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一章 解开心结
作者:雅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920

个星期前。严楠终于从徐州赶了回来。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他召开了严家的宗族大会。

很可惜。严复忠的意外身死,虽然他身为严家的独苗,可是却没有他父亲的威望。严家在北方,特别是东北方向有很庞根错结的势力群,但是他都用不起来。

笑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严复忠能够当的了严家的这个家,是因为他本身就有实力能够给严家子孙带来不菲的利益。再加上他个人也有些人望,所以才能坐的了这个位子。而他严楠凭什么指挥的动严家的其他人。严复忠在的时候,严家诸人给严复忠的面子,所以尊称你严楠为大少爷,凡事也都能给方便就给方便,但现在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可以说这是树倒猢狲散,也可以说人走茶凉。世态炎凉,原本如此。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再说了,严楠这小子得不到严家的支持也是因为他的野心太大。若是严楠召开宗族大会,为的是重新让严家站起来,或者打算让严家的势力有更大规模的发展,那严家人说不得会支持一番。可是,严楠张口就要替父报仇。

严复忠这仇是这么好报?

国家给的答是真相还在调查。可是严家人可不是傻子。他们自然知道这只是国家的托词。真正的凶手他们没有去猜,也不敢猜。不管是谁们都没有想法去报仇---老太爷对大伙说了:“严家这几年太盛极必衰,是该歇歇了!”

老太爷是个明白人。

如今中华政府和大秦国正处在一个微妙的境地,谁都离不开对方。不管是哪一方都不可能因为一两个人而破坏双方的关系。这就是大势,也是大局。

何。严复忠不在了。国家并没有收回严家所霸占地那一部分利益。反而出于补偿心态。让严家完全介入东北新占领地区地利益重新分配。国家对严家算是仁至义尽了。

所以。然承受着丧子之痛。但严家老太爷依然咬牙把事情给沉了下来。

赵菁华也是算准了严楠即使回南方也难以掀起什么大地风浪所以任由他施为。当然。如果严楠真有那个能力。能够掀起南方风潮。赵菁华也不介意让纪长亭收拾他!

而原本信誓旦旦要搞出一番大动作地严楠在连番地打击下颓丧回京。心中地恨意已经弥天难补。

自幼就是家中父老地掌中宝而他自己也争气。读书勤奋续考入重点高中。重点大学。即使到了首都和那些太子党玩地疯狂有余依然在学业上领先。上完大学。又在父亲地支持下攻读国外名牌大学。后来更是成了跨国企业亚洲区地总裁。到后来又被赵菁华任命为国家宣传部部长。以弱冠之龄加入到国家高层。

这一切地成就都让严楠非常自负。但是现实却无情地告诉他。他之前地成就都是构建在父亲地基础上。没有了父亲他什么都不是。

回京后的严楠心灰意冷。开始自暴自弃。严大少开始流连在各个风月场所。整日都是浑浑噩噩。若不是父亲给他留得资产足够他挥霍一辈子恐怕还要沦落到去打工的地步。

他好恨,非常恨。

可是现在他恨得已经不仅仅是秦旭包括了赵菁华。

“是他,就是他破坏了我的一切。如果不是他族的人一定会支持我的。

就是他,完全是因为他……”

可以说严楠已经完全开始了扭曲的痛恨。恨所有一切阻碍了他道路的所有人。

这种痛恨在如今一无所有的他眼里被无限放大,但是现实又逼迫他无法发泄。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寄情于酒精。喝得酩酊大醉之后就去随便找一个小姐,在那些美丽的身体上发泄着胸中浓浓的怒火。他甚至迷恋上了**,经常都把那些妓女折磨的不成*人样。

不修边幅已经是小事情,目光狠毒,常常糊话连篇才是严楠此时的精神状态。

一个星期前,他又一次喝得酩酊大醉。夜里十二点,竟然鬼使神差地走到了盛世华庭。也许是心底残存的一丝意识,让他感觉这里面有他所要找的人,他竟然踉踉跄跄的走到了珊珊所住的那栋小楼。

门口的保安也认得这个严大少。不过他没有想到,只是几个月不见原本风度翩翩,衣冠楚楚的严大少会变成如今酒醉邋遢,不修边幅的模样。严复忠的死是首都的一大新闻,但这种新闻对于小老百姓来说都是遥远的。而类似与严大少是严复忠之子这种新闻,在国内都是绝密资料。小保安自然不能把严复忠之死跟严楠如今的颓废联系起来。

出于之前的习惯,保安还亲自扶送着他来到珊珊所居住的那栋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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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凌晨十二点。但是珊珊并没有睡。宁静三天前从家里回来了。还带来了许多关于秦旭的消息。

虽然从电视新闻,报纸报刊,甚至街头大妈的聊天中都能得到关于大秦帝国的最新动向。

比如大秦实行了“公民裔民制”啊!大秦决定实行“双都制”啦!

