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戏花栅
作者:玫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118

楚容点头会意,忽觉船身停住,知已到地方,便又悄悄潜出船仓,躲于船篷之上。果见花栅停住小船,向船仓走来。

四下望去,这船却并没靠岸,而是停在湖心芦草丛之中。江南芦苇茂密粗壮,小船停在这芦草丛中,被遮掩得严严实实。

花栅拉开船帘,见蕊儿睡得正熟,粉面娇懒欲滴,凑上前嘿嘿淫笑道:“美人,我们先行洞房,如你醒来愿意,我们再来拜堂。”正欲伸了嘴去香那粉红的小嘴,突然想到点什么,停下来,道:“新婚之夜,安能无酒?”

说罢就行于小桌边倒酒,刚拿起酒杯只觉颈中一阵冰凉,低头一看,却是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架于脖子之上,那匕首薄如蝉翼,一看便知是吹毛必断的宝物,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哪还敢动弹。

听蕊儿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道:“倒说说看,你是和谁洞房?”

花栅一听是蕊儿之声,越加冷汗直冒,暗道不妙,然必竟是老江湖,片刻间恢复慎定道:“姑娘醒了?只怕姑娘有所误会。”

蕊儿轻笑道:“我倒要听听,我如何误会了?”

花栅听她言语中听不出怒意,也就嘻皮笑脸起来,道:“是有人将姑娘用迷药迷住了,被小生撞见,便将姑娘救了下来。”

蕊儿见他如此无赖,气得发笑道:“却不知劫我之人为何人?”

花栅僵着脖子道:“姑娘先把小刀拿开,刀剑无眼。万一姑娘一时手误,我这脖子可就不美了。”

花栅想只要哄得她拿开匕首,我还怕她怎么的?小小弱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蕊儿听他一说,笑得花枝乱颤。匕首更是在花栅脖子上乱跳,花栅斜眼看着刀刃,尽自己所能的把脖子缩开些去,生怕蕊儿一不小心,自己脖子可就要开个老大一条口子。。1#6#k#。嘴里胡乱叫着,“姑娘悠着点……姑娘悠着点……你这小手里可不是空着地…..小心我的脖子……小心我的脖子……”

蕊儿又哪管他的脖子,只顾掩着嘴笑自己的。

这时仓外船头响起一阵幽幽萧声,婉转优扬。其极动听。

然而这美妙地萧声,在花栅听来,却如同鬼音。背心升起阵阵寒意,这湖泊之心,四面不着陆,不知这吹萧之人如何出现在船头之上。自己多年用药的经难,蕊儿绝不可能自己行醒来,想必她定为那人所救。而同在一条小船上救了人,自己却丝毫不能察觉,可见来人的功夫绝非自己所能攀比的。如今只有骗得蕊儿放开自己。方能寻机逃走。道:“我对姑娘向来爱慕,绝无伤害之心,如果姑娘不信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

说完见蕊儿只是面带笑容地看着他。并不回答,又道:“这仓外想来是姑娘的朋友吧?有朋友自远方来,不易乐呼。我这做主人的,说什么也该出去迎接,才不失了礼数。所以请姑娘高抬贵手,容在下出去与这位朋友打个招呼。”

蕊儿于他那点花花肠子哪能不知,只是有意捉弄于他,将剑从他颈中拿了开来。

花栅觉脖子上一轻。大喜,心道:“这小妞子果然还太嫩,然这仓外却不知何人,尚得设法尽快脱身。”

边想边慢慢转过身来,见蕊儿满脸是笑地望着他,暗道:“这么出去。只怕难以就此脱身。不如先拿住这小妞,再威协仓外之人。或许能得以脱身。”

花栅想到立做,突然抢上一步向蕊儿抓去,本想两人距离如此之近,这一抓定然得手。哪知不见蕊儿手上有所动作,他的手腕一麻,却抬不起来了,竟被人封了穴道,接着脖子上又是一凉。蕊儿匕首竟又搭在他地脖子之上,心中暗暗叫苦。

蕊儿将匕首在他颈上轻轻一拉,顿时在花栅脖子上留下一条细口,血珠慢慢浸了出来。花栅吓得连忙站直了身子,目不敢斜视,哪里还敢再有造次。

蕊儿冷哼一声:“你这脖子还美不美啊?”

花栅现在是两眼发直,双抖,两脚抽筋,见问,忙答道:“不美,不美……”

蕊儿笑道:“你还没回答我的总题呢,你倒是要和谁洞房?”

