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成长的代价
作者:雅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678

岁月所能记住的,不会是静止的风景,而是烈烈生命的奔突和马不停蹄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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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茫然,秦旭呆坐在床上,对古董的神秘失踪带着不可言的失望和迷惑。

包里的烟和其他东西还在,而且在昨晚自己出去到今天回来,只有一个人可能拿走这些东西!

不可能是哥几个跟自己闹着玩,虽然以前也有过哥几个之间互相藏东西起来逗对方玩,可是这些东西他们来说,好奇的心理肯定多于玩闹的心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可是秦旭实在不想承认自己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好友居然是这种见了意外之财而偷偷取之的人!秦旭不相信。

他一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秦旭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有什么苦衷也不能对兄弟的东西不问自取啊!!!

秦旭好苦恼,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灰色的烟雾很快笼罩着整个宿舍,灰色的空间,一如此时秦旭那灰色的心情。

过了不知道多久,乌鸦最先回到了宿舍。

一进门,什么也没有说,阴沉着脸走到秦旭床前,拿过秦旭嘴里的烟放到自己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大口,然后塞回目瞪口呆的秦旭嘴里。什么也没说,兀自坐在秦旭对面。眼神闪烁,却不言不语!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秦旭低声问道。

“没,没什么发现!”乌鸦支吾着又道,“还有烟吗?”

秦旭随手给他丢了根烟,斜身又躺在了床上。一前一后,两个烟枪在房里闷声的吞云吐雾,却没有人说话。气氛很是诡异!

不多久,王克带着何妍回来了。一进门就被屋里的烟给顶了出去。

“哇靠,着火啦?这么大烟!”王克夸张的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牵着何妍走了进来。

一进门,先适应了一下环境,然后在烟雾里对头包着纱布现在则更想阿拉伯人的秦旭道:“我老婆来看看你!呵呵。”

何妍毕竟习惯了我们这种烟雾缭绕的环境,微笑道:“好点了吗,秦旭?谁把你弄成这样的,跟个印度阿三一样!呵呵。”

“呵呵,没,不知道!坐吧!”秦旭淡淡的道。自己心情不好,可是不能因为这个而让自己的兄弟的女人也为自己感到郁闷。这不是秦旭的风格。他一向不喜欢转嫁自己的忧伤,特别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的亲人。

王克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不寻常,皱着眉头问一旁的乌鸦:“咋了?”

乌鸦不说话。

王克直接急了,“你们两咋了么,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啊!”

还是无言。沉默。

何妍很是体贴的对王克道:“好了,别火!有什么事情兄弟几个坐下来说说就好了!恩,我先回去了,你们先聊。”

“恩,好的宝儿,你先回。等会儿给你电话!”王克知道兄弟几个可能需要好好谈谈了。

“对了,快中午了,你们去吃顿饭吧!”何妍走到门口后向王克建议道。

“走吧!吃点喝点去!”秦旭也觉得饿了,对乌鸦建议道。

“恩!走吧!”乌鸦赞同,看来都饿了。

佳地餐馆,是秦旭学校附近装修的略微典雅的一处,价格不贵,不过三个人吃饭,没个上百他们以前都不敢到这里来。餐馆的服务员换了,不是以前那个可爱的女孩了,不过,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吃饭,不是泡妞。

乌鸦一口气点了六个菜,全是肉。什么红烧排骨,香菇木耳炒肉死,坛子焖牛肉,过油肉,冬瓜排骨汤。秦旭则直接对服务员说:“你这里超过三十块钱的菜一样上一个哇!”

王克面对这两个似乎都火的不行的哥们,没有多余的话了,无奈的对服务员说:“十斤女儿红!”

