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玉虚散人,细说辛密与卿听
作者:焚琴居士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979

却说这钟万仇身着火云袍,脸带丑面具,成为了火云邪神。WWw.360118.coM闯下了赫赫威名倒还罢了,他这半年来大杀四方,足足吸取了近四百武林好手的内力,内功修为已然登峰造极,北冥神功前十二道经脉已然大成,比较起来,比起那原著中得到了无崖子师兄妹三人功力的虚竹也不遑多让。现下,钟万仇已经开始修炼中间的十二道经脉,不过毕竟时日尚短,还无法达到神功逆转的境界,不过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这一日里,钟万仇将甘宝宝狠狠的玩弄了一番,嘱咐了钟进几句,便出得谷来,直奔大理而去。此行非是为了找段正淳报复,实是为了段正淳那独居于玉虚观的夫人玉虚散人刀白凤而来。

钟万仇早就想奔赴中原,搬空那还施水阁和琅嬛福地,但却迟迟没有动身,便是为了这刀白凤。须知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便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钟万仇早就定下了报复段正淳的计策,并且一直暗自实施。这等大仇岂是甘宝宝那几句狠毒誓言和软语相求便能化解的。

大理之西,有一无名小湖,湖畔绿柳黄墙,正是那玉虚观所在。钟万仇身着一袭黑袍,悠哉的看着门上匾额上三个烫金大字,不由得一阵冷笑:“段正淳啊段正淳,老子这便要对你老婆下手了,用不了多久,哼!老子会把你所有女人都弄上手的,这个报应,你可满意?”

笑毕,钟万仇也不进门,站在门口高声喝道:“天龙寺外,菩提树下,花子邋遢,观音长发!”声音低沉,却如雷霆震动,霎时间便传遍整个玉虚观。

这玉虚观是玉虚散人刀白凤的带发修行之所,除了刀白凤之外,只有两个小道姑随身侍侯,是以钟万仇也不怕有人听到自己传音,会传扬出去。声音刚刚落下,却见一个容貌秀丽,身材丰腴的美貌道姑一脸急切的冲了出来。

钟万仇仔细打量了这道姑一番,但见其肤色白皙,远胜甘宝宝,双眸清澈,瑶鼻朱唇,更难得的是举手投足间一股难以掩饰的高贵神色,更添其美色。

美貌道姑见钟万仇傲立门前,面容丑陋,不由得眉头一皱,询问道:“刚才可是这位先生传声么?”

钟万仇嘿嘿一笑,道:“你莫非就是那玉虚散人刀白凤不成?”

美貌道姑点头道:“正是,不知先生如何称呼,刚才的传音……”

钟万仇若无其事的继续打量她的全身,道:“果然是美艳动人,我只是奇怪如此美貌的女子怎么会和一个叫花子……”说道这里,钟万仇故意停住,好整以暇的看着刀白凤道:“怎么,你莫非要在这里和我长谈不成?”

刀白凤听得钟万仇说道叫花子,已是惊的浑身颤抖,顾不得他目光无礼,连忙将其让进门来。

钟万仇跟在刀白凤身后,仔细打量刀白凤曼妙的身形,心中暗自意淫,口中更是贱笑连连:“当真是我见犹怜呢,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成为美人你的第三个入幕之宾呢?”

前方带路的刀白凤闻言不由得浑身一震,却不敢回应,只是默默前行。钟万仇嘿嘿冷笑,算准她不敢与自己翻脸,刚要上下其手,才发现已经被刀白凤领到了一间独立的净室门前。

刀白凤上前打开房门,低声道:“先生请进吧!”

