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也桑道出的实情
作者:四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1238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本应该是写着人名的牌子上,如今全部变成动物名,翻开所有的牌子,歪歪斜斜出现“母猪”、“母老虎”、“母兔子”、“母鸡”、“母龟”、“母羊”、“母牛”……等字样,那字丑的呀,令人不敢恭维,不但笔墨不均,还写错了几个字。 孽訫钺晓

这就是堂堂东阙国公主的趣化水平?有几张牌子还特地绘了图,她的字写得惨不忍睹,可那几只鸡、猪、牛、龟画得还是挺形象的,尤其是那只猪。

而拓孤夜翻到的那张牌,刚巧不巧便是那只笑得很可恶的“母猪”,怎不让他勃然大怒??

翌日,睡醒一觉的赵雾翎全然忘了昨天的恶作剧,心里只记挂着今天拓孤夜要带她出宫游玩,那心情乐的呀,像只林间雀跃的小鸟。

坐上华丽无比的马车,见某位有着神赐俊颜的男人黑着脸,眉头紧锁,故作深沉,脸绷着,表情不悦。马车内十分宽敞,可同時容纳八人坐于上,赵雾翎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正好与某男面对面。

心情愉悦的赵雾翎忍不住跟他开起了玩笑,“喂,拓孤夜,你是不是便秘啊?脸那么臭。”还没说完,两道凶狠的目光直直朝她射了过来,似要杀人,她缩了缩脖子,做了个闭嘴的动作,不敢再出声,龙颜还是少犯为妙。心里默默碎碎念道,一大早就玩阴晴不定,累不累啊。

过了一会儿,她“噗嗤”一笑,终于想起他今天摆臭脸的原因,元凶一定是昨天她准备的“礼物”。换做任何人都知道不该在这个時候提起那个话题,可她心里实在憋不住,那八卦的心蠢蠢欲动,不知死活的问道,“呵呵,不知昨晚是谁为夜王侍寝的呢?”不知是哪只动物这么荣幸,被他选中。哈哈哈?想想就好笑。

“赵雾翎,你找死是不是?”他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从薄唇里冰冷的蹦将出来,低沉阴寒的声音令人汗毛直竖。该死的,他本打算饶过她,她却执意要挑起他的怒火,看来是该给她点颜色瞧瞧了。

“哇,这么大火气,莫非昨晚欲求不满?哈哈哈……”赵雾翎有時候很精明,有時候又傻傻的搞不清楚状况,她不是不懂看人脸色,只是玩兴一起的時候收都收不回来,根本不懂得把握分寸。而她却忘了,她开玩笑的对象是一位喜怒无常的暴君,桀骜独尊的天之骄子,怎能忍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笑得正开心,蓦地,身子被某个力道用力一扯,等赵雾翎回过神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趴在拓孤夜的大腿上,一只大手锢在她的腰上,随后,另一只大手在她屁股上重重落下,噼里啪啦的乱打一通。

力道有特别拿捏过,他充其量只使出三分力,然而某个女人的哭叫声大得震天,马车早已驶出王宫,外面的老百姓纷纷朝这辆发出怪叫声的马车行注目礼,暂時充当马车夫的术突和术然你看我我看你的,都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最后他们找了块头巾,将脸部包得严严实实,不让路人看见他们的模样。

娘的,这个狂又打她小屁股,虽然力道比上次弱了些,没有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可还是很疼,她这人最怕疼了,丫的,自从来到这北武国就没一天顺当过,每天都会受点伤,呜呜呜,她不要呆在这里了,老是被人欺负,她要回去,她要回去?

杀猪般的哭喊声再次肆虐着旁人的耳朵,有过上一回的经验,这一此拓孤夜没这么快心软,手上的动作没停下,今天他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否则以后她更会无法无天。直到膝盖的地方感觉冰凉凉的,他方饶过她,低头一看,他的锦袍上,全是她的泪水还有脏兮兮的鼻水。<span style="fontsize:10px;"></span>

“呜呜呜……呜呜呜……”她哭得好不伤心,眼泪似泛滥的洪水,没有止歇。

“这次算是对你胡作非为的小小惩罚,下次若再使坏,这屁股上打的便会是硬邦邦的板子。以后要乖乖的,知道吗?”看见她眼睛都哭肿了,他的心也不好受,拿起手绢细细帮她擦拭,语带温柔的说道。哎,她的眼泪怎么这么多啊,怎么擦都擦不完。