“靠!你想喝死我们啊?”听到十斤女儿红秦旭和乌鸦都急了,妈妈的,以前四个人喝两斤就差不多了,现在三个人喝十斤,哇靠,估计直接送医院得了。

秦旭酒量最差,叫的最大声:“情圣,我们心情不好,你也不用跟着我们疯吧!你老婆还等着你娶他呢!十斤,我怕你老婆要守寡了。”

“嘿嘿,哪你管不着。我乐意,有钱难买我乐意。你们两不是都有钱吗,反正钱有不要我付,我只管往死里喝就是。”王克一幅无赖嘴脸,欠抽。

“呵呵,行,昨天才到太原,没想到今天就碰见这么多事。是该醉一醉冲冲晦气了。”乌鸦先前惊讶完后,现在也想开了。

妈妈的,秦旭无奈了。这两人都是内蒙的汉子,喝酒跟喝水一样,唉。

在随后的十几分钟里,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那聊着,刚才豪言壮语的王克也不主动邀酒,端着女儿红在那轻轻抿着。最后,还是乌鸦忍不住了,最先开口道。

“我查到老纪的身份了。”

“啥?身份?”秦旭和王克都愣了。身份,他的身份不就是个破学生吗?还能有啥特殊的身份吗?

乌鸦端起酒杯,跟秦旭和王克一示意,直接把杯里的酒全灌进肚子里了,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需要他靠酒来壮胆一样。

“老纪,老纪其实不是被警察抓走的。确切的说应该是被警察请走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王克不解。

而秦旭联想到自己的东西,突然有些明白了。

“当然有区别。”乌鸦打了个酒嗝,低声道,“他老爸是现在国家安全局的局长,你们说有区别吗?”

“靠,”王克一声暗骂,“难怪我们问他家在哪的时候一会说BJ一会说四川。他,他老爸我们见过呀。就一农民呀!!”

“哼,情圣,别他妈的只会看女人。真正牛B的男人从外表上看越是普通平凡。”乌鸦很有深意的看着秦旭说道。

秦旭发现了乌鸦看他的眼光,忙躲开,低头吃菜。

乌鸦是个很直爽的汉子,但不代表他脑子不好使。相反,他的脑袋非常好用,不然也不会混成中华红客领袖了。

他从秦旭身上的白金卡,还有狴犴的死已经推断出现在的秦旭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而看见秦旭那躲闪的眼神更是来气了,直接一推酒杯,对王克沉声道:

“情圣,给倒满了!”

王克疑惑的看着现在火药味浓重的乌鸦,依言倒满了酒。

乌鸦拿起酒杯举到秦旭面前,凝声道:“三儿,我数到三,我就把酒杯里的酒全干了。到时候你要是还这个衰样不把哥几个当兄弟,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这吧!”

“一”

秦旭心里抖了一下。

“二”

秦旭觉得心揪着疼。

“三”

乌鸦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沉声道:“秦旭,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王克傻在那儿,刚刚还好好,现在怎么?这变化也太快了,他一时间理不过那么多头绪来,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旭听见乌鸦叫他的本名,心里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撕碎了一样。

“难道这就结束了吗?三年的感情就因为这样结束了?”秦旭心里非常的不甘心,可是你要他怎么说,怎么告诉你?

“乌鸦!”秦旭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佳地餐馆此时十几个客桌才寥寥坐了四五个人,这一声秦旭喊的很大声,似乎希望这一声能让乌鸦知道自己真的有不能说的苦衷。

乌鸦停了停,没有回头,似乎在等秦旭说什么。

“乌鸦,我,我真的没有隐瞒什么。”秦旭低着头道。

最终他还是选择继续守护这个秘密。

乌鸦低声道:“恩!秦旭,我回了。再见!”

还是这么冷淡的语气。。。。。。

有些事,有些人,是需要一生守护的,尽管这样会伤害另外一些人。

“如果能告诉你的时候,乌鸦,我希望你能听我说!”秦旭默默的对着乌鸦的背影喃喃道。

“三儿,你。。。。。。”王克这时才醒悟过来。

“情圣,别说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我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你们真的把我当兄弟就不要逼我,也不要逼老纪。我想,他和我一样都有不可说的理由。”

“靠,这算什么理由?不可说?妈妈的,你们就自做清高去吧!操。。。。。。“王克一口气喝了杯里的酒,起身也怒气冲冲的走了。

一下子人都走没了。冷清的感觉氤绕着那一桌众人以前要凑好久才能吃的上一顿的饭菜。

这样的一顿饭,以前兄弟几个要省吃检用好几个星期才能来这里大吃一顿。那时候,虽然日子过的不怎么样,可是每个人却很开心。萧然乌鸦能闹腾,王克秦旭能吹牛,老纪王楚能讽刺。。。。。。六个人宛如一体,在来之不易的欢乐面前,每个人都会尽情的释放快乐因子。

而现在秦旭能毫不顾及的随手挥霍时,却没有人再向从前那样来挥霍自己的快乐了!

