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见杯里的咖啡剩的不多，招呼着女招待过来又续了一杯，不理女招待随着四溅的水花递过来的白眼，又从桌上的瓷罐里扰了两勺砂糖，安心的喝了起来。十美元一杯的咖啡，还能免费蓄水，苦吃的多了，当然不会为了面子亏待了肚子。

这里是他就读的加州大学校外的一家咖啡厅，他和那人约好了在这里见面。时钟指向了十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不远处的路沿上站着几只流莺，单薄的衣服下，不该看到的几乎都能看到，这里不像国内，交易都是**裸的。即使到美国已经差不多五年的时间，他也没敢去尝试一下，一个是因为他没钱，再一个是因为AIDS不一定藏在哪位小姐的身上。

门口挂着的风铃响动着，一个瘦削的黑人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拄着拐杖从外面走进来。见他选择坐在大头的身边，女招待没好气的走过来，来人曼声细语的道：“一杯咖啡，再给我来块面包。”

见女招待愤愤的走开了，大头笑着道：“你这么有钱，怎么也和我一样寒酸？”

“地址选好了吗？”丹尼尔不想多解释，直接提到问题的关键。

“选好了，就在Lodi大街上，既然要卖珠宝，当然要选择在那些有钱人的身边销量才会好。”

“那里有空位吗？”

大头自信的道：“这还要感谢那场大火，Lodi大道空出来不少的店铺，我相中了一家7000尺的铺子，虽然还要装修几天，但下周应该准备妥了，就看你的货源准备的如何，最好能赶在这个月开业，下月好莱坞就要举办今年的奥斯卡奖颁奖，到时候会有无数的明星大腕过来，这可是捞钱的好机会。”

“铺子里的事你管，货源的事归我，你只要告诉我具体的开业时间，货物会准时运到。”

“就是因为货源要你管，所以我才要你提供样品，你以为经销珠宝钻石是卖衣服卖鞋吗？每件商品应该如何摆放，哪件突出的宝石应该摆在哪里都有学问的，你得让我看到实物才好定做展台啊。”李长山懊恼的道，师傅不知从哪里挖出来的这家伙，简直没有一点的商业头脑，这样的经商也行。

“哦，那一会我领你去看看东西吧。”丹尼尔不紧不慢的嚼着嘴里的干面包，看得大头直咽唾沫。见他连盘子里的面包渣和咖啡合着喝干净才从口袋里掏出钱夹，取出几张零钱，一五一十的数好放在桌上。大头挠挠头，自己已经够吝啬了，可与这家伙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你就不能连我的一起付了？怎么也算是合作伙伴吧，你可真小气。”

丹尼尔拿起身边的拐杖，不理他径直向外面走去，大头只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的票子扔在桌上，见女招待在一旁盯着，又翻遍了口袋才不甘心的扔下一枚硬币当小费，才追丹尼尔去了。

外面停着一辆老式的福特轿车，见丹尼尔坐进驾驶位，大头琢磨着要是上了他的车，一会没准还得自己打车回来，向着自己的车走去。

上次按着师傅留下的电话，与这个叫丹尼尔的家伙见面，他本来准备自己开家公司，借着师傅在代表团里的影响搞到“小东西”在美国的代理权，没想到这个叫丹尼尔的家伙居然提出来要经营珠宝。虽然与他的设想不同，但在洛杉矶这种明星大腕云集的地方经营珠宝可是最挣钱的行当，可珠宝不同于其他，必须要保证货源的品质，可这家伙居然保证说货源的事有他负责。

求学多年，大头原本的理想虽然也想干出一番事业，但自家事自家清楚，在这个资本几经分配的年代，想要出人头地有多难，要不是刘飞给他带来的刺激，他根本不敢想今天能自己开店，而且是在洛杉矶最繁华的地段，开一家珠宝店。可几次接触，大头发现，这个叫丹尼尔的黑人一点也不像经营珠宝的珠宝大王，为人寒酸不说，还很吝啬，师傅不会让人骗了吧？

正在大头为了刘飞担心的时候，车子已经离开繁华地段，开进了一片山区，这里大头来过，不过只来过一次，那还是他初到洛杉矶时和同学们结伴旅游来的，这里是美国乃至世界富人们的聚居地，贝弗利山庄。

“难道他一直的表现都是装的，其实很有钱？”

接连过了3道铁门，车子停在一座只有在外国灵异故事里才见过的城堡前，这是一栋完全按照欧式风格建造的古建筑，高大的楼体顶上圆形的尖顶，让大头首先想到的是吸血的伯爵和幽暗的蝙蝠。

“丹尼尔先生，您回来了？”一群孩子从楼里跑出来，后面跟着几个姿色不错的女人。孩子们有男有女肤色各异，年龄也参差不齐，大点的有十多岁，小的只有3、5岁。

丹尼尔那张一直绷着的脸，难得的现出一丝微笑，“今天的晚课都学完了吗？”

“学玩了，老师还夸我了呢，我考了个A。”

“丹尼尔先生，他是谁？”一个小女孩拉着丹尼尔的手，有些胆怯的道，李长山见到女孩的左手只剩下手掌而没有手指，心里不由得一跳。

“他是主人的朋友，叫李长山。”

“主人来了吗？”

“你们不能叫他主人，他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他。”丹尼尔纠正着身边的孩子们。

“那要叫什么？”

“叫将军吧，他只想当个将军。”

“那我长大了也要当将军，丹尼尔先生，我要骑马……”

大头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他的脑海里也同样浮现了一个场景，一片简易的平房里，自己和一群孩子生活在那里。

“孩子们，该睡觉了。”女人吆喝着孩子们回屋睡觉，有的还跟丹尼尔打着招呼。“丹尼尔先生，您回来了，还带来了客人，你们吃过晚饭了吗？”

“已经吃过了，我们还有事要谈，你们先安排孩子们休息吧。”

丹尼尔领着一脸疑惑的大头走进了城堡，大厅很宽敞，几排上课用的桌椅和讲课用的黑板占据了很大的空间。

大头忍不住问道：“这些孩子都是你的家人吗，你的主人是谁？”

“算是吧，不是我的主人让你来找我的吗？”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