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里的妖兽(凑字数)
作者:半堕落的恶魔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6211

《山海经》部分神鬼妖兽简介

懒猫语:相关的介绍这里也有:《东方怪物异闻录》,可能有些的说法不同。

禺号:东海海神,人面鸟身,耳挂两条黄蛇,足踏两条黄蛇。

禺京:禺号的儿子,人面鸟身,耳挂两条青蛇,足踏两条红蛇。风神兼北海海神。

魃:热神,身着青衣,头戴青帕,面容冷漠。图片的样子象老猴子。性别是女的。

祝融:火神,兽身人面,驾两条火龙。

共工:水神,蛇身人面红发,驾黑龙。乃祝融玄孙。

后土:土神。

噎鸣:时间神。

句芒:木神,又名重,鸟面人身,驾两条龙。

神荼,郁垒:冥府之神,居东海桃都山。

不廷胡余:南海海神。

烛阴:钟山之神。

帝台:中山神。领中山之地。

西王母:人身豹尾虎齿,乱发蓬松的头上精心地别着一支玉胜。大神,居西方之玉山。

英招:人面马身,背长双翅,通体虎纹。

陆吾:昆仑山神,人面虎身九尾。

开明兽:昆仑山神,身如巨虎,九头,每个头都有一张人面。

离朱:昆仑山护树神。眼睛最明亮。

长乘:赢母山神。

帝江:天山神,六脚四翼无头。

瑶水:型如牛,八足马尾,两个脑袋,喊叫地声音象鸣号筒,他在哪里出现,哪里就会有战乱。

白泽神兽:将天地间一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精怪奇物描述出来的神兽。

蚩尤:人身牛蹄,四目六手,头生坚角,耳旁毛发直竖如剑,以沙石金钱为食。

魑魅:人面兽身四脚的怪物,以柔媚的女儿声迷人。

神辉:人面兽身,独脚单手,能以催人入眠的哈欠声迷人。

魍魉:象三岁小娃娃,通身黑里透红,长耳红眼,长了一头乌黑的长发,能用呀呀学语的童声迷人。

风伯飞廉:鹿身雀首,头生尖角,通身豹纹,尾如黄蛇。

雨师屏翳:形如七寸细蚕,背生鳞翅。

夔牛:牛形无角,灰身一足,进出海水,必定有大风雨伴随,双目如日月般明亮,吼声如打雷震惊天地。

雷兽:龙身人头,肚大如鼓,每自拍打肚腹,便放雷。

肥遗:六脚四翅的蛇,当人们看到它在天生翱翔的时候,地上就会发生可怕的旱灾。

柃柃:牛形虎斑纹,鸣声似人呻吟,它一出现就会发生大水灾。

蜚:牛形白脑袋,一只眼,尾似蛇,它经过水水干枯,经过草草枯萎。它一出现天下就会发生大瘟疫。

毕方鸟:象鹤,青身白嘴,红斑纹,一只脚,它出现在哪,哪就会发生怪火。

酸与鸟:象蛇,四翅六眼,三只脚,见到它的地方就会闹恐慌。

玄丹山的五色鸟:人脸长发,栖息在哪,哪里就会有亡国之灾。

食人怪兽

诸怀:四角,象牛大耳,嘴形状怪。

狍鹗:象长腿大狗,眼长在前脚后面。

穷奇:牛形红身,人面马脚,叫似婴儿啼哭的怪物。(跟黄帝有血缘关系)

浮游:人面兽身有翼,身披红毛,常浮游水上,善兴风作浪。

相柳:九头怪物,天界第四次大战结束后与共工不知所踪。

腾蛇:忘记了。

凿齿:人身兽首,口生六尺长的凿刀般的利齿的怪物。

修蛇:又名巴蛇,身长百丈,黑身青首,一口可以吞下一头大象。

强良:嘴里衔着蛇,手里握着蛇,人身虎头,有很长的手。

日猋:长居地心烈岩,暴躁凶狠,浑身如烈日煞白,足迹到处,裂地焦土。群火中凶芒。

魍狐:狡猾奸诈,占有欲强,黄色昧火能僵化所有生命。代表群火中之惑昧。

尚飨:贪嘴暴食,可吞天地,口喷腐蚀性的紫光,可溶解坚矿金鉴。代表群火之贪芒。

螟蛟:愤世嫉俗,凶性爆发青色烈火,蒸云化雾,损害天地干旱连年。代表群火之怒火。

金鳌:水陆双栖,属性玄寒,深蓝之光能凝固万物成冰。代表群火中之冰寒。

凫鷩:疯狂妄为,熊熊烈火无孔不入,催发火山天灾,令生灵涂炭。代表群火之狂焰。

貔貅:嗜杀残暴,双目照射红光,高热令万物化成灰烬。代表群火中之血光。

崔嵬:生于阴暗,讨厌光明,闇黑邪芒蚕食日月之辉,遮天蔽地。代表群火中之黑暗。

狡猊:怨毒乖张,以摧毁世上一切美好为乐,蓝色烈火可焦土千里。代表群火中之怨炎。

==============================================凑字数也是一桩技术活儿,所以,下面是老书《大唐御医》滴章节内容!括弧可以鄙视俺凑字数再括弧。

第一卷大唐的春天第一章

“醒醒,醒醒!”

卫螭是被谢玖拍醒的。

谢玖是他们医院的副院长,芳龄二十八,听说家里非常有能量,以非常年轻的岁数,当上了一个县级医院的副院长。

“咦,谢副,你……你怎么变年轻了?!还是我在做梦,梦见你十六岁的样子?可是,我从来没有暗恋过你,怎么会梦见你呢?!……啊!疼!”

卫螭的喃喃自语还没有结束,脸上就被他家美女副院长打了一巴掌,美女副院长好看的眉头皱的紧紧地,面无表情,冷漠道:“清醒了吗?”

