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看天鸣？”天机子知道江天鸣又犯起了倔脾气，也没想着劝他，只是会悄悄送进来些茶水点心，可是江天鸣动都不动一下，现在天机子也只是开门看一下就罢了。

“师父，这孩子真是太倔了，我实在放心不下。”天机子现在真是后悔把他带回来。“如果我也看看那些资料，师弟也不用特意回来折腾了。”

“那也没用，不亲眼验证，他是不会相信的。就像对你说的那个人魔，天鸣也是好久才动手的。”提到张羽英的事，清幽道长好像又皱了下眉头。“说起来，这女孩还真是能牵扯凡间事务——我当年也是偶然听到‘念灵’这个字眼，是怕麒麟子再踏足危险的研究才废了他的功力，却不想麒麟子还是逃回和张雪峰一起待过的C镇。”

“师兄回去第二天那女孩就把C镇烧成了平地，这仅仅是巧合吗？”这个秘密，只是这两个人知道——江天鸣才和张羽英和好，谁都不希望他们再因为前辈们的事有什么矛盾，况且那是一个被魔鬼诅咒的秘密。

“这种事，就随他去吧。”对于当年的事，两个人都不愿再去追究。不过“念灵”存在的公开，也只是近年的事，叶灵玉怎么会在九年前就偷看**，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这种事，愿意的话，就让江天鸣自己去发掘吧。

“师姐，你居然骗了所有人，所有人！”清幽道长和天机子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江天鸣在屋里大骂，还有桌子被踢翻的声音。进去一看，满地的纸张，只有一页攥在江天鸣的手里，几乎快被握成团了。“别开玩笑了，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师姐不会那么自私的......”

“自私？到底怎么回事？”趁江天鸣还有些慌神，天机子一把将那页纸抢过来一看，也立刻倒吸了口凉气，上面有**残本里没有的内容——“念灵”在完成誓愿后便会灰飞烟灭，但在此之前，作为不死xìng的代价，其本身也是有寿命的，正常情况下为一到三年，长者为四年，记录中存活最久的为六年三个月，但是......

这一页只写了这些，关键的解释却不知被江天鸣扔到了哪里。

“师姐已经存活了至少八年了。”听起来不像是坏事，但江天鸣却是咬牙切齿，天知道他究竟发现了什么。

清幽道长和天机子当晚没多打扰江天鸣，只是第二天清晨早早起来，希望那时候江天鸣已经冷静下来，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只有那口装满资料的箱子和一封告别信，说虽然不清楚状况，但自己会处理好叶灵玉的问题，至于“念灵”的所有秘密，都在资料里。

“如果这是真的，我也怪不得师姐——只要是‘念灵’，初衷都是好的。万一猜错了，那只能说，奇迹也是有时限的，我就更不可以耽搁了——至于麒麟子的事，我希望二位还是放下的好，师伯或许过分了些，但也有他的道理，毕竟人的心意是不可践踏的......”

“臭小子，又要惹祸！”看完信后，天机子起身就要追那个“冒失鬼”，但被清幽道长拦了下来。“师父......”

“算了，那是他们年轻人的战场，不管错对，他们都有权力选择自己战斗的方式。”清幽道长随手抽了一张，却正是那关键的一页，“因果循环，上天自有公正，灵玉不会不明白这些的......”

江天鸣是连夜离开的。只因为不想有人看见，明明都累了两天，还是空着肚子摸黑走山路——饿成这样，连施法的力气都没有。要不是随身没带多少东西，估计半路就得趴下了。

“还想着直接联系羽英，居然忘了这鬼地方没信号！”即便看到那样的东西，江天鸣并没有对叶灵玉绝望——研究并非是定论，但如此多的资料摆在那里，换谁心里都会发颤。“只能靠羽英了，师姐不会对我说假话，但可以选择沉默......”

没有信号的地方终究只是一小段路，江天鸣偏偏心急想吃热豆腐，跌跌撞撞，外加绕了远，等出了山区，又是第二天的晚上。

“这么多天不见，估计这丫头要骂死我......”终于有信号了，江天鸣便立刻嘀咕着打通张羽英的电话。

“喂~~我知道是你！一周多不见，还以为你想逃跑呢~~切，私人问题？放心，我才懒得问呢~~告诉你啊，我们这边已经有计划~~没错，其实今天就要实施的，谁知西山迁坟，吵醒了几个小鬼~~放心好了，我怎么说也是半个死神~~你说灵玉？她好好着呢~~告诉你啊，她最近可忙死了——一天到晚守着大家，今天还帮忙捉几个捣蛋鬼，哪像你这家伙，连个影子都抓不到~~你说什么？异常？”

江天鸣被张羽英“连珠炮”打得晕头转向，甚至弄不清这是刻意迷惑，还只是小女生的抱怨，但那个问题，他还是问了出来，对于其他人，回去后只能努力了。

“居然要我问这个问题？你们才是师兄妹啊！”听到江天鸣的话，张羽英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你确定要这样做？”

“我确定——不是为了好奇，只是不希望师姐好心办坏事。”

“我知道了。不过你也赶快回来——计划不能再拖，可能你不会喜欢，但同伴间终究要互助的，孰轻孰重，天鸣，我们都没有余力再去犯错了。”张羽英相信江天鸣明白自己的意思，板着脸把话说完后，就挂上了电话——其实刚刚自己是被打断的，现在该收尾了——直到现在，她的左手，还掐着一个骷髅鬼的脖子。

“最后一个是吧——真是的，你们就那么喜欢yīn气吗？居然一下子来了几百个！还好我的朋友自制力强，不然你们死得更惨！”张羽英眼中红光一闪，那个鬼魂便灰飞烟灭了。几乎是同一时间，叶灵玉也出现在张羽英的身后，一脸的歉意。

“对不起，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算了，这也不能怪你。不过白天那群鬼魂进来学校的时候，你的样子还真是吓人，简直是发了疯的瘾君子。”鬼怪的事，张羽英本不想说，可校园里的yīn气半天不散，江天鸣是不会察觉不到，那样的话就被动了。“真是的，从小到大，不管是地狱还是人间，我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可今天的事，灵玉你着实把我吓到了！”——前几次顶多是让杯子裂开而已，没想到这回叶灵玉放出的yīn气，居然把整个西山坟场的孤魂野鬼全都吸引过来，大大小小快有一千只！“还好处理得及时——放心，小琳那边我会解释的了。”

“只是解释，小琳一定会怀疑的。毕竟恶魔不会无故让窗户结冰。”叶灵玉知道张羽英想安慰自己，但她自己却很明白，白天的事不管是谁都会注意到，甚至因为各种猜测而影响行动。“羽晴早知道‘诅咒信使’的存在，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自己的状况，叶灵玉心里自然有数，只是没想到来的不是时候。“羽英，我可能暂时不能帮你们，代我向小琳道歉。至于理由，你比我更容易想吧。”

“灵玉，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消失一阵子，当然，我只能在学校待着——放心吧，我不会做有违良心的事。”同样是听到了江天鸣的电话，很多事情，两个人无须多语，只是江天鸣的问题~~实际上，回想之前的一天，张羽英不问都不行。

“灵玉，我和天鸣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希望再有人受到伤害——哪怕只是对着我，说实话。”张羽英从未像现在这样紧张，深呼了一口气后，缓缓问道，“灵玉，你是不是吞噬过~~人类的灵魂？”

“吞噬灵魂？”对于这个问题，叶灵玉并不惊奇——只要是“念灵”都会面对这样的时刻。叶灵玉知道张羽英还有江天鸣期盼的是怎样的答案，但她也只是苦涩一笑。“严格来说~~”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