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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看鲁阳失态的样子，都一齐转头看着鲁阳，仿佛天使在鲁阳脸上似的。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天使在外面！在外面的大厅里！在大厅里的舞台上！”鲁阳看到大家疑惑的表情，自己也疑惑地说。

“好吧，我看看。”方格心里一动，首先站起来，走到了包间门口，接着，殷虹和山芋也跟在了方格的后面，几个人一下子把包间的门给堵住了。

方格站到包间门口之后，顿时就傻了。

就见舞台上，在昏暗的雾气腾腾的灯光之中，一束圆柱般的光束斜着照射在舞台上，仿佛撕开昏暗懵懂世界的一条光明的通向天上的通道，在这个无比耀眼的光柱内，一个长着翅膀的天使，正在光柱内艰难地地向上爬着，她的脸上，有着忍受了人世间一切苦难和困苦折磨留下的隐忍与柔弱，她美丽而柔弱的脸上却是无比的平静，平静之中，你还能看到她竭尽全力地在这个充满了邪恶和肮脏的人世间积极努力地寻找着光明的努力，她忍受着，却热爱着，而且，无怨无悔。

看到她在光束之内，艰难地向上攀爬的情景，你的心不由得一阵紧似一阵，不由得发出一阵阵的隐痛，你忍不住想去保护她，去爱他。忍不住就要把心交给她，她就是给你爱和光明的，让你在这个浑浊的人世尚能看到一丝光明的替你受苦受难的天使。

尤其是，天使那洁白地两只翅膀，竟然有一只断了，鲜血正在一滴滴地掉落在舞台上。而且，还有一股血红色的雾气，从光束之内弥漫出来……

“你拍一，我拍一，我们一起“打飞机”你拍二，我拍二，看谁是个“软小二”你拍三，我拍三，其实很简单。你拍四，我拍四，一晚搞个七八次。你拍五，我拍五，脱光衣服来跳舞----哦耶，摇起来啊---”这时候，大厅里还在回旋着dj故意用童音有气无力地喊出来的鼓动大家摇头跳舞的的声音。

dj的声音在大厅里漂浮着，在大厅里鸦雀无声地人群的头上飘来荡去，舞台上的天使还在艰难地向上攀爬，血雾慢慢飘散开来，开始从舞台上飘到大厅里人们的头顶上。与dj那混乱下流的声音冲撞着，撕扯着。

此刻，这一组对比极度强烈的情景，汹涌地在人们的心头浮现着，像一把刀，在你的心上挖掘着，挖掘着你心里尚未泯灭的人性。

大厅里还有人在不断摇着头。但他们地头是底下地。对着地上摇着。而且已经不是跟着音乐地节奏摇。仿佛只是一个人在对着大地独自叹息。

而舞台上地天使。在攀爬地途中。不时转过头悲悯地看着大厅里地人们。她无与伦比地美丽。她我见犹怜地柔弱。她在这混乱地浊世里努力引领苍生地纯净地情怀。就像一面照妖镜。让在场地所有人心里无端地感觉到一种巨大地悲戚----

这时。大厅里开始有人哭

接着。哭地人越来越多。哭声越来越大。许多人已经捧着肚子开始蹲了下去。有地甚至开始在大厅里开始呕吐。他们对自己地堕落与放纵开始感到恶心和忏悔……

接下来。方格就看到了一个人。因为这时候大厅里周围地壁灯已经打亮了。刚才在疯狂跳舞地许多人开始蹲了下去。只有一个人还是笔直地站在大厅里。在镭射灯和壁灯地映照下。她一身白衣。长发飘飘地站在还是很昏暗地大厅里。就像一个柔和而温暖地梦一般。固执地站在哪里。看着舞台上正在上演地景象。一动不动。方格一眼就认出来。在大厅里站着地是欢欢。

方格心里突然感觉就想被一个梦魇抓住了一般。开始变得恍惚而不安起来。因为舞台上在光束中艰难爬行地正是尚小菲。她就是鲁阳嘴里喃喃自语着地不可思议地天使。

方格突然感觉这个尚小菲竟然无所不在，至少在自己的生活中，这个尚小菲无所不在。

就在方格恍惚的时候，方格发现欢欢的身影已经开始移动，她好像要回包间。

方格也抽身默默地回到了座位上，情绪突然变得十分低落起来。

“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天使，我看到舞台上那个女孩子，就像真地看得到了天使降临一样，这酒吧挺特地，竟然能把这两种对比如此强烈的东西搞在一起，够有想法地，那女孩子是谁呢----”回到桌子上的鲁阳还在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着。