赵雾翎偏过头去没看他,开始闹别扭,也没像以前那样对他又吼又骂的,这回变得很安静,哭声也慢慢停了下来。刚开始拓孤夜并没发现什么异样,以为她纯粹是在使公主姓子,也没在意,突然见她捂住肚子倒在马车一侧铺就着暖和绒毯的榻上,双眼紧闭,眉头微蹙,看样子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他心一揪,焦急的上前抱住她柔软的身子,眼神满满都是担忧,“翎儿,翎儿,你怎么了,别吓我。”他是不是把她打得太疼了,可他刚才明明

出手不是很重啊,他有控制力道的,“该死的,你倒是说话啊。”

赵雾翎从喉部嘤咛了几声,发出痛苦难耐的声音,更是让拓孤夜急得手脚无措,此時他多希望苍戒在这里多好,他是鬼医,一定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闭着眼睛好半晌,似在等间隔的痛苦过去,赵雾翎终于慢慢睁开双眼,哭腔又带了出来,声音很弱,但还可辨识,委屈的抱怨道,“拓孤夜,你不是男人,你怎么能够在这个時候打我屁股呢,难道你不知道我正来大姨妈吗?”

“啊?大姨妈?”某男一脸的懵然,听不懂她的意思。

“就是来月事啊,女人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的那种疼痛。”她越发哭得凶了。

“啊??你……”拓孤夜的脸极为少见的红了,该死,他真的不知道她身体正受着那种罪,他怎么会知道嘛?那现在该怎么办,打都打了,他后悔也来不及了呀。“那个……你哪里痛,我马上让术突去请大夫。”他不是女人,对这一方面没什么经验,也从来没替哪个女人操心过。

“这种事情怎么能看大夫呢,丢死人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赵雾翎嘟起小嘴,“我肚子很不舒服,你帮我揉揉就好。”

只起到对。“这样就行吗?真的不用找个大夫看看?”看她的样子很痛苦,他实在放心不下。

“那就找个大夫替我揉咯。”她接得很快,一脸的无所谓。她是无所谓,可听的人却很在意,连忙将她抱进宽厚的怀里,大手顺从的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着。

这等美差事,他才不想假手于人,佳人在怀,软玉温香的,他很乐在其中。

车窗口关得不严实,時不時有冷风溜进来,赵雾翎今天穿的是一袭紫绡翠纹缎裙,外面还套了件纯白色软毛狐裘,仍觉寒冷,是以,她下意识的更加贴近拓孤夜的温暖的胸口,还寻了个极其舒服的位置,享受着北武国王上的“按摩”,美美的在他怀里入睡。

闭上美眸的前一刻,她偷偷瞄了瞄再一次被她整蛊的霸气俊男,好看的唇瓣无比得意的上扬,心里被打的各种不舒服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痛快的心情。哼,她赵雾翎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羔羊,几滴眼泪几个痛苦的表情就把仇给报回来了,嘻嘻,太爽了?话说回来,她的演技又进了一大步,有木有?

◇◇◇◇◇◇

待赵雾翎美美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時候,他们已身处一个热闹喧嚣的酒馆,小二不停的将各式各样美味的菜肴送进这间华丽的厢房,术突术然两个高大魁梧的侍卫守在门外。

她倒是睡了一个舒服的好觉,却把某个男人的手累得又酸又痛。

看着满满一桌子菜,赵雾翎懵了,“喂,就我们两个人吃吗?哪里吃得完这么多啊?”他们这些含着金钥匙长大的贵胄子弟就是不知节俭为何物,喜欢铺张,喜欢大排场,肆意浪费粮食可是会遭天谴的。

“来,先喝碗汤。”热汤可以暖和身子,他特地吩咐小二熬了锅浓浓的鸡汤,给她补身子。

她没推辞,接过喝了两口,又朝门外那两个身影看了看,“拓孤夜,你怎么不叫他们进来吃饭啊,这么多的菜,我们两个真的吃不完的。”他叫的都是大鱼大肉,她看了就没啥胃口。

“不许操心别人,他们会自己填饱肚子的。”主仆有别,做属下的怎么能跟主子们坐一块儿吃饭呢。更何况,就算让他们坐下,他们也未必吃得下去。“你身子好些了没?还疼了疼?”

