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婧怡联姻(求订求粉红)
作者:琳澜亭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272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赵言琦闻言大吃一惊,便不由看了自己妹妹一眼,颇有些不满道:“祈兄何出此言?此书乃是这一年多来在我朝备受赞誉的佳作。无弹出广告小说 ”

祈峻深目微敛,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修长手指轻轻敲着石桌,并无半分尴尬,畅笑道:“言琦兄为人坦荡,是为君子。我自然直言不讳,若换了他人,我自不会如此。”

看着赵言琦神色渐缓,又道:“此书的确不失为一部佳作。立意新奇,词句精辟含有深意,确有可取之处。只是……”莫名地看了清澜一眼。

清澜已经收敛了些许不满,脸色依然有些泛红,展颜一笑如嫣花绽放,不由令人呼吸一滞。清澜道:“祈王爷但说无妨。清澜也颇为好奇呢。”

祈峻深深看着她,缓缓道出:“此书中词句有些是少年言志,有些是老者喟叹世事,却也有言语绮丽的闺阁之语,甚至有百战将军的经验感慨。祈某深觉奇怪,自然就想到著书之人怕是拾了众人牙慧,编纂而成,想是并无一丝一毫自己之言,便有些为著书之人惋惜。”

见两人听得入神,继续道:“另外,此书满纸感慨,却没有多少建树,既不像史书可令人明心慧目,也不像地理人文令人大开眼界,更不是可用于水利农工的实用书册。其中观点莫衷一是,刚读之时总有合情合心之语,多读后却觉情理混乱,令人不解编者初衷。”顿了顿,终道。“不过此书言语精辟,确是值得收藏。”算是对的肯定了。

清澜闻言沉思良久,倒也觉得他所言并无半分错处。句句都指出了名言录的不足之处,见解十分中肯。虽心里还是有些不服赌气。还是诚心说道:“祈王爷果然高见,清澜受教了。”

祈峻总觉似自己言语有些不妥,冲撞了佳人。却不知原因,闻言便也道:“不敢。其实我本身还是颇为欣赏此书的。只是爱之深,责之切。自然希望著书之人再有佳作。还请小姐不要误会才好。”

清澜暗道,总还说了一句令人稍稍解气的话。

赵言琦见两人一唱一和,倒也谈得颇为投机。小妹被人指了错处倒也不着恼,便暗叹妹妹果然胸襟广阔堪比男子,却不想清澜早自腹诽多时。

两个男子接着便谈论起天南地北风土人情。避过朝政只谈民生,两人都是见解不凡之人,非寻常男子可比。清澜在一旁却也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插上几句。两人都不介意有女子插言,却被清澜的言谈渐渐吸引。竟觉颇有启发,且建议确有可行之处。谈到酣处,三人皆忘了时辰,直到赵容诚办完公务回来,听闻祈王爷尚在此处,便派人来请留下用晚膳,三人才惊觉天色已晚。

祈峻抱拳笑道:“不想此次来访,竟然觅得两位知己,却是祈某大幸。祈某晚上尚有公务。就不在府上叨扰了,烦请祈兄替我向赵老说明。至于你我相交甚笃,不是旁人,就无须相送了。”说着又冲着清澜稍一点头,告辞离去。

两兄妹目送他愈行愈远,背影高大壮硕却与金国男子不同。行走如风一派军姿,给人一种可靠可信之感。

赵言琦转过头却见清澜犹自出神,便笑道:“北峥风气与金国不同,倒是对女子放开得多。妹妹若是在北峥,说不定能一展长才,有一番作为。”

清澜看着祈峻却联想到了北峥皇帝,不知他是个怎么的男子,可配得上婧怡?便向兄长询问。

赵言琦回想一下,方道:“我听上次回访使者无意间说起,好像那新皇不像北峥男儿,倒似金国男子一般身形高瘦,面容俊秀斯文,不尚习武,整日里痴迷文墨,喜爱风雅之物,对金国儒学倒是颇为向往,多与文人吟诗弄月。”

这倒与婧怡有共通之处,都是爱书之人。既是文人作态,那应该会欣赏怜爱婧怡吧。

第二日,清澜便依言去信王府看望婧怡。

婧怡神情已经冷静下来,却不再轻松带笑。这让清澜不由心头一紧。

果然听婧怡道:“如今这婚事已经大致定了下来。只待皇上招待北峥使臣时,便会公布于天下。”神色有些哀婉却不失坚强。

清澜走到她身边,抽走她手里的笔,显得担忧之极:“我们同为姐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愿相告?”

