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郑七返京师
作者:我想吃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876

( 请牢记 ) ( 请牢记 )池脩之确实是“初来乍到”,他是来搞建设的,不是来搞破坏的,看四姓家主的面子,也同意接见祁耒。无弹出广告小说 这个情面,这个接见,池脩之却是满心的啼笑皆非。怎么说呢,这所谓四姓的世家,只是一郡之内而已,说是“世家”,哪怕池氏已经衰落得只剩夫妇二人了,也觉得这个“世家”酸得倒牙。但是在这鄢郡里,他们还真是数得上名号,各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而祁耒,池脩之掐了他们祁家的命根子,现在就算见了,难道就能化干戈为玉帛了?明显的祁家上下就不是这样的人!

可还得见,为了共建鄢郡的美好未来嘛!祁家已经没什么能为了,池脩之只是要借祁氏当一块牌坊而已。

池脩之如果是啼笑皆非的话,祁耒就是悲愤交加。爹被气病了,妈被气得寻死觅活,坑爹的是池脩之他老婆还拿祁家全家威胁二老不准老,尼玛她还得逞了,现在老两口儿唯恐自己出个什么毛病被认为是故意作对,然后以此为借口打击祁氏。祁耒俩哥哥被池脩之参成了个白板,家里十几个侄子也不能幸免地受到了打击报复,如今只剩下一个侄子在蒋进贤的“庇护”下苟延残喘。

祁耒是放低了姿态过来的,王家家主是他表哥,先为他说了些好话,再引见他。祁耒一进门就很恭敬地长揖:“见过府君。”他的卖相还是不错的,四、不识,萧令先感叹两句典故,她们十次里有五次理解不了。

一下子就突出了徐少君了,帝后说话,她偶插一言,声音软软糯糯的,道理一条一条的,直说到萧令先的心坎儿上去了。如何不想她?

只因还在丧期,萧令先在这件事情上十分坚持,不好大肆青睐后宫,否则,徐少君不知道要跳上几级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揣了个包子,窥伺着东宫、窥伺着昭仁殿了。

徐少君的郑党背景没有人会怀疑,徐莹需要郑琰一个保证。不是她不与杜氏打交道,一来杜氏是块老姜,恐怕不太好相与,二来是郑琰更为年轻,将来的事情,还是她更能做主,郑琰的脑子又很好使,徐莹一点也不想有这样一个敌人。哪怕怀疑郑琰的立场问题,徐莹还是要再努力争取与郑琰的和平对话。徐少君不姓郑,不是吗?她有自己的父母兄弟,不是吗?

郑琰离京了,下次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定要抓住机会。徐莹毫不客气地赶萧令先走人:“阿琰来看我,倒让你哆嗦了这么久,给我们留些时间吧。”

萧令先不以为意地起身:“巧了,我前边儿还有事,你们慢慢聊。阿琰若是外面没什么急事,索性多留一会儿。”又让徐莹招待郑琰吃个饭、喝个茶。

郑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还是萧令先吗?

人都是会变的,大部分人也都会慢慢变得成熟起来,萧令先跟徐莹这个暴脾气的老婆一起生活,久而久之,也学会了一点宽容与装聋作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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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令先一走,徐莹也不端着了,定定地看着郑琰道:“你越发有精神了,外面天宽地广,真能振奋人心。”

郑琰道:“有利有弊,离京一月再看帝居,恍如隔世。见到阿娘,忽然觉得她的头发白得厉害。昨天回来到现在,还没见过阿爹。”

徐莹叹道:“真是各有各的难处呢。你与你那池郎可还好?看着春风得意呢。”

郑琰道:“托福。”

徐莹冷下了脸:“我却不好!”

这货说翻脸就翻脸啊!郑琰郁闷地道:“怎么?”

“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要护着徐少君?几次为她进言,又提她品级。”

“我只是依例而言,并无逾越。”

“我不听虚言。她若有争心,你待如何?”

郑琰愣了一下:“圣人还没出孝。”

徐莹一仰脖,冷笑道:“他总不能一直守着孝。”

郑琰默了一下,认真地问徐莹:“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你已是母仪天下,你的丈夫是皇帝,他是太子的时候尚要纳婢,孝期地过,你能阻拦得了吗?没了徐少君,更有后来者。世家女,可比一个徐少君份量重多了。”

“徐少君与她们不一样,那双眼睛后面,住着一个恶鬼!”徐莹恶狠狠地道,“换了别人,哪怕是世家女,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这一个,是个小心,看到他,我的后背都要发凉。你信不信,这满宫里的女人扔到一个屋子里关着,最后能走出来的,一定是她!你,给我个准话吧!”