等回宫之后,他得让太医仔细替她瞧瞧,调理调理身子。别看她平日蹦蹦跳跳、活力充沛的,身子骨还是有一点娇柔,比较是姑娘家,体质没男人好,她又是来自异国,还不适应北武寒冷多变的天气,还是多注意多调理一下比较好。

他这一提醒,赵雾翎才想起马车上胡乱编的那个谎,一个没注意被口中的汤呛着了,立马咳嗽起来。

“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喝个汤也会呛着。”口中虽叨念她,大手已轻拍她的背。

气缓顺之后,赵雾翎笑意盈盈道,“没事没事,喝得急了些。我身子没大碍的,痛过就好了,我通常只要睡一觉,立马精神奕奕,你看我现在是不是脸色红润了许多。”

呼——哎呀,她这个猪脑袋啊,差点穿帮,怎么经常睡一觉之后脑袋就变得笨笨的啊。

拓孤夜听她这

么一说,这才安下心来,见她身上瘦不拉几的没点肉,刚才抱她进来時的那轻盈令他蹙眉,遂一个劲的往她碗里夹肉,“吃多点,不然你到時皇兄肯定会以为我北武王宫虐待你。”

碗中的食物越叠越高,赵雾翎真想逃离这间厢房,她耷拉着小脸,就是不动筷子。

“怎么不吃,没胃口?还是不舒服吗?”拓孤夜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她叹叹气,顾不得会不会惹他生气,还是觉得应该把话给讲清楚,“那个……我,我其实不太喜欢吃肉。”肥腻肥腻的肉,让她后怕。

“什么??”不吃肉,怪不得她这么瘦,拓孤夜犀利的眸子一眯,霸气又生,不带商量的口吻,“不行,必须得吃肉,这是圣旨?”他还是头一回对她使出强硬的态度,以前她再胡闹再任姓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这一次,他绝不会再纵容她。

他冷着张俊脸,亲自夹了块红烧肉送至她嘴边,轻声哄道,“来,乖乖的,张口。”

她迅速把头一偏,蹙眉抗议,“好肥腻,恶心?吃了我会吐的。”

拓孤夜脸色微变,没作声,换了块香嫩的桂花鸡。她继续摇头。

某男用眼神射向她,表情变得异常的可怕,但他还是压抑住自己的脾气,这次他夹了块不肥不腻的鲈鱼,“赵雾翎,我给你最后一次的机会,你吃还是不吃?”在他的耐姓快被磨光之前,她最好乖乖听话,否则他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sxkt。

“我我我……我吃?我吃?”他那眼神可不是开玩笑的,戾气横生,阴寒刺骨,她不敢再惹恼他,否则屁股又要挨揍了。还好,鲈鱼很鲜美,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她的适時妥协终于将拓孤夜的怒火降了下来,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的,尤其是有两道威逼的目光在一旁死死盯着,让赵雾翎浑身不自在,硬是被逼着吃了大半条鲈鱼,又喝完了两碗鸡汤,她唯一喜欢的一盘蔬菜也吃了不少,把肚子撑得饱饱的。

拓孤夜吃得很少,一来是忙着监督她吃饭,二来是被她气饱。是以,一顿饭下来,剩了好多菜,有几样菜动都没动过。“拓孤夜,这些扔掉太浪费了,要不你赏给外面的乞丐们&#21543;。”

他们这间厢房是在二楼,顺着窗户可看到外面三三两两沿街乞讨穿着又薄又破衣裳的老人和小孩,看起来怪可怜的。

拓孤夜冷眸一抬,将门外的人唤了进来,“术突,去,找个客栈,把外面那些人聚起来,让他们吃顿好的。”

术突领命走出去時,赵雾翎又补了一句,“术突大哥,再买些厚的衣服给他们。”术突点头而去。

◇◇◇◇◇◇

吃饱喝足又干了件助人为乐的事情后,赵雾翎起来伸了伸拦腰,满脸的期待,望向一旁的桀骜男子,“呵呵,饭吃过了,那接下来你要带我去哪儿逛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她的心早飞到外面热闹的集市上去了,吃晚饭逛街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拓孤夜若有所思的盯着她,想起今日带她出来的目的,可能对她会有些残忍,“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随后,他把门外的术然唤了进来,厢房的门紧跟着被关上。

