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皇上赐婚
作者:琳澜亭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360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刘氏一脸灰败的回到赵府。无弹出广告小说

才要进自己院门,就看到赵言扬搭着袖子遮住脸面鬼头鬼脑的要出去,刘氏顿时怒上心头,一把揪住儿子的领子,恨声不已:“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在自家院子里走还像见不得人似的,哪有半点赵家少爷的样子?”

仔细一闻,却是迎面而来一股酒气,不由一愣。府里哪个敢给他酒喝,他究竟是要出门还是刚想进来,想着更是怒气冲天:“你给我老实交代,去哪里喝酒了?你今天不是在学馆吗?你看见我躲什么?”

“娘,快放手,放手啊,疼!别这样娘,您得注意自个儿赵夫人的形象!”

若是往日儿子怎么一说,刘氏多半啐他一口便饶了他。

可是今天这话恰恰又戳在她心窝子里。今天进宫可谓是里子面子丢了个干干净净,刘氏越想越不觉苦从中来,再也顾不得什么,指着言扬鼻子就大骂:“你这个不省心的,我花了大笔银子让你帮着表舅行商敛财,好不容易才搭上线。你读书不成器,考了两年都不见你拿个童生回来。如今你拿着我的钱,去哪里鬼混了?你给我说!你个……”

言扬大惊失色,连忙捂住娘的嘴,往四周看了一下,连拉带拽的把刘氏拖进了倚柳居东房。

倚柳居外,一角裙摆在假山后倏地一闪便不见了。

进了屋里,刘氏犹自掩面啼哭不止,伤心欲绝,只觉这十几年来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赵府和何府突然联姻,哪有这么简单?否则自己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半点提防都不曾有。

定是那老太婆暗地里使的阴招!怪不得这些天让自己奉汤倒水,对自己和颜悦色,原来早就不怀好意,定下了毒计!

赵容诚这个呆子,负心人!枉费自己平日对他掏心掏肺,容着那两个小贱货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转悠,还不是为了在男人心中留下贤良淑德的形象。不过是想名正言顺的成为主母,便容不下她了?自己努力搭上成王,也是想给自己和赵府留条后路,一味跟着皇帝走哪能比得上左右逢源?

转而觉得自己的命比黄连还苦,便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赵言扬早让下人们都退了下去,尚不放心,叫魏嬷嬷去外面转一圈,玫紫则守住房门。

看着自己老娘一脸崩溃的样子,也是头疼不已。

今日本来王公子等人请他湖畔饮酒,如此风雅之事岂能缺席?便寻个理由跟厉先生告了假。一群人在画舫上胡天酒地,正是热闹,几个少年便趁着酒兴要去留春坊见识见识。

他本来也想去,可猛然想起这些天厉先生有意无意的在他们跟前提起早早房事对身体不好,便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知厉先生可是看出来了什么。这才悬崖勒马,本来还自己得意来着,才进门却见娘亲一脸怒气冲冲正找着出气筒。自己又不傻,当然跑还来不及。哪知娘亲眼睛那么毒,鼻子又这么尖,今日真是晦气得很。

好不容易等刘氏哭声渐止,稍稍冷静一些,便递了杯茶给刘氏。

刘氏用绢帕抹了抹脸,喝了整整一杯冷茶,这才慢慢将今日遭遇说了出来。

赵言扬听完一扬眉:“我说娘你火气怎么这么大呢?太后也没说错,清妍这等身份就是嫁到了成王府,没娘家撑腰,还不是受人欺负的份。您也忒心急了,侧妃的话能信?哎呦,您别打我,如今我和世子好着呢。你儿子我虽不是读书的料,却是经商的人才。今日可不是别人奉承着我这个成王府新贵,请我去喝酒吗?”

“你说的都是真的?”刘氏一抹眼泪,瞪眼问他。

“可不是真的。不信我发誓来着。”言扬说着便一捞衣袍要跪下。

“行了,别耍猴儿。”刘氏破涕为笑,一脸欣慰的看着他,“我后半辈子可都靠你了,老底都已经交了出来,你可千万别辜负了我。”

言扬听得一身鸡皮疙瘩,连声道:“自然,自然。”眼神不由溜到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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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思云居这边,水兰匆匆报与清澜,倚柳居里的一个小丫头听到了些了不得的事情。小姐的这些钱可真没白使,平日说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便是如此吧。

清澜听了思忖了半响,便在水兰耳边轻声吩咐了一番。

水兰一脸为难,无语的瞅着小姐,怎么小姐如今越发的会使唤人了?