钟万仇一无所惧,举步便入,刚一进门,刀白凤随后便将房门紧闭,目光灼灼,直盯着钟万仇。

钟万仇知道她此时定是心生杀机,也不理会,四下打量,发下这净室极为简陋,只有一个蒲团,一个木鱼和一个铜磬,除此之外,再无他物。钟万仇看见铜磬,微微一笑,上前将铜磬拿在手中,略微把玩,便将铜磬抛与刀白凤,微笑道:“这铜磬倒也好命,每日里有你这等美人陪它,也算是艳福无边了,真是让老子眼红的紧呢。”

刀白凤见他言语粗鄙,且多有调戏之意,不由得杀意更胜,正待出手之时,却发觉手中铜磬竟然凹凸不平,心中奇怪,低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WwW.360118.COM这铜磬乃是用大理上好的红铜所铸,也算是颇为结实了,此时这铜磬上竟然清晰的印着一个手印,这可让刀白凤惊讶万分了。

将手印留在铜磬之上,刀白凤自问无法做到,自己的夫君段正淳或是大伯段正明或许可以做到,但也要费劲力气。而眼前这人如此轻松随意便可做到,就是天龙寺中的枯荣长老恐怕也有所不及了。

看到刀白凤面生惊恐之色,钟万仇好整以暇的坐在蒲团之上,笑道:“夫人也坐啊,莫要客气!”说罢,还故意的四下打量一番,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抱歉道:“哎呀,真是抱歉,没想到这净室之中竟然只有一个蒲团。”说着还一脸为难之色,刀白凤正要说话,钟万仇却一副若有所得的样子,笑道:“既是如此,老子便辛苦一点,勉为其难,借一条腿给夫人坐坐吧。”说着,还故意在右腿上拍了拍,冲刀白凤一笑。

刀白凤见状大怒,却是不敢发作,一是因为他武功远高过自己,二是此人掌握着自己一生之中最大的辛密。刀白凤强忍心中怒意,冷冷的道:“先生来此,便是为了奚落调笑于我的?”

钟万仇目光犀利如剑,仿佛要刺入刀白凤的内心,口中却兀自戏谑道:“我怎会如此无聊,此来是为了和美人你做个交易而已。”

刀白凤闻言眉头一皱,问道:“先生还请明说,切莫拐弯抹角了。”

钟万仇嘿嘿贱笑,道:“美人,你言语殊无敬意,莫非你不担心自己儿子的身世曝光不成?我非但知道你当年那段艳史,更是深知你儿子生身父亲的来历,你要不要听我讲述一番呢?”

“啊……”刀白凤闻言不由得娇躯颤抖,惊慌失措,好半晌才道:“你到底是人是鬼?你怎么知道这件事?难不成,当年那个花子便是你?”说着盯着钟万仇一阵打量,仿佛想从他的面容中看出什么。

钟万仇叹息道:“我倒希望那人便是我,起码也算是尝过美人你的滋味儿了。好了,闲话少叙,我此来是想美人你替我做一件事情,如若成功,你那风流艳史,我便当作从未知晓,不知美人意下如何?”

刀白凤知道心下一宽,连忙问道:“你要我做何事?你可不能强人所难,逼我做那些我做不到的事。”

钟万仇嘿嘿一笑,道:“此事说易不易,说难不难,就看美人你是否尽心了。”略微停顿,双眸直视刀白凤,缓缓道:“我要你将那大理段氏的绝学六脉神剑的剑谱盗来与我。”

刀白凤闻言想也不想,立刻拒绝道:“这不可能,这六脉神剑我根本不知在何处,如何盗来。就算得知收藏之处,此物必是看守严密,我又如何能够盗的?”

钟万仇好整以暇的道:“剑谱就存放在天龙寺,由那枯荣和尚保管。我已有定计,只要美人你听从我的安排,此事定然可成。”

刀白凤还要拒绝,却见钟万仇面容冷峻,丑脸上尽是狠色,话到嘴边,不由得又咽了回去。

钟万仇见状哼了一声道:“夫人若是不肯,我也不强求,反正那天龙寺对我而言,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些许小事,我亲自跑一趟便是。不过,到时候我若失手被擒,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胡言乱语一番,夫人莫要怪我不积口德。”

刀白凤听得钟万仇如此所来,顿时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显然是想到了些什么。钟万仇若无其事的端详着刀白凤,见她神情紧张,花容失色,娇躯颤抖,端的是惹人爱怜,心中不由得大骂段正淳:“好你个段正淳,如此尤物,竟然放任她在此带发修行,当真是暴殄天物。且待老子布下天罗地网,定要将她收入房中,征服于胯下。”

见刀白凤仍在犹豫,钟万仇开口道:“如若夫人实在觉得为难,我也不为难于你,只要夫人肯从了我,做我那床第娇客,我自是不会毁去自己干儿子的大好前程,如何?”