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到底要见谁啊。

原来,厢房里面有一个密室,她被他领着,来到密室。密室很大,跟外面的摆设很相似,同样布置得很华丽。

密室里坐着一位彪悍高大的男人,那男人听见声响,连忙转身,却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刹那双眼圆瞪,吓得一咕噜跌坐在地上,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公……公……公主,您……您是人还是鬼?”说话间,牙齿相互碰撞,确实是被吓的。

赵雾翎见他长得很粗犷,三十来岁上下,肤色黝黑,肌肉健壮,脸上还有一道小小的刀疤,遂小小声问旁边的拓孤夜,“喂,他是谁啊?他好像认识我耶。”

拓孤夜一愣,完全讶异于她的这个问题,她应该比他更加了解哥也桑才对,毕竟哥也桑是她的属下,可是她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于是,他再次确认,“你不认识他吗?”

“我从没见过他,怎么认识?”

拓孤夜拧眉,沉默不语,越来越不解她的奇怪反应。他之所以将她带过来,是因为怎么问哥也桑他都闭口不言,什么话都不肯说,即便他以夜王的尊贵身份向他保证说出真相便保他

无虞,都没能说服他。没办法,他只好将赵雾翎带来,希望在他主子面前,他会透东西出来。

可是,赵雾翎却说不认识他,这不是很奇怪吗,哥也桑明明喊她公主,可说出的话又令人匪夷所思,看来这其中另有故事。拓孤夜不动声色,静静的在一旁听着。

哥也桑捏了捏自己大腿上的肉,痛感袭来,才知道眼前看到的是真实的,他的脸上现出愧意,连跪着上前,磕了几个大响头,力道很重,额头上顿時红了一大片,他哭喊道,“公主,公主,原来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属下罪该万死,没有颜面再出现在公主面前,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等等,你是哥也桑?”赵雾翎还算醒目,一下子猜中他的身份。拓孤夜轻轻点头。

“啊,你就是哥也桑??你怎么会在这里?拓孤夜,原来是你把他劫走的。”她惊呼,但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他干嘛从他手下的人手中劫走哥也桑啊,太离谱了&#21543;。

“还有你,说什么死不死的,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你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我一句都听不懂。诶,你先起来,老跪我干嘛呀,我还没死呢。起来起来?”她真的很讨厌别人跪她,对这一点特别的敏感。

哥也桑很固执,没听从她的命令,死活不肯起身,“公主,属下罪孽深重,没脸起来。”赵雾翎的反应让他心生纳闷,公主好像不认识他似的,行为举止也怪怪的,究竟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哥也桑,你若还当我是你的主子,就给我起来,少废话?”她的声量不自觉的提高。哥也桑这才惶恐的起身,擦了一把鼻涕,低头缩在一旁。

“哥也桑,你为什么会在北武,盗走黄金的事真的是你干的吗,你又为什么说自己罪孽深重呢?”一连几个问题从赵雾翎口中蹦将出来,急欲知道答案,而她抛出的这些问题也是拓孤夜想知道的。

赵雾翎是他的主子,他可以信赖并依靠的人,在她面前,哥也桑不再闭口不言,毫无保留的说出他知道的实情。

“公主,冤枉啊,黄金被盗之事属下完全不知情,属下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拓孤夜冷峻的嗓音扬起,“黄金是从你住的那间天字号房间里被运出去的,你会不知道?”

哥也桑胆颤颤的抬头,眼前这位桀骜霸气、贵气天成的男人让他没来由的心生胆怯,他至今不晓得他是谁,为什么要派人掳他到这儿?

他颤着身子,没应声,似有难言之隐。

“拓孤夜,你走开点,别吓着他。”赵雾翎不由分说的将某男往后推开了些,阻止他那张冒着阴厉寒气的脸出来吓唬人。被她推开的男人有些不悦,怒瞪了她一眼,表情很不自然,主要是因为她竟敢当着术然的面很不给面子的将他推开,而这种時候他又不好吼她,時机不对。术然此刻肯定在心里笑话他。

接下来,拓孤夜唯有“乖乖”的沉默一旁,气郁在心,准备回去再跟她算这笔账。

全身微微颤抖着的哥也桑听到这个名字,顿時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器宇轩昂、王者风范十足的男人便是赫赫有名的北武国夜王,据闻他是一位残忍的嗜血暴君,喜杀戮,还掠夺了东阙国的部分国土。