婧怡眼中便闪出了泪光,衬着俏脸愈发楚楚动人。

随着婧怡的诉说,清澜方才渐渐明白,未想这段尘封的往事竟是被自己和师傅无意中揭开。

信王妃之父名祈商,乃是北峥太皇太后族弟之子,其父施正允时任内阁首辅,尚了太祖的长公主。却在先皇登基与众皇兄皇弟争斗时受牵累,太皇太后病故,家中以贪渎罪名被抄。当时家中上百人口无一幸免,只有长公主和两子幸存。

长公主忧伤过度,不久也撒手人寰,留下两子,长子随了父姓,无人愿保,很快便失了踪。幼子便是这祈商,其名字却是已故太祖皇上所赐,也因此被当时陈太妃收留。

后来先皇厮杀近十年才终于如愿登基,却是杀性太大,众兄弟病的病,死的死,仅留下一个自幼交好的皇弟,便是祈峻的父亲。

北峥皇帝穷兵黩武,性喜开疆拓土,奈何时运不济,北峥历经政变动乱元气大伤,而当时金国鼎盛,海琼一统,西秦又兵势强盛与之不相上下,贸然开战反而会给其他两国可趁之机。因此便始终郁郁,最终年老病弱而终。却苦无后嗣,便只得从皇弟子嗣中过继了一个守成之人。临终前终于想起亲生母亲和舅舅为自己登基所付出的代价,便嘱托太子务必寻到施家后人,好生慰藉。

此时,祈商长大成人给陈太妃送了终,早已悄悄离开北峥到了金国,在此地科考入仕,成婚生女。虽然后来被清澜误打误撞替师傅寻得了故人。白老也在先帝临终时将祈商的下落告知,北峥派人找到祈商时,他却宁做田舍翁,再不愿回到那片伤心之地,只将来使指给了自己独生女儿,也就是婧怡的母亲。

说到这里,婧怡神色一滞,有些犹豫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清澜如听故事一般早听得云里雾里,虽然好奇,却道:“若是你为难,或是觉得不妥,那便不要再往下说了。”

婧怡却摇摇头:“母妃早知你要来,吩咐过我但说无妨。我只是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清澜苦笑,何止你不明白,信王妃是目前为止最令自己钦佩也最费解之人了。这等秘事也愿意相告,想着自己所欠人情日多,以后还不知要付出什么代价。

婧怡终是坐了下来,看着摆在窗棂处的迎春花,似是在遥想当年往事。

静默了良久,方言道:“当时东窗事发,外祖父的真实身份被人揭发,他不愿给亲友招祸,便因此而辞官隐退。只是当时有些心怀叵测之人便蠢蠢欲动,恰好北峥先帝四处征伐弄得民不聊生,多有暴乱,政局不稳只靠武力强行镇压。便有人提出让祈商写信昭告天下,控诉自己舅舅无君无父,名不正言不顺,乃乱臣贼子云云,甚至假造了北峥太上皇的遗诏。唆使有心人竖起反旗,使北峥大乱,金国正好乘虚而入。”

清澜闻言大吃一惊。真若如此,确实是个好机会。本朝先皇未必无此打算。

婧怡咬了咬唇继续道:“当时形势纷乱,家外面时常有陌生人监视着。外祖父整日里十分忧虑。母妃当时正值花龄,长得十分貌美,也知事态严重,自己和母亲以及外祖家人都会成为威胁父亲的筹码。”想着自己母妃年轻的模样,又一脸憧憬,“不知怎的,母妃与当时四皇子是旧识,也就是我现在的父王。不知说了些什么,说动父王自愿迎她入门,并在先皇面前作保,保护其家人。这才暂时解了围。只是母亲当时身份低些,入门时只是个侧妃。后来母妃坐上正位后,便再也无人敢打这主意了。”

清澜闻言轻轻皱眉,哪会有这么简单?说的跟才子佳人相会似的。想想信王妃的确厉害,那般年纪便不知将何事做了筹码,让信王心甘情愿的保她。信王又不知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说服先皇打消了这个主意。当时比开疆拓土更重要的,是什么呢?想起先皇病逝的日子,清澜掰着指头算了一下,心中暗想,那便只有太子登基这件事了。只是,信王妃能做什么?信王难道当时便已坚定地站在太子一边了?

想着不觉都有些头疼。却被婧怡推了一把,她微微浅笑:“我母妃当年可是京城里第一美女兼才女呢。你不觉得她的眸色看起来很是特别吗?可惜我和哥哥都没有。母妃说血缘近的北峥皇室都有这种眸色。而我恰好没有,所以才能被选去联姻呢。当然也有那新皇的意思。母妃也说保的了家人一次,却难保一世。我和大哥不同,我终是要嫁人的,与其让我今后被夫家嫌弃自己是个夷女,不如远嫁回北峥。听说我们在那边除了皇家似乎还有别的亲人在。”

清澜看着婧怡一番诉说后又豁达起来,不由为她高兴。想着她要远嫁,却是跟自己有扯不清的关系,便愧道:“终是我请王妃帮忙,才让师傅发现了你们,也累你要远嫁北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