卫螭揉着被打了一巴掌的脸,娘的,下手真狠。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还在谢玖的小轿车里,周围全是树林,不远处还有与他们一同坠下悬崖的卡车。

赶紧先检查一下自己,还好,估计走了狗屎运了,居然完好无伤,心肺也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看来,明天可以去买彩票了。

转头看向谢玖,见她美丽的脸庞透着苍白,细细的眉,紧紧的皱在一起,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右腿骨折了。”

“谢副,你先别动,我给你看一下。”

谢玖的口气,还是冷冷地,似乎骨折的人不是她,语气淡漠得不像话。

说下题外话,卫螭今年刚刚晋升主刀的普外科医生,草龄二十七,出身贫寒,老家在一个山沟沟里,业务技术扎实。本来,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这没背景的小子升主刀,一切都是因为谢玖担任副院长后的务实作风才得到提升的。

谢玖是县二院有名的美人,出身好,拥有内科临床医学硕士学位,精神内科学士学位,是出了名的精英,孤高冷漠。在县二院,被称为可以使酷夏瞬间转为严冬的冰山美人。属于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作为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英明人士,卫螭从来没有对美人产生过任何不良的想法,每日以看各路色男撞冰山为乐。

最近,省上拨了一大批海外华侨捐助的药品、器械给县二院,谢玖非常重视,就亲自去迎接。卫螭刚好休假结束,从老家回来,就搭乘谢玖的便车,谁知居然倒霉的出了车祸。

M县是有名的山城,从省城到M县有一大段盘山公路。他们就是在那一段路上出的事,原因很简单,有辆装满煤的卡车,不按路线行驶,撞上了他俩乘坐的小轿车,后面的卡车闪避不及,再撞上了他们。

照理来说,这样惨烈的车祸,他们又是被前后夹击,就算不变成肉饼,当场死亡,起码也应该昏迷不醒才对,为啥他居然安然无恙,谢玖也只是右腿小腿骨折呢?!而且,他们所处的环境,还是茂密的丛林,随处可见几人才能合抱的粗壮大树。

“谢副,你忍一忍,我先帮你固定一下。”

卫螭撞开车门,从旅行包里翻出一把长约一米的砍刀。卫螭家乡的习俗,每个成年男子都有一把属于自己的长刀,这把刀是卫螭回去的时候,父亲专门为他打造的,是祝贺他升职的礼物,卫螭弄了个精美的刀鞘,冒充工艺品带了回来。

刀刃已经被卫螭磨得非常锋利,卫螭从小过惯了苦日子,没上大学前,是家中的主要劳动力之一,爬树、砍树这点小问题,难不倒他。

砍了根树枝,下得树来,削了两片临时夹板,从旅行包中翻出件干净的白衬衣,撕成绷带状的布条,先帮谢玖处理伤势。

处理全程中,谢玖虽然疼得额头直冒冷汗,但都咬紧牙关,没有哼一声,让卫螭颇为佩服,他在外科见惯了一点小伤就叫着要打麻醉的娇惯女,第一次见到这样坚韧的女人。不过,话说,变年轻了的谢大美人,长得还真可爱。当然,这个想法,卫螭没有说出来,冰山美人的怒火可不好承受。

谢玖的腿受了伤,不方便移动,卫螭放低座椅,让她可以靠着,使她舒服一些。

“手机没有信号!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根据我们车祸的地点判断,翻下悬崖也不可能坠落到这样的森林里,更不可能只受这样的轻伤。”

见卫螭掏出手机摆弄,沉默的谢玖突然开口道。卫螭释然,她先醒过来的,肯定已经查看过了。

“……我过去卡车那边看看,不知道司机师傅还活着不。”

卫螭沉默了一阵,努力振作精神,走向离他们不远处的卡车。卡车的挡风玻璃全部碎了,卡车司机整个人被撞出来,半挂在车头上,头颅血淋淋地,卫螭不敢移动他,而是先探手过去,摸他的颈动脉,没有任何反应,身体已经僵硬,皮肤表面出现尸斑,已是死去多时。

“怎么样?”

“死了,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判断,死了好几个小时了。”

谢玖沉默下来,美丽的脸上,面无表情,雪白的手,紧紧抓着靠背椅的两边,关节用力得发白。

卫螭看得心中一软,平日再怎么冷漠孤傲的人,遇到这种情况,没有失控就已经不错了,难能可贵的是她还能保持镇定。

根据山里的气温判断,卫螭估计在春夏之际,查看树林的情况,并不是那种人迹罕至的深山密林,附近应该有人烟。

摸摸咕咕叫的肚子,卫螭想起旅行包里还有没有吃完的零食,翻出来和谢玖分吃,又翻出自己的一件西装外套,递给她:“山里气温比山外低,谢副你又受了伤,暂时先穿一下我的衣服吧,还请不要嫌弃。”

谢玖深深看他一眼,见他笑得憨厚,接过衣服,低声说了句“谢谢”。

卫螭微微一笑,为谢玖冰冷的脸上掠过的一丝晕红,道:“我判断附近应该有人烟,你把车门关好,不要出去,我去求救。”

“你怎么知道附近有人烟?”

“我从小在山里长大,没人的深山密林和有人的山林还能判断得出!还有,这山里可能有野兽,谢副你最好别出来,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拎着长刀,辨别了一下方向就走。谢玖默默看着卫螭走远,双臂抱紧自己的身体,缩在靠背椅里。

卫螭走了好几个小时,翻过一座山头,终于见到了平地,甚至远远看到了几座房子,破破烂烂的茅草房,稀稀落落地,建筑样式老旧,极像平日古装电视剧里看到的样子。山下不远处的农田里,甚至还有人在田里忙碌,只是,不管男女都结着发髻,穿着粗麻衣,一身古装打扮。

靠!难道是穿越了?!

卫螭跌坐地上,呆呆地看着远方,眼里没有任何焦距,额头冷汗滚滚落下。他才刚升职,家里的情况刚刚转好,妹妹刚刚供出来,刚刚有了个可以期盼的前程,一切都充满希望的时候,居然让他穿越了!穿越之神没长眼吗?他根本不想穿越!怎么不去选那些对生活不如意的家伙?!