是人的长大还是社会的复杂,让每个人在能轻易的获得金钱的时候却已经不再能轻易的收获快乐了呢?

成长,对我们而言,是快乐的开始,还是快乐的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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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中,秦旭不知不觉把剩下的酒全给喝了。他的酒量曾经测试过,顶死也就在一斤左右。这次喝了快三斤,还是佳地老板娘实在心疼她的地板不把剩下的酒给他,不然秦旭估计真会喝死。不过钱还是被人算了十斤的酒钱。妈妈的,十足的奸商!

秦旭这顿饭吃了整整四个小时,在餐馆吐了两趟。出门的时候走路是在打漂的。

说也奇怪,别人喝嘴酒会发酒疯,胡言乱语,可秦旭不会。他酒喝多了脑子反而是清醒的,只是,酒精的力量使他的脑子不能有效的控制身体了。

佳地餐馆出来就是一条大街,秦旭现在想回到对面的学校去,可是不管怎么走,总觉得眼前雾蒙蒙的一片。脚是软的,像踩着棉花一样,身体感觉很轻,可是脑袋很重,恨不得把脑袋摘掉就一个身体走着算了。

秦旭知道自己是真的喝醉了,他不敢再到处乱走,他怕自己胡乱闯到路中间被车给撞死,那就冤枉了。

尽管眼前雾蒙蒙的的,可是秦旭还是能依稀的看见前面有一棵树。

“不管了,先休息会。现在这个样子可不能到处乱跑。虽然随地休息被那些mm看见很丢脸,不过也比胡乱走到路上让车撞死强。”秦旭胡乱的想着,摸着那棵树,缓缓的坐下了。

已经是傍晚了,春天的气息即使在傍晚仍能让人感觉到那一年之始的新意。

今天显然是个好天气,阳光在中午的时候应该很充足,看看,到现在,傍晚的落日依然强力四射,金黄的颜色包裹着秦旭那张红的发紫的脸庞。

实话说,秦旭从某些侧面来看还是很有魅惑力的,清秀的脸庞,博学的气质很有一种亲和力。特别是他沉思微笑之时,那种淡淡的自信和无形中透露出来的贵族气息曾经迷倒了许多女生。

只是现在满身酒味,邋遢狼狈的秦旭和之前那种气质形成强烈的反差。现在的秦旭看上去更像一只没有人收留的流浪狗,迷茫,无助,而又渴望寄托。

秦旭徒手抓着身边的树干,很是用力的抠着上面的树皮。修长的手指上已经满是斑斑血痕,白色的衬衣上也满是芜秽的呕吐物,深蓝色的牛仔裤上面也粘满了尘土。也许,现在的他更像是从两千年前的乞丐帮里出来已经老的流脓的老古董。

“哭过才明白,笑有多么痛,命运躲不开捉弄。”秦旭轻轻吟颂着这句话。

“咦,秦旭,你怎么?”

秦旭费力的张开双眼,朦胧中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好象是个女孩,是谁啊?不过不管是谁,秦旭都不想让她们看见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毕,快来!秦旭喝醉了,快把他背回去吧!”

原来是西湘!

秦旭一阵轻松。

在西湘面前,可以说秦旭是非常轻松的。他不会在乎自己在她面前是什么形象,也不会在乎她怎么批评他的装扮,他只知道,哪些时候他应该关心她,该照顾她,这就够了!

或许这就是那种只能做朋友的红粉知己吧。

在这类女生面前,作为她的朋友,你无法去关注太多的形象问题,因为那些都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看你有没有对她付出你的感情—-出于朋友的关心和贴心的感情。

秦旭和西湘之间,感情纯洁的像一张白纸。不管如何,秦旭都会尽力呵护这份纯洁的感情。他永远不希望在纯洁的白纸上踏上岁月的足迹,因为这些足迹,现在看来,都是灰色和肮脏的!

毕波赶紧将秦旭背起,颠簸中,秦旭似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昨晚,仿佛又看见了橘黄的路灯下留下的那一串串坚定的身影,好象又听见了乌鸦那呛人的普通话。。。。。。

只是,这些东西似乎都已经走远了!

失去的,还能再找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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