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包括吴凡在内，都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年纪约三十五六，古铜肤色，浑身上下透着一身精干的一个男人向这边走了过来。．

看到这个男人，鱼贩们不自主地向两旁闪开了一条通道，而且看向男人的目光都带有几分排外之意，只是似乎碍于脸面，不好太明显地表现出来。

这一切都被吴凡看在了眼里，看着这个男人面带微笑，目不旁视直奔自己而来，吴凡已经在暗中猜测他的身份。

很快，男人就已经站到了渔船紧临的埠头上，先是大致看了一眼渔舱里的鱼肉成色，随后便笑着开口道：

“这位村长，我对你的这些鱼肉也挺感兴趣，不过我想知道你还有多少这样的鱼肉？”

吴凡一听，这是大客户啊，正是自己这次运鱼进城想要寻找的目标。再回想刚才鱼贩们看到他的反应和目光，吴凡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纵然是大客户，咱们也得先把价格敲定再谈其它。否则的话，如果你把价格如果压得太低，那哥就算卖你再多的鱼肉也没什么意思不是？

只见吴凡呵呵一笑，道：

“在下的小村以渔业为主，随着产业规模扩大鱼肉产量必定稳中有升，这一点不需多虑。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会出一个什么样的价码。”

男人点了点头，道：

“议购先议价，这是应该的。我刚才听到孙灿老弟喊出三银七铜的价格，如果你的鱼肉够多，我可以出四纹银的价格，不过前提是鱼肉剖洗要比船上的这些再精细一些。”

此话一出，众鱼贩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四纹银的价格已经是市场鱼肉的零售价，他们用这个价格买下来根本就不赚钱，当然也就不可能出这么高的价。

‘这个男人竟然无视当地市场零售价这一标准而出价，由此看来，他的鱼肉销路肯定不在当地。’

就在吴凡心中暗忖的这段时间里，手下两名村民已经被接连而至的闻所未闻的高价而彻底震惊，前面那名奸商给出一纹银的价格尚且让他们乐不可支，此时再听到四纹银的天价，这二人都看得傻了，两张嘴乐得怎么也合不上，互相拉扯了一下对方，道：

“喂，你听到没有？四纹银啊，我没听错吧？”

“我觉得我可能在做梦，你快用力打我一下，让我清醒清醒。”

吴凡这时不得不再次重重地咳了一声，两人赶紧禁声闭嘴。

男人等了一会儿，见吴凡没有回话，追问道：

“怎么样？我的这个价格村长满意否？本人虽然常年跑商，说话办事却是不喜欢拐弯抹角，这样的价格我可以自信地说，在广陵一带除了我之外再没第二个人能喊得出来。”

见对方性格如此豪爽，吴凡也乐得直截了当，道：

“这位仁兄果然直率，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在下也不兜圈子，明白讲这个价格我很满意，至于鱼肉再剖洗得精细一点也可以做到。不过我这次进城贩鱼的主要目的，是要寻找能够长期供求合作的贸易伙伴，不知这位仁兄打算与在下的小村合作多长时间？”

男人哈哈一笑，道：

“只要中原人不厌鱼，我就会一直与贵村保持合作关系，村长看我这个贸易伙伴是交得还是交不得？”

二人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彼此的所站的立场就已经很明显了。吴凡这边是一个以渔业为主的小村，想要找到一位能够长期合作的大客户；而这个男人则是长期向中原地区贩卖鱼肉，也想要找到稳定而长期的供货卖家。

随后，二人又商议交易的具体步骤，吴凡结合自己小村目前的鲜鱼产量和消耗量，告知对方每三天来小村提一次货，每次提货可交易鱼肉一千到一千五百斤。至于货款方面，男子表示只要鱼肉没有问题，那就一手钱一手货，货款当面付清。

其它鱼贩一看这阵势，自知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纷纷摇着头就要散开。这时，只听吴凡道：

“孙灿兄，请留步！”

孙灿就是刚才竞价时站在最左边的那个鱼贩，第二轮竞价的时候，一张口就喊出了三银七铜的高价，让其它鱼贩再也不能出价与其竞争。当时孙灿还挺得意，以为这船鱼肉铁定归自己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真是让人郁闷至极。

听到吴凡喊自己的名字，孙灿连忙回头向吴凡那边望了一眼，见吴凡正在向自己招手，孙灿面露疑惑，折回身又走了过来。

来到埠头上了，只听吴凡道：

“孙灿兄，刚才你的竞价最高，这船鱼肉理应是你的，怎么这会儿又走开了呢？不会是想要耍赖吧？”

孙灿的年纪比那个男人要小一些，约莫三十来岁，为人朴实，性情内敛，被吴凡么一说，脸上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道：

“我没有耍赖啊，我是看李湛兄已经给出四纹银的最高价了，自知自己没希望了，这才走开的嘛。”

吴凡呵呵一笑，道：

“李湛兄所给出的价格，是以后和小村长期供货的价格，跟眼下这船鱼肉没有关系的。所以说，这船鱼肉最终的竞价买主还是你孙灿兄啊。”

孙灿一听，恍然道：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就直接交易吧。”

说着，孙灿伸手入怀，取出钱袋就开始清点货款。而吴凡这边则向两名村民一歪头，同时打了个响指，两名村民早就等候多时，立即一跃而起，风风火火地搬鱼卸货，生怕对方中途反悔。

鱼肉卸完了，孙灿也把货款交到了吴凡手里，一共148黄金。看着金灿灿的一小堆金锭，别说两名村民，就连吴凡都感到兴奋无比。自进入游戏以来，这可是一穷二白的小村第一笔收入啊，想不兴奋？行吗！只不过和两名村民喜形于色不同，吴凡表面上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仿佛接过来的就是148个铜板一样，查点了一下就揣进了腰包。

交易完了，孙灿招呼自己手下的伙计把这些鱼肉都搬到市场去，自己也跟在伙计身后就要离开。这时，吴凡再次开口道：

“孙灿兄，请再留步。”

孙灿停住脚，转回身疑惑地看着吴凡，只听吴凡道：

“在下与孙灿兄的这次合作很愉快，因此很想问孙灿兄一句，有没有和在下的小村建立长期供货合作的意向？”

孙灿听吴凡说完，踌躇了一下，最后面露难色道：

“这个……实不相瞒，我与李湛兄的销路不同，他远销中原，而我只局限在当地，自然也就无法给出李湛兄那样的高价。而且刚才这船鱼肉……”

“而且刚才这船鱼肉之所以给出三银七铜的价格，其实是想争一口气，让其它鱼贩休想踩着自己的肩膀竞价。真正要是长期合作的话，这样的价格自己根本就赚不到什么钱了，对吗？”

孙灿吃惊地看着吴凡，心想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村长真是不简单，竟然把我心里这些想法都看得一清二楚了，了得了得，真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啊！

见孙灿一副吃惊的样子，吴凡笑道：

“我既然已经想到了孙灿兄的难处，自然就不会强人所难，那岂是我等谦谦君子所为（汗）？这样吧，我再让利三铜，同时鱼肉剖洗工作也会更加精细一些，这样一来，不仅鱼肉在市场上会更加抢手，同时孙灿兄也有利可盈，孙灿兄觉得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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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贩鱼这部分写得有些罗嗦了，本来以为一节就可以写完的，没想到，越写越多，竟然写了三节……看来有的时候，情节想得太细了似乎也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