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无题
作者:王璟琳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910

罗绮君走到心门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她伸出手去,指尖慢慢地落在心门上,她正待要画下去,却不由又踌躇起来。

片刻后,罗绮君的手便颓废地落了下来,随后,她果断地走过了心门,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罗绮君脚下不停,大脑也在飞速地思索着,如今京城的局势与往常不同,表面上虽然看着到处都是一派风平浪静的景象,可私底下到底是怎么个情形,自己的心里是一点儿数也没有;再联想到大皇子精心谋算的策略,不管是拉拢还是威逼,处处都是指向洛明阳的。

罗绮君顿时感到在平静无波、看不到的阴暗处,好似正有着一波狂猛的风浪在积蓄着、积蓄着......

罗绮君想到这里,心底没来由地感到一丝不安,一股隐忧竟然慢慢地占据了她的心田。

所以,对于这扇心门,罗绮君又怎能任由自己的性子彻底的关上、封堵住洛明阳唯一能进出京城的道路呢?

按下罗绮君在原野中翻来覆去琢磨着京中的局势不提,却说罗蔡氏自蔡张氏走后,在屋子里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烦躁郁闷地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后,便泄气地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仔细地琢磨起蔡张氏说得话来。

结果,罗蔡氏越琢磨是越伤心,陡然怨恨起蔡府来,要不是当初他们强逼着她嫁给了罗天佑,蔡远杞也不会痴情而死,女儿的下落肯定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自己也不会做了这么多年的活寡妇。

罗蔡氏越想越委屈,渐渐地,她又恨上了罗天佑,明明他心里面藏着一个人。为什么却一定要答应蔡府娶了她?

罗蔡氏也不想想,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到底应该是谁?她在中间又扮演了什么角色?还在这里怨天怨地怨恨无辜的人。

罗蔡氏反反复复地把蔡张氏的话想了很多遍,到最后也没能确定蔡张氏跟她说得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她便站起身对着外面大声喊道:“来人,快伺候我洗漱。”

站在门外的秋花听了,立马答应了一声,叫了一个小丫鬟飞快地端了水来,她亲自进到屋里,想伺候罗蔡氏梳洗打扮。

罗蔡氏见了她那张熟悉的眉眼儿。忍不住又勾起了心事,想着自己不知下落的苦命女儿,待她反倒越发地亲近了。

梳头的时候,秋花由于被罗蔡氏看得有点儿慌乱,拿着梳子的手不由紧张地抖了几抖。不想手里的梳子竟然勾起了罗蔡氏的头发。

罗蔡氏虽然感到头上一阵疼痛,却出奇地没有对着秋花发脾气。

秋花的小心肝被唬得一颤一颤地,她侧着眼儿仔细地瞄了瞄罗蔡氏的脸儿,见她没有动怒的迹象,伺候地越发小心翼翼了。

罗蔡氏见她如此,反而安慰着她说道:“没事,你且慢慢梳,一会儿陪我去蔡府一趟。”

秋花屏息静气地小心地答应了一声,梳理地越发精心了。

罗蔡氏此时猛然想起秋菊来。便沉着脸儿看着镜子里的秋花询问道:“秋菊呢?她不是一直在外边儿守着的么?”

秋花见罗蔡氏相问,便赶紧加了几分小心地回禀说道:“夫人,秋菊姐姐今儿拉肚子了,正跑茅房呢?她特意嘱咐奴婢,在这里候着伺候的。”

罗蔡氏闻言,竟莫名地感到心安了。她不再言语,反倒笑着夸了秋花几句,随后主仆两个人便安静了下来,罗蔡氏是想着心事,秋花则是快速地给她梳理着头发。

她们这边儿正梳理着,就瞅见秋菊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秋菊谨慎地进了里屋,看着罗蔡氏满是歉意地说道:“夫人,奴婢不是有意要怠慢差事的,实在是这肚子不争气。”

罗蔡氏听了,皱着眉头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你今儿病着,就先歇息一天吧,一会儿便由秋花陪着我出门,你照顾好家里便是了。”

秋菊听了,点着头爽快地答应了,她心里却在想着,待罗蔡氏她们回来后,如何弄点儿好吃的或者好玩的,从秋花的嘴里套出话来。

罗蔡氏收拾妥当,便带着秋花坐着马车气冲冲地去了蔡府。

罗绮珍得知罗蔡氏已经出了府,便来到了罗绮娟的房门口,见她正在屋子里跟着罗蔡氏请来的嬷嬷有板有眼地学规矩,罗绮珍连门都没有进,灵活的大眼睛朝四下里看了看,见苑子里并没有人,便带着晴儿飞快地朝着苑门走了过去。

被换成白天看门的马婆子见了,急忙笑着上前打问道:“姑娘,可是要出去?”