待退下,水兰便招来了向董氏借来的守门户的两个婢女,交代她们一人还是护着小姐,选一个出去跟着二少爷。不管是自己跟着也好,雇人也好,买通他身边小厮也好,总之要打探出来他最近在做些什么,跟什么人来往密切,情况越详细越好。

两婢女意外的对视一眼,便依言去商量对策了。看来竟是毫不为难。

水兰见状越发佩服小姐。

三日后,一个年长些的婢女就称有讯息来报。

清澜挥退身边丫鬟,留了水兰一人,安静的听了半响,便命水兰打赏,交代那婢女无须再跟着二少爷了。

想不到刘氏竟然有实力拿出大笔钱财供言扬跟随成王世子经商,说是学些经验,还不是借着名义靠上成王府,那钱财至少有大半都流入了世子手里。

刘氏这是想干什么,如今已经拿出了两万两,她手里还剩多少,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听说言扬亏了不少,还瞒着刘氏。刚经手没人领着不亏才怪,刘氏居然也信儿子的话?看来刘氏最近心乱了,动作太大,都有些首尾不能兼顾了。

或许这是大哥的一个机会。

沉吟良久,清澜定下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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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赵言琦与父亲在书房密谈了两个时辰。

出了书房,赵言琦离去后,赵容诚便径直去了福馨堂。

“琦儿如今跟着厉先生,越发的有见地起来。今日一席话,不由令我对他刮目相看。”赵容诚对着祖母,犹自赞叹不已。

老夫人笑吟吟的上完一炷香,净手后坐在梨木椅上:“说说看,今日琦儿跟你说什么了,也让老婆子我见识见识。”

“母亲。”赵容诚有些不自然,“我不是有意冷淡琦儿,只是心里有结,一看到他们便不由想起云柔。”

“你呀。该怎么说你好,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拗不过来,还偏不信我。算了,说说看琦儿到底说什么了?”老夫人不由叹了口气。

“琦儿最近与言扬出门发现他手面阔绰,一路上三教九流竟都有相识之人,担心弟弟误交匪类,便随后又出门跟着打听了一下。却知言扬最近有了一大笔钱,并且在跟成王世子一起做生意,似乎还亏了不少。”

“什么,有这回事?”老夫人惊道。

赵容诚点点头:“琦儿担心钱的来路不明,怕是地下钱庄放的印子钱。就想法子拿到了张钱票一查之下,却发现都是刘氏名下。刘氏开的是大户票头,那至少得有五万两现银才行。他担心刘氏和言扬靠上成王世子,会令皇上认为赵府已经站在成王一方。厉先生曾说时局不稳,怕有动荡。唯恐赵府站错了队,言琦便急急来与我商量。”

顿了顿,赵容诚又道:“我却疑惑刘氏如何会有这么一大笔钱。当年她的娘家也并不富裕,如今却成了上等富户,府里这些年利钱渐长,收益却越来越少。似乎赵府铺子的掌柜也不曾来说亏损甚巨啊?”

老夫人略有深意的看他一眼:“我还以为你整日忙于朝政,不知何时才能注意这些事呢?”

“母亲,我……”赵容诚有些羞愧,“我只道她将赵府打理的甚好。虽能力不足却也竭尽全力。”

“她能力不足?”老夫人想到前事,“她就是太有能耐了,才让你神魂颠倒,置一家子人于不顾!”

“母亲您这是什么意思?”赵容诚闻言大惊。

老夫人却不欲再往下说。

自己儿子虽清正得很,可也是一身呆气。没有证据他是不会尽信的。

好在来日方长,等何氏进了门,自会慢慢收拾刘姨娘。

清澜也是个聪慧伶俐的,言琦的性子随了他父亲,此次突然发作身后必然有他妹妹的影子。男人哪懂内宅的手段?

想起这些便又定下心来。

有些事情还得早点定下了,免得日长梦多。

等赵容诚离开后,老夫人便命于妈妈备了轿子,换上诰命服递牌子进了宫。

待老夫人回来,与她同行的还有皇上的一道圣旨。

摆开香案,赵府众人跪下,领头公公便展开明黄色五爪龙纹绢帛,声音尖细:

“闻何氏长女澄碧幼承庭训,恭谨淑良,孝悌温厚,朕心甚悦,特赐‘诚孝’,赐婚配与吏部尚书赵致远为续弦,封二品诰命,以结百年之好。钦此。”

众人接旨,老夫人喜笑颜开,命赵容诚陪公公到侧厅用茶。

顾不得刘氏脸色难看,董氏安排着张灯结彩,让张妈妈即刻去寻了官媒来。府里一应下人尽皆有赏,眼色活泛点儿的还得了二两银子。一时之间赵府上下喜气洋洋。

清妍冷哼一声,扶着有些虚脱的刘氏便离开。

走过清澜时,她不由挑拨道:“恭喜姐姐,终于有了新母亲了。”

清澜微微让开,浅笑弯弯:“妹妹说错了,是我们都有了新母亲了。”

刘氏脸色更显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