刀白凤还以为钟万仇大发善心,不成想竟听到他如此辱人的要求,又气又怒,却不敢发作,只是面容通红,怒气冲冲,恨恨的道:“你不要白日做梦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尊荣,哼……”

钟万仇听得她提及自己容貌,目中凶光大露,口中道:“要么从了我,要么便去盗那剑谱,夫人自己选吧。”

刀白凤沉吟良久,这才无奈的答应去盗剑谱。

钟万仇嘿嘿冷笑,道:“我这便去将你那儿子带来,在他身上施展七圣封神之术,你只需将他带去天龙寺,苦求枯荣,只要他们肯施救,剩下的事便由我自己来做,你可听真了?”

刀白凤听到要利用自己的儿子不由的大惊,正要拒绝,却听得钟万仇道:“美人不要着急,那七圣封神之术,与身体无害,三日内自行解除,此行你儿子断不会有什么差池的!”

刀白凤见他说的诚恳,这才在犹疑中应了。

钟万仇说服了刀白凤,心中得意,立刻告辞,赶往那镇南王府。镇南王府位于大理城中的朱雀大街上,钟万仇早在寻找段誉之时,便探得这府邸的究竟。此番再次前来,当真是轻车熟路,如闲庭信步一般,径直奔段誉日常读儒学佛的西院而去,钟万仇此时武功已属一流高手,一路上数道守卫,竟然无从发现,但见得钟万仇身影飘忽,衣衫飞舞,顷刻间便来到西院。

但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弱冠少年此时正在和一个黄须鼠眼,形容猥琐的中年人对弈,那少年正是段誉。

钟万仇略一打量,便知道这中年人身怀武功,也算是个二流高手了,心中不由得一愣:这镇南王府自己前前后后来了四次,除了四将外再无旁的好手了,怎么今日却又出现了一人?难不成自己的图谋被发现了?

钟万仇正自思索,却听那段誉道:“霍先生,你又输啦!”那面容猥琐的中年人缩头耸肩,也不答话,两眼径直盯着棋盘,想是犹自不肯认输。

钟万仇听得段誉唤他“霍先生”,心中豁然开朗,此人来历了然于胸。当下不再顾忌,纵身扑向段誉。

身形放动,那霍先生便有感应,回首向钟万仇望来。钟万仇哪里惧他,径直扑到段誉身前,探手便擒。段誉向来厌武,虽有家传绝学,却丝毫武功不会,哪里躲得开,但觉眼前一花,便被钟万仇擒在手中。

那霍先生一副恐惧的样子看着钟万仇,并不上前营救段誉,只是高声呼救,钟万仇也不点破,挟起段誉,纵身跃起,直奔城外逃去。

凌波微步端的是神妙无比,加之钟万仇内功深厚,几个呼吸间便冲到城门。城门守卫见钟万仇挟着一人,风驰电掣一般向城门冲来,也知他定不是善人,连忙上前阻拦。钟万仇拳打脚踢,顷刻间将一众守卫放倒,夺门而去。

钟万仇寻了一处僻静之所,在段誉身上施展了那得自三元剑客柳一条的“七圣封神之术”,然后才从容的将段誉带到玉虚观。

刀白凤见钟万仇臂下挟着的段誉不由得花容失色,神情紧张。钟万仇也不废话,将段誉抛给刀白凤,嘿嘿笑道:“我已在他身上施展了七圣封神之术,美人莫忘了依计行事,否则……”也不等那刀白凤应诺,钟万仇转身便走。

刀白凤此时哪里还敢违背,连忙吩咐人备下马车,将段誉放在车中,急忙向天龙寺赶去。钟万仇远远缀在车后,心中得意之情,尽显于表。

天龙寺位于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背负苍山,面临洱海,寺中有三塔,正是那崇圣三塔。每日清晨,漫天白云从苍山漫下,有若云海,三塔仿若傲立云中,端的是神秀无比。