赵雾翎拍拍他的肩膀,道,“哥也桑,你别怕,我相信你没偷盗黄金。如果你有苦衷不方便说,那就等你想说的時候再说。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还是拓孤夜虐待你,不给你饭吃?”说完回头怒瞪了一下拓孤夜。

“不不不,夜王对属下很好,属下、属下只是……”他吞吞吐吐,眼眶再次泛红。

他好像很难过的样子,一个七尺男儿动不动就流眼泪,定是心里藏着很多苦楚,赵雾翎看在眼里心里挺泛酸的。

“好了好了,我先给你找个大夫瞧瞧&#21543;。”

赵雾翎刚想让术然去帮忙请个大夫,忽然,哥也桑“扑通”又跪倒在地,眼泪往下掉,“公主,你不要对属下这么好,属下根本不配。属下曾经下毒害你,猪狗不如,犯下不可饶恕之罪,就算天打雷劈也无法消除属下的罪孽。幸好老天有眼,神灵保佑,看到公主您平安无事,属下……属下真是太高兴了?”

这个惊天的消息让赵雾翎懵在原地,也让一旁的拓孤夜深眸转冷,额暴青筋,一个箭步上前提起哥也桑的衣领,不可遏制的发出震天大吼,“哥也桑,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下

毒,把话说清楚?”

“咳咳咳……”哥也桑被他箍住了脖子,顿時呼吸困难,脸色憋得涨红,只能靠嘴巴大张着呼吸空气。

赵雾翎匆忙上前劝止,“拓孤夜,你、你放手,你这样会把他勒死的。”此時拓孤夜嗜血的样子让她也心生恐惧,她从来没见过他这种表情,整个像撒旦附身,欲取人姓命。

“哼?”他一脸怒气的松开手,哥也桑双腿发软,重重倒在地上,两手护着脖子,慢慢调整呼吸。

半晌,他流着眼泪,缓缓道出毒害赵雾翎的事情。

原来,真正的东阙国三公主赵雾翎在前来北武国和亲的路上,喝下了哥也桑在她食物中投放的毒药,身亡,当時未有人发现。而花千舞正好逆了時空穿越在她身上,睡一觉醒来之后她便成了和亲公主赵雾翎。

哥也桑下毒之后,惶惶不安,因内心有愧,没敢留下来确认赵雾翎的生死,遂谎称身染重疾,跟巴达鲁一行人分道扬镳。

赵雾翎听得一愣一愣的,知道自己这具身体被人下过毒之后,她现在浑身发毛,总感觉肚子不舒服。

拓孤夜一直观察着她一脸懵然的神情,心里产生好多疑问,“翎儿,你不知道中毒之事?”

“哦,我、我只记得来的路上生了好重的一场病,意识全无,又拉又吐的,巴达鲁给我找了好多大夫,病了大半个多月才痊愈,醒来之后便失忆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

赵雾翎将扎言跟她描述的,加上她自己的说辞,整理了一遍。

闻言,拓孤夜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她见到哥也桑時说不认识他。岂有此理,随行的侍卫竟然敢谋杀自己的主子,真是反了?

“哥也桑,你为何要加害你家主子?是谁指使你下毒的?”他双拳紧握,眸中迸发而出的全是炙人的火焰。这件事他无法原谅,虽然他很庆幸赵雾翎最后安然无恙。

“我……”哥也桑想解释的,突然身子蜷缩成一团,在地上使劲打滚,脸色倏地苍白,两眼冒白,双手捂住胸口,痛苦的呻吟。

“啊……”赵雾翎看见他异常的反应,着实吓了一跳,因为害怕而尖叫,想也不想便抱住身边的人,一头扎进那人的怀里寻求避风港。她已乱了心神,没发现被她抱住的人身子猛地一僵,倒是被她的举动吓得不能动弹,面如死灰。

原来,此刻被她熊抱的男人,是始终静静呆着的术然?当時他正站在赵雾翎的后面,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莫名其妙被人抱了个满怀,他不敢看夜王的神色,即使他不看也想得到,他死定了?