狠狠的打了自己两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他,这不是做梦!努力的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车里还有谢玖一个弱女子等着他去搭救,他是男人,目前唯一能帮助谢玖的男人。

默默地念了几句“老子是超人!老子是把红内裤穿外面的**人!”,自我催眠一番之后,冷汗津津的起身,按原路返回。

卫螭不知道他们穿越到的是什么朝代,也不知是否乱世,可以说,这是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但是,不管是他也好,谢玖也好,都必须要生存。目前,最重要的是冷静和理智,最要不得的是慌乱,他是队伍里唯一的男人,更要做表率和依靠。

谢玖静静地呆在车里,听从卫螭的话,不敢出车门半步,但寂静的山林,偶尔响起的不知是什么鸟儿的鸣叫,让她心中一阵慌乱。她知道,这里已经不是M县境内,心中已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但她还强撑着一丝希望。

寂静,往日让她十分享受的东西,这刻成了可怕的折磨,谢玖实在忍受不了可怕的寂静,忍不住按开车载CD,舒缓的小提琴音,在车厢内响起,稍稍安抚了美人儿焦虑的内心。

直到一张CD听了三分之二,谢玖才看到卫螭渐近的身影,待他打开车门,她忍不住坐起,激动的道:“你回来了!”

难得看到的冰山美人激动图,并没有吸引卫螭,而是满脸严肃的钻进车内,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说道:“我刚刚出去探过了,翻过一座山,确实有人烟!”

“真的?!”

谢玖脸上露出惊心动魄的惊喜,纤纤玉手不自觉的抓住卫螭的手。卫螭没空去感觉谢玖玉手的柔软细嫩,依旧满脸严肃,道:“不过,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请你听的时候保持镇静,因为一切都是真的!”

“什么?”

“我们,可能穿越了!”

“啥?!”

“刚才我出去看过,山外的建筑,与我们平时见的都不一样,我对历史不是很熟悉,判断不出是哪一个朝代的风格,山下的人,全都穿着麻布衣,古装打扮,我只知道应该不是元朝和清朝,其他的,我实在看不出来!”

“你……你开玩笑的吧?捉弄我很有趣吗?”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谢玖嘴唇颤抖,双手无措的捶打着卫螭,甚至想用腿去踢他。卫螭怕她动到伤处,连忙按住她的大腿,任由她捶打。一直强迫自己镇静,再不给她发泄情绪,他怕她会受不了崩溃。

“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是在捉弄我,对不对?卫螭!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呜呜……”

谢玖又捶又打,又撕又咬,打得卫螭胸口咚咚作响,脖子上全是牙印儿,卫螭都强忍着受了下来,把她紧紧搂怀里,哄着她哭出来。

哭了好久,谢玖才平静下来,卫螭的怀抱,让她一阵的羞涩,也让她感到平静,擦擦脸上的眼泪,从卫螭怀中起身,勉力冷静下来,问卫螭:“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除了西医,你还会什么?”

某男认真的盯着车顶看了半天,问出这么一个问题。美女副院长想了想,有些羞愧的摇摇头,平时的自信,在一点点的流失。

“你说,如果我们俩合开个西医诊所,会不会被当成异端烧死?”

“……如果没钱,我以为,饿死的可能比较大。”

美人儿院长冰冷犀利的眼镖,唰唰的射了过来,让某男的异想天开全部粉碎,重重咳了一声,言归正传:“钱的问题是比较重要。”

说罢,某男跑到后备箱里,把所有携带的行李都翻了出来。一大包衣服,还有几样家乡的特产,几灌老妈腌制的咸菜、腊肠什么的,一大包晒干的辣椒,还有盒花了卫螭半个月工资买的豪华版包装的五粮液,是买来准备孝敬他顶头上司外科主任的。

相比起某男众多的行李,美人儿院长的东西就少得多了,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士手提袋,装了些女士们常用的小玩意儿和常用物品,都是她平时极喜爱的东西,如果有可能,卫螭不想动用。巡视一圈,卫螭眼睛一亮,喜道:“有了!就它了!”

谢玖眼光落到卫螭手指的方向,眉头一蹙:“你们普外科还有送礼的作风?”

“……这个不是重点吧?重点是,玻璃在古代应该算个宝贝吧?而且,五粮液包装里搭配了玻璃杯,一套卖出去,怎么说也能卖点银子吧?”

“恩,之后呢?坐吃山空?”

卫螭抓着脑袋想了想,道:“古代最赚钱的营生,和衣食住行都分不开,我有二级厨师证,最差可以去做个厨师,养活我们俩不是大问题!现在关键是身份问题,车怎么解释?凭空出现在山上的问题怎么解释?”

一男一女又开始为来历问题抓脑袋。思来想去,编了个鲁班传人的身份,祖先因躲避战乱远迁,如今全族就只剩他们俩人,变卖了全部家产建造了这么两个“神器”,回到故乡。

大概就是这样,至于朝代什么的,历史上爆发过那么多的战乱,等弄明白所处的朝代之后再现编也来得及。

考虑完来历的问题,卫螭看了看美人儿副院长清冷华丽的冷脸,明智的选择沉默,以往并没有直接与这位领导打过多少交道,他级别够不上,只是保持着下属与上司的泛泛之交,更没有胆大包天的对谢玖产生过什么不良念头,最多就是幸灾乐祸的欣赏医院里想抱得美人归的各位男式泰坦尼克撞冰山的凄惨。

谢玖古怪的眼神,看了卫螭一眼,问道:“我们的关系,要怎么解释?”

卫螭继续沉默,说啥也不搭话,谁知道搭话会有什么凄惨的下场。谢玖美丽的脸,又冷了几分,强势的下决定:“夫妻!”

“啥?!”

“我不配吗?”

面无表情的脸,零下三十度的语气,只穿了件衬衣的卫螭感觉到刺骨的寒冷,不过,为了自己,还是要奋起反抗:“以谢副现在的外表,兄妹更加的合适吧?”

