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密室，已经是后半夜了。 知道可以换个“安全”一点的方式，即便计划还很模糊，大家多少还是可以松一口气——“强制召唤”的话，只要不显露“恶魔之魂”，拉斐尔未必会是敌对态度，张羽英也用不着“以命抵命”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找到那个使用‘强制召唤’的人类，问清楚那份天使语的来源以及播放媒介，还有......”连续的奔波，加上jīng神一下子放松不少，且不说别人，就连张羽英也开始犯困，说话都打飘了。

“羽英，你就别硬挺了，休息去吧。”看见张羽英像个不倒翁似的晃来晃去，江天鸣就有些看不过去，“其实调查思路还是挺清楚的，具体的明天再说吧。”

可以的话，张羽英真不想留这个“尾巴”，但毕竟还有两个人类，她也就不再逞强。“算了——你们两个也休息吧。”

“OK！”江天鸣也困得不行，早就等这句话了，眨眼间就在外屋打好地铺。“羽英，我们两个守夜，一人一小时。就让刘阿姨回去办公室休息吧......”

“不行！照顾人的话，我可比你们在行。”没等江天鸣说完，刘月就提出反对意见了。的确，把这么一个重伤病人交给这两个粗手粗脚，刘月怎么可能放心？“瞧瞧天鸣的黑眼圈，还是让他去休息吧。”

“不用管他，这小子jīng神着呢！”张羽英看着身边的“半只熊猫”，一口气喝掉一罐咖啡。“我气不过他犯傻，在门外的时候又给了他一拳，现在他比谁都清醒。”

“你还真好意思说？”江天鸣虽然嘴硬，实际上，如果没有后来的事，就算张羽英恨死自己，只要能救人，他也不会后悔和沃尔格林做交易。

张羽英这么说了，刘月还真有些犹豫。张羽英也趁机一把上前，连拖带拽地把刘月“请”了出去。“五十岁终究不是二十岁。再说这里也不是唯一的战场，而且白天还要靠你。”张羽英在门口又和刘月耳语几句，“丁悦婷......”

“我会小心的。”刘月点了下头，就转头离开了。

“行了，男子汉。现在是半夜一点，既然那么jīng神，第一个小时你来守吧！”刚把刘月送走，张羽英又开始耍无赖了。

“好啊，好啊......”今晚张羽英明摆着是故意欺负江天鸣，但这也是活该。

二十分钟后，张羽英依旧睡意全无，倒是里屋传来了江天鸣的鼾声。

“这小子~~算了，作为一个大男孩，也难为他了。”虽然当时很生气，可一回想，自己当初的决定，不也只是一时任xìng吗？大喊着“没办法”，“没办法”，现在不是一样看到希望吗？“臭小子，到头来，我还得谢你......”

又一个二十分钟过去，江天鸣那边都快鼾声如雷，甚至还磨起牙来，连张羽英都觉得吵。“真想看看这家伙流没流口水......”

“受不了吧——看来师弟这点毛病还是没改。”

张羽英正要翻个身，却差点撞上了叶灵玉那青白sè的“鬼脸”，外加这突然的声音，着实是吓了一跳。“知道你在这里，也不用这么吓我吧。”

“我可是有正事说的。”有关其他同伴的事，叶灵玉可没心思开玩笑，本来这事她想救回陈佳明后让刘月来说，但有些东西江天鸣现在并不适合知道。“我去你们寝室了。”

“怎么样，该不会又吵架了吧。”张羽英知道，传出陈佳明的“死讯”，不只是514寝室，怕是整个学校的局势都会发生变化。张羽英心想着自己老妈也真是狠心，直接就说“陈佳明死了”，换做自己，顶多说个“车祸重伤”，哪怕“失踪”也好啊。“我妈真是心急，难道就没考虑到大家的感情吗？说不定现在还有谁指望着佳明姐配合计划呢！”越是想，张羽英就越是觉得刘月这招“死无对证”玩过火了。

“吵架倒是没有，只觉得气氛有些怪。”叶灵玉叹了口气，“搞不好你最后一件事还真说对了。我问你，如果是过去听到这个消息，那些姑娘会怎么反应？”

“过去~~若是期末的话，肯定是清一sè的伤心，搞不好会哭成一团。不过小琳或许能保持理智，小宁就差一些。小晶估计怕得要死，甚至不敢在学校住了，小雪说不定心理崩溃，最后还得让小琳安慰。”张羽英对于这些室友，还是很了解的，但也仅限于过去。

“知道吗？现在正好相反！消息是小琳听到的，没等回寝室就几乎崩溃了，到刚才都还哭，结果就没心思管你们了。至于原因，她后来和我说是因为有个对付孙涛的计划失效，所以一时受不了。小雪这回也是很伤心，但却镇静地出奇，但为了让小琳冷静，居然把一整桶的水都倒在她身上！之后又变得人模人样了。至于小宁和小晶，我都不想说——装的像是挺悲痛，其实全是在琢磨别的事，好像死的是个不相干的人，说来也巧，小琳的计划，貌似她们也有份，而且昨夜一夜未归。”

“这我知道，原因呢？还没说？”张羽英这是第一次想打探这几个姑娘的秘密，毕竟许宁和陶晶都不是冷酷无情之人。

“没说。至于丁悦婷......”

“不用讲，一定也是一副冷血模样，甚至连装一下都不会！”同样的态度，只是许宁和陶晶张羽英怎么都无法理解。“不应该啊......”

叶灵玉这时真想把自己看到的东西说出来，但鉴于江天鸣的事，就没敢再刺激张羽英，心想着这种东西还是由她自己发现的好，只是有件事，她开始在意了。

“羽英，在你们的世界里，灵魂是怎样的一种概念？”

“灵魂？”张羽英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也被问懵了。“怎么了？”

“没什么，别在意——放心吧，我会继续盯着她们的。”说完，叶灵玉便摇着头消失了。

“真是个不坦率的家伙。”换在过去，张羽英一定会刨根问底，这会儿，她真的没时间管了。

“这个死猪头。”到换班时间，张羽英进到里屋，却看见江天鸣睡得比陈佳明都香。“真拿你没办法......”看了下闹钟，张羽英也只有摇头苦笑的份。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17小时2分16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