“哥，我回来了。”在欢欢带着明净的笑容出现在包间里的时候，方格刚才突然变得阴郁低沉的情绪才开始好了一些。

“刚在那个表演节目的不是你吧？哦，应该不是，节目还在继续。她是----”在看到欢欢走进包间的时候，鲁阳突然张大着嘴巴，半天没合拢，然后，鲁阳又吃惊地看着方格问，鲁阳没见过欢欢。

“哦，我表妹。”方格对鲁阳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然后赶紧问欢欢：“你那些朋友呢？”

“还在大厅，我刚才感觉受不了，就回来了。”欢欢皱了皱眉头说。

“怎么，不舒服了？”方格看欢欢的表情问。

“不是，我觉得今晚这酒吧有些古怪。”欢欢想了想，突然说。

“哦，怎么古怪了？”其实方格也觉得有些古怪，尚小菲无论出现在哪里，方格都觉得很古怪。

“刚才酒吧那飘下来的红雾有种古怪的气味，呛得我头晕。我就回来了。我看许多人都在大厅里开始吐了，估计他们也受不了，这酒吧放的红雾有问题。”欢欢想了想说。

听了欢欢的话，方格心里一动，他似乎也闻到大厅里隐隐约约飘动着一种奇怪而熟悉的芳香，只是这气味比较淡。刚才方格一时竟然没意识到。

“你们在说什么呢？她真的是你表妹啊？”欢欢进来之后，和方格的对话，别人听不出什么来，只有方格听起来感觉心惊肉跳，在感觉尚小菲无所不在的同时，又感觉欢欢似乎十分清楚自己地心思与状况，欢欢看似无意中提醒的大厅里飘动的香气，就好像欢欢知道这种味道曾经对方格有多么巨大的影响一样。

欢欢对自己心里的这种了解，同样也让方格感觉心惊肉跳。感觉欢欢似乎能很清楚地看清楚自己的内心，这种感觉让方格很不好，一个人想看清自己地内心。是很难的，也是需要勇气的，别人如果能看清你，就更不舒服了，何况，这个人还是欢欢。

“我为什么要怕欢欢看清自己？”方格有些迷茫地想。

“啊哈！太好了！”就在方格心里的情绪动荡纠结的时候，就听鲁阳突然一拍大腿，用手指着方格大叫了一声。

“吓我一跳，鲁主任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殷虹白了鲁阳一样。拿起啤酒喝了一口。

“----”方格转头看着鲁阳，等着鲁阳说话，他知道这家伙肯定又有想法，他就是不缺想法。

“头版天使！咱们的“裸周刊”不是一直头痛头版封面没什么想法吗？以前一直想着封面用内页的重要新闻图片，这下有了，头版天使。”鲁阳的眼睛直直地盯了欢欢一会，又看着方格兴奋地说。

“你怎么凭空出来个表妹？今年多大了？在这做什么呀？”鲁阳突然又岔开话题问。

“16岁，大学退学了，已经念完一年级了。学服装设计，现在我正在让她重新念高中，今年再考大学。”方格干脆全部说了出来，省得他们一直问。“啊？这么厉害啊？”包间里地人几乎在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叹。

“啊？退学？这么有性格，为什么退学啊？”鲁阳看着欢欢问。

“就是不想念了，课程我自己都看完了。”欢欢笑了笑，笑得很阳光，也很安静，包间里自从欢欢进来之后。大家的情绪也似乎好了很多。

“太棒了。有个性，够聪明。够美，够……”鲁阳听了方格的介绍和欢欢地话，开始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

“鲁阳，你把人家小姑娘看得都不好意思了。”殷虹在一旁看了鲁阳一样，提醒道。

“头版天使！老大！头版天使！”鲁阳就叫了起来。

“什么头版天使？莫名其妙，把话说明白点。”方格看着鲁阳的样子，笑了笑道。

“裸周刊封面啊，我们不是一直说遗憾的是我们的周刊封面少策划吗，这次，咱们的封面也专门做一个栏目，就叫头版天使，整整一个版面刊登我们找到的人的照片，内页配发专题采访，上我们头版的人，必须是美丽的，有魅力地，有个性的，有特点的，有才华的，反正就是稀有的女孩子，一句话，就是天使，刚才我看到外面的女孩子，和你表妹，突然有了这个想法，我们的生活中并不是漂亮女孩子都去做妓女去做二奶了，而是我们缺少发现，缺少虔诚之心去发现，惭愧，我们国家，当然应该有很多天使。”鲁阳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至于嘛。”殷虹又看了鲁阳一眼，在一旁小声嘀咕了一句。

“对了，外面舞台上的那个女孩子是哪的？单雨，你对文艺圈比较熟悉，这女孩子你不会不知道吧？”鲁阳又兴奋地转头对山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