谢玖沉默以对,从包包里翻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递给卫螭。

“哇!这年轻人是谁?真是太帅了!呃……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

在美女副院长鄙视的白眼球下,卫螭呵呵干笑着,想不到穿越还有这种好处,愣生生把一个正处在花骨朵年纪的成熟男人脸变成了幼苗年纪的高中生脸。俗话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好不容易长到花骨朵年纪,就这么夭折了,真是叫人扼腕。

商议好一些细节问题,卫螭看了看微暗的天色,夜晚的森林是危险的,在车里比连夜赶路安全。

趁着天还没黑,卫螭翻出卡车司机的工具箱,用长撬杠挖了个大坑出来,从司机师傅的遗物中翻捡出有用的,把司机师傅的遗体安葬。

然后又去捡了一些枯树枝来,用打火机燃起一堆火,解决今晚的晚餐问题——烤腊肠,配咸菜。这已经是目前能吃上的最好伙食,不管是卫螭,还是谢玖,都没有挑剔的想法。

吃了晚餐,卫螭打开卡车车厢,准备去翻药品出来给谢玖治伤,被谢玖制止了,理由是现在不方便,她的腿骨已经固定好了,先应付一晚,等明天出去之后再说。

“谢谢你。”

篝火噼里啪啦的响着,谢玖突然小声道,美丽的脸,也不知是篝火映的,还是别的,红嘟嘟的。

“没啥,我们是伙伴嘛,我又是男的,多做点事是应该的。”

谢玖的道谢让他颇为意外,习惯了美人儿高高在上的样子,一下子还有点适应不过来。贱呐!卫螭自己鄙视自己一把。

“我学的东西,在这个时代,一点作用都没有,以后,似乎都要依靠你了。”

美人儿的语气,带着淡淡的自嘲和失落,卫螭愣了愣,宽慰她道:“没事没事,各有所长嘛,要不,你怎么会是副院长,而我只是一个小医生呢?”

美人儿绽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当然,如果那扯扯嘴角也算笑容的话。美人儿突然满脸通红,说了句什么,声音太小,卫螭听不见:“谢副,你说啥?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我想方便一下。”

“哦,方便一下……啊!明白了明白了,呃……我抱你过去,请稍等。”

把美人儿副院长抱出车门,放到火堆旁,道:“我怕山里有蛇,最好在火堆旁边,这样比较安全,你扶着那棵树,慢慢来就行。”

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看着美人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卫螭连忙逃之夭夭。穿越之后的第一晚,是一个惊心动魄、脸红心跳的夜晚。

第一卷第二章

“你昨晚一晚没睡?”

谢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的是卫螭正在灭篝火的忙碌身影。

“森林里不安全,火烧着好一些,腿感觉怎么样?我马上就带你出山。”

处理好篝火,拖来砍好的树枝遮盖好车,拎着旅行袋,撕了几件衬衣做了个临时的背袋,把谢玖背在背上,卫螭踏出了穿越后的出世步伐,走向未知的未来。

顺着昨天的路线,卫螭背着谢玖,肩上挎着旅行袋,手里拿着长刀,向山下走去,汗水不停的落下,身高170厘米的谢玖,即使身材非常苗条,那分量,背着走山路,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一路上,谢玖都默默的在背后伸手,帮卫螭擦汗水,不过,卫螭怎么总觉得越擦越多,脖子总感觉湿湿的。

下到山脚,天已亮透,农田里三三俩俩上工的农民,见到卫谢俩人,全都停下手里的活儿,呆呆打量着他俩,表情古怪。

卫螭不管他们的表情,背着谢玖走过去,找了个看着感觉比较和蔼的老农。也不管礼仪对不对,上前就是一个抱拳作揖,问道:“这位老丈,我们夫妻迷路了,请问这里是哪里?什么朝代?是哪一年?”

“你说什么?”

老农一口关中口音,似乎听不明白卫螭的现代普通话,卫螭又耐着性子,慢慢的重复了几遍,老农才依稀理解过来,不过,表情,很是义愤填膺,很是惊愕:“夫妻?!阿弥陀佛,小师傅一个出家人,怎么能娶妻呢?”

小……小师傅?!

卫螭尴尬的摸摸自己的板寸,连忙解释道:“老丈,在下并不是和尚,在下夫妇是从异国归来的,那里的男子,都像在下一般短发。”

耐着性子解释清楚自己不是啥花和尚,老农的态度才好了些,卫螭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老农道:“这里是关中地界,现在是大唐贞观九年,后生是哪里人啊?打扮如此怪异?”

贞观?!

噢,卖糕的!怎么回到大唐来了?!幸运的是,来到的是大唐盛世的贞观年间,而不是兵荒马乱的隋末。能亲眼见一见传说中的大唐盛世,可是卫螭心中曾有的梦想。感觉到伏在他背上的谢玖似乎也是舒了一口气的感觉,卫螭心情不错。

“后生?后生?”

“啊,老丈,晚生没事,只是回归故国,心中惊喜,以致失态,感谢老丈,请问此地距长安还有多远?”

“还有二十里地。”

老农一一告诉卫螭,卫螭心中又惊又喜。

“谢谢老丈,请告诉晚生,去长安的路如何走法,内人受了伤,需要找医生治疗。”

老农已看到谢玖上着夹板的腿,满脸同情的看着一脸泥土,白衬衣破破烂烂的卫螭,热情的道:“我家老大今早要送一车柴进城,后生不嫌弃就和他一起吧。”

“谢谢老丈,谢谢!”

卫螭诚心诚意的又是一番打躬作揖,感谢老农。

老农憨厚的笑着,道:“后生,你的头发,还是找个帽子戴一戴吧,免得旁人误会。”

“正是,正是,晚生明白,谢谢老丈提点。”

卫螭翻开旅行袋,幸好他因为懒,不想洗帽子,每次出门都带两顶遮阳帽。一顶给了谢玖,让她戴着,遮挡一下她的美貌,以免节外生枝,卫螭不想遇到谢玖被纨绔子弟调戏的狗血情节。

卫螭翻出剩下的一顶戴上,虽然还很怪异,但大唐胡人众多,打扮都比较怪异,特别是长安城内的胡人更多,除了卫螭那一头短发,看着像个小和尚外,穿着啥的,人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只以为他俩是胡人。

老农把俩人领到他的大儿子那里,把拉柴的马车挪出一个地方,让谢玖坐上去。

谢玖戴着卫螭的棒球帽,遮住她华丽的如花玉颜,一路上都没有出声。卫螭大大发挥他乐观热情的性格,一路与老农——赵老爹的儿子赵老大攀谈,短短二十里路,愣是把一个沉默老实的大汉,说得恨不得对他掏心掏肺,差不多把赵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给交代清楚了。

二十里的路,赶马车,走了两个多小时,远远就看到巍峨古朴的城墙。在现代的时候,卫螭一毕业就参加工作,从来没去过西安,古城墙的样子只从电视上看过,但是,电视上看与身临其境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卫螭觉得眼眶热热的,鼻子酸酸地,情不自禁的一把握住谢玖的手,激动的道:“谢副,大唐!我们到大唐了!万国来朝的大唐,中国人梦中的大唐!”