刀白凤虽然久居大理,却是头一次来到天龙寺。唤过守门的沙弥,道是大理皇室镇南王妃求见,小沙弥听闻连忙进去通报,谁料他头一次见到如此美貌女子,心中有如鹿撞,一时间慌不择路,竟然摔了出去。

小沙弥好半晌才站起,想是摔的不清,一瘸一拐的去了。

不消片刻,出来以为白眉僧人,竟是方丈打扮。刀白凤不知如何称呼,只好躬身行礼,按着钟万仇所教,道明来意。

那僧人法名换做本因,乃是这天龙寺的方丈,闻听镇南王妃求见,心中奇怪,这才出来一见,孰料想竟是镇南王世子重伤,心中不由得也着急起来。

要知道这段誉乃是段正淳兄弟二人唯一子嗣,将来必是继承大宝之人,本因本是皇族,如何能不担心。听罢刀白凤所言,便去那车前查探段誉伤情。本因撩开车帘,但见果然是段誉,果如刀白凤所言昏睡不醒,眉头不由得一皱。探手扣住段誉脉门,好半晌才缓缓松开。但见本因沉吟片刻,道:“世子所守之伤,端的是奇怪,王妃且随我来牟尼堂,见见几位师兄。”刀白凤见本因面容郑重,心中更是对那钟万仇恐惧不已,忙道:“打扰诸位大师了。”

本因见刀白凤神色憔悴,哪里知道她心中所想,还道是担心段誉,微微一笑道:“王妃切莫担心,三位师兄修为深厚,见识广博,定能救得世子。”

当下,本因抱起段誉,引着刀白凤一路穿廊越阁,径直来到几间松木拾成的木屋前。本因回头冲刀白凤略一点头,冲居中的木屋道:“三位师兄,今有镇南王妃携世子前来,世子身受奇伤,昏迷不醒,本因愚钝,还请三位师兄相助。”

但听得木屋内一人道:“既是世子,我等应当尽力,方丈请进。”

刀白凤连忙上前,伸手推开木门,但听木门支支作响,显是平时很少开启。本因抱着段誉头前进入,刀白凤随后也跨门而入。

但见木屋内空无一物,只有四个和尚端坐于蒲团之上,三僧向外,两人形容枯槁,一人身形魁梧,另外一个身形瘦小的僧人却是面壁而作,一动不动。

本因上前将段誉放在三僧身前,躬身道:“还请三位师兄援手。”刀白凤也连忙上前躬身施礼道:“有劳三位大师,救救小儿!”

三僧合十还礼,也不答话,仔细打量眼前的段誉。一个形容枯槁,年纪略长的僧人探手扣住段誉脉门,沉思良久,才缓缓松开,目光中尽是狐疑:“端的是奇怪,两位师弟,你们也来参详参详。”另外两名僧人闻言,上前查探,良久不语,眉头紧皱。刀白凤见三僧形状,更是惊讶钟万仇的手段,不由得担心起来。

三僧沉吟片刻,为首的一僧道:“此等怪事,我闻所未闻。能有如此手段的,必是高人。”

那身形魁梧的僧人点头道:“不错,此人手段高明,远胜我等。却不知为何要如此为难一个孩子。”

三人你瞧我我瞧你,俱是惊异难定。却听得那面壁而坐的僧人低声道:“此必是七圣封神之术,此术失传多年,你等不知,不足为怪。”

刀白凤闻得那僧人说出“七圣封神之术”,心中惊慌的差点叫出声来。本因见刀白凤神色惊慌,以为她担心儿子,忙道:“王妃莫要惊慌,师叔既然识得此术,定有破解之法。”

那面壁僧人念了声佛号,道:“我虽知此术,却不知破解之法,解铃还须系铃人。”说着,僧人大喝一声:“施主觊觎良久,何不现身一见!”

众人闻言大惊,但听得“咦”的一声,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声音飘忽,屋内众人除了刀白凤外,俱是当世高手,竟然分辨不出这声音来自何处。

但听那声音道:“枯荣老和尚端的是厉害,竟然被你发现了。看来大理段氏也不尽是酒囊饭袋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