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住手!不要摸那鼓!2
作者:寒潭水一色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622

2告别了一直陪同我们的芨芨草哥们,带着没骑够马的遗憾,当然小胖的遗憾是马压根就不走,我们离开嘉峪关,向下一个目标-敦煌奔去。无弹出广告小说

很快,就把巍峨的城关甩在了身后,这才明白为什么咱的老祖宗要把个城关建在那里!掐着连绵的祁连雪山和巴丹JL沙漠南端的脖子建的城楼子,别说队伍就是个飞过去也得拔下根毛!

这一点很快就从道路上体现出来了,在河西走廊行车虽然视野里比内地要荒凉的多,可时不时路边的村庄和大片的水浇田还是提醒我们这是个有人烟的地方。可过了嘉峪关开始,雪山已经退缩成天边一条淡淡的雪线了,而沙漠完全吞噬了绿sè,道路两边都是赤红sè的戈壁滩和金黄sè的沙丘。

在到玉门的这一百多公里路程中,唯一的村镇叫赤金,真是名符其实,村子四周全是铁红sè和金sè的沙丘和荒滩,连老乡的房子不知道就是用这赤红sè的土合成泥盖的呢,还是长年的风沙染成这样颜sè的,反正和四周是背景合一。

我们也是被热浪烤的迷糊着,车都开到村里了,才意识到这是有人烟的地方,总算见到的绿sè仅仅是半死不活的几片叶子,我是环顾了半天都没看到有农田。我都奇怪,这样的土地居然有几十户人家居住,可惜没来得及问问老乡们靠什么营生来生存,俺们就赶紧逃离了这没点生气的地方。

玉门在地图上是个市,其实那城市的规模还没内地一个县城大,要不是有油田,这地方原先就只有放羊的才从这里过。是油田工人硬生生地在干燥的沙板地上立起这么个城市。

不过光荣确实属于这片不毛之地,先不说历史上那么多“玉门关”的名头,就说咱新中国的第一口油井就是在这里喷出的石油,以后的大庆啊胜利啊这些威名赫赫的大油田,还得算是玉门油田的弟弟辈的。

除了用疏勒河清澈的河水洗净了一路的风尘外,玉门关遗址上也好好的感慨了一番,我还对着摄像机声情并茂地背诵了“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chūn风不度玉门关”这首儿时就烂熟于心的诗。

录像完了,咱还是蹲下抓了把土墙下的黄土,随风洒去,算是祭奠了下这里游荡的历史亡魂,多少历史的镜头曾经在这里定格成沉重的文字!多少热血和豪情也在这断壁残垣中留存在历史的一声叹息中,为了告慰历史,也是表达我对祖先的敬畏,洒把黄土聊表寸心。

意外的是在玉门城里转悠的时候,居然看到了铁人王JING喜的故居纪念馆,这可真是意外收获,以前还真不知道铁人还在玉门油田住过。

参观完才知道铁人根本就是玉门的人,生于斯长于斯,还就是在这里进的石油行业。心里想,铁人真正成了劳模是远在万里之外的大庆,不知道最后陨落在大庆的铁人之魂会不会叶落归根回到家乡呢?

将来看我文章的各位,有机会过玉门的时候,去看看这铁人故居,心里也叨咕叨咕,这年头像老一辈那么无私大义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为了他们的忠诚也值得纪念他们。

当然,我们一路跋山涉水,车轮滚滚地向西而来,就在玉门,终于看到“XJ”的地标了,刚出玉门城区,一个白底蓝字的大牌子出现在路边“此地至乌鲁木齐1311公里”。

我们特意停车和这个路标合影留念,因为XJ是我们这趟活动的第一个重要目标,走过了千山万水,总算还有一千多公里就到乌鲁木齐,确实挺让人激动的。

在定西加油休息的时候,大家伙都吵吵说饿了,我也奇怪,越往西走,这饭量都是明显的增加,连我都发现,明明吃的肚圆沟肥的,没两钟头就饿了,估计一是地势逐渐升高,能量消耗增加,二是进入沙漠行车,体能消耗大,也容易饿。

好吧,那就吃吧,从长安出来,俺们基本就和大米说拜拜了,不是说看不到大米饭,而是面食比大米饭粒扛饿的多!花样也多啊!我们这一路基本每天吃的面食都不重样,那可真是村村有特sè,户户有绝招啊!

果然,一家不起眼的小饭铺子里,俺们就在红红脸蛋绿头巾的大婶手中,吃到了又一个面食绝活—杏壳娄(音译,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面食的真名)。

这东西有点像SX内蒙吃的“猫耳朵”,但比猫耳朵个大,更劲道更有嚼头,而且用羊骨头熬得汤煮好后,拌上各种菜码子,浇上两勺子炸辣椒,点上几滴麻油,再来点老醋,嘿,一大碗吃起来那叫一个过瘾!

嘿嘿,这东西吃起来想要文雅地保持吃相那是不可能的!比脸盘子都大的海碗一端,再淑女也白扯,你不吸溜着用筷子扒拉着尽快地往嘴里填,一会这东西就会粘连成一大块没法吃了。

也挺遗憾的,听满脸皱纹的老板说,其实这地方最好吃的是羊羔肉,就是还没有结过婚的羊娃子肉,清炖。俺们咽了咽唾沫,一群吃饱了的吃货们蹲坐在屋檐下,集体幻想着羊肉的鲜美。

小张挺好奇地问人家老板,啥叫没结过婚的羊娃子?绿头巾的大婶捂着嘴光笑不说话,一脸褶子的老板掉着旱烟袋也是笑而不语。

我笑嘻嘻地冲着小张喊:“你是不行了,你是个老騒羊了,你的肉炖了不好吃!”哈哈哈哈,一片的笑声震得屋檐直掉土。

小张好像明白啥叫羊娃子了,挠着头说:“就是处男羊呗。”靠!这个更可笑,处男俩字都能从他嘴里蹦出来!