又比如,大秦攻下了哈萨克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三国建立了首郡,却把吉尔吉斯斯坦设立为附属国,请了伊朗,以色列,埃及三个国家共同派遣执政官管理。

又比如,大秦帝国的新秦军已经逐步开始向首郡转移。新秦军如今征兵一百万逐步部署到黔首郡北部边境看来有对西方各国进军的准备。

还有,大秦帝国的皇帝已经明确了大秦帝国的政体,皇帝拥有军队的绝对领导权,却设立了内阁掌握政权……

等等消息无不表明如今的大秦帝国正在秦旭的领导下逐步走向正规。而且在步步走向强大。

只是这些消息都是明面上的。而内部的一些事情呢?

比如,大秦派兵支援东北军攻占海参崴,这里面会没有点内幕交易?

大秦对蒙古国的态度如何?大秦下一步

继续和西方各国为敌?

更让珊珊感兴趣的是,秦旭如今已经册封了子楚为大秦的皇后,那么他还会册封其他的妃嫔吗?

这些小道消息正规媒体是不会报的。而街头小报就算有对此的一些八卦消息,也不尽不实。难以让人信服。

但宁静带回来的消息就不一样了。

“原来啊,同性恋那家伙把军队借给我们打海参崴是有条件的。他要我们同意把海参崴以北的两个军港租借给他三十年。这是秘密条约哦!

还有还有我,大秦如今的态势,恐怕短期内是不会再对外侵略了。最起码两年内是不会有新的动作了。黔首郡原本人口两千万,可是自从红色讨伐令下达以后生生地杀了几百万人,据说现在每天都还在杀。我看同性恋是真的疯了……在没有彻底稳定首郡黔首郡成为大秦坚固后方之前,他是不会有新的动作了。

大秦的那个黄斌黄老头经到了首都,估计正准备着和西方各国的大使谈判呢!”……

宁静穿着碎睡衣,抱着小枕头,盘着修长的双腿,坐在沙发上跟珊珊侃侃而谈。

而珊珊呢半身穿着织的白色无扣睡衣,下身是月白色的宽松短裙露出两条白嫩的大腿,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色泽抱了个大绒毛狗熊,眨巴着如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细地听着宁静说着秦旭以及他的帝国。

“大的皇后呢,就是那个子楚啦,现在很少露面呢!不过通过季氏集团的许多内部稿子我听说啊,在前段时间的咸阳之战中,子楚带着巾女兵死守龙哲峰,为了避免失败被俘时受辱,还硬生生把脸给划花了呢!啧啧,真是厉害。对自己够狠的。”说着宁静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细嫩的犹如刚煮熟的鸡蛋般的脸蛋,轻轻道:“要是我啊,打死你我也舍不得……”

珊珊听得入神呢,听见宁静这话也符合道:“是啊,换做我……哎呀,什么打死我你也舍不得,呸呸呸,还打死你呢!”

“哈哈”宁静展开秀眉,捂着嘴笑的心。

看见宁静笑了,珊珊也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漂亮的月牙形,着实迷人。

笑完,宁静正色道:“哎,话说回来,珊,你干嘛老打听那个同性恋的事儿啊?别告诉我你又对他有感觉了!”

珊珊一愣,转瞬又把眼睛眯了起来,笑嘻嘻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对他没感觉吗?”

“呀呀,可你也没说过对他有感觉啊?”宁静不依地把抱枕丢到珊珊面前,喊道:“你现在别想了,当初人家缠着要你当皇后,你不干,现在想再贴回去啊?哼,告诉你,据可靠消息,大秦帝国的第一皇子就要出生了!”

珊珊正笑语莹然地接过宁静丢来的抱枕,听见宁静这句话,翠莺般的笑声嘎然而止,抱着抱枕的手也停顿在了空中。脸上的笑容也陡然凝固。

“真的?”