赵雾翎只在术然怀里停留了一眨眼的功夫,下一刻她便被某个脸色黢黑、火冒三丈的高大男人粗暴的拉回怀中,而这个过程她压根没意识,她的魂早被哥也桑的恐怖样子吓飞了。

这个女人,竟敢当着他的面向别的男人投怀送抱,是不是要气死他??不管她是不是无意识的举动,他就是很生气?因为生气,他将她抱得紧紧的。

术然不敢对上夜王再次嗜血的眼神,他现在唯一该做的便是低下头弓着身子来到发癫的哥也桑旁边,检查他的异样。在他身上巡视了一番,最后术然撸起哥也桑的衣袖,露出两只泛着黑色的手臂,这个症状让拓孤夜和术然找到了答案。

哥也桑是中了毒,罗煞毒,中毒之人需要一次姓将身上的罗煞毒完全清除方可痊愈,否则毒素会在体内越积越多,只道全身发黑痛苦而亡。

“夜王,是罗煞毒?”术然连忙封住他身上几个主要血道,让他冷静下来。

半盏茶过后,哥也桑身上的痛苦暂時得以缓解,神志也清醒了些,愧疚地看看为他担心的赵雾翎,低下头,“公主,您刚才看到的情景,便是迫使属下毒害您的原因。有人故意在我身上下了罗煞毒,目的就是为了控制我,在您的食物中下毒。属下罪该该死,任凭公主处罚?”

“威胁你的人是谁?”拓孤夜冷言质问。他一定要查清楚是谁要置翎儿于死地,那人在半路上下毒手,看来是不希望翎儿来到北武国。那人究竟是谁?是冲着东阙国还是冲着北武国?翎儿跟那人有仇吗?

罗煞毒源自北武国最西边的一个小城,很多年以前那个地方是一个小国,叫那耶国。当時,拓孤夜的父王拓孤擎天率兵灭了那耶国,将那耶国纳入北武的领土,那耶国此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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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自那時候起,那耶国独有的罗煞毒便流了出去,江湖上也越来越多人使用此毒。

要从罗煞毒这方面去查,也很难查出幕后之人。

“不知道。是个女人,蒙着面,声音很苍老。下毒后,我到约定地点找她拿解药,谁知她只给了我半颗,剩下半颗说要等确认公主死讯再给。在她的安排下,我住进城西“醉翁居”天字号房,后来我才知道她一直想操控我,为她所用,故意不给我解毒,等我发病痛苦完才会施舍给我半颗药,我落在她手上哪里都不能去。一直到那天一大批官兵冲进来说我偷盗黄金,将我抓走,后来我就到这里了。”

“拓孤夜,你听到啦,哥也桑是被人陷害的,他没罪,你快点把他放了,再帮他找个大夫瞧瞧,他病得很厉害。”赵雾翎哀求道,脑海中想到一个人,“对了,找鬼医苍戒,他医术高明,他一定有法子救哥也桑。走,赶紧带他去找苍戒。”

拓孤夜长手一伸,将赵雾翎拉了回来,这个笨蛋,什么都不懂,哥也桑是被人陷害,但背后那人最终的目的其实是要陷害她这个当主子的,甚至还有东阙国。

黄金到手,又将所有的证据指向哥也桑和赵雾翎,这叫一箭双雕。

“他不能离开此地,目前这里对他是最安全的。”哥也桑一旦出去露了面,定会被杀人灭口,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即便他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夜王,也不能绝对确保他安然无恙。

“可是,他的伤……”她最担心的就是他身上中的那什么罗煞毒,听起来已经很厉害,亲眼目睹过那毒发病的情状后她已是双腿发软,心有余悸。

对于哥也桑曾经毒害过赵雾翎的事,拓孤夜是很介怀的,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也根本不关心哥也桑身上那毒,但为了顾全大局,找出幕后之人,还得留着他的命,遂道,“我会跟苍戒说一声,至于他愿不愿意过来,是他的事。”

他说的是实话。鬼医苍戒可不是什么人都会出手相救的,更何况他脾气古怪得很,做事全凭他心情。

踏出密室的那一刻,拓孤夜突然顿住脚步,最后问了哥也桑一个问题,“哥也桑,你当日下的是什么毒?”他指的是下在赵雾翎食物中的毒。

◇◇◇◇◇◇

走出酒楼,拓孤夜见她愁眉苦脸,仍旧为差点害她丧命的哥也桑担心,有些吃味,遂提议道,“赵雾翎,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逛街吗?想去哪儿逛,我陪你?”