也就是在定西停车吃饭休息的时候,才发现这rì头一点都不见西斜,这都下午四点多了,还在天空正zhōng yāng一点都没有往西边下去点的意思。

这才想起来查的资料说西北这边rì落的晚,越靠近XJ天黑的越晚。顺便就问了下饭铺的老板,果然,此地完全黑天要到夜里10点多呢!

这可是好消息,这戈壁滩上的rì头是真毒,虽然不像前些rì子遭遇的那样被晒得直发呆般的猛烈,可这热度还是让人生畏的,看看地图到敦煌不远了,就让弟兄们在yīn凉地休息下,等rì头不那么强烈了再走。

小睡了一会,看看太阳的影子,总算是向西动了一些。从沙漠里吹来的风也不再像刀子一样刮的脸生疼,有了些许的凉意,就把队员们都豁弄起来,让大家用凉水洗了把脸,还得赶路。

开车就得来西部,这路修的笔直笔直的,都是几十公里不带打弯的大直道,车开的这叫一个舒坦,不知不觉全队的速度就提到了100多公里,后勤车很快就被甩的从后视镜里消失了。

不到一小时,摩托车组就跑完了一百多公里的路,我们在进敦煌的路口抽烟喝水等了老半天,后勤车才赶上来汇合。小张停下车就过来挨个摸着我们的摩托车,一副羡慕的不得了的样子,这还是出发后这么长时间里,头一次看见他对摩托车感兴趣。

看看rì头还高的很,就和摄制组商量了下,先去月牙泉和鸣沙山,明天上午再去莫高窟,因为莫高窟是重中之重的拍摄任务,耗费时间长,我们担心傍晚去,人家就快关门了。

事实证明判断还算准确,赶到月牙泉景点大门的时候,问了管理人员,这地方晚上10点才清场,而莫高窟那下午5点就清场了,幸亏没先去莫高窟,不然白走冤枉路。

隔着月牙泉景点的木栅栏大门,看了看几十米高的沙丘,估计就算人家让咱的摩托车进去,也得个个趴窝。老老实实在门口停车场把车停好,仗着肚里有食身上有劲,俺们就进了大门。

从大门到月牙泉有三种方式可以选择过去,一是骑骆驼。而是坐沙滩摩托。三是沿着有路牌标示的小道走过去。

让队员自己选择,结果如下:自认比较文艺青年的走着去。这拨人比较多,以摄制组和我为主。自认是吃货懒得走路的二货青年们,选择骑骆驼去,这拨人就两,小胖和大胖。欢乐青年们都一窝蜂的去抢沙滩摩托了!cāo!这帮子没文化的家伙啊!这多么抒情文艺的好地方,就知道瞎造!

而这样选择的后果就是,大胖和小胖一路折磨着骆驼,到了地后一屁股坐在沙丘上看着月牙泉喘着粗气而已。那帮子开着沙滩摩托疯狂互相追赶的家伙又迷上了鸣沙山的滑沙,一个个大呼小叫地连滚带爬的玩沙子。

只有俺们沿着沙丘上的小道,在沙脊上留下一串串的足迹,慢慢地接近了那一泓清泉。红rì西斜,皓月初升,青sè的天幕下,月牙泉好像是一只忧伤的眼睛,是的,是一位忧伤的美女的眼睛。

四周连绵起伏的沙丘冷冷地注视着我们这群大呼小叫的过客,白天呼啸着卷起尘沙的热风此刻也静伏在沙砾上,一动不动。天地间唯有这弯弯的泉水在目光里似乎还在涌动着,像一滴停留在面颊上的泪水,不动却颤抖着,让人心里不能不激起一丝丝地忧伤。

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忧伤,我心里想,按理说,我要不就是被这沙漠里的奇迹震撼,发一大通的文艺味道的感慨。要不就是为走了这么远的路,见到了传说中的景致,也该和那群热烈的玩着沙子的哥们一样,去激动的发泄下喜悦。

可我此刻静静地坐在沙丘最高处,却既不震撼也不喜悦,只有淡淡地忧伤围绕着我,围绕着我,像一把柔弱无力的手,摩挲着我的身体,把我轻轻地放平在还有些热度的沙子上,又轻轻地合上我得双眼。迷离中,我看到了家乡的影子。

是啊,没错,是家乡的那些存在于脑海深处,却从没被重视的点点滴滴的影像,慢慢地释放出来,几千公里外,在月牙泉旁的沙丘上,我从没有过的,如此强烈的想家!

不知道千千万万走过这里的旅人们,是不是也曾这样俯视着一泓绿波,然后合上眼想起了家乡的那片田野、那朵浮云、那缕炊烟、那支牧笛呢?还是想起了记忆中渐行渐远的那个她呢?

睁开眼,刚刚还是青sè的天幕渐渐地黑沉了下来,太阳西斜到了天边,一抹晚霞正式挂在了地平线上,此时的月牙泉朦胧了起来,像隐藏在黑夜里的一只眼,似乎要诉说什么,但很快又躲藏到黑暗中什么也没说。

真不想走,就想这么在沙子上躺着睡到天亮,可理智还是战胜了文艺的傻劲,在这睡一夜,不冻死也得被沙子埋了。再说我早从门口检票员那,打听到去敦煌最有名的夜市的走法了,月牙泉再美也留不住俺们吃货的心地!真正的吃货就是文艺完了一定要用烤羊肉串和扎啤来庆祝!

李广杏!羊肉串!烤馕!俺们来了!