谢玖帽沿下露出的红唇,淡淡的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轻轻的恩了一声,还是没有说话,倒是卫螭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放开美人儿的手,怔怔看着巍峨古朴的城墙,眼泪再也忍不住。

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到古人的伟大。大唐,中国历史上最强盛的朝代,自唐之后,唐人成了炎黄子孙的代称,一千多年后的外国,有中国人居住的地方,叫做唐人街。

“卫公子?”

“啊啊……不好意思,一时激动,一时激动。”

赵老大憨厚的笑笑,领着卫螭进城。进城之后,卫螭重把谢玖背起来,郑重向送了他们一程的赵老大道谢,并问明了长安城内最大的当铺的位置和店名,告辞离去。

“古人多淳朴,卫螭,以后我们一定要报答赵老爹一家。”

“放心吧,谢副,我已经记下赵老爹家的地址了,等我们有钱了,一定报答。”

“……别再叫我谢副。”

“哦。那要叫什么?”

背后的美人儿居然在这种时刻没了声响,只剩下卫螭一个人愁眉苦脸,不叫谢副要叫啥啊?!

一路询问着到达长安城东市最大的当铺,整理一下心情,卫螭抬头挺胸的走进当铺,故意不理迎上来的伙计,直接把旅行袋摆上柜台,冲掌柜摸样的中年胖子道:“请你们东家出来,我有稀世珍宝想死当。”

胖掌柜瞥了卫螭一眼,又看了看摆上柜台的旅行袋,眼睛一亮,没有动作,和气的笑道:“不知客官想当的东西是什么?可否先让在下观赏一番?”

卫螭无所谓的笑笑,拉开旅行袋的拉链,一件一件的取出经他刮去了商标等现代痕迹的五粮液套装。精致漂亮的玻璃瓶身,以及附赠的四个水晶玻璃杯,就算在现代,也是极漂亮的玻璃制品,胖掌柜一脸的激动:“这……这是……”

卫螭慢条斯理的拧开瓶盖,五粮液的酒香弥漫开来。胖掌柜喉头一阵滑动,看来也是酒道中人。

“公子请稍待,在下这就派人去请东家过来。伙计,给这位公子上茶。”

卫螭微笑着点点头,扭头找椅子,却没有任何发现,心中嘀咕,这还是长安最大的当铺呢,连把椅子都没有,卫螭开始怀疑人家第一大当铺的名声。

胖掌柜从柜台出来,笑着客气的道:“公子请坐,您背上的是……”

卫螭挠挠头,道:“是内子,受了点儿伤,我们路上遭了难,不然,也不会来死当传家之宝了。”

卫螭一副唏嘘的样子,看人家胖掌柜跪坐下去,眼睛睁得老大,有些不知所措。还是他背上的谢玖低声道:“椅子的原型是胡凳,唐时传入中国,可能现在还没有,放我下来。”

“哦。”

卫螭放下谢玖,小心的扶着她,怕她碰到伤处。

不一会儿,伙计端上茶来,卫螭已一日一夜没喝过一点热水了,端起就往口里灌,刚喝到嘴里,一股怪怪的味道,差点没吐出来,瞥了茶水一眼,才想起,这个时候的茶叶,还是团茶,茶叶都是煮的,又苦又涩,口感极差。

强忍着咽下去,卫螭就不愿再碰那杯茶水了。旁边的谢玖,也是只喝了一口就把茶水放在一边。

以后如果想喝茶,就得研究一下炒茶的工艺。以前上大学时,他有个同学家就是开茶厂的,他去同学家玩的时候试过,知道炒茶工序,只是,技术太差,炒出的茶,味道没行家炒出那么好。

穿越人士,只要留心,遍地都是黄金!卫螭不禁眉飞色舞,对生计问题,此时才真正放下心来。

正出神,卫螭脚被踢了一下,转头一看,是谢玖,连忙把脑袋靠过去,道:“谢副……谢……”

在美人儿冰冷的目光注视下,那个副字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不是叫顺嘴了嘛,有什么好生气的嘛,真是。

“咳……夫人,你想说啥?”

卫螭的称呼,换来美人儿的卫生眼两大颗,脸红了红,美人儿却没有再瞪他,反而以仅有他们俩能听见的音量道:“玻璃在大唐叫琉璃,数量稀少,透明度低,你斟酌价钱,别卖低了。”

胖掌柜见俩人耳语,胖脸笑得像个弥勒佛:“公子,小姓王,不知公子高姓大名?令夫人的伤,如公子不嫌弃,在下可以帮忙叫一名医生来看看。”

卫螭对谢玖比了个OK的手势,冲着胖掌柜微笑道:“卫某多谢掌柜好意,内子的伤,已做过处理,待令东家来了,谈完生意再去不迟。”

“如此甚好,观卫公子夫妇的衣着打扮,似乎不是唐人?”

卫螭神情凄迷,悲不自禁,把两人编好的来历挑着说了一些出来,道:“如不是遭逢大难,家财散尽,在下也不会拿出传家之宝来死当。那酒具乃是我卫家祖先耗尽心血制成,世间只此一套;瓶中美酒世间也只此一瓶,乃是采用粮食之精,用秘法酿造而成,世间只酿成这一瓶!”

胖掌柜小眼睛中精光一闪而过,笑眯眯的唤来伙计舔茶水,笑道:“公子请放心,敝店的信誉,远近驰名,童叟无欺,定会给公子一个公道的价格。”

“如此,卫某感激不尽。”

努力的学着古装剧里的礼仪,向掌柜抱拳感谢。掌柜一直在打探卫螭的来历和关于酒具的一切,卫螭心知肚明,端着一张少年稚气的脸孔,装傻装天真,忽悠得胖掌柜心花怒放,几近找不到北了。

聊了一阵,一个锦衣青年在伙计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抱拳行礼,朗声笑道:“在下崔杰,是敝店的东家,这位就是卫公子吧?不知想照顾敝店生意的东西是……”

卫螭不懂礼节,胡乱的抱拳还礼,从旅行袋中再次拿出五粮液套装,笑道:“就是这个东西!世间只此一套,美酒也只此一瓶!在下是直爽人,请崔先生尝过之后就出个价吧!小心,这酒很烈。”

卫螭拧开酒瓶,倒出一杯酒,递给崔杰。饶是崔杰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如此精美的琉璃酒具,小心翼翼的接过酒杯,酒香迎鼻,喝了一口,清秀端正的脸膛立即憋得通红。

唐朝的酿酒工艺颇为发达,已具有现代白酒工艺的雏形,不过卫螭这盒68度的五粮液,还不是现在的工艺可以制作出的,卫螭很放心。

“这酒……果然很烈!爽快,好酒!”