花栅哪敢接话,只是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突然蕊儿脸一沉道:“出去。”说着让出一条道来,匕首却并不从他脖子上拿开。

花栅手不能动,只能用脚挑开船帘,迈了出去。

见船头站着一黑衣修长身影,背对他们犹自吹萧。半晌方停住萧声道:“蕊儿,玩够了吗?”声音正是楚容。

花栅一听是楚容的声音,更是吓得七魂六魄都不知归于何位了。望着那个背影如同见鬼一般,眼中充满了恐惧。

蕊儿被药蒙了这半日,也周身不舒服,出得仓来,不禁长长得伸了个懒腰。

花栅见蕊儿有所放松,奇快地用身体往她握着匕首的手臂上一撞,这一招正是极险,但再不逃,只怕再难有机会。

这一撞开蕊儿,飞身跃起,想跃入湖中逃走,哪知身子刚刚跃高,腰间一痛,全身不得动弹,竟被隔空点了穴,身子直挺挺地从半空中摔在甲板之上,只摔得他眼冒金星,全身骨头象要散架般疼痛。

见楚容慢慢转过身子,不竟一呆,只见他双目朗如流星,俊逸脱俗,年约仅二十左右一般。花栅万万料不到一出手就将他制服之人竟如此年轻。

蕊儿走过来,在他身上重重踢了一脚道:“你这么喜欢跳水?那我让你跳个够吧。”说罢,取下缰绳,将他手脚绑了个结实,连绳带人推下湖中。

蕊儿长于江南之中,本精通驾船之术,将船浆来回摆动,小船便调转了方向,往回行走。

楚容看了片刻已知船行之原理,将两脚一前一后分开而立,脚下用力,小船竟飞速向前急使,蕊儿乐得拍手直跳。

再说花栅被蕊儿绑了手脚丢于湖中,直往下沉,忙屏住呼吸,这大冬天,水虽未结冰,却也寒之刺骨,泡在这水中,直冻得牙齿格格直响。越加害怕,只怕还没被冻死,已经被淹死在之湖水中了。

就在体内空气越来越少,咕咕喝了两口冰水之后,那船猛然前行,将缰绳拉直,把他拉出水面,才得以吸了口气,然尚未来得及呼吸,又落于水中。如此上上下下,加之身边芦草打在脸上好不疼痛,真是苦不堪言,什么恶毒之话都骂了个尽。

蕊儿听到骂声,拿了撑船所用长竹披头盖脸的打向他,花栅吃痛,只得闭口,改在心里痛骂,正要发誓等上得岸上非剥了那小蹄子不可时,身子被撞得一转,却见楚容立于船头,身上股股生风,方知此船乃他用真气催其疾行,那身修为只怕自己练上几辈子也不能及,杀他们之誓言哪还敢发,只求以后不要再看到二人。

蕊儿见他不再骂,也不折磨再他,回船头看楚容驾船,暗道:“真没料到他内功修为到了这般程度,只怕尚在爹爹之上。”

小船在岸边停稳,楚容将花栅提到岸上,看看天色道:“就快天亮了,我们将此贼先送到官府去。”

蕊儿将其脚上绳子割断,只留其手上绳索,又斩断连接船身之处,将绳头牵于手中。楚容又解开其穴道,让他可以行走。

花栅被提出水面,呕了几口湖水,寒风一吹更是冷得全身如塞豆一般,好不狼猾。听楚容说要将他送官,心思乱转,知自己背着如此之多的案子,这一被送到官府如何还出得来。走到一树丛之处,花栅心生一计叫道:“姑娘慢行。”

蕊儿脸一沉道:“又怎么了?”

花栅道:“我要出恭。”

蕊儿笑道:“你在水里还没拉完吗?”

花栅黑着脸甚是难堪道:“大便,水里怎么拉得出。”

蕊儿见他说得粗俗,掩嘴而笑道:“你拉好了。”

花栅道:“拉在裤子上,且不臭到姑娘。”蕊儿一听可不想闻他的臭屎味,掩鼻一指树丛道:“那你去那边,别想逃跑。”

花栅道:“我被绑得紧紧的如何跑得了?”

蕊儿想想也是,便让他到树丛之中解决,自己却牵着绳头不放。见树丛中能大约见其身影,也不疑有他。

楚容见二人纠缠不清,摇摇头在前面等候。

二人等了半日,仍不见花栅出来,有些不耐,蕊儿叫道:“你完没有啊?”可哪有人应答。

二人暗觉不妙,楚容纵身向前一看,不禁摇头哑笑。

那树后哪还有花栅人在,只见他将绳子解了绑在树枝上,脱下一条裤子挂在树上,还怕裤子太薄,被风吹起来,竟将内裤也脱了下来塞在两条裤褪之内。夜色中到象有人蹲在那儿一般。

蕊儿见楚容如此表情也上前来看,见花栅跑掉,心中大怒,随即想到花栅这大冬天光着两条脚杆四处奔跑,忍俊不住,哈哈大笑。骂道:“便宜了那色狼,下次让姑娘撞上,一定要他好看。”

跑掉了花栅,官府也不用去了,二人只得返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