渐渐平静许多,看着此间的地势,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都呆了,个个莫名其妙的看向曹cāo,心道如今损兵折将,好容易死里逃生至此,实不知曹cāo有什么理由笑得出口。

“丞相为何发笑?”刘晔不解道。

曹cāo指着前方,冷笑道:“本相笑只笑那颜良不知兵法。”

刘晔一愣,苦着脸道:“颜良用调虎离山之计,将我军杀至大败,如何能不知兵法。”

“调虎离山只是小计,若本相用兵,必会事先另遣一军,走yīn平与阳平关间的道路,抢先伏兵于此,只等本相撤退至此,再突然杀出,试想一下,若是这般本相还能逃出升天吗,哈哈”

众谋士们明白了,曹cāo这是故意贬低颜良,以提振士卒们的士气。

心明清楚的谋士们,也只能顺着曹cāo的意思,讥讽颜良不知兵法。

正当曹cāo哈哈大笑之际,蓦听得山前一声炮响,喊杀之声大作,忽有一军从河畔林中杀出,挡住了曹cāo的去路。

那突然杀出的一军,打着颜军的旗号,有数千之多,军前一员年轻小将,手中银枪一指,高声喝道:“曹贼,小爷邓艾在此,还不伏首请降。”

这一刻,七八百的曹军统统都震呆了,心中皆是暗怪他们的曹丞相是个乌鸦嘴。

曹cāo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万没有料到,颜良竟果真事先伏有一军在此。

如今麾下兵马是人困马乏,士气低落,更无一员武将在身边,对面的颜军却有数千之众,如虎狼一般斗志昂扬。

后有追兵,前有强敌封路,曹cāo已是无路可逃。

惊恐之下,曹cāo仰天大叫:“莫非天要亡我曹cāo,让我命绝于此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