崔杰一口把杯中剩下的酒喝下去,豪爽道:“一万贯,如果卫公子愿意把这装物的口袋一并典当,在下愿意再加两千贯。”

想不到100块钱买的旅行袋也能值两千贯,卫螭心情颇为复杂,笑着道:“多谢崔先生的美意,这旅行袋在下还有用途,咱们还是继续说酒具吧。在下看崔先生也是个爽快人,就直说吧!一万贯,肯定不是先生心中的底价,这套酒具,当今天下,只此一套,这样的工艺,当今天下,在下敢用脑袋担保没人能做得出来!”

崔杰目射奇光,似在细细打量卫螭,笑道:“那,卫公子的意思是?”

“现钱在下只要一万贯,剩余的价值,请崔先生按价值抵给我两间铺面,几亩良田就好。”

“好个精明的卫公子!”

崔杰抚掌笑道:“在下答应了,一万贯就一万贯,其余的用店面和良田相抵。请卫公子放心,店面和良田的事情,一定让您满意。”

卫螭连忙表示感谢。

“不知卫公子需要店面做何种营生?在下好安排地址。”

这没什么可以隐瞒的,卫螭答道:“东市的店面,我想开间酒楼,西市的,在下夫妇于医术一道有点小心得,想开一家医馆。”

“哦,原来公子还是一位医生。”

又聊了几句,沟通了一些店面和田地的要求,崔杰命人取来一万贯的官票,另外还额外奉送了一百贯现钱给卫螭,签字画押之后,派出马车先把他们长安最好的名医处,再让车夫送他们去最好的客栈,待明日再来领取地契、房契。卫螭谢过崔杰后,把谢玖抱上马车,随车夫先去看医生。

从昨天就没合过眼的卫螭十分劳累,爬进马车就没什么形象的躺倒,揉着酸涩的肩膀,舒服得直哼哼。

揉着揉着,肩上多了一双柔软的小手,卫螭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就想挣开,头顶谢玖清澈的嗓音已响起:“别动!”

“哦。”

卫螭规规矩矩的爬着,一动不动。谢玖似乎懂得专业按摩手法,纤纤玉手不轻不重的按过几个穴道之后,卫螭僵硬的身体就放松下来了,美女愿意为他服务他还推拒的话,那他就不是男人了。反正美人儿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老婆呢,受了!

男人哼哼着,被舒服的按摩按得昏昏欲睡之际,车夫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卫公子,到了。”

卫螭爬起身跳下车看了看,却是一个普通的小巷子,里面隐隐传出阵阵中药香。向谢玖伸出双臂,谢玖不知想到什么,美丽的脸孔红了红,让卫螭抱起,双臂环绕在他脖子上。

抱着谢玖走进去,坐诊的是个穿着道士袍的中年男子,据马夫介绍,说这位道士就是长安城最出名,医术最厉害的名医,皇宫大内都经常找他去出诊,比太医们还厉害。卫螭没有当回事儿,认为车夫搞个人崇拜,评价不客观。

“医生,我内人右腿骨折了,请您帮看看。”

卫螭抱着谢玖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医馆内有椅子,心中琢磨着,等他自个儿安家之后,一定要记得打几把椅子,跪坐的方式,很摧残人的。

卫螭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到地上,小心翼翼地,顾及她的伤势。出于职业习惯,卫螭放下谢玖后,蹲在谢玖身旁,亲自动手拆除绷带和夹板。这些都是他亲自包扎的,比较清楚怎么拆除能让谢玖痛楚比较小。

谢玖雪白秀美的小腿,骨折处又红又肿,触目惊心,卫螭是具有专业素养的职业外科医生,这样的伤势在他眼里不过是轻伤,只是,现在是在古代,照不了X光,只能全凭经验判断了。

“夫人,你忍着点,我帮你检查一下。”

洗净手,卫螭准备凭经验判断谢玖的伤势。

当年,带卫螭的一位老教授,是中医半途转入西医的,有一手摸骨绝活,只凭一双手,便能把伤势断个七八成,在医学院内,属于超级巨星级的人物,崇拜者无数。卫螭也是其中之一。凭借着越挫越勇的执着和堪比牛皮糖的缠劲儿,卫螭缠得老教授对他烦不胜烦,把这手本事交给他了才罢休。

第一卷第三章

细细的摸骨一番,卫螭才放下心来,不知什么缘故,或许是穿越的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也或许是谢玖的身体恢复到了少年时身体素质最好的巅峰状态,骨折的地方,恢复的情况,让卫螭几近目瞪口呆,这身体素质,也太强悍了。

“我的腿,恢复情况如何?”

相比起古代的医生,谢玖下意识的对卫螭更信任,对他那手闻名M县的摸骨绝招也有耳闻,对卫螭十分有信心。

“恢复情况比我想象的好,如果昨天就能给你上药,说不定十天就可以拆夹板了。”

“恢复的这样好?”

“当然,要相信卫大医生的诊断!嗯,找这里的坐诊医生给你配服药,估计恢复更快。”

说到这里,两人面面相觑,刚刚、似乎把医馆的主人,那位中年道士医生给忘记了。卫螭尴尬的转头,一不小心犯职业病了呀。

不过,那医生也古怪,只是在一旁看着,卫螭要洗手时还命人送上清水,看到卫螭的摸骨绝活,看卫螭的眼神很是热切。

“呃……这位医生,不好意思,在下一时心切内人伤势,怠慢了,请您看一下。”

卫螭抓抓脑袋,把位置让给医生。

中年男子并没有上前,而是一揖到底,道:“贫道孙思邈,观公子之法,颇有独到之处,不敢妄称医生,敢问公子是否也是杏林中人?”