这就是徐莹,下定了主意,干脆利索。

“我重礼法,断不忍见有宠妾灭妻,废嫡立庶之举。”郑琰认真地承诺。

徐莹忽地一笑:“一起用膳吧。”

郑琰的入宫申请是早上才递的,递到徐莹手里,徐莹批了下来,再传到郑琰那里,郑琰再入宫,已经有些晚了,说了这么会儿的话,确实也到了饭点儿了。皇宫的饭很丰盛。徐莹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人,伙食更是精致,并不只追求看起来气派。

这两货居然就这么痛痛快快地吃起了饭,非但心情没受影响,饭量也没受影响。徐莹还邀郑琰去后面的御园里饭后散步,散步回来,两人走得脚下发热,人也有些慵懒,又一块儿午睡。

宫女们要另铺床,徐莹道:“等你们铺好,太阳都落山了,阿琰与我同卧。”手拉手开卧谈会去了。

两人并排躺平,郑琰别扭地扭扭身子,很小的时候不算,长大以后,她就跟池脩之在一张床上睡过,现在旁边睡着个徐莹,感觉略微妙啊!有种给萧令先戴了绿帽子的错觉。

“我很羡慕你,有一个好郎君。”徐莹轻声呢喃。

“我不会给他不好的机会的。”郑琰的声音也很轻。

“我本来有这样的机会的。”

“徐四,怨憎分明,心细如尘。”郑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她到现在也不能确定徐少君是不是真的是个坏人,只不过是自己看着不舒服罢了,要是因为这个理由就要搞垮她,似乎太凶残了。但是,徐莹这个样子,郑琰心里的天平还是倾向了徐莹,她是正室党。而且……这也不算是要整徐少君,如果徐少君动了歪脑筋,那是自己找死。反之,徐莹也会考虑萧令先的感受吧。

徐少君已入了萧令先的眼,郑琰想,不知道徐梁会怎么做呢?本来就不是那么老实的人,他会活跃起来吗?

郑琰道:“我家的些粗使婢子,有好几把子力气,十分耐用,执棒能把成年男子给拘押起来。”言罢,闭上眼睛真的睡了,***,回京真闹心,还是鄢郡好!

徐莹扭脸,只看到郑琰平静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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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琰是回来给两个老头子祝寿的,结果在宫里吃了顿饭,还睡了个午觉,才爬起来往庆林长公主家里去。

庆林大长公主很是欢喜:“哎呀呀,可算是回来了,想死我了。”

顾益纯也捋须而笑:“你们两人都长进了,见过你爹了吗?”

“还没呢,昨天回到家里,今天一早去见阿娘,阿爹已经往宫里去了。我又往宫里去,出来就见师傅师母来了。没事儿,晚上回去就能见得到了。”

顾益纯大肆夸奖着他的学生:“长安办得很好!为国为民啊!括隐还在其次,好的是蠲了苛捐杂税!你也很好,在外面很威风吧?”

郑琰冲他比了个猪鼻子:“呸!我就被关到后衙了,哪里也去不了。”

顾益纯故作严肃地道:“还真像。”

我擦!郑琰想卷袖。庆林大长公主对郑琰道:“既然回来了,我给你接风洗尘,好好热闹热闹!鄢郡那小地方,就是出去了,又有什么热闹好看?”她老人家非常豪气,“把十九娘、二十一娘也找来,还有以前的熟人,好好热闹热闹。”

郑琰道:“那感情好!”

庆林大长公主又关心地道:“你那玻璃坊,再开一开罢,长安祖上的家业可惜了,你们正年轻,趁着这时候多攒些家业。我听说,可有人卯足了劲儿也想试着做玻璃呢,眼下还没成,你呀,紧着些。”

郑琰道:“我回来之前已经使人把窑先烧了起来了,这大半个月,再做些新鲜的。”心里狂骂,怎么穿越了,还是个大山寨国?!让我先攒点家业行不行啊?攒两年我就公布配方,利国利民啊!

不行,坐不住了,回去就开工!唔,什么玻璃鱼缸的,也做一做!