珊珊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颤抖。

“呃……也许是第一公主……”宁静突然发现自己的话说冒头了,尴尬地补充了一句。

“呵呵。”珊珊又换上了笑脸,无所谓地一耸肩,“恭喜他,他快要当爸爸了……”

只是这个笑容里充满了苦涩。

宁静爬过沙发,来到珊珊身边,揽着她的藕臂。珊珊以为她要说什么宽慰的话,却没想宁静补充了一句:

“不是爸爸……是父皇!”

“你……”

珊珊顿时语结手抓起抱枕砸了过去。

宁静伸手一抓嘿一笑,跳了起来。

“骗你的啦,哈哈,大秦帝国的皇后若是怀有小皇子或者小公主,那可是大事。就算中央媒体不报,季氏集团的媒体也会报的……没想到你还真相信了!哈哈哈哈……”

宁静的诡计得逞,站在那,撑着小蛮腰,笑的非常张狂。

“死丫头,竟然敢耍我……”

珊珊一听登时明白宁静是在耍她起来要收拾宁静。动作若奔兔,迅捷无比。

一看珊珊来真的,宁静顿时也紧张起来,赶紧求饶:“哎呀,我错了错了,我真的错了!哈哈,以后不敢了……”

别人不知道宁静可是知道,别看平时的珊珊温文尔雅,但是她的身手恐怕丝毫不逊色于一个武术高手。

“不行,必须罚你打……”珊珊手起刀落,大狗熊呼的一声飞到了宁静的身上。宁静顺势一接装倒地。嘴里娇呼:“哎呀,小妮子打死人咧!”

珊珊气呼呼地一瞥头理她,嘴里倔强地道:“打的就是你!哼!”

可是嘴角却忍不住的扯出一丝心腹大事放下的笑意。

宁静看珊珊不再理她就抓着小熊,爬回了沙发处,抱着小熊窝进了柔软的沙发里。嘴里喃喃地道:“唉,珊,既然你对他有感觉,干嘛不去告诉他?这么憋着,难不难受啊?反正我看着都难受。

难道还是因为叔叔阿姨的事吗?唉,珊,不是我说你,叔叔阿姨都已经去世那么久了,你怎么就看不开呢?!自我封闭这么久,把自己拉出来晒晒吧,不然真的很容易发霉的。”

听着闺中密友的话语,珊珊也把自己柔腻媚人的身子埋进了沙发里,眼睛大大的看着壁挂电视,不言不语起来。

看见珊珊这样,宁静也没辙了。每次谈论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珊珊总是这样逃避。她也没办法。

沉默中,突然有人敲门。

敲门声在静谧地环境里显得突兀。

宁静和珊珊都是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俩佳人对望一眼,宁静嘀咕道:“这么晚了,谁啊?”说着宁静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从门口的衣架上顺手拿起一件黑色长风衣丢给珊珊,让她把那性感的过分的身体给遮盖起来,同时用另一件风衣也把自己的身子包裹住。

透过门镜,宁静看见一个保安扶着一个似乎酒醉的人……

“宁小姐,严大少好像喝多了,他

跄的要往这边走,还摔了一跤,我就给抚过来了,……”保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严楠?”宁静乍一看还真没看出来保安扶着的这个连站都站不稳,头发凌乱,衣裳不整,裤子上全是泥的人是严楠。

“他怎么醉成这样了?哦,谢谢你,再麻烦你一下,把他搬到我们客厅的沙发上吧!谢谢!”珊珊裹着风衣也走了过来,看见严楠这样,只能道。

待送走保安,拿了一床被子盖在严楠身上,宁静给他倒了一杯开水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俩人这才互望一眼,有些无奈。

“说起来,严大少也是个痴情种子,追了你快十年了吧?看见他这副模样,你就不心疼?”宁静换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装扮,站在沙发前看着沉沉入睡的严楠对珊珊道。

珊珊也换了一黑色的运动服,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黑色的衣服衬托着她那雪白的皮肤,显得异常娇媚。

听见宁静的话,珊珊只是然一笑:“十年里有一大半的时间我都见不到他人,就听他说他在追求我!呵呵,在这期间,他开了馥玉堂,又在徐州开了乐言馆……身边的女人无数,你说我该认为他是追了我十年,还是惦记了我十年?”