“啥?!你就是孙思邈?!”

卫谢二人对望一眼,冷静淡漠如谢玖者,也是满脸的震惊。

孙思邈啊,中国历史上有名的药王啊,传说活了一百多岁的老神仙呀,只要是中国学医的,甭管中医西医,谁不知道他老人家啊,在医生心目中的地位不亚于孔子在儒生中的地位。

卫螭一把握住孙思邈的手,激动不已:“久仰久仰,孙大大,学生我在梦中见过您无数次,您就是学生卫螭心中的偶像,请受小子一拜!”

卫螭倒头就拜,当然,作为一个现代人,他不可能跪下去,就是九十度鞠躬而已。倒是孙思邈被卫螭的大礼给吓了一跳,有些发懵,不解道:“卫小兄为何拜我?思邈虽微有薄名,但尚不至受卫小兄如此厚爱?”

呃……这叫他如何解释呢?

卫螭眼睛望向谢玖,谢玖立即偏头让开,没有替他解围的意思。好歹还是以冷静为专业素养的外科医生出身,见到个历史名人就这么激动,那以后如果有机会见到李世民咋办?难道他要去抱着太宗皇帝的大腿嚎啕大哭吗?

没有面子!相当滴没有面子!

卫螭重重地咳嗽一声,努力振作精神,道:“嗯,我刚才的意思呢,就是我对孙医生神交已久,没错,神交!同为杏林中人,神交已久,神交已久。”

卫螭神神叨叨的作风,让孙大大十分的不解,不过,眼前更重要的是他从未见过的,用夹板固定伤处的方式。

作为一名名垂青史的大医学家,医药大师,伟大的药王孙思邈孙大大,强烈的求知**和对医道几近虔诚的喜爱,是不停去探索、学习的动力。好学的孙大大,很具有探索精神的向穿越青年卫螭请教:“卫小兄,为何要把伤处使用两片木板夹住,此举是否为了固定伤骨,是否有加速伤势痊愈的作用?”

“孙兄,你我探讨之前,是否能请你先配服药给在下的内人,待包扎好她的伤势之后,你我再畅谈不迟?”

打蛇随棍上,那是卫螭的一贯作风,人家孙大大只是谦虚的称他几句卫小兄,他就顺着杆儿往上爬,直呼人家孙兄了,明明刚刚还叫着崇拜人家,把人家当偶像的说。

有大唐最著名的神医孙思邈出手,又有卫螭这现代去的外科医生帮忙,谢玖的伤不过是小问题,敷药、上夹板,一气呵成,片刻间搞定。

待一切搞定,卫螭准备告辞的时候,孙思邈极力挽留,说是与卫螭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要与他秉烛夜谈,硬是热情的把卫谢俩人留在了府中。

经过一番交谈,孙思邈才知卫谢俩人都是学医的,一个精通外科,一个精通内科,那时,中医还没有分科的说法,基本上,一个人就搞定了内外科,甚至是妇科儿科,堪称多面手,孙思邈本人就是其中翘楚。

“何谓外科、内科?”

孙大大满脸疑惑。卫螭只好展开一场名为“基本医学术语扫盲”的教育,把西医中分科的依据和特点简略的向孙思邈解释了一番,听得孙思邈若有所思,但没忘记称赞俩人是天作之合,地造一双,夸得谢玖玉脸通红,卫螭则傻呵呵的干笑。

了解了西医的分科之后,孙大大难掩好奇,拉着卫谢二人,从普外科说到了心胸外科,从普内科说到了妇科、儿科、五官科,孙思邈丰富的中医学识,是卫谢俩人一知半解的,俩人的西医科学,也让孙思邈有耳目一新之感。

孙思邈自幼体弱,家境贫困,为人却非常好学,二十岁前就读了许多有关诸子百家学说和古代名医的著作,不仅博通经书,而且精于医道。

隋文帝、太宗、高宗曾多次征召,欲封他高官厚禄,均被他固辞,著成《备急千金药方》和《千金翼方》等医学著作。当然,这时的孙思邈,还没有开始著书,还在搜集整理资料阶段。

三人一直聊了到凌晨三点多,还是卫螭以谢玖身体有伤,不耐疲惫为由,才得以从孙思邈手中逃脱出来,否则,大概能被孙思邈拉着一直谈下去,直到解答了他所有疑惑为止。

临睡前,卫螭猛然想起自己的短发,为了不再被人怀疑是花和尚,又为免于惊世骇俗,卫螭还是决定入境随俗,买顶符合唐朝习惯的帽子遮掩一下。

“啊,对了,孙大哥,能否请您派人去给小弟买两顶帽子来?”

孙思邈看看卫螭的短发,心领神会,连忙保证没有问题,明天一早卫螭起来就能戴。

这晚是卫螭和谢玖到达唐朝后,第一个睡在床上的夜晚,俩人虽然同床,但谁也没有心思去体验什么情怀,也没空嫌弃床太硬不够舒服,几乎是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特别是卫螭,从穿越到唐朝就没合过眼,呼噜打的那叫一个畅快。

第二天,卫谢二人还在床上拥被高卧,崔杰就已经找来,说是地契、房契已准备妥当,特意送来给俩人,自此钱货两清,互不赊欠。

“二弟,你要房契、地契是?”

卫螭这厮,经过一晚的交谈,成功的忽悠得未来的大医学家孙思邈大大与他结拜为异姓兄弟。

“孙大哥,你知道,小弟夫妇刚从海外归来,身无分文,家无恒产,要在大唐落地生根,没有一点营收是不行的。小弟用一件传家之宝,换来钱财若干,东市、西市店面各一,良田一千五百亩,算是小弟今后养家糊口的家产了。”

“二弟买店面打算做何营生?”