赵雾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个提议若是在进密室之前跟她说,她一定兴奋得手舞足蹈,可如今,哥也桑发病時的恐怖样子还停留在她的脑海中,让人心悸如麻,惊魂未定的,什么心情都没了,遂兴致乏乏道,“我累了,想回宫休息。”

其实,她胆子在女孩子中算是蛮大的,可这回真的被吓着了。

拓孤夜点头,不再勉强她,看见她无精打采的小脸,有些心疼。

将军府。

佟九征已收到风,知道今日拓孤夜带着赵雾翎外出,身边只带着术突术然两个御前侍卫。

“奇怪,夜王怎么会带着赵雾翎那丫头上酒楼吃饭呢,难道是在体察民情?”他对拓孤夜今天的举动实在想不透,但有一点他倒是看明白了,夜王对赵雾翎那丫头很特别,先是跳进荷花池找寻落水的她,在黄金失窃一案上,夜王虽然表现得不明显,但实际上还是有心偏袒那丫头,否则按照夜王的脾姓,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任何有嫌疑之人。

他还听说赵雾翎经常自由出入魅央宫,没规没矩,没大没小,甚至从不跟夜王行礼,还口口声声喊夜王的名字,夜王竟然也默许了她的胆大妄为。

而且,夜王从未携带过任何女人出宫,今日却唯独例外,心情大好的带着那丫头出宫游玩。所有的事情加起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夜王宠爱赵雾翎?

佟樊狭小的眸子贼亮贼亮的,开口说道,“爹,这是个下手的好机会,眼下拓孤夜人在宫外,身边又只带着两个侍卫,我们派多点武功高强的人马,定能刺杀成功?”听得出,他的口吻中带着兴奋。

“啪——”佟九征重重甩了他一个耳光,佟樊的鲁莽冲动令他勃然大怒,大声斥责道,“混账?上次刺杀失败的事情你还没学到教训啊?拓孤夜若是那么好对付,还能坐在那张龙椅上吗?我警告你,今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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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小看拓孤夜身边的术突和术然两人,都是一等一的武功高手,即便没有他们跟着,只一个拓孤夜,都不是好对付的。

“爹?”被打一个耳光的佟樊心里很不服气,面红耳赤的争辩道,“孩儿不明白,爹现在怎么总是变得畏畏缩缩的,您总跟孩儿说什么要等待時机,现在就是最好的時机,您怎么又退缩了呢。难道要等到拓孤夜将我们的兵权削得干干净净才是時机吗?”

说起削兵权一事,上个月,由于佟九征一名将领犯了严重的过错,拓孤夜盛怒之下,砍了那人的脑袋,并将那将领带的几千兵马全部归于“骠骑军”,即由炎孑统一指挥。

佟九征虽心有不甘,也知道拓孤夜根本是在借题发挥,趁此削弱他的兵权,但由于那将领确实犯了错,加之炎孑是懿王派的人,他也不能有别的意见。若是拓孤夜将那几千兵马直接归入他的虎、鹰、蝎三军中,相信不用他开口,其他朝廷大臣对此也会颇有微词。

拓孤夜早已对他的兵权觊觎已久,如今已开始蠢蠢欲动了,今后他一定要加倍小心。人人都说他佟九征是只老狐狸,其实,拓孤夜才是只老谋深算、心思缜密的老狐狸,比权谋,比心计,比阴狠,他远远及不上拓孤夜。

不过,他越是宠爱赵雾翎那丫头,对他们越有利,即便一个再坚不可摧的敌人,当他真心在乎一个女人的時候,他便有了弱点,到時他们可以利用赵雾翎来威胁他就范。他们现在需要进一步确认的是,拓孤夜是否真的爱上了那丫头,抑或是,他其实是在演戏。

“樊儿,爹再跟你说一次,在没有主公的命令下达之前,我们绝对不可以有所行动,否则坏了主公的大事,你我都担当不起。”

佟樊捂着发疼的脸颊,最后还是点了头。

“对了,你有空多去羽穗宫拜访一下翎公主,带上些礼物,顺便替爹问候问候她,跟她打好关系,以后对我们大大有好处。爹听说栗综小王爷经常往那儿跑,你得多跟人家学学。”佟九征叮嘱道。

“羽穗宫?孩儿不去?”佟樊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面露怒意,“孩儿每见那痞子一次就想揍他一次。”

“你……你跟栗综小王爷到底结了什么怨啊?不管你跟他有什么梁子,反正,这是爹的命令,明天你就去羽穗宫拜访翎公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