郑琰的计划是,给她爹和她师傅的寿礼,贵重的自不必说,绝不能有玻璃制品,她完全明白,玻璃,也不值什么大钱。还不如拿金子寿两只乌龟给二位呢!

回去就火急火燎地开工了,郑琰在鄢郡闲极无聊,忽然想起了玻璃不止能镶窗子做镜子。它做个杯子啊什么的,非常好,还有就是玻璃工艺品,拿根铁管儿吹一吹神马的,不要太美好。玻璃的液体是软的,钳子一捏一扭,定型也容易。吹个玻璃缸养金鱼!唉,现在还没有金鱼,倒是有锦鲤呢。

心动不如行动,回去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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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郑琰非常忙,早上奔到娘家,上午和中午在宫里,下午到了庆林长公主府,晚上又回了娘家。

抱着郑靖业一阵撒娇,郑靖业见到女儿也非常开心:“长大啦长大啦,你们都很好。长安做得也不错。我见到六郎了(郑德俭),他也长进了不少,你们很用心教导他,这样很好。”

郑琰道:“也是他自己争气,其实吧,就是欠磨练。把谁放到外面干了这许多的事,也该知道是非了。”

郑靖业颇为赞同这句话:“是这个意思,我与你娘起自寒微,大郎几个还算知道民间疾苦,四娘以下,都是些小混蛋!该吃些苦头。”说着捏捏郑琰的鼻子,表示,也包括你。

郑琰傻笑。

“今天去见到圣人了?”

郑琰点头:“是。阿爹,这位圣人,也是该吃些苦头的。他倒热心政事,只觉得一纸令下,天下澄清才好,可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呢!今天开始听他的口气,很看重括隐啊!我真怕他一拍脑袋又出什么昏招了,只好给他说了些下情。”

“你怎么说的?”

“隐户之事,关键并不是大力括隐就能杜绝的。我说,长安先减赋,才能借分水而括隐。而天下物价,较开国之初涨了不少,加些税也是在所难免……”慢慢地把白天跟萧令先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郑靖业感慨道:“圣人要是有你这般见识就好啦!我跟蒋进贤死命地劝啊,这才劝了下来。”先帝你是不是也想痛哭流涕。

郑琰道:“还有一事。”

“嗯?”

“皇后的意思,徐梁家的女儿,颇得圣人青眼。皇后问我,咱们是个什么意思。我说,我守礼而行,不会坐视废嫡立庶,宠妾灭妻。”

郑靖业笑道:“对着皇后,就得这么说。”

“那,到底要怎么做呢?”

郑靖业道:“言行如一,”脸色不是很好地道,“不论先帝是有心还是无意,都令我为难啊!”最好徐少君死在宫里,一切就完美了。

郑琰犹豫地道:“我是不太喜欢徐四,可是,她又没有什么劣迹,真是……”

郑靖业拍拍郑琰的肩膀:“你呀,还太年轻,心软。放眼看大局~”池脩之证明了他的能力与手段,郑靖业很有栽培女婿以支撑自家的意思,郑琰在这其中的作用就至关重要。郑靖业希望女儿能更快地成长起来。

“哎~”想了一想,郑琰又问,“如果皇后一直无子,徐四之子占长,又或者更贤,阿爹,我们怎么办?”

郑靖业道:“爱怎么办怎么办。”

“嘎?”

郑靖业很冷酷地解释道:“徐家的外孙,与我们有什么相干?你姓郑,你的丈夫姓池!你知道么,无论是蒋进贤还是叶广学,如今对圣人都有些和缓了,魏王急得上火也没用。这还是亲戚呢,可他们各有一大家子人要管,谁为谁拼命?!又不是两手空空的赌徒!”

说白了,不需要!以前为皇子们争,是有利可图,现在不为皇子们争,是收益和风险的对比不划算。政治斗争中的血缘姻亲关系起到的作用,与利益相比,不过是五五之数。是有会看重血缘亲缘的,也有更注重利益的。至于谁是哪样的人,全靠操盘手的判断。

郑琰点点头:“我明白了。”哪怕是徐梁,如果推徐少君不划算,他也不会动手。哪怕是郑靖业,萧令先又不是他外孙,他还不是推了萧令先一把?

“好了,去吃饭吧,在鄢郡吃得还好么?”

“还行,带了厨子过去,就是乡下地方,这会儿青黄四不接,菜色略少。”

作者有话要说:山寨君V587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