“东市的店面,小弟打算开家酒楼,西市的准备开医馆,由小弟和弟媳亲自坐诊,大哥有空时,欢迎前往指导。”

“什么指导,互相切磋切磋罢了。”

孙思邈听说卫螭打算开医馆,眼睛一亮,当下答应有空就去卫螭的医馆坐诊。卫螭就这么把大唐第一名医给忽悠成了他的客座专家。

有了孙思邈这大唐的“地头蛇”,卫螭打起了山上卡车内药品和器械的心思,可以说,那就是他和谢玖能在这个时代走得多远的保证,是万万不能失的。

打定主意,卫螭是一刻也不愿耽搁,把谢玖托付给孙思邈,请孙思邈派了个道童协助他之后,便背上装满铜钱的旅行袋,出门找人手搬运去了。

有孙大神医出面,包了整整二十辆马车、三十来号壮丁劳力前往,在卫螭的带领下,在天黑前,就把卡车搬运一空,卫螭这厮,把一切能带走的,包括卡车的篷布、车轮等,全都卸了下来,能带走的东西,一点都没有浪费的全部搬运回城,把人家一辆好好的七成新重卡给拆了个七零八落,不知卡车司机在天有灵,会不会气得吐血三升。

待东西全部运回城,天色已晚,刚好赶上关城门,全部运到孙思邈的小院。把一个好好的小院,堆得个满满当当,当晚,卫螭心情大好,亲自下厨,整治了一顿色香味美的素席出来,吃得连孙思邈这般不重口腹之欲的人也赞不绝口。

晚上休息的时候,卫螭喜滋滋的对谢玖道:“你猜我从卡车里翻出什么?”

谢玖淡淡看他一眼,见他神情欢喜的样子,淡漠的眼中流出一丝暖意,摇头表示不知。卫螭小孩儿献宝般得意道:“种子!玉米种子、白菜种子、番茄种,还有一包我不知道是什么的种子,就算咱俩不开医馆,就是种菜做农民也绝对饿不死。”

谢玖难得的露出笑容,美目注视着卫螭,问道:“酒楼还要开吗?”

“怎么说?”

卫螭从床上爬起身,看着谢玖。谢玖道:“古时社会地位,士农工商,医生属第三,工,商人社会地位低下,虽富裕,但多被人看不起。如果你以后只打算做个富家翁,安稳过日子,那酒楼、医馆,任何生意都随你做,只要注意别太引人注目,惹人觊觎就行。如果你另有抱负,那商人最好不要做,专心开医馆,将来或有翻身的机会。”

“对啊,商人社会地位不高,你不提醒我,我都搞忘记了。没钱不能生存,赚钱当然是商人最快,果然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卫螭抓着脑袋感叹。自山上下来之后,他就放开了心怀,不再拘束于与谢玖的上下属关系,当然,也没有马上就自满到以为谢玖愿意委身于他的地步,现在,谢玖最多就当他是个朋友而已,所以,卫螭也用与朋友相处的一贯方式,放松的与谢玖相处。最多,俩人之间的信任,比一般的朋友深厚得多。

想了半晌儿,卫螭满脸严肃,问谢玖:“你学过政治或者经济类的东西吗?”

谢玖摇头,卫螭继续道:“我们先来数一数大唐初期的历史名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武将就不说了,咱俩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打战全国人民都上了估计也轮不到咱俩,最多也就是去后勤做军医,军旅生活太辛苦,这个忽略不计。文臣方面,著名的房谋杜断,杜如晦死了,房玄龄还在,长孙无忌、魏征、张公瑾、唐俭等等,一个还比一个有名,一个还比一个阴险,你说,咱俩如果入仕,骨头能不能剩下来?”

谢玖皱眉沉思,道:“难说!古代的政治斗争,比现代残酷,动辄毁家灭族。”

“你倒好,做过副院长,有点做官僚的经验,我就惨了,大学一毕业就进医院,刚学懂点人情世故,升了主刀就穿越来了。怎么不等我升了主任再穿也不迟啊,说不定到时候我就有点勾心斗角的经验,或许凌烟阁会因为我,变成二十五功臣呢。”

卫螭最后的YY,让谢玖笑了出来,不过,笑容只轻轻一露就收起来了,继续板着脸道:“我能当上副院长,多是因为家里的功劳,勾心斗角方面,我或许还不如你,甚至,连人情世故,也没有你懂得多。”

穿越到大唐的第一晚,也就是宿于山上车里的第一个晚上,谢玖与卫螭曾相互交代过身世,对谢玖的家世,也有一定的了解。

谢家是浙江人,家里是个大家族,族中高官、富商众多,接连三代,生的孩子都是男的,直到谢玖这一代,才有了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在家里,那是属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祖宗级人物。值得庆幸的是,谢玖家教严格,并没有因为受宠爱就养成娇纵任性的性格,虽然天生性格冷漠淡薄,但为人还算知书达礼。

谢家从小就给谢玖订了一门亲事,男方是一军方大豪的独子,人品在众多纨绔中,也算不错,但谢玖就是看不上他,宁愿孤身一辈子,也不愿嫁人,最后干脆跑到M县那样的小城做个副院长。谢家上下疼她若命,不愿她受委屈,但又不好推拒男方,逐睁只眼闭只眼的随她去。

两人讨论半天,结论就是两个人的性格,都不是适合政治斗争、勾心斗角生活的人,还是努力凭借医术挣个好点的名声和社会地位,然后再闷声发大财,做个安稳的富家翁,努力提升在唐朝的生活品质为己任比较适合。

两人又讨论了一下今后的行止和计划,决定由卫螭出面,好好攀附好孙思邈这颗大树,人家可是事实上的李唐皇室家庭医生,做医生,跟他混比较有前途。

讨论好未来的前途问题,两人并排躺在床上,卫螭痛苦的揉着腰杆,嘀咕道:“该死的初唐,连个床都还没有做出来,这个地铺睡得真让人痛苦呀,俺滴那个腰啊,男人的腰是宝贝,怎么能这么粗鲁的对待呢!”

“你说什么?”

卫螭说的声音小,谢玖没有听清。

“没什么!不过,老婆大人哎,今后呢,我们家就只有我们俩了,就算只活七十岁,也还有好几十年要活呢,做人过日子呢,就是图个开心,不要成天板着个脸,很容易早衰的。要多笑,你长那么美,多笑笑才对得起你的爸爸妈妈嘛。”

谢大美人愣了愣,刚刚才柔和了一会儿的脸孔,瞬间恢复成面无表情,背转身,扔个后脑勺给卫螭。

“咋了?这就生气了?”

某男还不明白哪里开罪了谢大美人儿,但人家根本不理他,让他只能幽怨的瞄着美人儿的黑色长发数数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