“呃……”宁静无言,手抱着胸,托着下巴很是思考了一阵,最后得出结论:“靠来你是这么想的啊?不过被你这么说还真发现,严楠这小子顶多就是惦记了你的美色十年,谈爱似乎远了点……”

“这就是咯!”珊珊晒然一,伸手拢了拢耳边的发丝,雪白的藕臂,娇媚的容颜配合上这个柔媚到极点的动作,让宁静这个大美女都看呆了。

半,宁静才流着口水,结巴地对珊珊道:“靠,若是你嫁给秦旭不是大秦至宝,姑奶奶把脑袋借给你当球踢……”

“去……”对于宁静的这种色眯眯的眼神,珊珊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嗔骂一句。

这时,严楠突然躁动起来开押在他身上的被子,大喊:“赵菁华子,老子不会放过你……妈的,妈的,别以为你让你儿子,和儿媳藏,藏起了和氏璧子就收拾不了你……妈的,给我一个机会我一个机会我一样敢杀了你……妈的,当年只干掉你儿子子实在太后悔了……”

严楠的醉言和梦话虽然断断续续,声音也不大是在珊珊和宁静听来却不啻于晴天霹雳。

父母的死亡,一直以来都是横亘在珊珊心头的一根刺。

那天,珊珊和宁静离开家后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三个小时后,国安局派来人把她和宁静一起带到了玉泉山的别苑,放到了中央首脑的保护圈里。而那时候,赵菁华只是常委,还不是主席。直到第三天,赵菁华才面色沉重地来接珊珊。

一路上赵菁华的面色都阴沉的可怕,不论珊珊怎么问,赵菁华都是一言不发。

而这时珊珊也才发现,车行驶的方向不是回家,而是八宝山!

父母的遗体就这么干净安详地躺在灵堂上。明亮的灵堂色并不刺眼,但不知道为什么珊珊却觉得那些原本纯净可爱的白色在此时却是那么的让人难以释怀。

心好痛。痛的仿佛子弹射穿了心脏,鲜血汩汩往外流,瞬间就抽空了生命一般。

珊珊就这么瘫坐在了地上,看着父母的遗体默默流泪。

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号,也没有歇斯底里的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这么安静。

但这种安静其实就是最可怕的伤心与绝望。

从那时候起,珊珊就对外人隔起了一层防护墙。作为爷爷的赵菁华没有向珊珊解释。而珊珊也始终没有问过自己的爷爷。

但是俩人都知道,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不能言说的痛。

赵菁华和珊珊俩人都清楚,一日不告诉珊珊真相,双方都没有重归孺慕的可能。

而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宁文泉知道。可是宁文泉却把这事当做了一生的禁忌,不论后来宁静怎么旁敲侧击也无法帮珊珊问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十年来一直萦绕心头最深处的问,那个让自己排斥外人,排斥一切的疑问突然在今夜有了回答。这种不知道是惊喜还是震惊的感觉让珊珊一下子愣住了。

她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对这个结果该做出什么反应。

她没有晕过去,也没有从内心的混乱中醒过来。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一个方向发呆,原本美丽有神的双眼已经变的无神,焦点已经散开,仿佛一切都是虚幻。

宁静也愣了,但是她最快反应过来。腾的一下就撑着沙发跳了过来,扶着珊珊,同时另一支手已经抄起了茶几上的插花瓶。

“妈的,姓严的,你再说一遍?是你杀了叔叔阿姨?”

这几乎是费劲全身力气的咆哮没有让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严楠醒来,却让珊珊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眼神也慢慢聚齐了。

“胁……呜呜呜呜……”

回过神的珊珊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疯狂的扑上去想要去对付严楠,而是死死地搂住了身边的宁静,用力扑在宁静的肩膀上,使劲地哭了出来。

宁静从来没有看见过一向淡然,对任何事情都是一副处事不惊模样的珊珊如此用力,如此用心的哭过。

而且哭的是那么畅快淋漓,那么没心没肺,那么欣喜若狂,又是那么肝肠寸断……

几种原本矛盾的情绪竟然在这一时之间都表达了出来。

“哭吧,哭吧。这场痛哭你憋了十年了,好好哭出来就好了!”宁静用力的搂着珊珊的腰,心底也在哭泣着对珊珊道。

“哭出来,你所承担的一切就都过去了……”

只是,宁静反而把另一支手里的花瓶攥的更紧了,眼中含泪,目光凶狠地望着依旧睡的跟死猪一样的严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