罗绮珍笑着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随后她回头瞥了晴儿一眼。

晴儿见了,急忙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笑着塞到马婆子手里说道:“嬷嬷辛苦了,这个请嬷嬷吃酒,我们姑娘多日没去花园里逛逛了,在屋子里呆得闷气,还请嬷嬷通融一二。”

马婆子见了,心领神会地笑着紧紧地攥着手里的荷包笑着说道:“姑娘想去花园逛逛自然是可以,只别逛得太久了,倒让嬷嬷不好交代了。”

罗绮珍笑着对着她点了点头,晴儿急忙笑着说道:“嬷嬷,姑娘自然不会让嬷嬷为难的,你就放心吧,逛一会儿子我们就回来了。”

马婆子笑着让开了身,嘴里又嘱咐了一句道:“姑娘尽管去吧,只别误了时辰就好。”

罗绮珍和晴儿两个人顺利地出了勺香苑的门,逛到了花园的门口,四下里瞄了瞄,没看到什么人,便循着一条隐蔽的小路,飞快地走着,很快便来到了松鹤苑的门口。

松鹤苑的大门白天都是开着的,守门的董婆子远远地就看到罗绮珍主仆二人了,她便让喜鹊去告诉罗绮君。

罗绮君此时刚刚来到松鹤苑,还没有进罗秦氏的门,听了喜鹊的话,便吩咐喜鹊把罗绮珍主仆带到东厢房,她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折转身,带着杨桃就朝小宝的屋子走去。

待罗绮君进了屋子,便笑着让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们到后苑去玩了,她便站在屋子里耐心地等着罗绮珍。

姐妹二人多日后再次相见,自是一阵欢喜,待安坐了,罗绮珍才看着罗绮君比划着说道:“姐姐,今天夫人的房门又关了,蔡府的大夫人不知道又跟夫人秘密地商量什么事情呢?珍儿没本事打探出来,不过后来蔡府的大夫人走了之后,夫人倒是在屋子里胡乱的骂着,可骂得究竟是什么却怎么都听不清楚,也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罗绮君听了,便把秋菊说得话简单地低低对罗绮珍说了一遍,罗绮珍听了之后,一脸震惊地站了起来,她急切地比划着说道:“姐姐,姨娘当初就是这般跟珍儿说得,珍儿绝对没记错,她怎么会是爹爹的亲生女儿呢?这不可能啊、决不可能,除非这件事她们做得够隐秘,姨娘根本就不知道。”

罗绮君见了,急忙安慰着她说道:“珍妹妹,你别急,真得假不了,假得也真不了,随她们闹腾去,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反正自己的路总是要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没事的。”

罗绮珍听了,莹莹地一双大眼睛看着罗绮君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她比划了几下手,尔后又放下了。

罗绮君不明白地看向晴儿,晴儿则茫然地看看罗绮珍又看了看罗绮君,然后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竟然也没能看明白。

罗绮君看着罗绮珍不由疑惑地问道:“妹妹,你究竟想告诉姐姐什么话?若是比划不出来,这里有笔,可以写下来给姐姐看的。”

罗绮珍难过地微微摇了摇头,又沉思了片刻,才飞快地比划着说道:“姐姐,你知道妹妹这些儿年是怎么活下来的么?”

罗绮君见了,疑惑地看着罗绮珍摇了摇头,随后笑着问道:“难道你有什么法宝不成?”

罗绮珍倒被罗绮君的一番话给逗乐了,她笑着摇着头比划着说道:“是多亏了一位嬷嬷,娘亲走得时候,专门跟珍儿交代过,说即便是她离开了,私底下也会有人照顾妹妹跟弟弟二人的,那个人是姨娘拜的干妈,珍儿从来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模样,可每到月初的那几天,不等府里的月银发下来,珍儿在一天早上醒来,总能在枕头下面发现一个荷包,每次里边儿都会有十两银子,珍儿也悄悄地察看过几次,却没能瞧见这个人到底是谁?有一次珍儿醒得早,却只瞧见了一个黑影,后来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不知道当时是在做梦还是真得瞧见了,不过,倒真是要多谢这个人的,若是没有她送来的银子,妹妹跟弟弟长这么大,还不知道私底下要受多少罪呢?”

罗绮君听了,不由奇怪地问道:“难道她还虐待你们不成?”

罗绮珍看着罗绮君点了点头,伤感地比划着说道:“姐姐,你不知道,我跟弟弟可是好不容易长到这么大的,那个时候弟弟还小,我也只有五岁,开始都是我喂弟弟的,想起那段日子真真地是心酸啊。”

罗绮君听了,不由疑惑地问道:“难道爹爹就不管你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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